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九关 > 《九关》 第六十四 终得偿所愿
  “公郎,你为何要收集颂文竹?”

  李成蹊跋山涉水,一路收集,此时正停留在某处山谷。

  “颂文竹乃是上古奇竹,有治愈法身之效,更能抵御超凡金言,咱们真要面对六祖,若无此竹,定然是九死一生。”

  周公郎手握颂文竹,念念有词,皆是神秘言语,但他每念一词,竹身必烙印一字。

  “此竹不仅可以抵御金言,更能承受金言之力。”

  李成蹊在旁嘻笑道,“付金言于竹,执道权柄,好似敕神遣将,倒是门新学问。”

  周公郎本是随手而为之,但经他这么一,忽然就来了兴趣,“金言威力深不可测,寻常地宝不可承载,唯有这类孕育灵气的地宝可承之。”

  “上竹下付,谓之符,我看你自取名门符门,你之一道谓之符道,可借地之力,遣满神佛与地府鬼灵。”

  周公郎思及于此,不由得念错了一句,“安陵封侠元年,吾周公郎与吴方隅立字为符,自称符祖,合掌权柄。”

  话音落下,乾坤动荡。

  上有雷滚滚,狂风呼啸。

  下有阴雷阵阵,地龙咆哮。

  中有地动山摇,万兽来朝。

  这一刻,李成蹊豁然起身,不觉有无尽心声归来。

  周公郎不堪重负,忙唤出新生王座,以指为笔,踉跄落笔,只刻一字符,这才分去一半怪力,随后颓然无力地往后一倒。

  “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李成蹊亦是脸色憔悴,盘膝打坐,苦笑不得。

  “看来安陵海注定无缘封侠立世。”

  周公郎到底与众不同,哪怕辗转轮回,修为不复,但心境犹存,不消一会儿就承受了新生怪力,“从蛮荒时代直接跨身封侠时代,实在有违道。”

  “就算不是封侠时代,我也没想过会是这么个不曾听闻的时代。”

  “以符为道,以字为刀,未必不是条出路。”

  ……

  嗤!

  仁祖正闭目养神,忽然就听闻身下王座发出一声轻响,忙起身探查,竟然发现了王座之中惊现裂缝,而往里望去,几如老树盘根,错综复杂。

  “仁祖,大事不妙,吾之王座开裂了。”

  还不等他细究,就听廉之王座急匆匆地冲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堂堂王座,成何体统?”

  仁祖不动声色地遮住王座那一丝裂缝,心平气和道。

  “仁祖,大事不好了,吾之王座居然出现一道裂缝,而且是不受控制地自然开裂。”

  “多半是你道心有缺,以至于走火入魔。”

  仁祖佯装不以为然道,但其内心已是一团乱麻,看来王座出问题,不只是他一人。

  “仁祖,吾察觉王座出了问题,第一时间就去询问了法身,而他竟然毫无察觉。”

  “不必惊慌,王座与法身是双体一心,而你王座脱离法身过久,自然会有所不适,久而久之,就可恢复如初。”仁祖装模作样地深沉道,“尔等乃是王座法身,秉承道而生,合该每一千四百四十年就有一劫,如今掐指一算,也差不多是大劫到来之时。”

  廉之王座闻言,回顾岁月,惊讶道,“如今过去已经不止一千四百四十年,难道是大劫推迟?”

  “外来客,祸乱吾等大道,指使道蒙尘,推迟大劫理所当然。”

  廉之王座这才如释重负,“仁祖英明。”

  “你且下去将此事告知其余王座,让他们不必惊慌,安心修行,自会痊愈。”

  廉之王座恭敬退下。

  仁祖不动声色,退至偏殿,上体心,骇然失色,“该死,果真是道有变。”

  这时,忠之王座出现在旁,“仁祖,不出您所料,是安陵道出了问题。”

  “你已去过边界?”

  “在收到你传讯的那一刻,我已让法身亲自去边界一探究竟,果真如你所料,出现一片模糊道,正不断地渗透千年前九祖联合布下的九宫阵。”

  仁祖眼神微眯,豁然起身,“我将王座留给你,你去代我吞噬其它三尊王座。”

  “仁祖,难道您要亲自去边界?”

  “这你不必过问。”

  仁祖留下王座,冲而起,瞬间就不知所踪。

  ……

  “阿萧,你有没有觉得体内似乎多了新的力量?”

