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巫颂 > 《巫颂》第七十三章 敬献
    刑天厄低沉的喝道:“何事?”
  
      那疾步走进来的护卫跪在地上脸上带着一丝奇怪的笑容恭声道:“相柳家的兄弟几个打起来了这时候正好在我们门口动手呢。好像是相柳胤在和另外几个兄弟在动手相柳柔在旁边帮手就连他们的本命巨蟒都放出去了。”
  
      手一摊刑天厄明显是幸灾乐祸的笑道:“看看刚才还在什么?自己家里都斗得乱纷纷的还怎么和外人争呢?冷笑了几声刑天厄吩咐道:“不要理他们让他们打把大门关上就算他们在我们门口打死了就当作不知道就是。哼哼相柳家的事情可比我们刑天家麻烦多了。”他很威严的看了一眼刚刚被提升为家族言事的晚辈重重的摇摇头。
  
      “嘿嘿!”刑天殂怪笑了几声随手往面前石案上一拍大吼道:“刚才我们家的几个娃娃争斗把大门给打坏了正好派人去给相柳家的人就是他们家的娃娃弄坏的叫相柳胤给我们把大门的钱送来。嘿嘿嘿!”
  
      整个大殿内的刑天家族人连声冷笑纷纷举起酒爵才目互遥敬放怀痛饮。刑天厄身为刑天家主还不忘趁着这个机会教训自己的子弟:“以后你们也当如此各自扫净门前雪管他天下人死光。反正不是我们刑天家的事情我们就坐观其变安邑城内任何一个巫家有了变动对我们都只是好事。”
  
      手指头搓动了几下刑天厄微笑道:“大风这就正好给你们兄弟几个出个题目去做做。这相柳家的几个娃娃闹了起来你们过几天却好去煽风火一把。唔就看你们的本事了。”他脸上的表情很微妙却也没煽风火后要干什么也没要达成什么目的看来还真的是把这事情当作一件大事布置给刑天大风了。
  
      刑天大风几个只能苦笑站起来躬身领命。刑天狴、刑天犴有目瞪口呆的看着刑天厄大殿内的其他刑天家族人却仿佛早就习以为常了没有露出半儿惊讶的神色来。
  
      那头泛红的刑天铘一会儿的功夫就喝下了快十斤烈酒睁着一对有红的眼睛扫了一阵这些晚辈呵呵的笑起来:“你们如今是家族里的言事了有些事情有些手段你们就要学着去做否则以后怎么敢给你们更高的位置?你们以前不参与家族内部的事务故而这些下三滥的勾当我们做长辈的也就懒得给你们。但是现在嘛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悟性了。”
  
      夏颉面带微笑的看着刑天铘在那里滔滔不绝的传授一些下流无耻的手腕给刑天大风他们心神却早就不知道飞去了哪里。这种气氛温馨热烈的家宴对如今的夏颉来不过是一种深深的折磨。不管从哪个方面来家族亲眷这些东西距离如今的夏颉己经太遥远了。
  
      拍了拍白的脑袋把白留在大殿内让他尽情的吃喝夏颉趁着大殿内人声最鼎沸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时候偷偷的走出了大殿。
  
      大殿外凉风细细天色却早就黑了下来。大夏巫家似乎没有在院子里种花草树木的习惯每个院子都是一模一样的平板地一模一样的四四方方的大殿房屋夏颉从那殿内出来原本要向自己精舍走去的结果这一块的路却是不熟绕了几个***己经不知道绕到哪里去了。
  
      带着一酒意夏颉走过了几重庭院却是穿过了一层又一层的禁制那庭院依然是一重重的没有个尽头天知道刑天家到底拥有多少进院子。夏颉己经是有头昏目眩摸不清东南西北了。上次在王宫走错路跑到龙苑是一次这次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估计是夏颉身上挂着的那枚新得来的执事令牌的关系一路上就连刑天家的护卫都没有冒出一个来那些仆役侍女更是远远的看到夏颉目光一扫他腰间那散着淡淡青光的令牌就避了开去想要找人问路都没有机会。闷着头胡乱冲撞了几重院子夏颉突然推开了一扇的黑色门户到了一个有着各色奇异花草的院子里。
  
      正是暮春时节这院子里暗香浮动各种奇花异草在夜色下散出光芒却是好看。踏着一条玉块铺就的道朝前行走夏颉嘀咕道:“这是哪里?我那精舍却是没有这么多花草的只有一片竹林啊!”伸手抓了抓脑门夏颉有羞赫的寻思道:“丢人至极居然在刑天家的院子里迷路了传出去我夏颉的名头可就彻底败坏了。只是这大夏巫家的院子委实也太诡异了一。”
  
