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时光与你皆情深 > 《时光与你皆情深》22,不情愿的故事 四

  22,不情愿的故事(四)
  第二天早晨我和张丽丽早早的就起了床,为了不打搅董春娇,我们两个所有的事情都是蹑手蹑脚的完成的,然后轻轻的带上了门。
  沈小夫和徐鸽子已经在大堂等着我们了,我和她们两个人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董春娇的事情,又叮嘱了一下两个留学生的安排,我和张丽丽匆匆的推开了大堂的门,被眼前白皑皑的景色惊呆了。
  深夜知寒,白雪自来,面对着眼前的景色,却没有一点欣赏的兴趣,保安给招手叫来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两个人赶紧上去,简单的和司机交谈了几句,出租车直接开向了董春娇妈妈住的饭店。
  出租司机车开得很稳,一看就是一个老北京,因为这么冷的天,他竟然剃了一个光头,就像一盏灯,把车里照的倍儿亮,一口京腔京韵的北京话,还有那无比热情的单谈,是北京出租司机特有的谈吐。
  出租车司机,“两位小姐,这是出来工作呀,还是赶场啊?”
  张丽丽说,“您不是比我们还要早吗?我们约了人,和人家一起吃早饭谈事情。”
  出租车司机,“两位小姐把这里当做广州了吧,北京可没有吃早茶的习惯,这冰天雪地的两位这么早出门,也不怕冻着吗?”
  我向来对北京的出租车司机就有好感,笑呵呵的说,“师傅,谁规定的北京不可以吃着早饭谈事情呢?这不是时间紧吗?白天约了别的事情,只能趁着早饭谈一谈了。”
  出租车司机,“两位姑娘今天可要耐点心,不管多赶时间,我得把握好方向盘,你看这雪薄薄的一层,落地成冰,主路上都撒了融雪剂,小路上还是一层雪,雪天路滑,咱们还是安全第一,你们特别着急吗?”
  我看这个司机真是一个话唠,但是他说的每句话都是有用的,长期一个人蹲在车里,确实是憋得够呛,见到了人就搭讪,在车上释放着他的情绪,“我们也不是特别忙,今天这天气不好,咱们还是不着急,您开稳一点,你看路上那么多刮刮蹭蹭的,咱们还是要慢慢的走,不然出了交通事故反而耽误时间了,也耽误您的收入呀。”
  出租车司机,“多谢两位的体量,我们吃这碗饭的全靠这车呢,雪天路滑,坚决不能够强行,咱们开稳一点反而是节省时间,你看看,这么一场小雪,有多少人出事故呀?这个时间出来路正是不好走的时候,虽然是假期,出来的人也不少,路上的车也多,我保证把您安全送到。”
  张丽丽说,“像您这样在饭店里,他活的现在不多了,出租车司机,我看每个人都有一个专门的手机,随时准备接单,您怎么就没有预备一个专门的手机呢?”
  出租车司机,“不瞒小姐说,我原来也预备了一个专门接活儿的手机,现在这个平台可麻烦了,他们把好活儿专门派给专车,因为有20%的提成,我们这些出租车司机派活儿,他们是没有利益的,所以好活儿都不给我们,一个小时接一单活儿,10块8块的,哪里够我们的份儿钱呢?现在我们的活可是不好干了,到处都是专车顺风车,像你们出来就打出租车的规矩人,越来越少了。”
  我有意识的问了他一下,“师傅,您这么早出来一天肯定拉的不少吧,一个月怎么也得有1万多的收入呀,你们这活儿真的很辛苦,像您这岁数一定要保重身体了,这么起早贪黑的可是别累着。”
  这一下出租车司机的话匣子就打开了,“要是前些年你说这个数没问题,早出点车,晚收点车,真的差不多能拉一个数,现在可不成了,自从专车上路以后,想我们饭碗的人可多了,现在又开发了顺风车,我们的买卖更不好干了,人家就是为了节省汽油钱,我们可是专门靠这个吃饭的,而且人家没有门槛儿,弄一个车就可以跑专车,反正是家里买的代步工具,用它来挣点钱,那不是赚的吗?你看看我们,又要买车,又要交分子钱,好多车都是双班,像我这样一个人干一台车的,现在并不多了,所以只能早点出车,趁着还没有早高峰,多拉几趟,我们现在挣的可真都是辛苦钱了。”
  我们俩一路听着,他又算了一笔细账,然后又聊了一些奇闻趣事,好不容易到了饭店,给他结了账,我们下了车。
  进了饭店以后,我们很快找到了中餐厅,拿起电话和方玲子联系,很快我们也在餐桌上找到了她。
  站在面前的方玲子,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一样,一身打扮很时髦,一条黑色的长裙拖地,衬托着她的身材苗条,快50岁的人了,仍然是那么婀娜多姿,一对柳叶眉,如此的俏丽,鼻梁之情小巧而挺立,富有性感的嘴唇,组成了樱桃小口,瓜子脸衬托着尖下巴,仍然留着,一头披肩发,每一根发丝都很明亮,就像一个黑色的瀑布,从头上倒悬下来,唯独是脸上的光泽并不是那么耀眼,尤其是那双眼睛,黯淡无光,岁月的痕迹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但是鱼尾纹已经悄悄的爬上了他的眼角。
