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世子很皮 > 《世子很皮》第七百四十五章 万事俱备

  随行的徐忠带着士兵立刻分列在国公府大门两侧。
  徐府的大门被徐妙锦缓缓推开,里面守门的徐家人看到是徐妙锦回府,惊喜连连。
  徐妙锦带着朱久炎与怜星快速向府内走去。
  当徐妙锦远远地看到徐辉祖来回搬运石头的样子,她眸中隐隐闪出泪光,惶惶地叫了声“大哥”!
  机器人一般来回往复搬运石头的徐辉祖身子一震,好象突然还了魂:“妙锦!?”
  徐辉祖的眼神亮了亮,转过头来。
  徐妙锦来到飞奔到徐辉祖身边,靠着他的肩膀,兄妹二人默默相泣。
  直到二人情绪宣泄的差不多了,朱久炎才来到他们身前,朗声说道:“魏国公,我们又见面了。”
  朱久炎没有奚落徐辉祖,他对徐辉祖还是有些敬意的。徐辉祖是那种为了理想和信念,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他自己的人。朱久炎不知道这是不是专属于古人的一种执着,反正他是做不到的。
  他做不到,所以深怀敬意,哪怕徐辉祖一直与他做对,可徐辉祖的言行确实能够深深浸染每一个与他接触过的人,哪怕是敌人。
  朱久炎正是早已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乾清宫起火的时候,他才用皇宫的安危提醒徐辉祖让他罢兵投降。而徐辉祖也没有令他失望。
  “世子殿下亲临,不胜惶恐之至。”
  徐辉祖带着徐妙锦迎了上来,当即躬身行礼。虽然一直闭门谢客,之前对于茹瑺他们的传唤不予理睬,但是在朱久炎亲临的时候,徐辉祖还是不好太拿架子。
  行动上没有拿架子,徐辉祖嘴上说的话,还是让旁边的怜星听得不是很满意。因为徐辉祖没有称臣,看来心里还装着朱允炆。
  朱久炎却是没有计较这么多,徐辉祖的态度比以前好多了,改变是一步一步的来的,只要是在改就好。朱久炎上前一步,扶起徐辉祖道:“魏国公快快请起!我跟徐家可是有很深的渊源,说不定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无须大礼。”
  “一家人?”徐辉祖明显一愣,他马上转头瞥了一眼身边的徐妙锦。难道朱久炎也看上了妙锦?想到坊间的传闻,想着徐妙锦逃婚的举动,想着这段时间徐妙锦一直呆在朱久炎身边……难怪增寿大摇大摆的回来,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原来靠上了大靠山。
  看着明显想歪了的徐辉祖,徐妙锦很是无语地瘪了一下嘴,冲着朱久炎使了一个赶紧解释的眼神。
  朱久炎正待上前,不想怜星却是当先走到了徐辉祖的身边,敛衽一礼道:“怜星见过大伯。”
  “大伯?”徐辉祖讶然。
  “她是崇宁公主的女儿。”徐妙锦在徐辉祖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崇宁!这么说她是增寿的女……”徐辉祖已经明白了过来,连忙伸手道:“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谢伯父。”怜星起身之后,便回到了朱久炎的身后。
  看着朱久炎与怜星亲昵的模样,徐辉祖哪里还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他终于明白朱久炎刚才说得“一家人”的意思,对怜星的愧疚让他在面对朱久炎的时候,更加硬气不起来。
  “魏国公,外面天寒,我们进屋再叙?”朱久炎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他来此本就是打着明天让徐辉祖在登基大典上出面的目的,可不想徐辉祖光着膀子在这院子里冻出个好歹来。
  “太失礼了,里面请。”徐辉祖接过老管家递过来的衣服,穿戴起来。或许是从小接受贵族教育的原因,哪怕是在如此不修边幅的情况下,徐辉祖都是逸发着雍容大度的风采,没有徐增寿身上的那种沉郁。
  几人来到屋中分宾主坐下,徐辉祖先问了问怜星这些年的成长经历,而后才发现怜星就是当年假扮朱久炎进京之人,不免再次唏嘘,直叹一代新人换旧人,他这个老头子是差之太远。
  朱久炎的脸上很自然地堆起了笑容:“魏国公说得哪里话来!臣事君以忠,魏国公尽心竭力为朱允炆出谋划策,可谓是肝脑涂地,是朱允炆自己不采纳,信重奸佞,才有如此下场,魏国公岂能以此自责?而且国公正当壮年,何言老矣,我父王还想倚重国公呢。”
  听到朱久炎的这招揽的番话,徐辉祖本能地想拒绝,看了怜星一眼后,话到嘴边却有些说不出口,稍微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拒绝道:“徐辉祖已经年过半百,以知天命之年为皇帝谋划,却难以抗世子偏师之一击,实属老迈昏聩,亡国之臣,误国误君!”
