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洋是个影视行业新丁，对这行有些东西不是太了解。
在他看来，《大秦帝国》现在在网络上被一部分人骂得厉害，如果现在不管，后续肯定会越骂越凶。
届时还会影响到几个电视台播出时的收视率还有这部戏的二轮发行。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因此他着急忙慌。
李一白则不同。
他倒不是很着急~
一来，目前的舆论暂时还没有发酵，这年的网络虽然看起来很吓人，但是影响效果非常一般。
只要纸媒不大肆跟进，其实绝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件事。
二来，这些舆论即使发酵了。
其实对于电视剧收视率的影响力也是微乎其微的。
原世界大胡子的全墉剧每次一播出可以骂声可以说震天响，为什么能一部接一部地拍下去？
道理很简单，因为收视率就是好，挣钱了~
拿《射雕英雄传》举例，尽管看起来“口碑”糟糕无比，夸张点说，甚至“不配活在世界上”。
但他的收视率却是实实在在的好！
在山城影视频道，这部剧是当年的电视剧年度收视率第二。
在花都电视台，这部剧的收视率是当年第
这也从侧面证明一件事，其实有时候声势浩大的，并非是主流确定，只是单纯因为他们发声，所以看起来像是主流。
这事儿，有点像是心理学领域方面那个词，“沉默的大多数”。
出品方挣钱了，电视台也挣钱了。
......
江雪柔带来的坏消息其实也不算什么坏消息，和上星有关。
她犹豫半晌，道：“《水月洞天》的首轮上星很麻烦，目前和我接触的都是三线卫视，比如彩南，江右.....没有一家二线频道或者一线的。”
“嗨~”
李一白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想到是这样，安慰道：“没事，柔姐，反正我们已经挣了这么多，不多强求。”
他其实对此早有预料。
《水月》的播出方式就是全国铺展，这样一轮过后，大多数地方的人都已经看过这部剧，卫视想购买必然要仔细考虑。
北上广深山城蓉城福南这样的地方都是地方电视台花大价钱买了播出权并且卖力宣传的，当地的收视都已经被榨地差不多了。
短期内自然没有重播的欲望。
正常情况下，如果品质实在过硬，或许会有一线卫视在一年或者两年后重播，但目前是不可能的。
至于彩南和江右这两家卫视之所以要购买，又是另外一种思路。
他们觉得《水月》非常精彩，就算大家已经看过，再去看也能继续看下去，更何况还有一些观众是中途开始追剧的，这会正好补补前面的内容。
说白了，这就是捡漏，喝地面频道剩下的汤。
别小瞧这口汤，全国人民一起喝，积少成多也是大蛋糕。
李一白最初的打算里，如果有人不开眼购买卫视首播权那都是意外收获，这会真有人购买，他反而要谨慎一些，问道：“他们出多少钱？”
江雪柔叹了口气，可能是嫌弃价格低，道：“十五万一集，并且还要下午档的重播权~”
所谓的重播权是电视台播重播剧的平常操作。
晚上黄金档播一下，白天重播，让晚上错过当天剧集的观众补上，还可以吸一些人气。
不过，这个重播权理论上是要收费的。
哪怕是把买片的费用挪出三五千来购买重播权，也是一份态度证明自己不是白嫖。
像电视台这手操作，完全就是在恶心人，直接让李一白气得都笑了出来：“你打个电话通知购片人，问他一句话，白送给你们播要不要？”
他说的当然是玩话，但这两家电视台实在有些过分，怕真是过来捡漏的，比打发叫花子还不如。
大场面战争戏比如《三国演义》不论，正常的精品电视剧的首轮上星价格大概在60万——80万的区间。
《水月》的投资上千万，要是直接上星的话，卖价差不多也是这个数。
就算已经在地面进行全面推广，这个价格也太离谱了。
只比北平影视频道当初的出价高了一点，人家还是地面频道。
......
横店，摄影棚门口。
美术指导陈浩忠正一脸焦急地在门口等待李一白。
他的耳朵现在一点也不清净，此刻棚内仍然非常忙碌。
美工们还在摄影棚内赶工，电焊声，钉钉子声和烤漆声工作的响声不绝于耳。
不过，这些忙碌声仍然没有让他的糟糕心情有多少缓解。
作为总体场景负责人，陈浩忠心中还是有些没底，担心出来的效果是否能让导演满意，会不会被导演批评，甚至夸张点直接下岗~
一切都还在等待导演确认。
很快，李一白就乘着剧组的导演车到场。
见师兄单独等在门口，李导有些奇怪。
导演组约的地方是棚内，他一个人跑这边，估计是想单独聊聊。
李一白装作不知，笑着主动打招呼道：“师兄，你太客气了，不用过来接，我自己进去就行。”
陈浩忠笑了笑没说话。
然后一脸歉意道：“我毕竟和他们不同，想先出来会会。这次的美术设计打乱了不少次，我犯了错误可大了，耽误了不少时间，资金上也多消耗了不少，万一投资方......”
师兄略带歉意地开始一步一步说起自己的心路历程。
他是真觉得对不起李一白。
最开始他想照着之前《水月》的经验进行美术设计，结果方案一出来直接被李导否了，觉得不够自然。
导演强调《仙剑》和《水月》题材的不同，美术风格一定是贴近自然，古朴又带有仙气的。
这个要求略微有些抽象。
这可把他急坏了，只能马上去翻看各类书籍。ъìＱυＧΕtＶ.℃ǒΜ
没想到越翻他自己的灵感越足，每次学习之后，看一看之前的方案就觉得不够好，于是改了又改，始终还是不让人满意。
作为李导的入行领路人，陈浩忠觉得进步速度好像完全比不上这位师弟。
难道自己不适合干美术指导？
要不还是回去干摄影吧~
他此刻略微有些泄气。
要是因为自己美术设计方案的不断打乱，剧组的进度受到影响，罪过可大了~
师兄是个实诚人，这番心理活动基本上都写在脸上。
一会焦虑一会儿泄气，看得李一白很是无奈。
不过，导演的工作之一其实就是统筹全剧组，他只能面带笑容安静挺他说完，安抚道：“没事的，只要你确实在为了画面和剧情服务，耽误一点时间就耽误吧，资金我来考虑。”
“师兄，真的不用担心。我们既然选择拍一部精品剧，那本身选择就是面对困难。不要紧的，你只要和我沟通好，剩下的事情都可以商量着解决。钱不够还有脑子。”
他说出了一句自己常用的口头禅。
到横店之前，李一白其实就有心理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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