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小辩追女记 > 《小辩追女记》19、方案

  早晨董志刚推开柜台的门,觉察不对劲。地上堆满纸屑木条,墙壁被粉刷如镜,柜台桌椅板凳被罗列上天,装了工作照的台牌也歪歪扭扭地倒在旁边。他待要收拾,柜台的同事陆续都到齐,一起忙碌到临近开盘。
  柜台前开始有开户客户等董志刚,他伸手按下机器开关,等了两分钟竟没反应。他又按下,依旧如故。这台机器刚换下不到一年,总不会关键时候出毛病吧。打电话给机房人员,人却没来,说是去外地跑业务。没办法,硬头皮去找杜经理。听到这事,杜经理眉头皱得象五台山,没待董志刚解释,劈头一句:
  “你说你个小董,好好的机器,怎么就让你弄坏了?你说,耽误开户谁担责任?”眼珠瞪得就差把董志刚捻死才罢,站在旁边被数落的董志刚也一脸无辜。
  “算了,你先回去,我再弄台机器,开户是大事。”不知何故,听到“杜明笙”的话,觉得他实在太幸灾乐祸了。
  回到柜台,大厅内一片骚乱。董志刚以为大盘又跌了,抬起头,大屏上一片空白。怎么回事?
  “大屏坏了,耽误我们交易啊,谁负责?”
  “真不象话,开户签合同写了一堆风险,有事时,就没自己的事。”
  “我那股昨天跌停了,这怎么办啊?”
  惊魂未定的董志刚方才知道,五米长的大屏也出毛病,整个系统突然之间象被黑客袭击,全部瘫痪。眼瞅集合竞价过去,个股陆续开盘。
  “查过了,系统没问题,怎么回事?”“杜明笙”在电话的声音开始嘶哑,他觉得一切都可能是董志刚在捣鬼,就差一条证据。
  董志刚突然眼珠一转,想起什么,转身跟向后排柜台,费劲地埋下头,把墙角堆满的文件物品搬开,终于欣喜地抓住一条线,抖了抖,那根线冒出火花。所有人奇怪地瞅着如挖到金元宝的董志刚不语,不会抽疯了吧。
  奇迹就这样出现,大屏的股价一闪一现,最终稳定下来。望眼前后,满盘皆绿。大厅的散户还没来得及对此评判,又是息声一片。
  “杜明笙”听说董志刚找到问题的出处,迎头一句没把所有人呛死。
  “董志刚,明知有问题,怎么不说?”
  董志刚呵呵一笑,一月前营业部庆祝活动,他曾说过,开过会也提过,每次提完,经理就是批评。他主动反应的问题,似乎已经注定成为麻烦的代言人。他一举手提问题,所有同事都皱紧眉头,不知何时,在营业部办一件事已经变得如此艰难。
  人微言轻,某位同事在酒桌上给他的建议。领导之间解决问题是理所当然,是支持工作。哪怕是小事也是成就,你个小职员的问题,哪怕是天大的事,也是麻烦,对领导工作的否定。
  董志刚差点找一根树撞死,中国人劣根性?
  猛然有人拍了董志刚肩膀一下,抬头,是杨大师。
  “我们股民的损失谁来包赔?刚才有几个股民要集合竞价卖掉,结果晚开盘,股票直接跌停,估计明天还得跌不少,找谁算这比损失?”
  董志刚这才醒悟地抬起头,今天大盘出奇般悲惨,低开低走,许多股票开盘后直接封住跌停,看那巨大的跌停单,前景可想而知。远处,老谨的目光也四处逡巡,目光充满期待。
  难道自己给领导的麻烦事又来了?董志刚心里直打怵,快落下病了。
  “这个头不能开,责任有多大,你知道吗?谁负责!”杜经理言辞激烈,他觉得是董志刚玷污了整个营业部的清白之躯,所以,眼珠瞪得特别圆。
  “可是……有人提出要向总公司反应。”董志刚没来由地冒出一句,一根筋,难道别人总这样比喻他。
  “敢――-”说完这话,老杜已经额头冒筋,语气却略放平和,“这事没先例,怎么赔,怎么算。一定不能同意,办法由你来想,给我出个方案。”
  “好……吧。”董志刚觉得倒霉的是他。
  董志刚在散户的人缘是尽人皆知,一方面他在前台与散户接触多,另一方面人又比较直爽,有话说话,最主要还是耐心热情,许多股民曾受益他给举荐的股票,或少受损失,或未受损失,或找到问题的症节。
  不过,董志刚并不觉得这种事要用人缘解决,多少还是可以以营业部的礼仪方式,送大家小礼品或什么方式,作为道歉,是一种诚意信誉(董志刚只是想想,这创意有点太胆大,所有人都会当笑话听的)。
  回去出方案的董志刚郁郁寡欢地忙碌开户收单子。杨大师走来,董志刚耐心地解释把整个事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最后一句,这种事不好解决,营业部没先例,希望他理解等等,就差哥们义气一起上。
  扬大师拍拍他肩膀,“放心,小董,我不会给你找麻烦,这事就算了,我也不让大家传。”
  听到此话,非常意外,董志刚也没想到,如此顺利。有点后悔刚才那么感激涕零的样子,怎么象自己落难了呢,这就是所谓上下级的关系。
  董志刚没再找老杜,老杜似乎也装眼瞎,没再提这事。有时候董志刚会想,提这种事,觉得不是股民的意见,到真象自己给领导找麻烦。
  他们连见面也不见,指挥指挥董志刚,除非后面再有人提意见,事态失控,所以,问题最终的症节依旧还是在董志刚身上。后来某一天,老杜在酒气醺天状况下,不客气地对董志刚坦言了。
  电话铃响,董志刚非常意外,竟然是白华薇。
  “见面谈,晚下班。”
  白华薇的话轻淡如白开水,语气间却有一种不容违抗的力量。这女人挺傲慢,没必要非听她指挥。下班后,他换方向往家走,有预感雪梅肯定会拦他。电话铃声又响,是雪梅。手机上闪烁的照片,还是那天在咖啡厅拍下的。他没接,也没挂,任由那声响不断。
  远远眺望,楼群间灯火辉煌,街道人流穿梭,象梦,象风,他有点沉浸。
  站在家门前的楼前,他发了半天呆。从业多年,竟未有考虑太多个人的感受,原来那是一种非常自我的美满,可控制的自由。
  电话铃音再响,拿起看,不是雪梅,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是老谨,小董在哪?”董志刚挺纳闷,这个老爷子怎么会有自己电话的。电话里,老谨语气依旧小心翼翼,好半天才把话说完整。―――他想请董志刚吃饭。
  董志刚不轻易吃客户的饭,尽管多年来邀请他的人不在少数。他总能找各类托辞,职业习惯与客户拉开距离,始终令他宁可把嘴馋的唾液咽进肚,也不去把那层纸捅破。不过,老谨讲有要紧的事要告诉。
  低头寻思,原来自己想做什么,不需向任何人请假或打招呼。雪梅?那张俏皮的脸划过,董志刚还是忍住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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