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诸将说封侯 > 《诸将说封侯》第一百零七章 杏子林

  四人来到前厅,分宾主坐下,待小厮上茶毕,那汉子堆笑拱手道:“在下刘不思,镇东镖局总镖头,今日有缘,恰好行镖来到饶州分局,就遇上三位公子。不知三位公子如何称呼?”
  少年连忙介绍道:“在下苏季,这位是我二哥苏仲,这位是我大哥苏元。”刘不思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筛,脑海中并没有想到这附近有什么姓苏的官家和巨商,莫不是这三人是来消遣的?但是以镇东镖局在江湖上的名望,应该也没有谁敢来消遣,而且看这三人气度不凡,不像是那种人。不过好在是久经江湖的老手,毕竟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刘不思不动声色,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
  苏元见状,也了无兴趣,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放到桌子上,同时又取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推到刘不思的眼前说道:“来镇东镖局自然是前来托镖,今日有劳刘总镖头,将此物五日之内送至京城,详情地址,三弟一会儿写给刘总镖头。这一千两是定金,货到之后,另有重酬。”随后又掏出两锭十两的金子放到桌上说道:“这是刘总镖头的一路茶水费用,我想刘总镖头不会拒我的镖吧!”
  刘不思见这位叫苏元的公子出手大方,心中便不再怀疑,只是看着这个小小的锦盒心中犯了嘀咕:不知道这这锦盒中是何物,竟然可以让客人付出这么多的酬资,这小小的锦盒,里面装的是什么?但也只是心中嘀咕,按照镖行行规,这些事情是不可打听,更不可以偷窥的。刘不思依然不显山不露水,吩咐账房等做好镖票,同时承诺会亲自走这一趟镖。
  得知刘不思将亲自押镖,苏元连忙叫苏季将这趟镖接镖之人写在纸上,同时刘不思也唤账房将镖据立好。这生意眼看着就要做成,苏元端着茶杯与刘不思相互寒暄吹捧几句之后,又不动声色地说道:“这趟镖有刘总镖头亲自押镖,在下心中自然就有数了,只是在商言商,我们还是提前说明的好。”
  刘不思见生意成,自然也是满口应承道:“苏公子还有吩咐,但说无妨,刘某定当尽全力。”
  苏元摇头说道:“想必刘总镖头心中也犯嘀咕,这小小锦盒之中究竟是何物,能让在下花如此心思?在下只能说,这锦盒关系到数十人身家性命之所系,不得不谨慎耳。既然刘总镖头亲自押送,想来这趟镖肯定顺利,只是,若万一失了镖或者中途有意外延迟,那到时候就不要怪在下了。”说完手上轻轻一捏,竟然将茶杯捏的粉碎。
  苏元继续道:“倘若真有那个时候,镇东镖局以后就别开了,在下等告辞。”说完竟然也不管刘不思,带着两个弟弟转头便出镖局门而去。刘不思纵然不悦,但此时三人竟已走远,无奈也只得望着桌上粉碎的茶杯出神。
  刘不思想到这苏公子露这一手,额头不禁冷汗冒出来:这苏公子年纪轻轻,指力以及内力如此罕见,为何不亲自护送这锦盒?这三个少年,竟然敢扬言镇东镖局不要再开了,江湖上姓苏的成名者几乎没有人,镖又送往京城,莫非是京城官宦家的公子?定是如此了,否则何人敢扬言不让镇东镖局开不下去?想来也真是有点后悔接这趟镖太快了,只是如今悔也无用,只得尽心尽力做好差事。若此趟顺利,或许能结交京城贵胄也说不定,如此,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倒也是一桩美事。
  想到这里,刘不思连忙安排好镖局之事,同时又劲装收拾好锦盒,放至最贴心处好好安放,又置一包裹,作为行囊状,只待用过饭便急急往京城而去。刘不思倒是很在意这趟镖,又担心人多嘴杂反而不安全,刘不思一个镖师都没带,内着劲装,外穿平常衣物,做一般游人状。待一切准备停当,刘不思独自骑上快马,从镖局后门而出。马儿在刘不思的鞭下,扬起四蹄,撒着欢儿地绝尘而去。
  为了护镖安全,刘不思接连两日,餐风宿露,连稍微人多一点的客栈都不投宿,只是一个劲儿催着马儿狂奔。本来刘不思可以选择水路而走,这水路到京城,又是顺水,五日内到京城倒是问题不大。只是刘不思总是觉得走水路不踏实,最终还是决定走陆路。
