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世子很皮 > 《世子很皮》第六百二十七章 反常规的操作
    壕桥即将铺好之前。
  
  
      湘军本阵,朱久炎也算是经历了十几次战斗,他已经能够充分指挥部队把握住战机,当前军刚在护城河上铺设好壕桥撤回时,他便立马扬起望舒往前虚虚一挥,喝道:“传我将令,全军攻城!”
  
      站在身后的传令兵便立刻转身回头,声嘶力竭的高喊起来:“殿下有令,全军攻城!殿下有令,全军攻城……”
  
  
      “殿下有令,全军攻城攻城!”
  
      数十骑传令兵顷刻间就从中军本阵向四面八方飞驰而去,随着传令兵的出动,朱久炎的将令迅速传达至全军。
  
  
      下一个霎时,原本一片寂静的庞大军阵便立刻翻腾起来。
  
      号角声、战鼓声,顷刻间响彻云霄,两万将士的呐喊声,更是足以穿金裂石。
  
  
      “攻!”
  
      “攻!”
  
  
      “攻!”
  
      排山倒海的号子声中,五千前军推着攻城器械,率先向岳州城墙逼近。
  
  
      湘军准备的很充分,不!应该说是巴陵城里存储的军械很全面,朱久炎这次不仅带来了壕桥,更是带来了数以百计的攻城器械,它们几乎要将岳州城的北墙摆满,湘军的攻城器械中有云梯、攻城塔,还有撞击城墙的大型撞车。
  
      这些攻城器械都是兵部特意拨法给吴杰的,此刻却成了湘军手中的索命利器。
  
  
      为了掩护勇士营与攻城梯队,火炮的射击更加密集了,炮弹砸到就死、擦到就伤,没有一人例外。
  
      而那些被炸得重伤,嗷嗷乱叫的士兵,皆被吴杰的督战队一一砍杀了。
  
  
      为何?只因他们的痛苦嚎叫,他们已经没有了战力,成为了累赘,嚎叫只声会影响本就没剩多少的军心。
  
      叛军已经全军出击,若给他们嚎得军心丧尽,叛军攻城之时岂不是只能任其屠戮?久站于云端的吴杰,离开军中太久了,他的脑中早就没有了视手下兵丁如手足的概念。
  
  
      “侯爷!他们是我们的兵啊!我们的兵!”相比于火炮的凶残,徐忠更震惊于吴杰屠戮己方士兵的行为。吴杰皱着眉头说道,“哪那么多妇人之仁!他们本就救不了了!此刻的士气之低,前所未有!凡是大局为重……”
  
      “可是……”徐忠在北方屡历战事,好几次都是战友用生命救的他,对待袍泽的态度与袭爵出身的吴杰完全不同。
  
  
      “够了!”吴杰愤怒喝止了徐忠接下来的话,怒而一指城下道:“生死关头你还与本侯争论这些?快带兵击退他们!”
  
      负责正面强攻,吸引火力的湘军将士,没有半点迟疑,飞快的冲箭。黑压压的压了过来,火炮压制的时候,是攻城的一个黄金时间。
  
  
      一架架登城梯旁跟着准备攻城的湘军士兵迫不及待冲过壕桥,开始前仆后继的爬上了云梯,朝城楼上冲来。
  
      城楼下,几十名士兵扶着大型撞车跑到城楼下,准备撞击城门。攻城车上吊着一根巨木,巨木前端呈圆锥状,尖端部分用铁皮包裹住。士兵们扶住巨木,就往城门撞去,轰轰轰的撞击声从城楼下传来,巨木每一次撞击在城门上,都会使得城墙上的人感觉不住的晃动。
  
  
      岳州城已然岌岌可危。
  
      徐忠才如梦初醒,带着一众将领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被炮弹炸蒙了的士兵不要慌乱,“敌人大队既然已经冲了上来,就不会再用那种火器了!随我打退他们!”
  
  
      吴杰也是亲自上前杀敌,指挥着督战队纷纷挥动刀斧威逼慌乱的士兵上前作战,无路可退的士兵只得鼓起勇气上前厮杀。可惜这一切都已经晚了,湘军士卒不仅已经大量冲上了城墙,后续队伍也在源源不绝的通过云梯和云梯车登上了城墙。
  
      搏命的厮杀,让他们都红着眼睛像打了鸡血杀向守军队伍,枪捅刀劈的拼命杀敌,拼命扩大和保护城头阵地,掩护后续队伍上城作战。
  
  
      而其中冲杀得最为卖命的,自然也是以讲武堂为核心的队伍。
  
      见气势汹汹的湘军,步步紧逼,转眼间,远处又有数百人爬上了城头。
  
  
      “放箭!”
  
