新笔趣阁 > 摘仙令 > 《摘仙令》第四四六章 大师父

  西偏殿,陆灵蹊本来准备趁着上药的时候,下点重手,给笨笨的柳酒儿一点教训,可是没想到,她的鞭伤,比她的严重多了。
  虽然没伤到骨头,可是鞭痕处青紫红肿,实在可怖。
  “咳!我锻过体,而且我的法衣比你的厚。”
  应该是宜法师叔对她留情了。
  这样怀疑的时候,陆灵蹊就不好意思再下重伤,让她多疼疼了。
  “……”
  柳酒儿吸吸鼻子,看师姐一眼,未发一言。
  “你这眼神什么意思啊?”陆灵蹊不惯她脾气,“要不是你笨,我们今天能挨这顿打吗?”她才是无妄之灾呢,“宜法师叔是先打你的,当时她可是盛怒,盛怒和一般怒,下的劲肯定不一样。”
  “……我知道,我不是什么都没说嘛?”
  意识到自己错了的时候,她就怕师姐借机再教训她,可是用灵气在鞭痕处运作了一番,就准备卖惨的。
  现在……
  柳酒儿确定这人不会再找她麻烦,为自己的笨方法庆幸了一点儿,“师姐,你是不是当着两位师伯的面,就用灵气修复鞭伤了?”
  “那是自然!”陆灵蹊深觉这家伙是笨死的,“师叔们又不会吃人,冤枉了我们,还不带我们用灵气养养伤啊?”
  柳酒儿:“……”
  她发现,被宠着长大的师姐,果然跟他们不一样。
  被宜法师伯打了,哪怕南师姐那个亲徒弟,肯定也不敢当面阳奉阴违,做那样的小动作。
  她轻轻吐了一口气,“你厉害!”放眼宗内,没人能敢像林师姐这样,“我不跟你比,现在我要到内库拿东西了,一起吗?”
  “真是懒得跟你一起。”
  陆灵蹊嫌弃的很,“快点,你先进去选,然后我进去选。”她才不跟她一起呢,要是看上同一样东西,她是让还是不让?
  “……还是一起吧!”
  想到丙号房的宝贝,柳酒儿终于无视了她的嫌弃,“我们两个还要混好长时间呢,商量着拿宝,总比拿重了好。”
  瞄到两个女孩又满脸高兴地去库房拿宝,宜法和重平的神识同时收回来,“师兄,渲百师兄他们追那两个魅影,追到哪了?”
  “他们正在往飘渺阁方向移动。”重平很严肃,“没意外的话,应该是想把两个化神境的魅影按在海域灭杀。秋宇掌门已经做好一切防御海啸的准备。”
  “只这样还不够吧?”
  宜法不放心,“师兄,还是联系随庆师兄和风门一起回来吧,两个化神境的魅影真拼起命来,只至阳他们五个,万一有伤亡,就不好了。
  要我说,最好请动闲风星君。”那是化神后期,有他加入把握更大一些,“虽说另外六界魅影闹得更厉害,可是,无相界这边搞定,我们也能放开手全力去支援他们。”
  要不然,大家都分散各方,只能努力自扫门前雪。
  “……嗯!我已经派人给随庆师兄和风门发过信。”重平觉得师妹的提议非常好,只要外面再无化神境的魅影闹事,无相界确实马上就能支援出去,“联盟总部那里……我马上试一试。”
  “不是试一试。”
  宜法敲了敲柳酒儿放在玉桌上的布袋,“我们就以这个,把他引过来。”
  ……
  陆灵蹊不知两位师叔要用活的八阶魅影,请动闲风星君。
  她和柳酒儿用掌门师叔的灵牌进了丙号房,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被罩在灵气罩中,从丹药、灵符、灵材等等到四十万上品灵石一装的玉盒,应有尽用。
  柳酒儿最先望的是灵符,再是灵石。
  她的本命剑是师门前辈遗留的银莺剑,亦是上品法宝,所以,灵材什么的最先去除了。
  灵符可以保命,灵石……更能支撑她以后的修行。
  当然了,像师姐那样干的时候,灵石一样可以保命。
  她手上已经有两张宗门赐下的灵符,所以……
  “师姐,我再取一张灵符,其他拿灵石,你看怎么样?”