      院子正中有一个浅浅的池塘四周地面上有的沟渠把那滴落的花汁花蜜之类引入池中那池水就变成了一种很分明的七彩色泽在星光下散出一种很奇异的香气。池塘边有一间的凉亭一侧更有楼两三栋都是特别精致甚至精致得给人感觉有脆弱。那楼中灯光闪动隐约有低声细语传出却是含糊的听不仔细。
  
      酒意冲上脑门其实不过三五分的酒意但是最近心里一直憋屈难受的夏颉就硬把这三五分酒意化为了七八分的醉意。双手叉腰站在那池塘边上夏颉咳嗽了一声就准备朝那楼大声叫嚷几句看看能否引出人来带自己回去精舍那边。
  
      这大吼声还在嗓子眼里没出呢那楼内己经传出了非常暴怒的吼叫声:“胡这种事情我怎么能让你去做?你做梦都别想!”
  
      那声音尖锐急促显得话的那人己经是恼怒到了极‘咚’的一下一支白玉坐墩猛的破窗飞出重重的砸在了那院子里把一大片藤蔓花架给砸了个大窟窿。那坐墩上带着的力量极大扯得无数花瓣花叶一蓬蓬的飞了起来在那无声无息的夜风中慢慢飘落仿佛下了一场花雨那空气中的香气就更浓了。
  
      夏颉被吓了一跳那嗓音听起来极其熟悉可不正是刑天华蓥的声音?
  
      “见鬼这里是那个凶女人的住所?怎么也不能向她问路的。三更半夜我一个大男人走到这里来这‘非奸即盗’四个字可就扣得稳稳的了。”夏颉一阵思量急转身就要离开。
  
      哪知道刑天华蓥大吼之后院子里突然一阵死静死静的夏颉转身太快没有注意自己的袍袖太宽大被一花架上的枝条勾了一下把整个花架子都拉倒在了地上。那高有七八丈的花架子整个倒了下来半截砸进了那池塘里半截落在了那凉亭上出了巨大的声响。
  
      刑天华蓥立刻尖叫起来:“哪个不要命的在外面?不是要你们都给我滚去房间里睡觉么?
  
      一团黑雾闪了一下仅仅身穿一条黑纱月同体曲线若隐若现的刑天华蓥手里抓着一柄血玉匕突然从夏颉身前冒了出来。夏颉一愣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罢了我走错路了。华蓥你可知道我的那精舍该怎么走?
  
      刑天华蓥更是大大的愕然了一下眼珠子瞪得老大的突然尖叫起来:“你这个蛮子这个时候跑到我的院子里来想要做什么匀当?你们这些南方的蛮子一肚子里面就没有一个好念头!全部都是该死!你们这些臭男人!”她手上那血玉匕突然射出了一道三尺多长的血光狠狠的朝着夏颉当头劈下。
  
      夏颉踏着碎步急后退连续躲开了刑天华蓥的五次劈砍。那匕看起来是血玉打磨出来的并不是太锋利可是那一道血光却是寒气森森直透进人的骨髓里面去。夏颉有两次稍微闪得慢一被那血光擦着皮肤掠了过去顿时被劈下了一大片头却是声响都没有一。
  
      “喂你这女人好不讲道理我只是走错了路你无端端的杀我干什么?”夏颉那个尴尬啊他又要心刑天华蓥手上那柄古怪的匕又要仔细的把自己的视线撇开不过多的在她那几乎一览无遗的**上多做逗留这等避让好不辛苦!
  
      刑天华蓥却是不晓得自己如今的模样是多么的古怪。就那么一层薄薄的黑色轻纱披在身上夜风一吹那轻纱微微起伏两块雪团般的**连同大腿、腹之类**所在尽数暴露了出来。可是她心头正好有一股邪火在哪里理会这么多?只是中邪了一般一刀又一刀的朝着夏颉砍了过去。她嘴里大呼叫的不断的咒骂着夏颉。
  
      渐渐的夏颉就觉得味道不对了刚开始刑天华蓥还在诅咒自己半夜跑到这里来没安好心那‘非奸即盗’四个字果然是死死的扣在了夏颉的头上。‘死蛮子、贼蛮子’的刑天华蓥那是骂个不停。但是骂了几句之后这味道就变了。刑天华蓥那是满脸狰狞的在哪里吼叫着什么负心女人臭男人该死的男人之类的话语这就和夏颉没有任何关系了呀?
  
