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世子很皮 > 《世子很皮》第七百六十九章 朱权显威

  “这么说你都知道了!?”铁铉咬着牙,道:“看来你已经布置妥当。”
  “放心,高巍的生死我虽然不能保证,但我会尽量保存齐鲁士兵的生命的。”朱久炎笑了,笑得很灿烂,“你想保住高巍的血脉,和我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想要我为你稳定齐鲁?”铁铉不傻,一下子就想明白的朱久炎的意图。
  “聪明!”
  “江山被你们父子所夺,高巍若是死了,你们父子与我铁铉更加不共戴天,你就不怕,我给你们捣乱吗?”铁铉冷冷地道。
  “不怕。”朱久炎闻言,淡淡一笑,清亮眸子看着畏畏缩缩的高岭,道:“这高岭一直在南京生活,不适合北方的水土,而且他读了一辈子的书,难道不去参加科举吗?南京才是最适合他的城市。”
  人质!
  铁铉一听,脑袋之中轰然的一下,双眸阴鸷地看着朱久炎,冷声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你铁铉虽然将忠君摆在第一位,但也是个很重情义的人,你应该知道在这个时候显示你的忠义,高家这唯一的血脉就会断,你舍得吗?”
  朱久炎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他已经拿住了铁铉的七寸,就不怕铁铉反水。
  有些人对于忠义的执着之心,比用荣华富贵收买他们还要来的坚固。
  ……
  济丨南被夺、高巍战死、高岭被控制、两军军力差距巨大、加上舆论的碾压,以及孔家的对新朝的声援,齐鲁的将官都不再想打,铁铉哪怕心中一百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投降,而且投降的程序还得按照朱久炎的剧本来,公开称臣跪拜,承认新朝的合法性。
  今天虽然天上还有雪花,却是小了很多,一大早,泰安城外黄土铺路,齐鲁士民摆出香案,分列道旁;铁铉带着一干齐鲁官员,候在吊桥之后,专等朱久炎的到来。
  半个时辰之后,朱久炎的身影出现在泰安军民眼前,
  今天虽是万无一失的受降仪式,但朱久炎也是身披甲胄,身后二十个内官,再后则是大明太子的仪仗卤簿,至于持械的军士也是紧紧跟随,不给居心叵测的人一丝机会。
  迤逦而行的队伍中,李天佑与何耀祖就紧跟在朱久炎的马后,与朱久炎不断向路旁士民微笑致意。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臣山东布政司右参政铁铉,率泰安阖城官民恭迎殿下!”待朱久炎走进,在吊桥后路中央侍立的铁铉已带着济南大小衙门的各级官吏跪伏于地,向骑在马上的朱久炎行臣子见太子大礼。道路两旁恭候的城中耆老士绅也纷纷跪地,向燕王山呼行礼。身后的士民也是接连跪伏于地,“千岁”之呼直冲云霄。
  朱久炎骑在马上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左手虚抬,命众人平身,旋说道:“进城!”
  朱久炎的马一动,铁铉便闪身让到一旁,大军从他的身旁滚滚而过。
  ……
  李景隆策马于大櫜之下,遥望不断被推倒的云梯、不断坠落而亡的士卒,面部肌肉不住地抽搐。他凶狠地一挥长剑,军旗传令,在东直门与西直门外的十万严阵以待的北伐军士卒,在将领的带领下,也同时发起了猛烈的攻城,整个北平城都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
  北平燕军与北伐军正忘我厮杀血战之际,数里之外的旷野之上,数万骑兵引领着“燕”“宁”两色军旗奔驰而来。
  轰隆隆马蹄奔驰声中,近三十万燕、宁联军践踏,激起了漫天烟尘。
  策马而行的朱棣转头对身侧朱权说道:“十七弟,劳你率领宁军在俺后方压阵,给予威压。若逃出去的平安回转或白沟河的孙成率军来攻,便要麻烦你率军狙击了,不用硬拼,抵挡他便可。如此,宁军也可不需伤亡;俺则领燕军主力冲击李景的攻城大军。”
  朱权见燕王如此计划,倒也认可他的计划,点了点头应道:“李景隆与平安闹得极不愉快,我估计平安未必会前来参战。”他内心知晓北伐军统帅李景隆不足为惧,平安这种征惯战之将,才是不容小觑之人。
  平安此刻无视李景隆的军令带领部下前往永平,说明他已经知道了南方的变局,建文皇帝都没了,李景隆又想拥兵自立谋害于平安,平安军团其实已成孤军。
  如今争夺天下的势力其实就是两股,一股是已经掌控朝廷、确立名分的朱柏父子;另一个则是身边的燕藩,平安接下来思考是应该是在这两方阵营里选择一方,而绝不是帮李景隆。
  当然这话,朱权不打算说出来,燕王当局者迷,现在他还没有完全看清楚平安的处境;或许燕王看上的是三十万北伐军,想在决战之后有机会收服北伐军。
  燕王若真是图谋后者,朱权还真的没办法跟他抢,毕竟正面顶住北伐军攻击的是朱高炽驻守的北平城,北伐军真到了要投降的时候,谁都会投向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的燕军,这是人跟随强者的本能。
  虽是如此,朱权也是不太担心。燕王有燕王的图谋,自己难道就没有自己的打算吗?等燕军跟李景隆打得差不多了,宁军除了能趁机检便宜之外,还有一个摘取最大的好处的去处——德州!
