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古镜鸿蒙 > 《古镜鸿蒙》第162章 树包塔

  向前的甬道,并不如他们想象中的那么长,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在甬道尽头的出口处,严昱他们终于追上了前方的仡濮和云伯安。
  确切地说,其实是仡濮和云伯安,等在了甬道的出口处。
  严昱把头探出甬道口,向外张望着,洞口之外,果然不再是原先的七星浮桥了,而是一个巨大而空旷的溶洞。看来是阴阳玉发挥了作用,整个通道如他们所愿的发生了扭曲翻转。
  “这是一条新路,是当年我们的远征队伍,也没有见过的一条新路。”仡濮站在出口处,看向远处,淡淡地对众人说道。
  “什么意思?”云伯安闻言皱起了眉头,“你是说,这条路不是你们那只远征队原先走过的那条?也就是说,这条路可能是错的?可能无法找到神镜?”
  “那倒也未必,当年我们走的那条路,也没有能让我们找到神镜。”仡濮摇了摇头。
  “我们在那条路上,遇到了一条守墓王蛇,在战斗中损失惨重,还丢了鸿蒙镜。所以此刻去断言哪一条路是对的,哪一条路才能让我们最终找到神镜,未免言之过早,谁都说不准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你们看,那是什么?”程卿指了指远处。
  远处的溶洞中央,似有一个模糊的巨影,耸立在空旷的溶洞之中,显得突兀异常。程卿所指的,就是那个模糊的巨影。
  而更遥远之处的溶洞顶端,貌似是有一个细小的缝口的,些微的光线从缝口挤入,让迷蒙的黑暗之中,有了一丝的光明。
  “怎么会有光,那个光,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太对,现在是半夜两点,月光不可能有那样的穿透力。”吕义山此刻也走到了洞口,他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遥远处的那一丝光线。
  “没什么对不对的,不必太过讶异,翻转的时空与你们来时的时空并不相同。”仡濮淡淡说道,“谁都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景象。说不定,从那道光中走出去,是千年之前的世界呢。”
  他说完就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听着让人很是不舒服,因为说不清楚那声音到底是从哪出来的,像是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也像是从腹腔里发出来的,又模糊,又嘶哑,还带着咕哝声。
  “走吧,不要浪费时间在此猜测了,下去看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独自笑完,就从甬道跳到了下方溶洞的地上,率先往那巨大的黑影走了过去。
  随着距离的接近,那团模糊的巨影越来越清晰了。
  快到近前的时候,严昱他们终于看清,那巨影原来是一棵拔地而起的巨树。但诡异的是,这溶洞之中的地面,是石地,根本没有土壤,不知道这枝蔓缠绕的参天巨树究竟从何而来,难道这巨树,竟是无根的么?
  “真是一颗奇怪的树,这棵树竟然是从石头里长出来的?”率先走到树下的云伯安,抬头看了看巨树,又低头用脚踩了踩下方坚硬的石地,满脸诧异。
  黄士季也快步向前,在树前跪下身子,抹开地上的碎石,仔细研究了半晌,可最后的结论却和云伯安一致,毫无新意可言。
  这棵诡异无比的树,至少看起来,确实是从石头里长出来的。
  “这个树里,好像有东西...”程卿虽然走在后面,但她的眼睛却比其他人更为好使。
  “什么东西?”黄士季闻言抬起身子,仔细看了看,那错杂的树藤之下,好像确实是包裹了一些什么。
  “塔?竟是一座塔!这树里竟然有一座塔!”已经先他一步上前,扒开了一部分树藤的云伯安,惊异无比地喊叫了起来。
  “云先生,我要是你,就绝不会靠得那么近。”站起身来的黄士季,慢悠悠地对云伯安说道。
  云伯安听出黄士季话里有话,虽然不知缘由,却也立刻放下了树藤,往后退了几步。他本就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对黄士季的本事又是深知的,知道对方这样说,必定有他的道理。
  黄士季在七星浮桥的黑水之上,接连失去了一根手指和一直赖以为用的杨公盘,后又得知了师父和圆通相互勾结所做下的不齿之事,连遭数番打击之下,本已是生无可恋。
  但他本就是个有巧思的通透之人,既是生无可恋那就不恋了呗。他抱着最后赌一把的心态,鼓起了不畏死的决心,随着程卿他们来到此处。既来之则安之,便也不再自怨自艾,此刻,他往日里的潇洒心性,也算是恢复了几分。
  “古时有云,有塔,则必有镇!”黄士季那悠哉的腔调又回来了,“树,本是属阴的,用阴木盖塔,塔气便不会旺盛,这塔中所镇之物嘛,自然也不会妥帖,呵呵,你们懂我意思么?”