  随着两天的狂奔,刘不思也是人困马乏,行至一片杏子林之时便再也奔波不下去了。更兼这两日一路之上,刘不思并未发现可疑之人,即使是人不累,马儿也需要休息了。刘不思并没有放松警惕,之时裹着披风,依靠在一株大杏树下打盹儿,让马儿就近吃些青草。
  也许的确是太累了,刘不思才靠在树上,不一会儿就迷糊起来。忽而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得有人声纵过,慌忙惊醒,手中扣了一把铁蒺藜警觉四处张望。半天未见动静,又不免自嘲道:“自接了这趟镖,精神实在是太紧张了,许是风声也能听作是人声。想来‘八公山上草木皆兵’定是如今我这等模样。”自嘲完,还摇摇头笑了一声,依旧靠在树上打盹。
  然而不多时,又一阵风声传过,刘不思才确定刚才不是风声,而是真的有人经过,而且来人似乎不怀好意。出于职业的警觉性,刘不思伸手摸了摸身上,发现锦盒还在,长舒了一口气。不过看来这休息是不成了,便缓缓起身,寻找马儿欲走,却发现马儿已不知踪影。刘不思心下慌然,面上却自镇定高声道:“在下镇东镖局刘不思,途径贵宝地,未及拜访,实在是我的罪过。既然朋友问罪与此,还请朋友现身一见,在下定当当面赔罪。”
  许久见未有人回应,刘不思更加确信有人不怀好意,手上连忙扣了一把铁蒺藜,紧张地四处张望。刘不思是个使暗器的高手,因此腕力和掌力都惊人地高,一般使暗器的人,感知力惊人。但是刘不思此时明明知道此人就在附近,但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的气息,因此,刘不思开始有点慌了。
  刘不思再次提高声调说道:“不知道是何方高人,还请现身一见,也好让在下能当面赔罪。”
  忽然,一道白影闪过,刘不思见着白影,但是没有将暗器发出去,因为他很想知道来者是什么人,打了什么主意。
  白影一落地,才发现是个蒙着脸的年轻人,只见这年轻人指着刘不思老气横秋地说道:“我关你什么留不留死不死的,你进了我家的杏子林,还偷吃了我家杏儿,你就得赔我。”这蒙面少年虽然装着老气横秋的样子,但是声音却是清脆悦耳,像极了一个小娃娃。
  刘不思何等聪明,一眼就看穿了这人的年龄,但是当这人说留不留死不死的时候,心中却是非常恼火,不住暗骂道:“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没家教,忒没有礼貌了。”但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只是笑脸相迎道:“不知是谁家的小哥,在下也不知这是谁家的杏子林,只是无意间闯入,还请不要怪罪,在下立刻出去便是了,还请小哥将在下坐骑赐还,在下感激不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在下改定定去府上谢罪。”但凡走镖的人,都是靠着广交江湖朋友才能保得自己一路平安,因此走镖之人,一般人缘极好,为人处世也圆滑。
  哪知这蒙面少年得理不饶人,指着刘不思就说:“改日赔罪就算了,就现在赔罪吧,你那匹马儿挺漂亮的,就当做是赔罪之礼吧,本少爷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走吧!”
  刘不思就算是脾气再好,也受不了此等言语侮辱,更何况这镇东镖局谁人不知?谁人不给三分薄面?说赔罪,那也只是江湖上一种自谦的说法,各自给个台阶下的方法而已。而眼前这小子乳臭未干,竟然如此无礼。刘不思不由得勃然大怒,沉声道:“走江湖之人,多给个方便给点面子,你这不知是谁家的娃娃,安敢如此无礼,今日刘某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知好歹。”
  说完便身子一沉,双手变爪,迅速向蒙面少年抓去。那少年轻功甚是了得,一闪身便闪过刘不思双爪。刘不思双爪落空,不由得一愣,没想到对方能闪过自己的双爪,他自信在自己双爪下能逃生的人不多,虽然自己有些轻敌,但对手就这么轻身闪过也的确是让他大吃一惊。
  蒙面少年一边闪身躲避还一边嘴里嚷嚷道:“这世界还得了?无礼犯错在先还想以大欺小,镇东镖局真可以啊。本少爷发怒了,如今可不是一匹马儿能解决得了的了,我定与你纠缠到底。”
  刘不思老脸一红,气血往上一涌,手上不再大意,一招一招开始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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