  虽然你是年近半百的中年妇女,但看上去仍然像一个青春少女,除了脸上的光泽有点暗淡,眼神并不是那么明亮以外,一个女人的风韵真的是活灵活现,一看就是一位知识型的女性,一只树脂的眼镜,金丝边儿,轻巧的架在了鼻梁上。
  我赶紧上前和她打招呼,“放阿姨吧,我是江挽,这位是我的朋友,张丽丽,也是春娇的家教老师。”
  方玲子依然是那么客气,轻轻的冲我们两个点头,然后微笑着说,“你看看,这样的天气还麻烦你们两位到这里来找我,而且是这么早,真的给你们两个人添麻烦了。”
  张丽丽说,“阿姨,您不用客气了,因为我们两个人10:00还要赶到另一位学生家里去辅导功课,所以这么早来打搅您,咱们坐下来边吃边说吧。”
  我们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方玲子首先开口了,“两位老师,我们家娇娇现在怎么样了?”
  我看了看方玲子一脸渴望的样子,安慰她说,“阿姨,娇娇现在正处在青春期,情绪有时候不稳定,说话也有时候刺激您了,您千万不要介意,随着他对您的了解,我想你们母女的关系会缓解,您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为什么这个时间回到国内找到他们父女俩呢?”
  方玲子的脸色更加阴郁了,“两位老师,我是实在迫不得已,要不然怎么可能在她高考之前来打搅她呢,在国内我知道高考对一个孩子意味着什么,现在正是她人生的十字路口,我本来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但是我怕来不及了,从小到大她都跟着她的父亲生活,我在国外也无时无刻不想念她,我就想,在我临走之前看看她,不然我会终生遗憾的。”
  方玲子的话声音很小,但是听到我的耳朵里就像响起了一阵炸雷,看到方铃子的表情,我知道一定是她出了什么大事儿,张丽丽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对方铃子说,“阿姨,有什么事情您方便和我们说吗?我们两个都是娇娇的家教老师,我们可以帮助您做工作的,有什么事情您就慢慢的和我说,我们有的是时间,您就把事情告诉我们吧。”
  方铃子还没有开口,眼泪已经从他的眼睛里默默的流出来了,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她那美丽的瓜子脸上垂落下来,就像一颗一颗晶莹的珍珠,在这早晨的时光里,让人感觉到一种扎心的疼。
  方玲子和董建华教授离婚以后,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研究工作当中,很快拿到了加州理工的博士学位,并且成了加州理工的讲座教授,实验室的工作对他很适合,良好的实验室条件,让她在科研上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丰硕成果,当初也是因为这里有世界上最好的实验室,他在沉迷于科研工作的。
  董建军用自己的名额为方玲子交换了一个可以到加州理工进修的机会,本来已经准备硕士答辩的方玲子,在加州理工完成了他的硕士论文,并拿到了两个学校同时颁发的硕士学位,以优异的成绩被加州理工吸收为博士研究生,方玲子的导师卡门先生,在国际上是知名的物理学家,尤其是在新材料的研究上,一直在国际领先的地位,加州理工卡门物理实验室,也是全美国最精英的研究团队,方玲子来到这里,加入了这个团队以后,一下子就成了这个团队最能干的年轻研究员,卡门教授对方玲子很重视,周围的同事,对方玲子也很尊重。
  为改革开发出国的第一批科研人员,方玲子是幸运的,首先是麻省理工在全美国理工科大学里应该说是首屈一指的,卡门教授领导的实验室,在全球新材料研究的科研机构当中也是一流的,刚刚出国就能够融入到这样一个团队,对于在家因为待产休息了一年多的年轻学者来说,方玲子真的是有点儿受宠若惊了。
  从她心里首先感谢的,还是自己的丈夫董建军,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学位,董建军牺牲了自己的名额,把方玲子送到了国外,见到国外这么好的科研设备,和这么好的科研环境,最让人动心的还是这么好的科研团队,这一切都让方玲子如饥似渴的学习,废寝忘食的工作,图书馆和实验室成了她两点一线的运动轨迹。
