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古镜鸿蒙 > 《古镜鸿蒙》第101章 族长

  “严先生。”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严昱吵醒了。
  “啊?”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门被推开了,外面…已经天黑了么?
  “吃晚饭了。”云建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几点了?”严昱从床上坐起来,一边醒着困,一边问道。
  “已经7点多了。”云建新说道。
  “7点多了?”严昱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还真好啊,“我马上来。”
  “好的。”云建新站在门口,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厕所在哪?”严昱打开门,看了云建新一眼。
  “楼下。”云建新指了指楼下。
  严昱走到门口,屋外闪着火光,果然,那些他白天看到的疑似“路灯”的火盆,现在都点起来了。
  在云建新的指引下,严昱去了趟厕所,洗漱了一番,然后跟着云建新谭守一道,在隔壁的一间小楼里吃了饭,期间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罗亚他们呢?”严昱问道。
  “他们先去见族长了。等用完餐,我也带你们去见族长。”云建新回答道。
  “怎么?见族长还要分批见?你们族长不是精神不好不便会客么,还不一次见完了省心?”严昱语带揶揄。
  云建新笑了笑,没说话。
  晚上的云家寨,比白天还要安静,这会儿不过7点多,寨子中已经没什么人在走动了。
  严昱不太清楚寨子里到底有多少人,但是从寨子的规模来看,应该不会太少。
  人都去哪了?这里连电都没通,总不可能是窝在自家楼里看电视吧?
  难道是…陪着族长给罗亚他们开欢迎会?这个族长也够神秘的,不知道在弄些什么玄虚…
  【官若男】
  “伯安兄,你们族长到底是什么意思?”罗亚有点不耐烦了。
  吃过晚饭,他就跟着云伯安来见族长,可是等来等去,却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官若男靠坐在椅子上,并未像罗亚般不耐烦。这云家寨内的布局,远比她想象的复杂,白天在寨内转了一圈,她心里已经有个大概的印象,但是晚上随云伯安来见族长的这条路,还是让她有些吃惊。
  她闭目回忆着刚才来时的情景。
  那是一条她白天没有找到的路径,在靠山的一座小楼的后面,一条十分隐秘的小道,通向更高的山崖。
  说是小道,其实是一条凌空的栈道,十分难走,人几乎是要贴着峭壁前行,脚下便是万丈深渊。
  这是一个天然的屏障,这样的屏障,到底是做什么用途?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过了栈道,又往里绕行了一段路,才到了目的地。
  虽然是晚上看得不太明晰,可此处的气势还是让人为之震惊,这个楼和外面的那些两三层的吊脚楼显是不可同日而语。
  此楼依山而建,气势宏大,具体多高因为天黑看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至少有七八层,门外放着两个大的火盆,还有四个守门人来回巡视着。
  “这里是云家祠堂,是供奉先人的地方。”云伯安是这样向他们介绍的。
  “当然,也是举行大型祭祀的地方。族长就住在边上的那间屋子里。”他指了指右前方的一个独立的一层小屋说道。
  小屋子里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昏暗摇曳的火光之下,一群穿着诡异的人,带着异样的目光,向他们行着注目礼。
  罗亚极其讨厌这种被盯视的感觉,他觉得就像是那种吃人部落的土著们聚会决定先吃哪个俘虏的感觉。
  他罗亚,一向是掌握大局的猎人,怎么能忍受眼下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局面!
  他以为在这个情况下,官若男一定会大发光火,他满怀期待地等着看官若男大闹云家寨。
  可让他不解的是,这个不好惹的官若男竟是稳如泰山,一点发怒的迹象都没有。
  这个屋子不是很大,屋子的四角燃着一种类似油灯的简单照明工具,这灯的照明力度十分有限,屋子里显得十分昏暗。
  昏暗,让屋中诡异的气氛变得更加强烈。而更让人不安的,是这屋里明明有很多人,但整个场地却出奇的安静...
  “好了,最后一位客人来了。”云伯安突然站了起来。
  罗亚忙抬头向门口望去。可一见来人,他就呆住了。
  程卿!来的人竟然是程卿!