  “黄先生的意思是,这个塔里必镇有妖邪之物?且这妖邪之物,因为这阴木所盖之塔的塔气不够旺盛,所以很大可能被镇得不够妥帖,非常危险,是这样么?”云伯安顺着黄士季的话往下说道,脚下不由自主地又往后退了两步。
  “呵,有妖邪之物又如何?镇得不妥帖又如何?”仡濮看着眼前被树包裹的塔,缓缓说道,脸上挂着几分不屑的意味。
  “可不是么!你本身就是这里最大的妖邪之物了,其他的还有什么好怕的!”官云衣继承了官若男的毒舌,一点情面也不给仡濮留。
  仡濮却很淡定,并没有跟她生气。
  “这塔,势必要进,却又不是人人可进。”他扫了一眼众人。
  他的脸上之前被严昱打凹了一处,嘴角有些歪斜,从侧面看上去,总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让看着的人不由自主地一阵心慌。
  “我就不劳你费心了!”黄士季朗声道。
  “我也不劳你费心了!”严昱斜了仡濮一眼。
  “你身上有神火咒的印记,神火咒至刚至阳,这塔自然奈何你不得。”仡濮说道,算是侧面肯定了严昱的进塔资格。
  “云家,有我仡濮家所传的朱雀纹,小心一些,这塔倒也进得。”他又扫了一眼云伯安。
  随即又看向程卿和官云衣,皱了皱眉道,“你们上官家竟连朱雀纹都没有传下来么...”
  “我要进塔。”她抬眼看了看被枝蔓遮挡住的入口,举起手里的阴阳环,坚定地说道。
  “有阴阳环,自然是可以进的!”仡濮看到阴阳环,点了点头,“那么,你们三人便不要进去了。”他转过头去,对肖奉国和吕义山父女说道。
  官云衣想要说什么,却被吕义山拉住了:“云衣!别闹小孩子脾气!他是对的,这地方诡异,我们没有防身之物,还是不要进的好。”
  “可是...”官云衣实在不放心严昱和程卿跟着仡濮等人进去。
  “老肖,你跟云衣他们在外接应着,对付那些诡异的东西,可不是你的长处。”严昱在肖奉国肩膀上打了一拳。
  肖奉国点了点头,他这个人虽然固执死板,却也是极为聪明的,他知道在这种三观随时被颠覆的地方,盲目冲动只能是自取灭亡。
  肖奉国卸下肩头的枪,端在手里,又抬头看了看面前的树包塔。从高度来看,这塔最多也就三四层,面积也不是很大,于他而言,守在外面接应的效果显然会更好一些。他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接应的计划了。
  “你...”官云衣想让严昱保护好程卿,又想嘱咐他自己当心,可是当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说。
  她正纠结着要怎么开口,严昱就先看透了她的心思,帮她说了。
  “放心吧,我们都不会有事的!”严昱对她笑了笑。
  “嗯。”看着严昱的笑容,官云衣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安定了不少。
  仡濮显然是懒理这些煽情的戏码,他独自走到树前,立定站好,伸出手抓住一股粗大的枝蔓。
  他捏住枝蔓,不一会儿,就见他手中泛出了一种诡异的红色暗光,随后那枝蔓就像被火烧了一样,发出一股焦糊的味道。
  说来也怪,被他捏住的枝蔓,似是有感觉的活物一般,被他手里的红光灼得疼了,突然猛地一缩,一下子从仡濮手中抽脱了出去,然后迅速缩进了纵横交错的树藤里部。
  紧接着,其他靠近仡濮的树藤也都纷纷缩了进去,使得那扇原本被树藤完全遮掩着塔门,就这样完全地现在了众人面前。
  随后,仡濮将手指弯曲,像是在空中握住了些什么。只见他的手掌逐渐合拢,五指越抓越紧,然后突然,蜷曲的手掌完全张开朝前用力一送。
  “砰!”
  紧闭的塔门在众人的惊诧之中,竟被那仡濮隔空砸了开来。
  短短数分钟,仡濮就用他自己的方式,在众人的心中刻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象。
  “走吧。”他说道,瞥了一眼边上还在震惊之中的黄士季,冷笑一声,没等其他人,便自行先走入了塔门。
  官云衣伸手拉住了程卿的衣袖:“你小心一点啊!”
  “放心!”程卿握了握她的手,用力点了点头。
  云伯安做了个深呼吸,看了一眼身后众人,又回过头,打开手电,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塔门内部,确定里面没有什么可视的危险之后,就跟着仡濮进去了。
  “走么?”严昱问道。
  见程卿一点头,他便打开了肩头的手电,先行一步进了塔,为她开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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