      “凶女人刑天华蓥就算你要砍我也要把话清楚了。我夏颉不过是走错了路到了你的院子里也不该死罪罢?什么负心女人之类的和我有甚关系?你再不住手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夏颉心里恼怒自己这世的父母亲族被屠杀一空的惨状还在脑海中盘旋呢同样是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泄这刑天华蓥一通乱打乱骂可就把夏颉给真正的弄火了!
  
      可是刑天华蓥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那两只眼睛都是直愣愣的盯着夏颉的脖子那匕就是一下又一下的直往他脖子上劈砍。她整个就陷入了一种很迷茫恍惚的状态哪里听得到夏领的解?
  
      “妈的你还真砍上瘾了?”
  
      ‘哧啦’一下刑天华蓥手上的匕越挥越快夏颉的块头又是若般庞大的一个这个院子又实在精致了一些根本没有太大的空间让他躲闪一不心那匕就狠狠的滑过了夏颉的脖子在他脖子上开了一道血口子。那匕分明是一件极其厉害的巫器以夏颉早就达到了二鼎大巫水准的强横肉身居然也是没有任何抵抗力量脖子上就喷出了血来。
  
      “**!
  
      热血上冲那血脉中的蛮性再次作夏颉运起了全部的力量吐气开声把那氤氲紫气以及土性巫力融合成一种混沌的力量按照前世学来的‘大力金刚拳’的运气脉络所有力量聚集在了右手拳头上狠狠的一拳朝着刑天华蓥胸口捣了过去。
  
      ‘呜呜呜’的一声凄厉啸声夏颉这一拳可就把整个院子里的空气抽得干干净净拳头上裹着一层浓浓的青光度更快了三分。他拳头上巫力流转更是把四周的土性元力吸得笃净让整个院子上空的天地元气都紊乱起来。若不是刑天家的院子上空有强力的巫咒禁制遮盖着夏件这一拳就能让大半个安邑城的元气彻底混乱!
  
      鼎巫严禁在安邑城内动手这是有其充分的理由的。安邑城聚集的天地元气数量巨大稍微一扰乱就足以造成大乱子。
  
      刑天华蓥猛然看到一巨大的拳头带着浩大的声势朝着自己当胸轰来不由得尖叫一声身上黑雾突然膨胀有样学样的左手握拳狠狠的朝着夏件砸了过去。她根本就放弃了一切的防御近乎就是求和夏颉同归于尽一般。那右手上的匕是更加凶悍的直接插向了夏颉心口。
  
      刚才那被坐墩砸坏了窗子的楼内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子清脆的叫声:“华蓥不要!
  
      夏颉猛然惊醒自己的手臂比起华蓥的手臂长了何止两尺?在华蓥的拳头和匕能接触到他之前他那一拳肯定会把华蓥打出一个好坏来!不要看华蓥巫力强大但是毕竟她是巫士的身份夏颉这一拳足够把她打成肉酱。
  
      猛吸一口气强行收回了拳头上九成九的力量那拳头‘轻轻’的砸中了刑天华蓥的胸口。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夏颉等同于被自己用九成九的力量打了一拳一口血猛的就喷出了七八尺远恰恰的喷在了刑天华蓥的身上喷了她满头满脸。
  
      ‘砰’刑太华有的拳头软弱无力的砸在了夏颉的身上。身为巫士刑天华蓥并不擅长用巫力直接攻击那一拳只够给夏颉挠痒痒。可是那柄匕却正好捅进了夏颉的手臂整个就插进了夏颉左边胳膊上的肌肉里。
  
      两人同时闷哼了一声刑太华有被打得倒飞了十几丈远无比狼狈的摔倒在地上身上那层轻纱早就被弄得稀烂几乎就赤身**了。夏颉更是连连吐血右手死死的握住了那柄血玉匕一咬牙把那匕猛的拔了出来胳膊上立刻喷出了一道血泉。
  
      那在楼内尖叫的女子猛的冲了出来正是披头散赤着脚丫脸上还带着一个赤红色巴掌印的青月。踉踉跄跄的踏过了那倒塌的花架夏颉看到青月的脚板被花架上的尖刺弄破己经有血渍冒了出来但青月却仿佛没有任何感觉一样猛的扑到了刑天华蓥的身边紧紧的抱住了刑天华蓥的上半身大声的嚎哭起来。
  
      摸摸鼻子夏颉感觉这个院子里面的气氛有诡秘。以他的经验来看这两个女子之间似乎有一种暧昧的脱了友情的关系存在。当然人家的性取向的问题夏颉是没有兴趣分析的只是自己却被卷进了这样的麻烦中夏颉只感觉太阳穴一阵阵的疼痛。
  
      右手捂住了胳膊上的伤口一团黄色光芒笼罩住了那伤处看着伤口渐渐的收起了口子夏领这才苦笑道:“刑天华蓥我似乎没有得罪过你相反始终就是你来找我的麻烦。这一次你又怎么了?用刀子乱捅人有趣么?”
  