  朱权可是清楚地知道德州城里,有李景隆存下的大量辎重粮草,趁着燕军攻城的当口,他便会寻找机会夺取德州。而等李景隆被消灭之后,燕王若是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八万宁军也有德州为依靠,到时候即便跟燕军对阵起来,也是胜算不小。
  李景隆早已得到燕、宁联军前来的消息,他在先前的布置中派出了都督马溥率一万骑兵偷偷渡河,企图从背后偷袭立足未稳的燕、宁联军。
  白河西面,马溥万余铁骑正列阵前行。他此时十分得意,燕、宁联军前进的太快,等他带领人马过来的时候,燕、宁联军已经过了结满厚冰的白河,马溥惊喜地发现,他没受到任何阻碍便跑到了敌人后方,与主力北伐军一起,对燕、宁联军形成了夹击之势!一过白河,他便遣飞骑回报李景隆,只要北伐军主力缠住燕、宁联军,到时候他再率一万铁骑从后方呼啸而下,燕、宁联军腹背受敌,必然损失惨重!
  “传令全军,箭上弦,刀出鞘,准备冲锋!”马溥高呼着下达了命令。他手下的这万余铁骑虽然因冰雪,战力下降不少,但在关键时刻从后方发起冲锋还是没有问题的。
  马溥指挥骑兵越过坚硬的泥土路,飞奔在雪白的冰面上。近了,又近了!敌人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敌军两翼都是轻骑,从装束上看应是宁王的兵马;而中间的宁军和己部一样,人马俱被铁甲包裹,正是名闻遐迩的大宁铁骑。就在马溥准备下令放箭冲锋之际,他突然看到了敌军中间那飘扬的朱权王旗,马溥一惊:莫不是宁王就在此处?想到这里,他的心更加激动起来。
  落在后头的朱权见到后方奔驰而来的骑兵军团,面不改色冷静下令道:“大宁铁骑随本王迎敌!”
  人数多达八万的宁军骑兵马上转向,呼啸着追随朱权反冲了回去,面对着铺天盖地同时转向,且人数远超过自己的宁军。马溥看着这大军团的瞬间转向,目瞪口呆,他只得咬着牙率领骑兵向着最醒目的朱权杀去。
  可是没等马溥带人冲到近前,就见穿着皮甲、打着口哨的朵颜三卫,动作娴熟的双腿操控战马,人于马上双手弯弓搭箭。
  “草原人!?大宁的朵颜三卫!”马溥恐惧地狂呼,他的心瞬间冷了下来,然后无数利箭夹着劲风闪电般射来。
  仅仅一个照面,悴不及防的一万北伐军跌落不下千人,一半人不过是受了箭伤,却被后面狂奔的战马践踏而亡,使得前冲的阵势为之大乱!
  朱权抓住机会,领着宁军横穿直突,一会儿工夫就把马溥的骑阵彻底搅了个稀巴烂。骑阵一散,朵颜三卫的鞑骑更是狂呼乱叫地开始大肆屠戮。以骑术论,马溥他们自然不是马背上张大的草原人对手,没了骑阵的依凭,北伐军的骑兵纵然身穿铁甲,但也顶不住朵颜三卫凶狠狂攻。
  心都在滴血的马溥赶紧单手擎起圆盾护在身前,用尽全力喊道:“转向!后撤,后撤!”
