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山海涅槃 > 《山海涅槃》第二十章

  “最后关于云烟的请求!”月支天罡把注意扯向另一厢,穿着飞鹰纹袍的族人久候多时了,一个妇女梳着随便,萎靡不振,迫切在等着这一刻,她被思念催逼着整整几天,茶饭不思,入夜难眠,她叫“竖沙游烟。”
  原是竖沙家族的小女儿,嫁给居瑶一族,生下了一对龙凤儿女,在经历黄河祭后,赣巨人掳夺了两个孩婴,遵循了内阁发令,凡这段时间,上阁一族皆等待在城中不得外出,以确保安全和巩固丁火,便只能日夜思念双儿,整整煎熬了三天,愁得面瘦肌黄,却也炯炯有神地瞪着月支天罡,这一刻她等得太久了。
  几乎是一瞬间,但凡是参与上阁会议的族人皆一幅嗤之以鼻,躲避瘟疫般厌恶举,每每决议要牵扯上竖沙和居瑶两族,尽管眼前这具纤弱的女身只为一讨儿女去向的情报,几乎所有人都想打退堂鼓,立刻结束会议,回避这个冤孽。
  这次搅乱黄河祭的始作俑者已经查明,正是叛逃昆仑城数载的,近乎销声匿迹,罪恶深重的竖沙游离,所组建的‘破晓’组织,之后曾一度活跃,大搅四方门派,曾经协助暗精灵族袭击了南昌精灵梨花宫城,放出了玄阳宗炼狱火炉下的镇压的焱魔神,缥缈峰磋丘镇压下的淼魔神,掌门夫妻为此殉生,将其封印在遗世的幼女体内。
  又暗潜至灵隐阁放出了暗魔神,触发了一个放置无数载而石化胎体,激活,石胎撑裂,一个搭载着天赋异禀,血承祖脉的新生儿暗夜降临,让半个昆仑城为之捏了一把汗,此后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正因为‘竖沙游离’是‘竖沙游烟’的亲哥哥,血染昆仑山的一夜世人皆知,口口相传,上阁的名誉完全扫地,牵扯进去的还有大夏一族,从此更冤家路窄,鄙夷不屑,竖沙一族在上阁中完全埋没了权势地位,更是竖沙游离一并连夺三个男丁,独遗留了胞兄长‘竖沙将臣’,只身孤影,除了血统外更被视若无睹,两兄妹仿佛继承了瘟疫般,永远都洗不白的‘竖沙’名号。
  “最后关于云烟的请求...”天罡先生话阐述间,便满屋子一阵消极,与会者最多的大夏一族有几个厌憎不已,长袖大甩往外走,气氛一度发酵,异常尴尬。
  这始终影响不了作为母亲的心情,云烟的执着,在等,认真地听,她是顾及大体的女人,虽无主见,却更懂人情,虽身无绝技,但对于要找回两个孩子的立场,必然是坚持不懈,矢志不渝。
  “最后关于云烟的请求,可能上阁无能为力了。”天罡先生投来满腔无奈,一幅爱莫能助。
  “这次黄河祭折损的精英武者因为戒备不足,伤亡惨重,当前能遣派的,要保证古族和长公主的婚事能如期顺利,另一部分皆受命集结,准备一举歼灭毒瘤之地‘日落城’,救出大夏公爵,而还有更重要的一部分!”停顿,捻了捻山羊须,意悠深长;
  “因为魔族先祖身像赤魅的出现,更是让这场纠纷显得扑朔迷离,错综复杂,魔族如若真的崛起,那么就不单单是一个‘破晓’组织这么简单,两族的恩怨解决于先祖伏羲,时隔无数载,如若出现的是先祖人物,那么山海天地必将会是一场炼狱,水深火热,黎庶涂炭。”看着游烟,百感交集。
  “老身身承昆仑山之首,修仙界首名,必当要亲力亲为,身先士卒,顾及大义去调查清楚魔族动向,这过去的无数载,我们偏安一隅,好逸恶劳,认为天下就此太平,哪怕是你兄长闹出了如此冤孽,纵然可恨,也是个人恩怨所为,兴得了风浪为祸不了根须,但是魔族一族重临山海天地...”天罡先生提着一口气看向远方,面露深沉,忧心忡忡。
  局促不安接着道;
  “如果是魔族一族再重临山海天地,那么整个文明和秩序将会被改写,到时候世间万物就不会再有选择藏匿或偷生的可能,老夫只能倾尽全力去顾全大局,虽心系两个年幼的小甥,也只能寄托在你自己所府上,动用你们的信使和族内封臣,让他们替代昆仑城尽效这一次!”一幅通忧共患,愁肠百结,盼听者能知楚大义。
  游烟并无展露多少情绪,似乎是城主月讲在理上,理解出处,只是扭了下表情,始终在听,若有所思地眨了下眼睛。
  旁人皆认为,发生了黄河祭如此灾难性损失,死伤无数修仙将士,两个孩童怎么可能还安然生还,游烟这是妇人用事,上阁添乱。