  作为来自中国的科研工作者,一些美国科学家是带着有色眼镜的,卡门先生并没有这样,而是把实验室最尖端的科研项目交给了方玲子负责,在这个充斥着种族歧视的社会里,在这个充斥着用意识形态划分人群的国家里,能获得这样有分量的科研项目,不得不说卡门先生是一个纯粹的科学家。
  方玲子在美国的社会里已经工作学习一段时间了,对这里的环境和这里的政治气候也是极为熟悉的,周围有色人种和中国人受到的待遇,她心里完全明白,面对着卡门教授对自己的信任和重用,一种传统儒家文化的精神,一直在鼓励着她,那就是常听到的一句话,士为知己者死,全身心的投入科研,用最好的成果才是一种报答。
  方玲子从这个时候起,他的时间就被加倍的利用了,除了学习和科研以外,任何事情都不可以占用他有限的时间,每天在实验室工作要十几个小时,而且还每天还要用几个小时查资料,做相关方面的计算,与时间赛跑,只争朝夕,就说的是方玲子当时的状态,忘我的工作也取得了相应的回报,在超低温新材料的试验中,方玲子完成的一份实验报告,成了他和卡门教授共同撰写的科学论文的基础,这篇论文发表在当年的自然科学杂志上,引起了超低温临界材料研究的一场革命,也因此卡门教授在当年被提名诺贝尔物理奖,虽然最终败给了另一位知名教授,但是提名的殊荣完全可以让他们教授值得骄傲了。
  在卡门教授的心里,方玲子已经是他团队里第一位的科学家了,我不知道,但这个时候,难题也摆在了方玲子的面前,公派留学的时间已经到期了,是回国回到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身边,还是留在麻省理工卡门教授的团队里,让这个刚刚建了新世界的年轻的女科学家迷茫了,这是多么艰难的,一项人生选择题呀。
  一边儿是自己的祖国,温暖的家庭,深爱着自己的丈夫,牙牙学语的女儿,如此幸福美满的一个三口之家,丈夫已经在国内拿到了博士学位,自己也在美国麻省理工拿到了博士学位,按照常理应该回到他们的身边,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在所有的人看来,这都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同样作为科学家的丈夫董建军,更是注定了这一点。
  另一边虽然在异国他乡,但是有着辉煌的事业开端,自己在科学的高峰顶端在徘徊,有这样好的导师,有这样世界一流的设备和科研项目,还有这样一只和自己合作的亲密无间的团队,留在这里很快就会取得科学领域的巨大成果,作为一个年轻的女科学家,这种机遇不是随时就有的,可以说是千载难逢。
  从感情上说,应该回到祖国,用自己的学识来报答自己的母亲,报答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这应该是海外学子们最终的目标,这样的选择不但符合道德标准,也是普世的价值,而且这条路看起来也是辉煌的,有在国外取得这样好的成就,就有在科学领域奠定起来的基础,回国以后受到高度重视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对自己国家的了解,对周边环境的了解,对科研设备的了解,对当时体制的了解,都不能不让王玲子有所顾忌,一个刚刚从国外取得博士学位的年轻学者,怎么可能拿到顶尖的科研项目呢?即使能够拿到,哪里有巨额的资金支撑呢?有了钱能有一个这样默契的团队吗?在科研创新的道路上,从来都不是个人英雄主义的,一定是一个团体或者是一个团队,经过艰苦努力,不懈追求的结果。
  倘若一切条件都具备了,就是磨合一个科研团队,也是需要多少时间的,这么长的时间在这个领域竞争,这样激烈的情况下,将永远跟在别人后面爬行,这是让一个年轻的科研人员永远都接受不了的,如果在国内还是那样,默默无闻也就罢了,现在自己已经身处在这个岗位上了,距离科学的高峰就差那么一点点,难道就是为了世俗的偏见而放弃这大好的事业吗?难道就为了儿女情长而放弃了攀登科学高峰的伟大理想吗?
  两种思潮,两种人生观,在方玲子的脑海里一直在纠结,甚至有时候是针锋相对,选择的烦恼让她寝食不安,这个时候方建军来到了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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