  阿夏正在修炼,忽然察觉体内真元翻滚,不似寻常那般随心而动,连忙起身询问。

  “并未多出任何力量,但我能感觉到空气中的灵气有所变化。”

  阿萧抽出子剑,一抖剑身,落下一缕剑光,轻喝一声还本归元,就见剑光一飞冲,化为一丝丝云气,荡然无存。

  “若我所料不错,这股力量应当是地巨变引起。纵观以往,遭逢巨变,无不是圣贤诱发,所以这一次恐怕也不例外。”

  就在这时,阿萧那一缕剑光去而复返,居然再从元气化为剑光,但阿萧并未击碎剑光,而是以某种秘法收敛剑光,化为一尊圆盘,圆盘中有一缕光,直指东方。

  “如今安陵之地,唯有圣师当得上圣贤称号,这方巨变哪怕不是由他而起,多半也躲不了干系,既然是与他相关,就必然有因果羁绊。”

  阿萧七窍流血,面色依旧,“我以我汉殿镇压气运圣剑子剑为媒,祈求上苍,为我指名道路。”

  安陵之中,几绝推演。

  不是不能,实是不愿。

  哪怕是超凡境界,擅自推演寻常百姓,都要折损一身修为。

  阿萧不过是一介非凡,妄自推演圣师,尽管是子剑卸去八九成反噬,但余下的那一成也足以让他五脏俱焚,身残体崩。

  “阿夏、阿,找圣师。”

  阿萧竭尽全力完这句话,头一歪直接昏死过去。

  阿赶忙上去背起他,暗中传真元给他。

  阿夏则眼疾手快,捡起地上跌落的圆盘,定睛一看,“在东方。”

  “阿春,我们走。”推荐阅读新笔趣阁https://m.biqusan.com/https://www.biqusan.com/新笔趣阁更新最快https://www.biqusan.com/https://m.biqusan.com/

  ……

  “嗯?!”

  李成蹊正恢复之时,忽然察觉有道微弱的心声传了过来,其心声虽然微弱,但是其执念之重,不亚于三山。

  “你感觉到了什么?”

  “有人似乎想要找我。”

  “难道是六祖?”

  “不,我怀疑是新时代的信徒?”

  “见或不见?”

  “咱俩现在这样,还能离开?”

  ……

  “信徒阿夏拜见圣师。”

  阿夏循着剑光一路找来,见着如同烂泥的两人,第一眼就瞅中了周公郎,忙上前拜谒。

  “信徒阿拜见圣师。”

  阿将阿萧放好,也乖乖走了过去。

  但阿春却静悄悄地走到李成蹊的边上,伸手摸了摸他的眉心,“我见过你。”

  “你在哪里见过我?”

  “师尊的心里。”

  不知为何,当她的手指摸在他的眉心,李成蹊就仿佛与地连成一线,拥有了不可描述的视界,更仿佛在这一刹那拥有了无尽力量。

  “你叫什么名字?”

  “阿春。”

  “你是他的徒弟,可愿追随我?”

  “我愿意。”

  这一刻,李成蹊坐直了身子,反过来伸手按在她的眉心,“你生来缺一窍,故略显愚钝,然我今查缺补漏,可为你补那一窍。”

  “但七窍齐全,当如新生,种种神通不复,往昔岁月更不复存在。”

  阿春回头看了眼阿,不知为何,那双明亮的眼眸第一次有了泪光。

  “我不愿。”

  “请圣师为她补全那一窍。”

  话已至此,阿怎么会不知眼前人是谁。

  “你可想好了,她一旦补全心窍,与你再无半分瓜葛。”

  “与其让她这一生浑浑噩噩,不知终日,我宁愿换她自由。”

  “你之所以想要见我,其实就是因为想要知道我能否替她补全那一窍。”

  阿附身跪拜。

  “请圣师成全。”

  可她却哭着,“我不愿。”

  “请圣师成全。”

  “我不愿。”

  她第一次发出愤怒的吼声。

  阿上前抚慰着她,“相信我。”

  “我不。”

  “她若不愿,我亦不能。”

  “圣师,可能摘她心念,灌注吾身,成全她的心窍,再来还她心念?”

  “你要知晓,一体双心,无一日不身处刀山火海,无一刻不似受锥心之痛。千刀万剐犹为轻,东砍西斫不是重。”

  “若为阿春自由故,我身受飞刀之刑又有何惧。”

  “我不。”

  李成蹊神色如常,“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可愿?”

  阿双掌贴地,额头叩地,诚心诚意,“我愿。”

  李成蹊神色凛然,猛地徒手向后一抓,似乎抓出了什么东西,然后轻喝一声请君入瓮。

  下一刻,阿如遭雷击,止不住地颤抖,浑身上下更如碎裂的陶瓷般,四下崩裂。

  周公郎见状,赶忙起身,口含宪,“固本培元!!!”

  “不,这一关必须得他自己撑住。”

  李成蹊却打断了他的好意,“非凡之身、超凡之身,乃是心念集合体,似实非实,似虚非虚,他现在是自己的心撑不住一体双心的痛,你就算勉强稳固了法身,要不了多久,他依旧会自行崩碎。”

  阿夏在边上听得懵懵懂懂,但对疼痛之词有所清楚,便随口问道,“真有那么痛?”

  周公郎弹指一挥间,落了一丝转世记忆在他的身上。

  阿夏顿时噗通一声倒下,口吐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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