  罗亚本能地立刻扭头看向官若男,一脸掩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在程卿进来之后,屋里不少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她,不过这种注目礼对她这种冷淡的人而言,显然是没有任何杀伤力的。
  她淡定地走到屋子的左边,在遥对着罗亚和官若男的左首位置坐了下来,期间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咳咳!”罗亚清了清喉咙,想引起官若男的注意。可是,官若男还在闭目养神。
  “程卿!”罗亚按捺不住了,开口叫道。
  官若男陡然睁开了双眼,刚好和看向她的程卿打了一个照面。
  “云家这是什么意思?”官若男的目光在程卿身上停留了一秒不到,便刷地一下站了起来,向云伯安质问道。
  “官女士,请见谅…”云伯安轻咳了一声
  “见谅?荒谬!”官若男回头扫了罗亚一眼。
  罗亚见官若男有责怪他的意思,忙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
  “我…我冤枉啊,我也不知道…这是云…我说伯安兄,你这可是不太厚道啊,你邀请了程小姐来,却没有提前告诉我们,这可着实是不应该啊。”他不住地叫着屈。
  对于程卿的到来,罗亚本身倒没什么不满的,不过他不想得罪官若男,反正这是云伯安搞出来的,索性让他来担后果,自己可以作壁上观,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思及此,他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看着云伯安。
  “官女士,请您息怒,我自会向您解释清楚。”云伯安倒也乖巧,低眉顺眼地走到官若男身边,对她说道。
  可官若男并不吃这套,她纤手一拂,径直往门口走去,竟是打算直接撂挑子走人了。
  “啊?”罗亚看到官若男走了,也是一惊,“云伯安,这可是你惹出来的!你可得摆平了啊!”
  云伯安忙迈开步子,抢先一步到门口,伸出手臂,拦住了官若男。
  “怎么?还不让走了?”官若男眼角轻扫了云伯安一眼,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锐利。
  “请您听我解释。”云伯安避开官若男的眼神。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官若男看都没看他一眼。
  “您来都来了,见了族长,看过石刻再走也不迟啊。”云伯安微笑着。
  “呵呵。”官若男冷笑一声,“你想用石刻威胁我?你当我是罗亚么?见到石刻就走不动路了?我对你们云家的石刻半点兴趣都没有。”
  罗亚被她直接嘲讽,脸色有点难看。
  云伯安眉头一皱,又祭出一招:“您说的是。只不过,即便是没有兴趣,来都来了,看看再走也无妨。更何况,这里地处偏远,罗先生若不走,您恐怕也不方便…”
  他这话说得很是狡猾,分明是在逼罗亚表态,想让官若男知难而退。在这深山之中,若是罗亚的车队都留在此处,那官若男想走也是走不掉的。
  但可惜,他的对手是官若男。
  还没等他把话讲全,官若男就冷哼了一声:“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云伯安见官若男不吃这套,有些一筹莫展。却在此刻听到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呵呵,上官家的继承人,怎么如此急躁啊?”
  话音刚落,一个老者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六个体型壮硕的大汉。
  那老者身穿一身白衣长褂,一进来,先朝官若男笑了笑。
  云伯安对老者行了一礼,人却并未移动,还是挡在官若男身前。
  老者朝官若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自己走上前去,直接坐上了主人位。
  六名大汉在他的两边一字排开,这些人的个头都很高,有几个甚至超过了云伯安。这样的阵势,立刻就对现场的众人形成了一种压迫感。
  老者指了指与程卿对应着的,右手边刚才官若男坐过的位子:“上官家的继承人,请回座吧。”
  “咳咳。”罗亚这会儿有些不满了。
  刚才他并不知道程卿会来,在以为只有自己和官若男的情况下,他没有争什么座位,官若男坐了右手的首座,他也没有表示异议。
  但现如今情况不一样了,在他看来,论资排辈,程卿是无论如何没有资格坐在左边首座的,这样的排座,置他于何地!他的地位不如官若男就算了,岂能还被程卿这个小辈压一头!