      徐忠愤然挥箭,厉声喝令,他这回可找着撒气的机会了。跟随他参与过北伐的部曲可不会恐惧死亡!
  
  
      “嗖、嗖……”
  
      立时,徐忠的身后箭雨喷涌而出,攻上城头的湘军虽有盾牌遮护,但仍有众多士兵中箭、惨嚎跌落,在尘埃中翻滚挣扎。
  
  
      然而,没人停下。
  
      这是战场,要救人也不是此刻,因为,他们若不尽快攻下城关,迎接他们的,将会是更多的伤亡。
  
  
      很快,其他稳住脚跟的官军也反击了。
  
      “蹬蹬瞪……”
  
  
      徐忠一脚踏上城头,手中大长刀轻轻一抖霎时发出一阵清越的破风鸣叫,倏忽之间,他手中的大长刀往前一指,身后的部曲已经咆哮着,旋风般刮向前方刚刚从攻城车上冲杀出来的湘军战士,绵绵不息的咆哮声从徐忠的身后响起,千余部曲就如同外出觅食的狼群,蜂拥而上。
  
      与湘军士兵厮杀在一起,刀劈枪桶,箭矢如雨,鲜血染红了城垛,到处是双方战死士兵的尸体,还有受伤的士兵拖着长长的惨叫声坠下城墙,但立刻又有更多的新人接替上来。
  
  
      有了徐忠的带头作用,其余官军也是鼓着勇气密集人群迎向湘军,官军人数上的优势立时压得湘军气陷大减,几乎立不下足,跌落城头的凄厉惨嚎声,不绝于耳。
  
      城头官军压力大减。
  
  
      然而,有讲武堂的骨干身先士卒,誓死不退,付出惨重的伤亡后,城下的湘军终于将沉重的云梯搭满了城墙。
  
      “继续攻!”
  
  
      朱久炎也带领诸将亲冒矢石,在关下挥剑狂喊。
  
      好在城头的防御工事被火炮破坏得很严重,守城器械也被毁坏大半。乱战中,更是有几架云梯上的湘军成功突破了官军的阻截,奋力登上了城头,立稳了阵脚,为同伴打开了几个宝贵的缺口。
  
  
      顿时大批湘军即刻蚁附登城,冲向城头己方阵地,王佐看得大喜:“娘的,都攻上去了,这回看他们怎么办!”
  
      “噢——冲啊!”
  
  
      湘军上下也是一片欢呼:终于攻上去了。
  
      欢呼?
  
  
      城头的吴杰心中冷笑:还早得很呢。他一挥手:“亲卫队,出击!”
  
      霎那间,上千身材格外健硕的长枪兵立刻扑向各缺口,他们排着严整的军阵,用长枪齐刷刷地捅向登城的湘军。
  
  
      显然,这些都是些精锐中的精锐!也是吴杰的底牌。
  
      可怜登城的湘军为了方便近处搏杀,都用的是短兵器,人数又远远少于官军,如何抵挡得住?只几个回合,便死伤惨重。
  
  
      一具具湘军的尸体被官军抛落了下来,城头的阵地也是越来越小,随着其他官军防御的越加疯狂,城下湘军也不再能轻易爬上城头。
  
      见到如此情况,湘军的欢呼声嘎然而止,士气大落,攻势也为之一缓。看着傲立在大纛之下的吴杰,朱久炎周围的诸将也都做声不得,脸色铁青。
  
  
      唯独朱久炎的脸上却是毫不变色,只见他眼眸中精光一闪,在电光火石之间驭马前冲,与此同时,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拿起了一具特制的强弓,箭矢早已搭上,弓弦也已拉满,距离一到,便是果断松手。
  
      “嗖——”弓弦崩响中,箭若流星、直奔城头耀武扬威的吴杰。
  
  
      此时,城头的战事还是此起彼伏,没有断绝,很是影响听觉,吴杰正得意间,猛见一箭穿透虚空,扑至近前,直吓得魂飞魄散。
  
      不好!
  
  
      电光火石间,吴杰拼命一闪身。
  
      “扑——”
  
  
      距离还是太远,又在奔驰之中,朱久炎虽然箭法卓绝,但这一箭也有些偏了准头,再加上吴杰这一闪身,只射中了他的肩头。
  
      鲜血迸流间,吴杰惨叫一声,仓皇跑入人群中,不敢再耍威风。
  
  
      “侯爷!保护侯爷!”
  