  “国公得中山王真传,早奋名场,少年时即闻名天下,我父王说起国公没有一次不是赞赏有加。而且我今日观之,国公能在如此天气之下,来回搬运巨石,身体何等强健?思虑更是尤胜少年,哪里有昏聩老迈一说?如今天下未定,正是需要国公出面巩固大明江山之时,国公切莫轻废了经世治国之才。我与父王对于治国算是很生疏的,中枢之劳还真的要请国公多加指点。”
  朱久炎心里倒真是这么想的,徐辉祖的本事是没得说的,其战略眼光和政治洞察力也是一流的,他这个对手最有发言权。不管朱允炆是否采纳了徐辉祖的进言,徐辉祖说的建议到最后多半都能说中,那些军事上的部署如果不是碰上了朱久炎这个异数,多半也是能够成功的。
  除开徐辉祖的出身与威望外,他治理国家的才能,也正是湘王府的班底所欠缺的。
  曾言、庞荀没有最顶层的辅国经验;郁新则是个专攻户部的专才;杨靖虽为九卿却是性子太耿直,而且杨靖的忠诚还有待考验;
  至于杨士奇、解缙、夏原吉、金幼孜这些才华横溢的少壮派,虽有聪明绝顶的头脑与常人所羡慕的天赋,可他们毕竟年轻,不说他们身上的傲气,他们连朝廷各部的运转都没怎么搞清楚,现在他们可不是辅政治国的好人选,当储备干部观政,历练历练,了解朝廷各部的运转才是他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事。
  而茹瑺、沈溍、梁焕他们三个,虽有治国之能,却没有威望,而且他们三个的名声也不太好,毕竟是被银钱收买过来的。很难得到建文旧臣的尊重,根本别想制定的政策能够得到完美的贯彻。
  若真的强行安排茹瑺、沈溍、梁焕三人辅政,推上前台,那些不满的朝臣即便不敢反抗,但磨洋工、敷衍了事的办事态度,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算来算去,也就真的只有徐辉祖才能做到完美协调各方,顺利过渡。
  徐妙锦在旁边道:“大哥你别一根筋了,湘王也是太祖之子,大明江山为重。”
  “大伯,魏国公可是一面大旗,这面旗帜对朝局的作用您是最清楚的,您也不想大明江山再受动荡吧?”怜星适时补充。
  “魏国公”这三个字,让徐辉祖再次想起了徐增寿出门前说的话,他脸上的表情变幻,心中默默地做着剧烈挣扎。
  ……
  这一进去就是小半天,徐忠他们静静地在府门外等候到子时,才看到朱久炎与怜星笑吟吟地走了出来,徐辉祖和徐妙锦则是恭恭敬敬地一路送出。
  “回王府别院。”
  一上车,朱久炎就轻声地吩咐着赶车的赵来,虽然做了多番准备,但对于说服徐辉祖,朱久炎的心里其实还是没有多大把握,原本是抱着尽力而为的心思,不想说服工作出乎意外的顺利,或许是因为朱久炎的诚意打动了徐辉祖,也或许是因为徐辉祖对怜星的愧疚才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反正后来徐辉祖接住了朱久炎的橄榄枝,愿意明天出现在朱柏的登记大典上。
  赶车的赵来鞭子一甩,马车离开徐府门口,向着前方滑了过去,徐忠他们随后紧紧跟上,护卫在车队的两翼。
  南京又开始下雨了,不过已经不是先前那样的大雨,而是连绵细雨,即便是在这样阴雨绵延的天气之中,朱久炎也是高兴无比,只感到分外的舒畅,对怜星说了句:“谢谢。”
  怜星微微摇头,看向前方。
  朱久炎循着她的目光看去,见道路前方,站着几个人,牵着几匹马,浑身淋得湿漉漉的,却是一动也不敢动,一见朱久炎的马车过来,立即就是躬身一礼。
  朱久炎他发现领头的正是徐增寿,他示意马车停止前进,招手让徐增寿过来。
  徐增寿巴巴地小跑了过来,待到车窗边,他才拱手用适中的语气道:“见过世子殿下,见过……”
  “我刚才叫了他大伯,你就不用见礼了。”怜星清冷地声音传出。
  “那感情好,那感情好。没想到我那顽固的大哥,也有开窍的一天。”徐增寿脸上堆满了笑容。
  “今天要谢谢你。我记在心里。”怜星目视前方,向后靠去,马车外的徐增寿再也瞧不到怜星的身影。
