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宦海洗剑录 > 《宦海洗剑录》 第一百五十六章 花酒
  一曲奏罢,接下来便是这忘忧出题,众恩客作答的环节了。

  今天她准备的题目是诗:“花为雅事、酒为幸事、花酒则为俗事。忘忧斗胆,今日便请众位公子以花酒为题作诗,如何?”

  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吧,在这个没有电与网络的世界,上等人的娱乐总归离不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雅事,你要他们光着膀子与人吆五喝六的对赌,这种人当然也有,但却是上等人中少见的另类。他们快乐的逻辑会简单许多,在一件风雅事上展现非凡的技艺,赢得世人赞赏,抱得美人归房。

  “我有了!我有了!”一个公子盯着杯子楞楞的看了一阵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向着一旁刚刚备好的书案走过去,执笔挥毫洋洋洒洒一篇七律书就。

  有人看了摇头:“有酒,有花,却无花酒,算不得上佳。”新笔趣阁首发www.biqusan.comm.biqusan.com

  这公子把眼睛一瞪:“那你来写?!”

  “又有何难?”被挑衅的男子也不客气,拿起笔来也写了一首,也非是什么好作品。

  之后陆陆续续又有几人上前一展才华,间隔却长了许多。

  对于这些读书人来说作诗不难,作好诗不易,若要一首技惊四座的绝品诗词那可就得是祖坟炸裂冒青龙的运气了。

  徐宝侧目看向桌旁的夏埙,见其也是皱着眉头嘴里捣鼓着遣词造句,不由问道:“夏大人看来也对这个忘忧有些情谊,不试试吗?”

  “这。。。公公说笑了。”夏埙摇摇头,苦笑道:“这个场合我下去不合适,有辱朝廷体面,而且也确实尚无佳作。”

  这两个理由倒是事实。下边儿的这群老少大抵分作两类,一类是官面儿上的,不是自身在朝为官便是家中有人在朝为官,总归是要占些关系;另一类便是天下各地有名的才子俊杰,游历各地京城总是一站,也是他们最关键的一站。

  这样两类人在这青楼楚馆里边儿集会,为了一个青楼的名妓而献艺作诗,说好听些叫风雅,说难听些那就叫贪色。一般人也就罢了,夏埙可是堂堂兵部侍郎。满朝文武掰着手指头算,三阁老、六尚书之下便是他们六部合共的十二位侍郎,这也是数得上号的大佬级别人物。

  他在这上边儿坐着看也就算了,他要是也撸胳膊挽袖子的下场那他这脸可就不用要了,要是他写的诗没什么水准那更是得叫人笑掉大牙,说不定连官帽子都得丢了。

  风闻杀人,这在大明朝可不是什么新鲜事。

  徐宝想了想,又问道:“之前那个李妈妈所说的什么十两银子是怎么回事?”

  夏埙回道:“哦,这就是竹楼的一个规矩了。凡是有姑娘看上了哪位公子便可以带去房中休息。若然哪位公子想给姑娘赎身,那就得给十两银子的花头。”

  徐宝眨眨眼睛:“赎身银子?十两?”

  这个数字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户自然不少,可对于这些五鼎烹食的贵人们不过九牛一毛而已,十两银子莫说是给,走道上看到了都不一定会弯腰去捡。

  “这就不少了。”夏埙解释道:“公公您想,咱们这些进门的交了银子后这一应酒水饮食可就再没有一丝花费,能不能和姑娘睡上一觉也是凭姑娘的心情眼缘而不是手里的银子,这样一来,这些姑娘们想要自赎几身难度可也不小。”

  徐宝还是不能理解:“那咱家要是给你一千两银子呢?夏大人你仪表堂堂,年岁不到四十,又是朝中有数的高官,你掏这一千两银子出来,岂不是就能带一百个姑娘走?”

  “这。。。应该是可以的,不过。。。恐怕没有哪个姑娘会跟在下走。”夏埙心虚的左右看看,凑过身来压低了声音:“不瞒公公,听说这竹楼里边儿出去的姑娘,除了极少极少的几个,其他的都活不过一年便会病死。”

  “病死?”

  “说是病死,但哪能病死这么多,还偏偏都是一年之期?所以有人说是这竹楼的手段,可能下了什么厉害的药物,但也有说是这些姑娘们命格轻贱。”

  “瞎话。”徐宝嗤笑道:“回头咱家抓一个进东厂,看是不是也是个一年期的货。”

  徐宝这一声笑表情略显夸张,而且很明显是嘲讽的意思。楼下的这帮子老少爷们儿正在搜肠刮肚的想诗作句想要博美人一顾,半晌无所得本就心中闷烦,几个摇头晃脑的看到楼上竟然坐着这么两位,尤其这个小的竟然还是这幅表情,顿时一股火儿就顶到了天灵盖儿。

  他们也不傻,也知道能上楼的必然是顶顶的贵人豪门,不过他们都觉得是这中年人夏埙的身份尊贵,而非是这个少年人,再看这两人的动作神态不像是一家子,推测可能是这中年贵人带着哪家朋友的少爷出来长见识。新笔趣阁更新最快https://www.biqusan.com/https://m.biqusan.com/

  这倒也是贵人圈子里的常事儿,家中公子长到一定岁数了有看的开的就会托老友带着来青楼楚馆长长见识。堵不如疏,总比偷钱自己来的强不是?

  有一个户部员外郎家的公子喝了几杯酒,自觉不含糊,再加上自己想了半天一句诗只想了三个字儿,心情不爽,便起身指着楼上徐宝喝骂道:“哪里的小娃娃,这也是你来的地方吗?还不赶紧滚回家里省的在这儿碍咱们老少爷们儿的眼!”

  他倒也不傻,知道拉着“老少爷们儿”一起。

  徐宝一挑眉毛,指了指自己:“我?”

  “可不就是你吗!”

  徐宝笑了笑:“可有规矩说这里什么年岁进得,什么年岁进不得吗?我在此吃酒赏景,与尔何干?”

  “聋了吗?碍到爷们儿的眼了!”

  “狗眼看人低,没想到咱家坐的这么高你还能看到,看来你不是一般的狗啊?”

  “混账,小畜生你说什么?”这员外郎公子大怒,伸手抄起一个酒杯抛砸上去。

  徐宝轻飘飘抬手接在手中,放在桌上,站起身来:“想你们也做不出什么佳作,不过堵着门咱家还得一直陪着你们却心中厌烦。夏大人,今天谈兴已尽,该说的也都说了,再有何事咱们再联系吧。”说完话,徐宝脚下一点,背负双手,整个人如云端漫步般悠然飘落在场间。

  “你?你还敢下来?你,别,别别,我爹是户部员外郎,你们,你们。。。”这公子要扑上来纠缠,被一旁苏鹤行直接拔剑架在了肩上。

  “来了一趟,看了这么一场戏,咱家也写一首吧,你们若写不出更好的便早些回家,别在这里虚度光阴。”

  徐宝走到桌前拿起笔,略一凝神,挥笔书下三个大字:桃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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