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够了。
有几个有些懊悔，在这里看戏还在其次，总是期望出现一些奇迹，做那背后的黄雀，或是树下的猎人。然而只是浪费了时间。
“那真的是魂石皮子吗？”
“当然，在那隔绝的水晶罩子里，感悟还不太明显，当他拿出来时，我就后悔了，白白浪费时间，瞧了一个拙劣的把戏……”一个瓮声瓮气的回答。
“那个女人是不会看错的，”又一个看上去精明狠厉的汉子气恼道，“原本我也是因为那个妞的眼力，决定观望一下，毕竟凤凰不落无宝之地。她的过往成绩太耀眼了，谁知道这次却好像没什么收获，到头来只是惩戒了一个小骗子。唉，这世间浪费的，真是不值，恐怕这次狩猎之旅收获最小，抓紧时间吧，入场费可是不便宜。”
“咦，你们要交入场费的吗？”
“废话，减免入场费是对新用户的优惠，人家引你赌博，诱你吸药，总还要投一些饵的嘛！”
“是啊，听说拉新客户进场，还有奖励呢。”
“现在生意不好做，都在深挖市场，以鬼市老板的雄才大略，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说起来，那个传说中的鬼市老板，你们认识吗？”
“那种大人物，谁会认识啊，确切的说，大家连名字都不知道。”
“名字什么的不敢奢求，哪怕知道男女也行。如果是个萌妹子……嘿嘿。”
“你可拉倒吧，还萌妹子？赶紧收起你嘴角的不明液体！你们没听说过吧，从我远房表哥那传来的消息，鬼市老板有个绰号——黑胡子。”
“我靠，真的假的，我怎么听说是金胡子呢？”
“切，还蓝胡子呐！你管他什么色的胡子？既然是胡子，你萌妹子的愿望恐怕破灭了！”
“那可未必，你们关心的是胡子的颜色，我更关心的是它的位置，嘿嘿，如果……”
“噤声！你不想活了！”
“怕什么，咱们私下里谈笑而已，这里讲荤话的还少吗？也不差我一个人啊，再说了，有这么多人，这么多地方，他黑胡子就算再神通广大，能同时偷听这么多人，每时每刻，每句话？我真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忽然，一个突兀的声音插入其中，那声音尖锐刺儿，像泡沫擦在玻璃上的感觉，“你得死！”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片黑色的光在飞舞。
飞舞的光越过一张张面孔，看着他们脸上的骇然，并把它们拓印下来，作为最珍贵的资料。最有趣的是众人脸上的神情变化，各种表情，各种心境，各种思想，各种震惊……如梦幻般交织，编造人生与世界。
那道光似乎很稀罕这些，开心得将自己化为碎片，一束一束，随意变换，弯曲，破碎，整合……
有事不关己的人反应过来，城府浅的已经开始惊呼逃散。
“怎么回事儿？”
“有没有人？”
“救命啊！”
事实证明，当危险降临，当唯一的生命即将失去，那些有钱的人，有势的人，跟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一样贪生怕死，一样惊慌失措。
当然还有一些见惯风浪的家伙，自恃实力，稳住场面后斥责到：
“大家不要乱，怎么回事儿？这里面也可以动武吗？”
“护卫队，鬼市护卫队在哪里？”
空气中静悄悄的，没有任何改变，有些人似乎觉察到什么，不由得降低了音量和语速。
刚刚那些光经过，历史上也曾发生几次，有识货的人见识过，但越是这样的人，越感到胆寒。其中不乏光系魔法大师级的人物。
一束光，从红区到蓝区，能量在跃迁，到紫外区到不可见的黑光……颜色就怕越来越深，这就意味着修为越来越深，很少有人能够把自己化为一束光，魔法的支持力度很小，但血继限界可以，有些人的天赋神通就是光学，比如林与菲（其实林与菲并不是纯粹意义上的光学，很复杂），再比如黑胡子。
人们接触的秘密越多，就越感到恐惧。其中，很多人的恐惧是，从接触黑胡子这个名字开始的。
能把自己化作一束光的人并不多，黑胡子是其中之一，而且他还是人们公认的能级最高的黑光。几乎没有人见过黑胡子的真面目，人们见到的，就是这束黑光。这几乎成了他的标志与身份。
高贵的黑色身份，代表着死亡，在这样的标志面前，任何胆敢和黑胡子争锋的人，都被轰击成为粉尘，或者比那还惨，几乎不留下任何痕迹，化为微小的不可觉察的魔法粒子。
但是这次黑胡子并没有杀戮，似乎没有这样的兴致，他的心神被什么给牵绊住了。
于是他心不在焉地闪烁了一下，这群人的脑门上，一下子多了两撇胡子。
得，这群人比陆小凤的四条眉毛更传神。毕竟陆小凤在嘴边，他们直接在眉毛上边，好像又画了两撇，让人忍俊不禁。
但是大家还是愿意忍，忍不住也要忍，他们不希望被认为挑衅黑胡子的威严。
“啊，幸运的小朋友，你们的识海中，已经烙印下我的独家标记，本想将你们肢解到无的状态，还好这次，你们让我注意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作为回报，我允许你们活下去，在我的庇护里。当然，你们也可以离开我的庇护，辜负我的好意，只要你们愿意承担相应的后果。”
威胁到话似乎没有那么血淋淋，但是却比血腥的直白更暴力的样子。
很好。
流光在空气中飞舞着，没有固定的方向，或者因为它本身就没有家吧，到哪里都无所谓。黑胡子随手惩治了这几个人，他忽然又没了目标——距离大目标不知还要多久的努力，而小目标又有点儿索然无味。
那个值得在意的目标是个漂亮的小女孩儿，尽管通过PS有了小小的调整，但是这样的光的魔法的小把戏，在他这样用光的大师面前，简直就和无遮掩一样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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