  那边厢,官若男冷冷地看着老者,动也未动。
  “官家…”老者见官若男不肯落座,皱了皱眉,开口欲说些什么,结果刚一开口就被官若男呛了一句。
  “官家自然是比不上云家,事事深谋,处处远虑。”官若男话中有话,讥讽的意味溢于言表。
  “官女士…”云伯安见老者被抢白,有点挂不住脸。
  这里可是云家寨,是云家的主场,怎能让官若男如此咄咄逼人呢!
  “官女士请谅解,我们也是为了万无一失,这才…”云伯安虽是想挽回颜面,语气却也不敢太重,仍是以安抚为主。
  “万无一失?怎么?你是在质疑我的身份?”官若男犀利的目光扫过云伯安的脸。
  云伯安顿时觉得脸上一阵热辣,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他慌忙摆手道:“不敢不敢,您误会了。”
  “所谓传人,必然是传承了家族中最重大的秘密。”那个老者开口了,“如果没有继承最关键的部分,那还算是什么传人呢?”
  很明显,这个老者对于官若男之前的讥讽非常不满。是以,此刻他的话语中,也带着几分要让官若男难堪的意味。
  云伯安皱了皱眉,暗中朝老者微微摇了一下头。他可不想在此刻和官若男撕破脸。
  罗亚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事情,开始向他期待的方向发展了。呵呵,他朝椅背上靠了靠,再也不去纠结什么座次了。
  “官女士。”云伯安看到官若男的脸色不善,忙再度解释起来。
  “您是官家的继承人,这点我们深信不疑,只是,程小姐掌握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秘密,这个秘密对我们即将要做的事情,有绝大的帮助,所以,还希望您能够谅解,在座的各位,都是为了一个目标来的,集合大家的力量,才能得到最终的成功。”
  “伯安兄说的秘密是指巫文么?”罗亚适时地说了一句,他要推波助澜。
  云家在没有知会他的情况下,找来了程卿,这让他很不满意。
  官若男懂得巫文,这点他可以确定,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官若男肯加入,他就按照官若男的要求,立刻踢掉程卿的缘故。
  云家如今的做法有些奇怪,他们也许是不完全信任官若男的能力?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不过不管怎样,现在这样的局面看来,官若男和程卿是肯定不可能共事的,这点罗亚深信不疑。
  他可预见的结果,就是官若男被迫展示自己解读巫文的能力,然后,程卿再次被踢出局。
  这样倒也是正中他下怀,一来,他可以看看官若男的能力,二来,云家和官若男的关系必然会恶化,即便最终大家迫于形势合作,也定是貌合神离。
  那对他来说,会是大大有利的。他会变成这三方队伍里举足轻重的一方,会成为官若男和云家争相拉拢的对象,然后…呵呵。
  “不错,就是巫文,你可有办法证明,你是巫文的传承者?”云伯安还未说话,那老者抢先一步开口了。
  他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看着官若男。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需要向你证明?”官若男轻蔑一笑。
  老者闻言立刻暴怒了起来:“官若男!你这么说话,是要在云家寨对我们云家宣战么?”
  他此话一出,整个屋里云家的人,都对官若男怒目相视。
  “你?有资格代表云家么?”孰料官若男不仅没被吓倒,还补了一刀。
  “你!”老者气得差点脑溢血,“上官若男!我见你是上官家的故人,才对你忍上三分,你不要太过分。”
  “我是上官家的传人,你算是什么东西?”官若男继续大开杀戒。
  “还有你。”她又转向云伯安,“你也就算是个准继承人,按照规矩,你们族长死了之后,你才有资格跟我说话论事。现在你和这个白袍长老出来,是要告诉我,你们族长已经死了么?”
  老者的脸涨得通红,感觉就要冲上去把官若男杀了。
  罗亚也是一愣,这老头一进来摆足了派头,结果竟然不是族长?
  他看向云伯安:“怎么?这位竟不是族长?”
  他话里的不满情绪加重了,“我说伯安兄,族长到底什么时候见我们?”
