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子，他想杀了我？
哈哈哈……
突如其来的笑声，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你想杀我？你想杀我？你凭什么以为你能杀了我，就凭你一气境巅峰，和我一样？我杀过的一气境巅峰，比你想象的还要多，你哪来的自信？”
密林间的夜风嗖嗖带起一阵寒意，吹着笑面鬼的笑声逐渐扩散。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或许，我真的能杀了你也说不定。”杀意凝结，搅动着林间的杀气呼呼作响。现在看来，哪是什么夜风啊，分明就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杀气。
“你可真有意思，我突然有点不想杀你了，废了你当个宠物养着，平日里应该不会太无聊。”
两股杀气猛然相撞，冥冥间似乎有一丝闷声响起。气势这东西很奇妙，战斗双方即便实力相同，气势强的一方赢面相对来说更大一点。若是气势碾压，甚至可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地步。
杀气也是一种气势，虽然气势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确确实实真实存在。而气势，是可以培养的，有的人身居高位，自然而然便会培养出一种睥睨一切的气势。
同理，杀气也是可以培养的。除了杀人，另一种方法便是用杀气磨砺。杨凡的剑是杀人的剑，剑需要磨，杀气也是。笑面鬼的杀气，刚好是一块不错的磨刀石。
杨凡自然是有杀气的，黑风寨那数百亡魂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只不过和笑面鬼比起来，杨凡的杀气，还是稍稍显得稚嫩了一点。所以在杀气的比拼上，杨凡节节败退。
“不错的杀意，可惜还是差了点。”
飘忽不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无法确认笑面鬼的位置。既然是杀手，自然不会选择正面战斗。杀手的天性便是潜伏在阴影中，寻求一击必杀的机会。
笑面鬼的战斗方式和他的代号一般，如同鬼魅飘忽难测。杨凡身处杀气当中，宛如波涛中的一叶孤舟。一旦被杀气震慑心神，必会露出破绽，那时，便是笑面鬼出手的最佳时机。
镪～
突然有铮铮剑鸣传出，杀气磨砺杀气，同样也是磨砺杨凡的剑意。原本还有些稚嫩的剑意，在杀气当中不断完善。连带着，杨凡的杀气似乎也带上了一丝锋锐。
杀气是一种气势，按理说只能震慑心神，却并没有直接的杀伤力。然而杨凡的杀气，竟仿佛剑气一般，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细微的剑痕。若是能将杀气和剑气结合，杨凡的剑意，便能更进一步。
只不过以笑面鬼的杀气，想做到这一步，似乎还有些不够。
“你只有这种程度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去死了。”
笑面鬼是一块很不错的磨刀石，当然，仅仅是不错而已。若是他不能带给杨凡更大的提升，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钥匙从杨凡的背后跳出，准确的落入杨凡的手中。剑尖低垂，斜指地面，丝丝锐利的锋芒不断凝聚。
这小子，到现在依旧看不起我？
杀气突然化为实质，如同一条条黏腻触手攀上杨凡四肢。四周的空气，化为浑浊的粘稠，牢牢束缚着杨凡的躯体。在杀气的干扰下，杨凡甚至连抬手挥剑都无比困难。
如芒在背，笑面鬼的踪影依旧无迹可寻，无数如同针刺的触感出现在杨凡全身各处。杨凡知道，这些，都是笑面鬼有可能攻击的地方。
小黑狗眼竖起，幽绿色的瞳孔在黑夜里灼灼发光。小黑现在的实力是二气境，只要他愿意，轻而易举便能弄死笑面鬼。这便是境界的碾压，毫无道理可言。我比你强，任何花里胡哨都没有用。
不用怀疑小黑能不能找到笑面鬼的位置，狗子的五感天生敏锐。这种小把戏或许瞒得了杨凡，但是绝对瞒不过他。狗眼目光炯炯，在狗子的视线中，笑面鬼的踪影一览无遗。
“小黑，你不用动手，我自己来。”
笑面鬼是杨凡的磨刀石，在没有用完之前，可不能让小黑给祸祸了。
“去死！”
如同阴影中的毒蝎，一只鬼爪毫无征兆，出现在杨凡身后。笑面鬼精通暗杀之术，鬼爪撕开空气，竟没有发出一丝丝声响。寻常人若是遇到这种情况，即便能反应过来，手忙脚乱是必不可免的。一旦陷入慌乱，便正好着了笑面鬼的道。到时候，要杀要剐，皆在笑面鬼的掌控当中。
可惜，杨凡从来都不普通。
身躯依旧站立在原地，似乎并没有察觉笑面鬼的攻击。亦或者，是被吓傻了。笑面鬼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这次是真的在笑。眼前这个小子，实力根本配不上他的狂妄。