  唯有她独自相信,那俱藏在黑风衣下,久隔数年未曾见面,屠尽半个家门的亲哥哥竖沙游离,在知道自己与赣巨人搏斗,誓死不弃两个孩童,他知道那是他的侄孙,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纵使竖沙游离唾弃满世界,唯独自己,绝不会无情,他一定还有所人性和眷顾,因为没有谁能比自己更了解这个哥哥。
  坚信不疑,更肯定心中所许,得到城主口谕,不愿多作弥留,恨不得插了翅膀立刻飞出昆仑山去找寻生子,而且孩子一定在‘日落城’,既然他们的舅舅是‘破晓’的最高头目,兴建了日落城,那么孩子一定安好无恙地留在日落城,三步跨出了门槛,从四周围嗤之以鼻的堂客一经而过,视若无睹,纵身一跃踏了飞剑,急急往居瑶所府赶,背后丈夫居瑶云翰盼急着跟在后头,也是神色难安。
  “切...”身着蟒袍众族人,皆羞于哙伍,厌恶姿态目送二人。
  居瑶所府。
  “你这样根本不可能找回月儿和昊儿。”居瑶云翰僵在身后,妻子竖沙云烟东翻西找,随意扎捆包裹,手忙脚乱。
  “你听我说...”扶向她双肩,要她镇定,不料人挣扎得更厉害。
  “听我说!”几乎大吼一声,突然吓到妻子,茫然相瞪,知道情绪过激,急得将她搂住安抚,急急再道;
  “你听我说,等我丰沮玉门山归来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找月儿和昊儿,眼下局势晦暗不明,我无法顾及个人恩怨而藐视上阁法令,更无法兼顾你安危...”声俱泪下,情至深处,两边都无法割舍。
  游烟听进了话,眨了眨眼睛,云翰的肺腑动摇不了她内心的坚决,这漫长的几天,时刻以泪洗脸,数着时辰熬过来,思念至麻木,甚至不得哭泣,使得她不在为任何人消愁,动情,坚决的态度和寻找回亲子,这股矢志不渝绝不能再耽搁一刻,也绝不会再为任何人而消磨。
  “你顾及你的深明大义,职责和条令,我负责寻找回我们的孩子,公私分明,并不相搏。”一改常态起身,一贯温柔给丈夫打理衣领,只是这一刻多了份消沉,冷若雕霜,抚起他面颊,故作怜爱,此刻连给个完整笑意的功夫,在她的眼里都是多余的,立刻回身。
  不料丈夫突然变脸,几乎是有备而来,从衣袖下升出一张符印,口中迅速作语,玄光迎着游烟后背迅速抵去,快至衣背突然被掐住反手...
  料定丈夫会有一出,游烟换了个人,绝对冷静地处理局势,回身将激活的符印往他胸上一贴,立刻石化,他惊恐地瞪着妻子,干瞪着,无可奈何。
  游烟回身,几经摆弄,关了四方窗户和大门,运起罡气,三瓣百花莲眼纹现央眉,提着丈夫轻松放置床上,无视他复杂的脸色盖好薄被,抽了手帕几叠,盖上,干脆屏蔽他视线,回身提起包裹,开了窗门,唤了飞剑,动身前犹豫回首,寻思了下,一股亲和上心头,又变回那个柔情的妻子,与人为善,和谐的竖沙游烟。
  “我不会有事的!”回身来到丈夫身边,揭了盖在他脸上的手帕,一双眼睛迷茫着泪水,不住地流。
  “他是我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对我的爱异于别人,纵使这个世界上会害我的人是我父母,也不会是竖沙游离,如果那晚我执意嫁的是下阁族人,我将会收到他第一个祝福,他也会处心积虑帮助我逃离昆仑城和族群的制裁。”游烟自信不疑的姿态,等量齐观比较着。
  “所以我们的孩子一定活着,他不会坐视不管,我了解他的内心。”十拿九稳,再道;“而且我要让孩子们知道,最先接近他们的是生他们的母亲而不是别人,因为父亲不只有家,他还要有秉公之心。”停顿,慢慢在触动丈夫的情绪。
  “为了你,为了家,更为了昊儿月儿,未来,我一定会带着他们安然无恙回来见你!”话罢匆忙在云翰额上吻了下,又变回那张冷漠脸,这次头也不回跳出窗口,踩了飞剑一晃穿进云霄,一幅心坚石穿。
  床上被定了身的居瑶云翰,急得泪泉翻涌,片刻见不得游烟身影,无奈被身定,惆怅百结。
  这一去,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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