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诸北珍珠始家传 > 《诸北珍珠始家传》第六十六章 邪不压正

  何喜富父子俩在草棚内的暗淡灯光下,照着手电把何思强从蚌塘里拣来的螺蛳捕捞工具,仔仔细细找了过遍,既没发现姓名标志,也没有其他标记,没有标记就查不出所以然。
  何喜富对儿子何思强说:“别查了,不就是几个蚌苗而已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身子没伤着吧?”何喜富看着儿子思强门。
  此时的何思强早已没有了刚才跟父亲闹矛盾的不好情绪,反而为自己发现、赶走偷蚌苗的人而感到开心,他笑着对父亲说:“我就高喊一声谁?便跳过小溪,可他们一听声音就逃跑了。”
  “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要谨慎,蚌苗偷走是小事,伤了身体是大事,对那种人千万不要猛追猛打。”
  一个十五六岁、初涉社会的人,能饿着肚皮在黑夜里独自追赶小偷,何喜富好生感动,他什么也没再说,就在何思强还在呆滞滞看着那个螺蛳捕捞工具的时候,就默默地去临时灶上炒了一碗蛋炒饭给何喜富吃。
  何思强狼吞虎咽地吃着蛋炒饭,何喜富看着,鼻子酸酸的,这时他才有了一种自责感,自责当时自己不该用这样的语气去指责这个涉世不深的儿子。
  但何喜富始终明白,正确引导儿子在社会上的为人处事就是自己当父亲责任,于是他就利用这个时候耐心地引导起儿子来。
  “强啊,从今晚这件事上你应该明白守护这个蚌塘有多少重要了啊,你想想,你一天赚上五十元的工资是高工资了,但如果这个蚌塘失管了,那损失不是五十、五百的问题,很可能是几千、几万的问题呢,再说你给人家插种珠蚌也好、剖蚌取珠也好,都不是长久的,今天技术工稀缺,你有钱赚,明天后天这技术人人都会了,这钱你就没那么好赚了。”
  “爸,其实我不是不愿意来管蚌塘,只是不想和既当过干部,又是这么大年龄的人一起管蚌塘,你说我整天跟他在一起,话说不到一块儿,我还不闷死?”
  “让老支书协助你是暂时的,就是因为你年纪还小,怕人家欺负你,我就让他陪在你身边,万一出个什么事的,他可站出来说句话,你两个弟弟还小,现在家里能干事的就是我、你和你妈三个人,今后反工就这样明确,我搞横向联络、你管理蚌塘,你妈管珠蚌插种技术,大家各负其责,把我们的珍珠产业做强做大。”
  “嗯,知道了,我会照你说的办。”
  消除了儿子思强的思想疙瘩,何喜富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舒畅起来,他吩咐何思强:“你吃好饭赶紧回家,没见你回家,你妈肯定急着呢!”
  “嗯。”
  有了今晚赶走偷蚌苗的人和刚才父亲的语重心长的一番话,何思强的心情也变得舒畅多了,他一蹦一跳地来到家门口,忽然发现家里的灯黑着,门锁着。
  “是不是妈真的还在找我?”何思强突然觉得今晚自己的情绪有点闹过头了。他一屁股坐在门槛上低头沉思起来,这时的妈又会去哪里找自己呢?
  “啪嗒、啪嗒……”门前那条道路的横弄堂里有脚步声传来,会不会是妈回来了?何思强抬头向前远望,一高一低、一男一女,朝自己走过来的正是自己的母亲和思康弟弟。
  “妈,你们去哪里了?”
  “思强呀,你还问我,都快把我急死了,你去哪里啦?”何紫娜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起来。
  “我不就回来了吗!”何思强说着,站起身来去迎上前去,他走到母亲面前又自豪地说:“我还赶走了来我家蚌塘偷蚌苗的人呢,幸好我在,反则今晚不知为偷多少蚌苗去。”
  何紫娜抚摸着何思强的后脑,关切地问:“谁来我家蚌塘偷蚌苗了,偷了多少去?你到现在晚饭都还没有吃呢?”
  “我吃了,爸给我做了一碗蛋炒饭吃。”何思强似乎把刚才的委屈全抛了,一股劲儿地向母亲细说着他如何发现有人在偷蚌苗,如何追赶过去的事,还把偷蚌人因急于逃跑而把那件螺蛳捕捞工具丢在塘里的细节也说得详详细细。
  听说那个偷蚌苗的人把捞螺蛳的工具丢在了自家的蚌塘里,何紫娜一时来了劲。她问儿子何思强,你有没有把捞螺蛳的工具带回家、有没有看到工具上有姓名或其它标记做着等,直到何思强靠告诉她,该查的自己和父亲都查了,就是没有发现任何细节时,何紫娜在失望地回房睡觉了。
  睡在床上的何紫娜就是睡不着,不会别的,就为想找到那件捕捞螺蛳的工具是谁的。她把自己所知道的全大队哪几户人家置有捕捞螺蛳的工具、有几户人家在捞螺蛳卖、卖螺蛳的人家中又几个人的手脚不干净等排了个遍,最后猜测,这事会不会是“广播嫂”干的呢?