      浑身**的刑天华蓥挣扎着爬了起来狠狠的一耳光抽在了身边的青月脸上尖叫道:“闭嘴你们这些臭男人!还有你青月你这个该死的贱货当初我就不该去救你就该让你在西坊被一万个男人干得死去活来才好。”
  
      青月被那一掌打得扑倒在地上抽泣不敢爬起来。
  
      刑天华蓥是越骂越兴奋越骂越冲动最后是跳着脚在院子里穿梭把夏颉、青月以及一干不相干的人骂得狗血淋头。
  
      夏颉只能不断得摸自己的鼻子他能什么呢?似乎情海生波啊这种感情方面的事情。
  
      摇摇头夏颉偷偷转身就要溜走哪知道刑天华蓥却一直盯着他眼看到他要溜走立刻手一扬一道黑光带着刺骨的寒气射向了夏颉后心。夏颉急转身避开那黑光却看到后面院墙被无声无息的融化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然后大夏九王子混天候履癸就这样施施然的穿着一件黑色长袍慢条斯理的从那窟窿处走了进来。
  
      微笑着朝满脸狼狈的夏颉头履癸很温和的看着刑天华蓥淡淡的道:“我来接青月走。趁着今天父王高兴正是最好的时机。”
  
      刑天华蓥声嘶力竭的吼叫起来:“让天神把你们丢进恶鬼中去被阴火焚烧一万年!青月你真的要把自己送给那个该死的老头?
  
      夏颉突然明白了事情原来如此。
  
      履癸缓缓的上前去伸手握住了刑天华蓥的肩膀语气深沉有力的道:“华蓥你该长大了。你留青月在身边又能给她什么呢?安静下来然后最少你还有我。”
  
      没有任何犹豫的履癸很干脆的一掌拍晕了刑天华蓥抱着她进了楼去。
  
      不一时履癸又走了出来伸手向青月笑道:“青月跟我来吧这个时候正好送你进王宫。”
  
      青月默不作声的站起来就这样披头散浑身凌乱的走出了院子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夏颉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最终忍耐不住的笑起来:“九王子果然好心计以后大王对你定然另眼相看了。”
  
      履癸眉毛一扬正气凛然的道:“篪虎军候哦不我听了现在是夏颉军候!夏颉兄弟你错了本天候把青月送进宫岂是为了我自己么?这是青月要为她父亲报仇故而自愿去父王面前服侍替她父亲前司乐令青涪求一个公道本天候却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微微笑了笑夏颉拱手道:“这般来当今司乐令要倒霉了。青月姑娘却是天香国色美丽无比的。”
  
      履癸呵呵一笑看了夏颉一眼同样行礼道:“刚刚听夏颉兄弟己经成了刑天家的执事日后我们还要好好的亲近才好。”
  
      夏颉默默颇履癸却也不多言哈哈一声长笑后大袖一卷就这样走了出去。
  
      微风晃过几条人影出现在院子里却是刑天厄等刑天家的长老到了。
  
      长吁了一口气夏颉刚要向几个老头分这里生的事情那边刑天华蓥却是不晓得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清醒了过来又是披头散身上近乎一丝不挂的冲了出来。就听得刑天华蓥声嘶力竭的吼道:“青月!你给我回来!履癸我和你没完!还有你夏颉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你你你去死罢!”
  
      眼里透着一种呆滞的凶光刑天华蓥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了一柄三尺长的黑色长剑大声怪叫着朝夏侯胡乱的劈了下来。
  
      刑天厄等几个老头呆呆的看着刑天华蓥那仿佛疯癫的鬼怪模样气得浑身抖差就没晕了几个过去。
  
      刑天殂身体连连哆嗦着终于大声吼了出来:“华蓥!!!我们刑天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东西?”
  
      夏颉抱着脑袋想要晕过去却没胆量晕过去。自己可是看到了刑天家的丑事这群老鬼不会杀人灭口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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