  要是有八十万灵石,她干什么就不用缩手缩脚了。
  “不怎么样。”
  陆灵蹊真想鄙视她,“都拿灵符,回头,你把鄂旬的血卖给重平师叔,肯定也能赚上几十、上百万。”
  啊?
  柳酒儿瞬间心动,连忙拿了灵牌在三个放符的灵气罩前一扬,收了两张剑符,一张金钟符。
  “师姐,你也要全选符吗?”
  宜法师叔要到甲库给她拿好多符呢。
  要是再拿……,她们恐怕把宗门三分之一的灵符存货都拿走了。
  “我只要一张金钟符就行了,其他……”
  陆灵蹊看的是一双厚毛长靴,看介绍是宗门前辈所炼,揉合了火烈鸟和六阶雪貂毛,于她应该很管用。
  拿了长靴,她瞄的最后一件东西,却是个小小巧巧的青玉双生葫芦,这葫芦不仅容量大,还能装两样酒。
  陆灵蹊不打算装两样酒,但是,配上一份巨蜂蜜的灵水,就太方便了。
  黄金稻配制的酒再好,也是酒,代替不了水。
  陆灵蹊喜滋滋地把它拿下来,“我也拿好了,走吧!”
  “……”柳酒儿不舍地看了一眼装灵石的玉盒,只能跟着她离开,“师姐,趁现在有时间,我们到食坊去把宗门配给的灵食也都领了吧!”
  “行啊!”
  大家都领,她不领,别人不会说她为宗门省,只会在暗地里猜,她吃的都是什么好东西,“酒儿,你知道大师父多大年纪吗?”
  陆灵蹊一边走,一边问她,“当初我跟刘成师兄去领灵食的时候,他是那笑弥陀的样子,后来的几十年也还是一样,好像连皱纹都没多一条。”
  食坊里干活的大都是炼气弟子,就是筑基管事都少的很。
  可是,那位大师父,她总觉得有些古怪。
  “久诚师叔他们的脾气都不是太好,他那样区别对待云荡峰一脉,不怕久诚师叔他们也有样学样,派人套他的麻袋吗?”
  “这个呀!我还真知道。”柳酒儿笑了,“久诚师叔他们不敢。”
  “为什么?”
  如果大师父很厉害,重平师叔没道理让他闲在那里管人人都能管的杂事。
  “因为真实说起来,他算我的师伯,你的师叔。”
  啊?
  元婴修士?
  陆灵蹊呆了。
  她都没听师父说过。
  “这件事,据说关系到大师父的一件伤心事,他只愿呆在食坊,听我师父说,重平师伯拿他也没办法,只好由着他。”
  “什么伤心事?”
  “那我就不知道了。”柳酒儿摇头,“师父没跟我们说,只让我们有需要的时候,不用跟他太客气。”
  “……”
  不听还好,听了心更痒痒。
  陆灵蹊好一瞬的无语,“这样说,久诚师叔他们都知道他的情况吧?”大家有致一同的不去问他不去管他,也不跟门下说,由着他在食坊称王,还真是奇怪。
  “自然!”
  柳酒儿笑咪咪的,“不过,师姐,你不觉得大师父是活出了自我,比宗里的任何一位师伯师叔,都要自在吗?”
  这?
  倒也是。
  她有古食神的仙食符,将来要是能在食坊这样的地方,吆五喝六……似乎也不错。
  嘶!
  陆灵蹊突然就羡慕起大师父了,“快点!”她一把拉住柳酒儿如风地赶往外门食坊,“对了,你知道他姓什么吗?”
  “不知道,就喊大师父就行了。”
  柳酒儿笑,“你不觉得这三个字很有讲究吗?就算我师父去领灵食,现在也要喊他一声大师父。”
  “……噗!你是说他连我师父和渲百师伯的便宜都要占?”
  “这可不是我说的啊!”
  两人嘻嘻哈哈地赶到食坊时,大师父正躺在摇椅上,闹中取静,闭着眼睛哼着小曲,用胖乎乎的手打着节拍,独自乐的紧。
  外门的十个窗口前排的是长队,内门稍为好一点。
  “大师父!”
  柳酒儿显然常常来此,直接带陆灵蹊绕到食坊伙计常走的小门,跑到他跟前一声咋呼,“您看谁来了。”
  谁来了?
