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衣手遮天 > 《衣手遮天》第一三零章 上元节
    线索有些太少,谢景衣一时半会的也想不明白,她活了一辈子都没有搞清楚的事情,倒是也没有指望轻轻松松的就从一个初次见面的老嬷嬷嘴里问出来。
  
      只不过这件事儿,不应该再继续拖下去了,被动挨打是要不得的,以攻击代替防守,才是她谢景衣的风格。
  
      而且她总觉得,这件事情的关键人物,乃是那个抱着孩子逃跑的游云。
  
      她为什么要抱走谢保林?
  
      永平侯说,她担心孩子认了侯夫人做母亲之后,同母族不亲。
  
      当时她以为那个侯夫人,说的是如今的张氏。
  
      可按照陶嬷嬷的说法,那时候公主尚在,说的应该是要把谢保林记在公主的名下,这样一来,这话就更加不成立了。
  
      且不说公主同杜氏乃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认了公主为母,学的还是那吴地文化,天然的亲近。
  
      更何况游云压根儿就不是杜氏的陪嫁,半路主仆,护着孩子便罢了,又怎么会想到什么那远在吴地的母族?
  
      实在是不合常理。
  
      所以,她抱走谢保林,一定是有难以言喻的原因的,这个原因,很有可能,就是谢保林被人觊觎的关键所在。
  
      那么,游云到底死了没有?
  
      谢景衣想着,心中渐渐明朗起来。
  
      她想着,从墙角拿起了一个灯笼骨,上元节就要到了,柴祐琛允诺她会送她一盏鲲灯,拿人手软,总得还点什么回去才是,只不过她扎灯笼的手艺,远比绣花染布画画差得远了。
  
      脑子眼睛都学会了,可手它没有学会,怎么扎都是个四不像。
  
      ……
  
      正月里除了走亲访友,也没有旁的事情,宋光熙同谢景泽因为正在说亲,反倒是不便登门了,这样下来,她们在京城,倒是不认识什么旁的人了,几人只在家整理谢景娴的嫁妆单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一直到了正月十五。
  
      天刚刚擦黑,街上已经是人声鼎沸,灯火通明了,都说东京平日里便是不夜之城,但也没有哪一日,如同上元节一般繁花似锦,像是整个大陈的人,全都择了这一日,出了门。
  
      永平侯府早早的朱雀大街的茶楼里,定了一间临街的雅室。
  
      一到每年的这个时候,便是各家比拼能耐的时候了,哪家勋贵若是没有占到一个好地方,隔日便会有人嘲讽,说没落了没落了……更是有那新贵不声不响的豪掷千金,为的便是争个上游。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位置偏了一些,但永平侯府到底没有被挤出这条主街去。
  
      谢景衣晃悠着手中的灯笼,悠哉悠哉的晃着手中的面具,坐在一旁的永平侯夫人忍不住离她远一些的地方挪了挪。
  
      谢玉娇尚且在禁足之中,实在是让人无趣。
  
      “三娘子,老奴这里有一盏鲤鱼灯,不如同您换换?”站在永平侯府人的陈嬷嬷,忍住抽搐的嘴角,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天知道人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奇葩,上元节等会,这小娘子们软萌的拿兔子灯,稳重的拿八角宫,俏皮的拿瓜皮灯,貌美的提着牡丹花灯,再不济也提个常见的莲花灯。
  
      眼前的这小娘子,她拿了一盏阴恻恻的白灯笼,那里头的火光一闪一闪的,宛若鬼火,看一眼,都觉得自己个要断气了。
  
      你说它这灯笼不吉利,不,她上头精致的写满了各种字体的吉利二字。
  
      平心而论,这是她见过闺中女子,写得最好的字,有皮有骨。
  
      可字再怎么好,可架不住这做灯笼的手艺太差,乍一眼看去,像是送葬时的鬼灯上画满了符咒,渗人得很……
  
      谢景衣果断的摇了摇头,“多谢嬷嬷了,你喜欢我的灯,我很高兴,但这灯我也只有一盏,不能送你了。”
  
      陈嬷嬷喉头一梗,果断的埋头退下了,谁他娘的喜欢你的灯!我是怕提着恶鬼都循着这灯来了,恨不得立马换下来烧掉!
  
      “谢老三,快下来,姐姐来了!”说话间,楼下传来了一个女子的高呼声。
  
      永平侯夫人皱了皱眉头,二房来了京城之后,并未全家重新来序齿,这样一来,称呼便都混乱了,谢老三谢老三,也不知道,到底叫的是谁?
  
      “你去看看,是谁在那里大呼小叫,叫的又是谁?”
  
      陈嬷嬷应声伸出头去一看,惊讶的回过头来说道,“瞅着是吴将军府的灯笼,说话的是一个小娘子。”
  
      永平侯夫人一愣,“吴家?我们同吴家素无往来。”
  
      永平侯乃是文臣,文臣同武将向来泾渭分明,甚少往来。
  
      楼下的人像是不耐烦了,直接嚷嚷道,“谢景衣,快下来!上元节窝在楼上算什么!”
  
      这下子永平侯夫人更是惊讶了,她扭过头去,一眼又瞧见了那鬼灯,脸色一白,摆了摆手,“你同吴家的小娘子怎么认识的?他们家是武将……算了,你下去罢,省得她一直嚷嚷。”
  
      武将家的规矩差,脾气大,楼下这姑娘一听声音,就是个能戳破天的人,这种人跟马蜂窝似的,整得不好,全家丢脸,果然是谢景衣的朋友,一丘之貉。
  
      谢景衣笑眯眯的行了礼,“多谢祖母,那我们出去玩了。”
  
      永平侯夫人点了点头,瞅了一眼站在角落里蠢蠢欲动的其他各房的小郎小娘们,无奈的都摆了摆手,“都去玩罢。”
  
      原本这上元节,就是给小娘子们放风的,只不过托关慧知的福,她们能走得早些。
  
      谢景衣直冲下来,对着关慧知翻了个白眼儿,“你想约我二姐姐看灯,作甚叫我的名字!”
  
      关慧知甩了甩袖子,“景音的名字多好听,若是叫那些臭男人听去了怎么办?再说了,万一你们不能下来,景音多为难。”
  
      谢景衣无语的瞪圆了眼睛,这个人简直太双标了!
  
      “我的名字就不怕臭男人听去?我就不会被人为难?呜呜呜……慧知姐姐,我的心都碎了……”
  
      关慧知捶了谢景衣一拳,“得了得了,快把你这装模作样扭扭捏捏的样子给收起了,我这些哥哥们最见不得做作的人了,会忍不住揍你一拳。你怎么会被人为难,你不为难别人就好了。”
  
      “我就知道,叫你名字你们就都能下来了!我家景音这么美,才要藏好了,你……听去就听去了吧!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五个表兄,吴一虎,吴二虎,吴三虎,吴四虎还有吴五虎。”
  
      谢景衣听完,同情的看向了吴五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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