  马溥率领的骑兵皆是李景隆从北伐军中选拔出来的精锐,想用作埋伏,重创燕、宁联军,素质自然也高,撤退的号令之下,全体骑兵紧急转向,朝着一个方向转身,整齐划一的动作也令人叹为观止。
  朱权也是赞叹不已,他知道骑兵训练不易,这些都是大明的精锐,爱惜之下,下令宁军不用追击了。谁知马溥的人马,在白河上跑着跑着突然间冰层断裂,裂缝以惊人的速度朝四周扩散,转瞬间就把近万人马都陷到了冰冷的河水里。
  才反应过来的燕军,犹自追击,几百骑兵跟着一起跌落冰洞之中,这情况吓得燕王慌忙下令,停止追击,燕军骑兵纷纷调转马头朝岸边逃去。
  就这样,马溥的一万精锐骑兵几乎全部淹死在了白河,仅剩下不足百人挣扎着上到了对岸。
  浑身湿透,万念俱灰的马溥欲哭无泪,双膝跪在岸边横刀自刎而亡。
  宁军在这一战中不仅是大发神威,朱权更是显露了一把“未卜先知”的本事,让很多轻视朱权的燕军将士都纷纷用一种惊疑的眼神看向朱权。
  难怪世人都说“燕王善战、宁王善谋”,此言不虚也!运筹帷幄算什么?未卜先知算到冰层要断裂才是真本事!
  别说燕军骑兵,连宁军与燕王也是如此想法,朱权分明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一种看神棍的感觉。
  朱权暗自苦笑,他也不好说明原由,再说有些这样的误会也好,起码燕王想再搞阴谋的时候,也得好好的再掂量掂量。
  ……
  北平朝阳门城下,顶盔贯甲的何福已得麾下斥候回禀,说是燕王、宁王的联军已经打败马溥,到来近前,何福阴沉着脸策动战马缓缓掉头。
  四万北伐骑兵在号角旗帜的引领下也缓缓掉头,迎向燕军攻过来的方向。
  眼下北平城外方圆百里之内,遍布北伐游骑斥候。
  驻马斜坡之上遥望大军攻城的李景闻得斥候禀报燕、宁联军骑兵继续靠近,再见得远处何福引领军马掉头,略一沉吟间,皱着眉头转身对一侧的都指挥王钦沉声说道:“你且快马通报何福,要他紧守好本帅的侧翼,绝不能让这些燕、宁二逆的兵马过来!若德胜势,也不得追击,如若违令,本帅决不轻饶!”
  李景隆是个从来不以身犯险的人,哪怕到了他认为的最关键的时刻,他也不赶往最前线,军令都从中军往前方传令。北平城外地势平坦开阔,宜于骑兵突袭冲击,故此他非常担心何福的骑兵队伍被燕军主力引诱远去,燕军若是分出数千骑兵冲击而来,势必对攻击北平的步卒大军造成极大杀伤,若是城内朱高炽再带人突然攻杀出来,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钦自然知晓其中利害所在,忙不迭躬身领命,率领手下亲兵扬鞭策马而去,追赶率领骑兵出阵的何福而去。
  燕王、朱权二人策马而前,他们也各自率领骑兵缓缓迫近了朝阳门外。
  朱权的耳中听到震天的火炮轰鸣和惨叫厮杀声之余,依稀可见远处城头不时有人影坠下,也不知是攻城的北伐军士给滚木礌石砸落,还是守城的燕军士兵丧生于强弓劲弩之下。
  何福虽是个投机份子,但也是当年的淮西子弟,跟随诸多名将开国,因功上升,所以他打仗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何福驻马不前,遥望里许之外,脱离宁军平行队列,缓缓迫近的燕军骑兵,一双阴沉的双目寒光闪烁,面上满是肃杀之气。在他身后,四万北伐军骑兵士卒各自约束座下战马,严阵以待。
  燕军训练有素,在令旗的指挥下迅速分兵,朱能、丘福、朱高煦、谭渊等大将带领骑兵朝何福猛扑而去;而燕王则亲自领兵,带着张玉父子冲向了李景隆的大櫜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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