眼神中划过残忍的兴奋，鲜血飞溅的场景虽然已经见过了无数次，但是每一次，都是那么的令人欲罢不能。
蓦地，笑面鬼隐约间察觉到，杨凡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丝。惊鸿一瞥之间，似乎又像是看错了。还不等笑面鬼反应过来，一股如同刀割一般的痛楚便从手掌部位传来。
若是执意将这一爪劈出去，虽然可以保证可以重伤杨凡，但这只手掌，肯定是保不住了。笑面鬼是个聪明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亏本买卖，自然是不愿意去做的。
撤！
来不及多想，鬼爪突然消失，再次隐匿于阴影当中。殷红的鲜血滑落，一丝丝渗入地面。摊开手掌，掌心处，几道横七竖八的伤口，深可见骨。
这是，护体剑气？不，不对，不是剑气。笑面鬼算是个高手，所以见识也不算短浅。杨凡身边，根本没有任何剑气的痕迹。
蓦地，笑面鬼想到了一种可能，眼中的惊骇再也无法掩饰。
难道，这是杀气？怎么可能，杀气竟然能直接伤人，这种事听都没听过。哪怕是杀人无数的大魔头，也不可能凝练出这种杀气，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第一次，笑面鬼开始怀疑，自己来找杨凡的麻烦，到底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既然你不打算动手，那么该换我了。”
钥匙抬起，剑尖遥遥指向笑面鬼所在的位置。杨凡依旧没有发现笑面鬼的踪迹，不得不说，在隐匿身形这一块，笑面鬼确实有着过人之处。只可惜，他受伤了，虽然伤势不是很重，但是血腥味却暴露了笑面鬼的行踪。
行踪暴露，笑面鬼也就不再隐藏。阴影处，一个漆黑的人影静静漂浮在空中。乍一看，还真的有点像鬼。
“不得不说，我是有点轻看你了。你那独特的杀气，确实有着狂妄的资本。只可惜，和我的杀气比起来，你的杀气还是弱了点。等我破了你的杀气，我看你还有什么倚仗？”
想要摧毁一个人的气势，只能用气势碾压。这个想法确实不错，只可惜，选错了人。
铮铮剑鸣，杨凡的杀气没有丝毫衰弱，反倒在笑面鬼的杀气当中，越发的锐利。
“破！”
锐利的杀气突然涌动，蛮横撕开了笑面鬼的杀气。有那么一瞬间，笑面鬼似乎有一种万剑穿心的错觉。
这场杀意的交锋，笑面鬼败得体无完肤。
“不可能，这不可能。”
心神动摇，方寸已乱，气势一旦弱了，再想掰回来，那就难了。一丝胆怯自心底油然而生，笑面鬼萌生了退意。
杨凡收回了杀气，至此，笑面鬼对他的作用，已经完全消失。对于一个没用的人，对于一个想杀自己的人，杨凡没有过多的仁慈可以施舍。
“多谢你磨砺了我的杀气，作为回报，我就让你变成一个真正的鬼吧。”
笑面鬼虽然代号是鬼，但他只想做那个索人性命的厉鬼。对于自己变成鬼这种事，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逃！”
来不及多想，笑面鬼化为无数黑影，朝着四面八方逃去。这无数黑影当中，只有一个是真正的本体。其余的，都是幻影。并且这些黑影的气息，和笑面鬼别无二致。如此多的目标，想要找出笑面鬼的正确位置，难上加难。
不过这难不倒杨凡，或者说难不倒小黑。从一开始，笑面鬼的位置，就一直落在小黑的眼中。
这小子，他没动，果然，他不知道我在哪。笑面鬼心神微定，想来小命是保住了。这么远的距离，就算他发现了本体，也不可能追得上吧。
一缕剑光后发先至，笑面鬼眼中依旧带有逃出生天的喜悦，下一秒便猛然凝固。
身躯停滞，无数黑影突兀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一道细长的血线自喉咙处缓缓浮现，最终化为了漫天喷洒的血雨。
嗬嗬～
徒劳的按住喉咙处的伤口，笑面鬼眼中一抹惊骇，难以置信。
“好，好快的剑……”
杨凡默默地将钥匙放回身后，一言不发。由于出剑的速度极快，剑刃上，甚至没有留下一丝血迹。
可怜，其实以笑面鬼的实力，未必会比杨凡差多少。真的打起来，杨凡即便能杀了笑面鬼，受伤也在所难免。但是偏偏，他在杀意上输给了杨凡。气势一弱，自然没有反抗的心思。如此一来，只是待宰的渔肉罢了。
天空已经泛白，笑面鬼只是一个小插曲，杨凡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说起来，杨凡还要感谢他磨砺了自己的杀气。凶剑剑意又进了一步，虽然距离圆满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估计也快了。
“走吧，小黑。”
拍了拍狗子的脑袋，一抹黑色的闪电划破黎明，载着杨凡朝着夏煌国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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