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三十不惑 > 《三十不惑》278,善泽经
宋如意偷偷溜走,更加证明了我之前的猜想。
  这次襄西八门十六户的聚首,背后一定有人主使。
  而这个主使之人,一点也不难猜到。
  谁没来,谁就是背后主使。
  我没想到,列家如此畏惧我的存在。
  尽管他们有像列冰燃这样的恐怖人物坐阵,也要部下天罗地网,引诱我出来。
  我当然不会上了他们的当。
  我要掌控襄西,自然是靠自身的实力,而不是任何其它东西。
  我要让所有人明白,列家将会衰落,并且列家的衰落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而不是来自任何人的打压。
  站起身,我对王大眼说道:“宋如意如果抓到了,就问清楚,到底是谁指使他聚集襄西名门捧我上位的。如果抓不到,也不要紧。从现在开始,你让周子豪严密监视列家,包括屠龙镇的列家老宅,见到一位满头银发的中年妇人,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家主,”王大眼恭谨的答道。
  千寻的出走,让我短时间内很难恢复郁结的心境。
  何况大敌当前,我还不知道,那个银发女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她会不会回屠龙镇来,上门挑衅。
  然而,这一切,都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知道,那天在高速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大脑中那种痛如骨髓的感受,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这才是我的当务之急。
  我不知道,这样的疼痛,会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我身上。
  下一次又会是什么时候。
  但有一点我却可以肯定,那就是千寻一定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这种奇怪的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要找到沐千寻,不光因为我爱她,还因为,我必须弄清楚,在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六叔他们见我神色凝重,也不好再说什么。
  任由我一个人信步出了书房,向后院走去。
  我把第三进院落里,当年爷爷的房间,改造成了自己的起居室。
  信步来到起居室,我躺在爷爷曾经躺着的那张古朴的大床上,心情复杂。
  千头万绪都在等着我去解答。
  这时候,我忽然灵机一动,也许所有问题的答案,就在我自己身上。
  我身体上发生的所有的变化,几乎都与体内的这块血玉密不可分。
  这次突然的晕倒,也许也逃不开血玉的原因。
  想到这一点,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跳起来,盘膝坐在床中间,仔细的开始将神识沉入丹田。
  当我的神识探查到丹田的时候,我一下子愣住了,在我那块赤红如血的血玉旁边,并列悬浮着一块通体黑亮的玉石。
  那块黑玉散发着如水般柔和的光泽,正与血玉两两相对,缓缓的旋转。
  善泽经。
  脑海中嗡得一声,仿佛五雷轰顶。
  双眼瞬间湿润。
  我默默的闭上眼睛,感觉着体内的两块玉石。愧疚的心绪却如同潮水一样,向我扑天盖地的袭来。
  沐千寻,果然如二爷爷所料,正是那个五经世家的沐家。
  但却也不像是二爷爷所说的那个沐家。
  我终于知道了那天在高速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大脑中痛彻心扉的感觉,正是来自于血劫经的反噬。
  那天,我在列冰燃编织的那个像高压锅一样的巨型人俑中,瞬间突破了身体的极限,功法上取得了巨大的突破,也彻底点燃了血劫经的反噬。
  若不是因为沐千寻的及时赶到,利用沐家的善泽经,压制住了血劫经的反噬,自己的神识也许早已被血劫经所吞没。
  “千寻,我错怪你了,我不该怀疑,从来都不该。”
  我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呐喊,却早就已经与事无补。
  我的千寻走了,留下了家传秘宝善泽经。
  这一瞬间,所有关于千寻身上的秘密,都已一目了然。
  我明白了杨绍安和杨元生父子接近她的目的。
  也明白了他们何以认识杨家和杜家。
  更明白了千寻对我的无私的爱。
  感应着那块通体黑亮的玉石,我暗暗发下誓言:今生一定要娶沐千寻为妻。
  不管找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到她,然后把这世界上,我认为最宝贵的东西,都毫无保留的送给她。
  千寻,千寻……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一颗颗滚落在地上。
  我生平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懊丧。
  抬起手来,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我拼命的捂着自己胸口,狠不得用手剖开自己胸膛。
  正在我痛不欲生的当口,我的手机却突然铃声大作。
  精神为之一振,我一下子从床上弹跳起来,摸出自己手机。
  “千寻,一定是千寻,”我嘴唇哆嗦着,努力划开手机屏幕。
  眼前的号码,归属地果然是天心市。
  心中一阵惊喜,我飞速的接通了电话,语无伦次的说道:“千寻,千寻,是你吗?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却突然爆发出一个老者严厉的质问。
  “你是狄风吗?你把我的寻儿弄到哪里去了?”
  这声音如此熟悉,赫然是千寻的爸爸沐春风。
  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与这个未来的老丈人终有一次对峙。
  但我猜中了开始,却没有猜中这结局。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们第一次对峙的场景,仅是因为千寻的失踪。
  我支支唔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要怎么把这一切,告诉电话那头的一位父亲。
  说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终于气走了自己的挚爱。
  还是说我有求于沐家,却以怨报德,过河拆桥,气走了千寻。
  不论是哪一种,都不是这位老父亲所能接受。
  我终于体会到了我父亲当年的绝望。
  面对患者家属,那种深深的无力感,与我今天的处境何其相似。
  “你说呀,你把我的寻儿弄到哪儿去了。这些天我打你电话为什么不回?我告诉你,小子。我女儿一切安好,那咱们什么都好说。但凡她有一点问题,我沐春风决计绕不了你。”
  电话那头,一向儒雅的沐春风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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