  “云家既请人上了山,一族之长却又故弄玄虚避而不见。是做了羞于见人的事?还是需要时间筹谋些见不得人的诡计?亦或是真的死了?”官若男字字辛辣,直说的云家众人脸色变了又变。
  那老者后面的一个随从大约是气不过,在此时突然抢上,右手成拳朝官若男袭去。
  “住手!”云伯安虽是立刻叫停,还是没来得及阻止。
  官若男左手一个格挡,阻住对方攻势,随即手腕一翻,扣住对方拳头,右手两指微曲,弓起的指节朝那人的肩胛处急速一击。
  “手下留情!”云伯安再度喊道,却还是晚了半分。
  一声清脆的响声伴着异常惨烈的大叫。那凶神恶煞似的大汉,整条右臂瘫软垂下,竟然被官若男两指卸了关节。
  大惊失色之下,云家众人纷纷摆出了应战姿势。
  站在罗亚身后的张授显然是想起自己上次的遭遇,不知道是心理阴影作祟还是怎么的,他竟隐隐又感到肩膀和下巴传来一阵疼痛,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
  “官女士,何必下此重手?”云伯安示意云家众人冷静,然后着人将那大汉扶了出去。
  “重手?对这偷袭者只卸了关节,已是我对你们云家展现出的最大善意。”官若男冷声说道。
  “嘎吱”,就在此时,屋中传来一声刺耳的开门声。
  罗亚循声望去,这才看到,原来这个房间的里部还有个小暗门,现在那个小门被打开了,一个人推着一个什么东西出来了。
  随着那“东西”逐渐出现在灯光下,众人才看清楚,那是一个类似轮椅一样的东西,轮椅上有一个…人?
  罗亚站了起来,他身边的张授也一脸戒备。
  那轮椅上坐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干瘦得几乎不成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干尸,说是坐着,其实是整个人缩在轮椅上,感觉像是全身瘫痪了一般。
  但是,当他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目光竟是十分锐利,让人难以直视。
  他的眼睛先是扫过了罗亚和张授,紧接着又看向程卿。
  程卿从进来一直到现在,一直默不作声静观着形势,此刻,那具“干尸”看了过来,她也是淡定如常,没有显出半分不安。
  她静静回看着那具“干尸”,一点胆怯的意味都没有。
  老人的目光又看向官若男。
  官若男眼中闪出一道厉芒。
  那老人突然发出一声怪笑,那笑声十分尖利,听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恐怖感。
  笑完之后,那老人伸出如鹰爪一般的手,朝云伯安招呼了一下,云伯安赶忙跑了过去,俯下身子。
  那老人不知道和云伯安说了些什么,只见后者不住地点着头。
  说完之后,老人便又被人推向里屋去了。
  “站住!”官若男突然开口了。
  “官女士!”云伯安怕她又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忙阻住她,朝里屋的方向一指,“请您随我进去。”
  可官若男还是说了:“别以为这里是云家寨,云家就真的掌控全局了。”
  “上官若男。”那个缩在轮椅的“干尸”老人突然示意那个推着轮椅的大个子把轮椅转了过去。
  他看着官若男,用特有的尖利声音说道:“即便你母亲在这里,也不敢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
  官若男冰冷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多活了几年不代表地位就会提高。官云两家一向平起平坐,装腔作势大可不必。”
  老人凝视官若男良久,然后突然笑了。
  “你们上官家还是真是人才辈出,让人羡慕啊。”老人说道,也不知是真心还是讥讽。
  “这是步六孤家的?”老人又看向罗亚。
  罗亚一副警惕模样,他没有回话,紧盯着老人。
  “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晓了,不过,你们得先证明自己的身份才是。”老人又怪笑了一声,嘴里嘟囔着,“石刻,兜兜转转这么些年,转过了无数手,谁又看得出真假。”
  “既然如此,岂不是应该由云家先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么?”罗亚扶了扶眼镜,笑道。
  “这个自然,云家,自会证明身份。”云伯安正色道。
  “其实,身份不身份又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终于聚齐了。”这时,那老人又突然改了口。
  说完之后,他又开始怪笑,那难听的笑声直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官若男轻皱了一下眉头,她左手边的程卿,也同样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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