  “嘿嘿。都是我应该做的。”徐增寿哪里敢恼,一脸的受宠若惊。
  朱久炎现在才瞧明白,感情徐辉祖那里的顺利是怜星做了预先安排,应该是派徐增寿去进说了些什么,才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还请徐……徐都督勿怪,怜星就是这性子。”朱久炎也知该叫徐增寿什么,干脆称呼他以前的官职。
  “哪能啊!能帮上忙我心中高兴极了,没什么事,那我就告退了?”
  “嗯,慢走。”说实话,别说怜星了,朱久炎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徐增寿相处,能少见便少见吧。
  马车再度启程。怜星抓着朱久炎的手心,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朱久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二人就这么倚靠着回到了王府别院。
  回到院中的怜星便已恢复了正常,朱久炎拉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问道:“东厂的人手都撒出去了?”
  怜星点头道:“能调动的人都派出去了。”
  朱久炎点点头:“东厂眼下唯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确定那个人的下落、生死!”
  “我已经亲自抓紧这个事了,时时关注。”二人来到房中,杏儿这时候带着两个娇俏的小丫头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侍候他们更衣洗漱。
  老实说,如果要是能不打仗,不用上战场,这大明的世子生活不要太完美。
  他们小两口子,洗漱过后,再到床榻上反复推演了一遍明天登基大典的事情。
  朱久炎虽然跟着曾言读了一点圣贤书,但是他仍旧没有古人的大男子主义,他一直保留着现代男人的思维。他不仅尊重怜星,连杏儿、裴娘、水仙玉兰她们这些宫女也是很大度的,女人也是人,强迫女人在家里当个花瓶、做个闷葫芦,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
  这样的生活也没什么意思,其中根本就没有爱,那叫做占有,女人只是个会动,会听指挥的物件而已。
  别的地方他还管不了,自己生活的环境,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朱久炎心中并不喜欢把女人当成金丝雀般养着,他也不想舍弃现代人的观念,这也是他能够唯一回味起后世的东西了。
  怜星如今将东厂管理的越来越好,而裴娘、杏儿、水仙、玉兰她们也尝试着管理朱久炎的私库账目。
  朱久炎的小金库已经交到她们手中一段时间了,不仅没有亏损,还略有盈余。可不要小看这个小金库,朱久炎可是个名副其实的财神,淘宝商楼、湖广商会、以及荆州各个港口的股份收入,这些年的积累下来,富可敌国已经不足以形容。
  四十万湘军养个几年,朱久炎自信还是可以做到的。
  朱久炎明白她们的行为会显得和这时代的礼数不和,也与王宫里的规矩格格不入,但这都是在私下里的行为。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她们还是严守规矩的。
  反正只要没人看见,反正只要不大范围的这么搞,别人就不会知道,也不算挑战千百年形成的礼教规矩。而且即便有人知道,朱久炎也有自信他们不敢说出去,反正他朱久炎有这个能耐能抗住,为何要委屈自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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