  在何紫娜看来,“广播嫂”来自己家偷蚌苗的可能性最大,因为之前她在用这种工具捞螺蛳卖,偷别人自留地的几株青菜、几个萝卜、几个玉米等也是常有的事,最要紧的是因为她制造自己的绯闻而被自己拖头打过……
  第二天天一亮,何紫娜就起床,起床后什么事情也不做,就径直往西泌湖的蚌塘走去。
  何喜富正蹲在草房不远的草地拉大便,远远看见老婆何紫娜急急忙忙朝草棚房赶来,以为有什么急事来找他,未等大便拉完就擦过屁股,托着裤子赶回草棚房。
  何喜富赶回草棚房时,何紫娜已把何思强拣回来的螺蛳捕捞工具拿到外面,翻来覆去地捣鼓着。
  “你干嘛呀?看你像个公安人员的。”
  何紫娜见老公何喜富来到了自己面前,就站起身来说:“喜富,你看这事会不会是‘广播嫂’干的?”
  “你说啥呀,别说瞎说人家了,弄不好又要吵一架。”
  “我就怀疑她,这人可能还记仇于我。”
  “别瞎想了,做人以善为本,做生意和气生财。”何喜富说着话,把捕捞螺蛳的工具拿回草棚房,他告诉何紫娜,这事到此为止,我们就不提不传不追究了,我们这里养蚌育珠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后头日子长着呢。他要何紫娜先在这里管着蚌塘,自己骑车去湖上大队叫上何月红,今朝就让她一起去县城医药公司真心卖珍珠。
  何喜富从湖上大队回来后没去家里转一下就赶回到西泌湖,他要何紫娜先回家去做早饭,做好早饭后,把家里最差的珠子准备好两斤三两,因为何月红家的珍珠只有两斤七两,自己在医药公司的珍珠定购任务有五斤,不足部分就由自己家的珍珠抵上。
  何紫娜听着何喜富的吩咐就转身回家,没走多远,何喜富又叫住她:“通知思强吃过早饭来这里管蚌塘,等他来到这里后我再回家吃早饭,等下月红也会到我们家里等我的。”
  何喜富是用自行车带着何月红进县城的,这一天,何喜富穿着一身常青色的“的卡”中山装,何月红穿着一件石榴红“的卡”两用衫,两人一前一后坐在自行车上,显得十分靓丽,骑出村口的时候还时不时引来大家一句句的玩笑话。
  当然,何喜富和何月红两人都是笑笑,他们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答理他们。
  从医药公司出来的时候已十点多了,何喜富和何月红满脸都是开心的笑,因为他们的价格都卖得不错,何月红的价格每斤卖到了七百九十多元,何喜富拿去的尽管是家里最差的珍珠,但也卖上了九百多元的价,比何月红的高了一级。
  何喜富告诉何月红:“看到了吧,用三角帆蚌繁育出的珍珠,价格就比褶皱纹蚌的高多了,你家下轮起就非用三角帆蚌不可。”
  走到古越街口,何喜富让何月红先在自行车后座上坐上,准备回家吃中饭。
  就在他一脚准备踏上自行车时,有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碗:“别跑,今天还真轮得到你请客了呢?”
  何喜富抬头一看,抓他手的正是鱼场场长杨月光。杨月光告诉何喜富:“真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呢,请天碰到了你干脆留下来,我把他们叫过来,把这笔业务说说定,地点就在东风饭店。”
  东风饭店已经热闹起来,点菜的,寻找包厢的,还有服务员端菜来回跑的,使那条本来就狭窄的过道堵得更加拥挤。
  何喜富、何月红一前一后走进包厢的时候,被刚好从洗手间出来的何志根看到了。
  原来,何志根因何红刚所约,也在这里吃中饭,看到何喜富和何月红穿着靓丽的衣服走了包厢,就连忙去报告何红刚。
  何红刚“嘿嘿”一笑说:“人就是这样,钱一多了,灵魂就不健康了,何喜富同那个女人肯定就有搞不正当关系了,否则怎么可能一男一女来这里吃饭呢?”
  何红刚这么一说,何志根又转身走出自己的包厢,转过湾又来到何喜富走进的那个包厢门口,想仔细看看里面的动静。
  何喜富包厢的那扇门没关实,就留着一条手掌可插的门缝,何志根蹲缩的身子,侧着脸,一股劲而往里瞄。
  服务小生用托盘托着一碗西施豆腐过来,因过道拥挤,看看何志根又是蹲缩的身子往里看,就举手把那碗西施豆腐往何志根头上跃过去。
  就在这时,何志根一下子站直了身子,“咣当”一响,那只盛着西施豆腐的“大海碗”砸到了地上,满满的西施豆腐一下子全部倾倒到何志根头皮上、脸上、脖子上。
  “啊唷。”何志根捂着脸跑进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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