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这么多，我们打算弄多少出来？”。
“你先弄几台样品，然后拍成照片和视频，拿去显摆用，然后继续做通用型的吧，我估计这个能有比较大的市场，回头我再想办法和几个大户联络一下”。海东明显信心不足，除了已有的几家订单，看起来没有很大的量。
不象发动机，有多少能卖多少，关键是那东西进度太慢，本来就是个细致的活，快不了。
估计是因为这个，人家才敢说有多少要多少，真要是象洗萝卜似的，估计也没几个人敢这么订货了。
那时候发动机也应该是白菜价了。
虎生回来了，回来之前在南方雇了一个集装箱卡车，装了些学生桌椅板凳、黑板、讲台什么的给山顶学校送去了。顺带捎了一些学生书籍，都是批发来的，也没细看。
这点海东不责怪他，毕竟那东西看也看不明白。人家说好，你就拿钱买就完事了，要是海东也会这么做。
“操场和教室的水泥地面看到了？”，海东问虎生。
“看到了，一看就是新弄的，弟兄们累坏了吧？”，虎生早就听说这事儿了，回来后，早有心腹跟他汇报过了。
“感觉质量还行？”，海东有点儿信心不足，毕竟后期养护也是一大块，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按照走时海东吩咐的样子去做。要是没养护好，可能也会前功尽弃的。
“不错，不错，相当光滑、整洁！”，虎生一个劲儿地夸好。
海东倾向于有空自己去看看，有点不太相信虎生现在的这个态度了。
虎生在那边胸脯拍得山响，这边海东的怀疑越深，后来又想了想，“算了，犯不着”。
“这几天你跟着我吧，我的事情有点多，怕忙不过来”，海东愁眉不展，“部队上要派个联络组来，要常驻我们这里，你给安排一下住宿和办公的地方，尽量离我远点儿！”。海东说道。
“那让办公室去办如何？这样我们都不用出面了，有事儿也好推托出去”。虎生说道。
海东一想，也对，“就按你说的做，你去布置吧！”。
看着海东不耐烦的表情，虎生默默地出去了。
海东转身对秘书说道：“你把办公室管人事的人叫过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伙敲门走了进来。
海东看了看此人，略有点儿印象，当年是跟那两个双胞胎一起招进来的，当时是做副手，没想到阴差阳错，现在倒有机会转正职了。
“你们人事现在几个人？”。
“主任，我们现在全部加起来三个人”。海东虽然不管办公室了，但当时的属下还习惯于管海东叫“主任”，以示亲切。
原来有一阵在食堂有人喊“老主任”，让海东制止了，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那么老，只好同意他们只叫“主任”了。
“平时都负责什么事务？”，海东头也没抬地问道，在翻看文件之余，用手指了指桌前的椅子，示意小伙坐下说话。
“平时比较忙，主要是考勤、职称、岗位职责、人员编制、入职和离职手续等”，小伙谦虚地欠着半个身子说话。
“有时间把岗位职责拿过来给我看看！”，海东抬头看着小伙。
小伙的脸色有点儿难看，支吾起来。
“怎么？”，海东觉得有些异样。
“是这样，虽然有这个任务，但我们一直没有忙开，没弄多少”，小伙心虚起来。
“没多少是多少？是弄了百分之多少，还是根本就没弄？”。海东有些生气了。
“是这样，办公室那边总有一些杂活，弄来弄去的，基本没理出纲目来，而且最近进人比较多，档案工作量较大”。小伙的额头见汗了。
海东死盯着这人，看得小伙汗如雨下，额头见汗了。
海东缓和了一下，心想，“毕竟是年轻人，给他一次机会吧！”，便说道：“你把你们人事部门单独的工作配备资源表弄一个给我，每个人都做什么，在上面写清楚，你去秘书的桌上弄，我现在就要看！”。
海东决定考核一下这小伙脑袋里有没有东西。
过了一会儿，小伙拿过来几张纸，海东看了看，文字写得较漂亮，书法不错，只是文采略差。三个人各自的分工以及是否需要其他人配合，都分项列了出来。
不甚满意，但也能将就。
海东语重心长地说道：“工作没有岗位的差别，重点在于有没有责任心，有心的人会干一行爱一行，没有心的人走到哪里都是半吊子，高不成——低不就。”，说这话的时候，海东在用眼角瞟着面前的小伙，但见他听得很认真、仔细，也象是往心里记里的人。
“主任，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小伙努力挤出这句话来。
“讲吧”，海东放下了手里的其它的活，准备专心听取下属的汇报。
“我们人事隶属于办公室，办公室的人比较杂，事情也比较多，多数都是突发性的，比如哪个车间没有水喝了，哪里哪里没有办公用品了，电话较多，有时我们也会去帮着忙一忙。所以我们自己的工作很多精细的部分还没有来得及展开，这个请您多理解、多关照、多批评”。
海东知道，他嘴上说多批评，实际是在抱怨，抱怨单位事多。
海东正眼看着他，转身把秘书叫了过来。
“你记一下，回头传达给办公室主任，给人事部门单独找一个办公场所，从即日起人事部门独立，与办公室并列，在原有的基础之上组建人事部，人事部最高负责人职务是主任，现人事主管任命为人事部副主任，暂时代理主任职务”。海东说完后，让秘书走开了。
“你看，这样工作起来方便么？”，海东问道。
小伙好象被打击过，半天没缓过劲儿来。后来，终于醒悟了，激动万分，开始鸡捣米似地点头。
“做工作不要简单地强调客观，其实跟你自己的主观也有很大的关系。你们独立以后再安排二个人进去，一个月后我要亲自过去检查工作，如果不合格，你就去食堂帮忙去吧！”。海东冷酷的面容，有点吓着这小伙了。
待此人走后，秘书走了过来，给海东续了点茶水，轻声说道：“老大，您吓着人家了！”。
海东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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