  要他干活的人来了。
  大师父无奈地睁开眼,“你们师徒怎么就这么麻……”
  他突然看到了陆灵蹊,胖胖的脸上,马上绽开特别有亲和力的笑容,“原来林蹊也来了?”
  这小丫头跟着知袖沾光,一直不肯辟谷,随庆后来还因此来找他麻烦。
  大师父一下子蹦起来,“走走走,到小厨房,我给你们弄好吃的去。”
  知袖到他这里显摆过一次林蹊做的鱼,要不是为了当年的誓言,他都想马上到太霄宫掘地馆,求人家收他当个小学徒。
  “林蹊啊,听你知袖师叔说,你得了掘地馆馆主的厚爱,在她那里学了一二招,怎么样,做两道菜,让大师父也开开眼?”
  啊?
  这不行啊!
  “大师父,那是人家的独门绝艺啊!”
  陆灵蹊连忙摇头,“您要是想尝两道我做的饭菜可以,但是我不能让您观摩。”
  “一点也不能通容吗?”大师父马上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林蹊啊,因为知袖,我可是一直给你大开方便之门,你师父随庆从乐机门那里回来,还把我修理了一顿,说你不辟谷,都怪我。”
  陆灵蹊无语,这事她都不知道。
  “要不然这样,你们金风谷不是没什么人吗?我加入金风谷,当你的记名弟子行不行?”
  “……”
  “……”
  陆灵蹊和柳酒儿都呆了。
  这不是行不行,这是惊吓好吧?
  “我还没到结丹中期。”陆灵蹊真庆幸,“大师父,我们千道宗的规矩,不到结丹中期,是不能收徒弟的。”
  “那……好吧!”
  大师父挠了挠头,“我拿出真正的手艺,你帮我看看,可有什么改进的地方行不行?”
  可怜,当年,他只闻掘地馆的药膳有名,却因为囊中羞涩,一次都没尝过。
  等到有钱了,却又走不出宗门,也没人拿那里的药膳到他面前显摆,以至于一直错过。
  “……行!”
  陆灵蹊忍不住怀疑大师父所学,也与古食神一系有关。
  要不然,好好的怎么就非要守食坊呢。
  小厨房看着不大,可事实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树上结的,地里长的……,可以说应有尽有。
  比外面的大厨房,食材高了好几个等级。
  咚咚咚……
  大师父的一把刀,使的一点也不比宁祖宗的差,没一会工夫,就把该用的食材切成片、丝、丁、块、条装。
  轰!
  柳酒儿只见他往灶台上一拍,火苗应声而出,一个大铁锅飞过去,“大厨房里最常做的是杂烩。”
  大师父转向陆灵蹊,“今天我就给您做一锅真正的杂烩,你看可好?”
  “都听您的。”
  ……
  神道峰,重平和宜法忙完了正事,正要歇口气,谈谈林蹊和柳酒儿这一次的收获有多大的时候,尚仙急急冲了进来。
  “师父师叔,你们快去看看吧,食坊那里乱了,大师父用真手艺了。”
  什么?
  两人几乎同时冲出。
  千道宗有两个奇葩,一个是随庆师兄,早年他们老担心他没有牵挂,最终要舍了宗门。
  另一个就是食坊的大师父……
  不同于随庆师兄,这位师兄更是奇葩中的奇葩。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修行的,一没师父,二没外出行走过,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炼气小修,只在食坊,一路进阶。
  当年的师长曾经问过他,因何入道,他却只以道法自然回答。
  他对做饭做菜感兴趣,在火中、味中成道。
  古有食神飞升,现在有他这样的,似乎也能说得通。
  大师父轻易不动真手艺,每一次动的时候,都是他困于境界或者想要寻求突破的时候。
  “大师父在十多年前,才冲进元婴后期吧?”宜法好奇地问师兄,“他这么快又想突破吗?”
  “不知道。”
  重平摇头。
  大师父死也不肯离开食坊,非说一离开那里,他就是废人一个。
  “当年渲百师兄和我师父都说过,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能干涉。”
  他能做的只是配合,人家要什么极品食材,要第一时间帮忙送到,人家要突破了,要马上到天突峰帮忙把洞府准备好。
  唯一的好处,就是他不要灵石,不要宗门其他供给。
  重平很无奈,“他现在动真手艺,只怕是有事,我们之中,只有知袖跟他最熟,要不然,你去万元大阵那里,把知袖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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