      城头的吴杰众亲卫都慌了,徐忠也是吓了一跳,只得舍了指挥,匆忙间就带人跑过来竖盾护卫,搀扶吴杰。
  
  
      “可恶!”吴杰挣扎而起,握着箭头的箭矢,痛得咬牙切齿:“叛逆!叛逆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徐忠,快去给本侯狠狠的打回来!”
  
      “好,殿下好箭法!”
  
  
      “好!殿下神箭挫敌,大展我军威风!”诸将大喝声四起。攻城的将士们也是气氛高昂,深受鼓舞,攻势也恢复了如虎狼般凶猛。
  
      “可惜!”魏志强气得一挥马鞭,“就差那么一点,便能取了吴杰老匹夫的性命!”
  
  
      众将也无不表示遗憾。
  
      魏志强说完后首先站了出来,朝朱久炎请愿,道:“殿下,此刻乃是良机!末将愿率军当敢死队占回城头阵!”
  
  
      黄芳也是不甘示弱,也站出来说道:“殿下,王爷不介意我是降将,仍旧许以高位,末将当仁不让,愿率领麾下士兵攻下岳州,保证斩下吴杰的头颅,献与殿下!”
  
      潘振也是说道:“殿下,下令吧,我等都愿意提兵强攻岳州!”
  
  
      “不急。”朱久炎却是微微一摇头。众将顿时就茫然了,实是猜不透自家朱久炎到底有何用意。射伤了吴杰之后,城头正是慌乱之时,如此机会,殿下怎不把握住?
  
      却见朱久炎嘴角掠起一丝诡笑,然后左手成拳向身前的空气一击,“很快就会见分晓,你们好好看着吧,莫要错过了一场壮观的好戏。”
  
  
      朱久炎的话中似另有玄机,诸将猜之不透,只好暂压狐疑,也随着朱久炎的话语将目光投向了岳州城。
  
      朱久炎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计算着什么,良久之后,终于他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双目睁得斗大,霍然回头,大声道:“李尧!”
  
  
      李尧轻轻颔首,然后扬起右手虚虚前压,喝然道:“令旗传令,勇士营出击!”
  
      李尧话音方落,守在的传令兵便迅速将一杆特定的令旗插到了高处。
  
  
      中军的最右翼,有一支一百名左右军服颜色有别于袍泽的特殊队伍,他们离袍泽的距离非常远,当看到大纛旁那面特制的令旗升起,领头的讲武堂一期学员高小平便猛然抱起了脚下那个四四方方的包裹。
  
      高小平的目光,犀利犹如尖刀,从勇士营的战士脸上扫过,勇士营的每一名战士也如他一般纷纷拿起脚下的包裹站了起来。
  
  
      兵熊能一个,将熊熊一窝。
  
      有什么样的将,就有什么样的士兵!这群人与他们的主将高小平一样,干净利落,令行禁止,果断坚决,勇敢无惧。
  
  
      高小平左手一挥,厉声喝道:“上酒!”
  
      立刻有士兵抬来了几十坛美酒,飞快地盛好酒水后,将一只只盛着美酒的瓷碗分发到勇士营的每名战士手中。
  
  
      高小平自己率先端起一碗,向着勇士营全体将士高高举起。
  
      勇士营营全体将士也跟着齐刷刷举碗,却没有一个先喝。勇士营久经训练,军令如山,未得主将将令,绝没人会妄动!哪怕刀斧即将临身!
  
  
      高小平端着酒碗,厉声大吼:“勇士营的兄弟们,我们勇士营自组建以来,已训练多年,这些年吃殿下的,喝殿下的,拿殿下的!至今还没有为殿下取得过任何荣誉,今天——”这里他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然后他拼尽全力怒吼道:“今天!我们终于迎来了首战,我辈男儿,深受殿下大恩,何以为报?告诉我!”
  
      “战果与荣誉!”
  
  
      “战果与荣誉!”
  
      “战果与荣誉!”
  
  
      勇士营全体将士狂吼三呼响应。
  
      “哈哈,没错!”高小平哈哈大笑道:“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刻,便是我等报效殿下的时候到了!”高小平猛然一举瓷碗,厉声道:“勇士营的兄弟们,干了!”
  
  
      说玩,他一仰脖子将瓷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喝完后,他又奋力将瓷碗用力掼在地上,瓷碗顷刻碎裂,瓷片四溅而飞!
  
  
      勇士营的将士们有样学样,一干到底之后,纷纷将瓷碗猛力掷于地上,大呼痛快!
  
      高小平的右手紧紧夹住四方包裹,然后左手高举,食指指尖遥指岳州城头,陡然间长嗥一声:“勇士营,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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