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伊庇鲁斯的鹰旗 > 《伊庇鲁斯的鹰旗》第五章 不欢而散
    “哼,这个法国佬真是不识抬举!”一出宫殿,年轻气盛的塞恩韦尼尔男爵便忍不住心中的鄙夷恚然道。虽然说亨利一世表面上恭恭敬敬表示会有所考虑,但是傻子都知道这根本就是推托之词。原本他们计划和拉丁帝国联手进攻在莫利亚立足未稳的希腊人,可现在显然这位所谓的皇帝根本没有插手的兴趣,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对付尼西亚的上面。
  
      可是他这样的举动却立即被一旁的拉涅利丹多罗呵止,“注意你的言辞,塞恩,对方终究是一个的皇帝,尤其现在的这种场合,你这样的行为对解决问题一点用处也没有。”已经步入中年的拉涅利在这方面就明显更加沉稳一些,他当然也不悦于拉丁帝国的推诿态度,可是终归面子上的功夫还是需要的,毕竟此时拉丁帝国控制着君士坦丁堡也是他们的重要的盟友。自己的父亲去世之前便多次向他嘱咐过了,无论如何都要保证拉丁帝国的存在,绝不能让希腊人收复君士坦丁堡得以东山再起。这也就是为什么,刚才的拉涅利在宫殿中阻止了塞恩韦尼尔的无礼举动。
  
      而对此尽管大为不满,但是眼前的拉涅利丹多罗纵然是戴罪之身,可是地位比他这个年轻的毛头小子也高得多,塞恩韦尼尔也只好停止了抱怨。
  
      “可是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不成?要是让那只小狐狸在莫利亚做大的话,后果是灾难性的!”在雅典之战吃过大亏的塞恩已经对希腊人再也没有丝毫敢掉以轻心,准确的说那个名叫查士丁尼的小子给他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如果准备周密的话说不定当时他也可能重蹈威斯卡里堡的覆辙。也恰恰因为这样,塞恩现在对查士丁尼是恨不能处之而后快的,可惜的是调动足够的兵力需要威尼斯的元老院允许,而这里距离母国往返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太慢了。正因为这样,他们才寄希望于拉丁帝国能够重视,可谁曾想到却是白跑一趟。
  
      “这一点我比你更清楚,在威斯卡里堡之战结束后我便已经向元老院解释过这一切,可是当时又有谁相信呢?现在我们也别无选择,也只能等待这些愚蠢的家伙自己醒悟过来了。”拉涅利摇了摇头,其实他本身便不抱太大的希望,而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其实只是为自己逝去的父亲送葬罢了。由于之前发生的事情如今丹多罗家族的力量虽然谈不上一落千丈,可也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番如日中天。就连处理希腊地区的事务,韦尼尔家族都已经伸过手来企图分一杯羹了。这让这个男人对母国还有眼前这个年轻人没有一点好感。
  
      不过尽管如此,拉涅利却对塞恩韦尼尔此来的另一个目的有极大的兴趣,那便是一直以来威尼斯都在怀疑希腊人的背后有其他力量在暗中支持。有可能是热那亚人也可能是帕多瓦、比萨甚至神圣罗马帝国也在怀疑的对象,所以韦尼尔家族才被派过来暗中调查,而想来眼前经历过雅典之战的塞恩也一定找到了有些蛛丝马迹。
  
      两人骑着马离开了这里,而在路上拉涅利丹多罗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不动声色问道:“对了,之前你在雅典那儿吃了不小的亏,有没有找到关于希腊人背后势力的线索。”
  
      可塞恩韦尼尔却平静如常地摇了摇头回答道:“虽然可以肯定希腊人有外力的支持,可是对方隐藏的很好根本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破绽,即便我们有些怀疑也没有足够的证据。”
  
      “噢,原来如此。”而没有问出的什么的拉涅利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明白对方并不愿意多说。
  
      而实际上塞恩也并没有说谎,尽管后来进驻雅典城的比萨人嫌疑最大吃相最难看,可是他的确手上没有足够的证据,因此对支持希腊人的背后势力究竟是什么,谁也不敢妄自下定论。不过他也对面前拉涅利丹多罗身上正执行的任务十分感兴趣,于是问道:
  
      “丹多罗阁下,听说您不久前在海上俘虏了被流放的前科林斯公爵利奥斯格罗斯,是真的吗?”
  
      “你们的耳目还真是灵通,这么快就听说了。”也不遮掩这一点的拉涅利随即便点了点头承认道,他的确在海上发现了被流放之后漫无目走投无路的利奥斯格罗斯。
  
      而得到肯定的塞恩韦尼尔登时间两眼放光,忍不住道“也许他说不定……”
  
      “如果你是说顺藤摸瓜找到那些家伙的线索的话,你认为我会漏掉这一点吗?”一下子便听出面前年轻人意图的拉涅利没好气地说道,实际上正是根据利奥斯格罗斯的供词,拉涅利对查士丁尼那个男人的认识才得以更进一步,而那只莫利亚的小狐狸也同样表现的极为谨慎没有留下任何的破绽。
  
      可是塞恩却并不死心,“也许您可以把他交到我手上”在他看来那位利奥公爵作为被查士丁尼下令流放的存在一定有很大的价值可以挖掘出来,可是却被拉涅利一口回绝,这关系到家族之间的利益,他怎么可能会答应。
  
      “很抱歉,他对我来说还有别的用处,而且目前他也不在君士坦丁堡,恕我无法满足你的请求。”说完,这个男人便纵马扬长而去,完全不给对方任何再说的机会。
  
      “你”
  
      而冷冷地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塞恩也不由冷哼一声道:“哼,得意什么,还以为是你们丹多罗一家独大的时候么?”说着两个威尼斯人便骑着马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分道扬镳,不欢而散。而不知不觉之间时已至傍晚,夕阳西下,随着恩里克丹多罗的葬礼终于结束,远处从教堂传来的钟声却久久回响着。可在君士坦丁堡黑暗的角落里窥视着这一切的人却在做着最后的诅咒,势要将眼前的拉丁人彻底从他们的故土上驱赶出去,决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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