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山庄守门人 > 《山庄守门人》第二百四十九章 记录遗言
一个人什么时候最真?
  
  就是他一个人的时候,不会有人注意的时候,这个时候往往人的一个表现张力是最真的。
  
  此时,此刻,陈老师的自言自语,足以说明,在这一件事情上,他是不愿管的,不想管的,一是麻烦,二是惹人嫌。
  
  可他还是管了,也决心管到低。
  
  他不图什么,也不为什么,只是知道了,不去管,心里会不安。
  
  在郝知看来,这也是人心。
  
  只不过陈老师这颗心是仁义之心,是责任之心。
  
  郝知相信,即便亡灵女人的孩子治不好,以后也会对生活积极向上,乐观向阳,因为有这样一个老师守护着、引领着,要对生活失望可不是一件易事的。
  
  “呼!”
  
  这时,郝知微微松了口气,知道事情差不多就这样了,不过眼下还是要等一会,因为亡灵女人还有事要交待,其实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后事,就是遗言。
  
  事实上,这个时候,郝知很想进去认识一下陈老师,出于自身的一个感谢也好,出于自身的一个佩服也罢,这样一个人都值得认识一下。
  
  但出于实即情况的考虑,郝知还是放弃了,这件事差不多就这样了,他要出面,真不好解释自身的一个身份,总不能说女人的亡灵去十一区找他了吧,这样说,估计会把人家吓坏的。
  
  很快,又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可能是太心累,陈老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酣睡声在外都可以隐隐听得到,而亡灵女人的儿子可能是太伤心,也一样睡的很深沉。
  
  一时间,整个屋子、院子都很安静,只有时不时细微的酣睡声传出来。
  
  就在这时,一直在外守候的亡灵女人见机会来了,她飘了进去,杵在床边,低着头,看了一会自己的孩子。
  
  她,泪如雨下。
  
  只是眼下时间短暂,她想多看几眼,想多说几句都不行。
  
  女人又来到桌子前,看着趴在桌子上的陈老师,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陈老师磕了三个头,郑重的道了一声:“谢谢。”
  
  时间短暂,女人知道,自己留到现在,也是郝知出于好心的缘故,她要是再耽搁下去,良心会不安,因为她不想过于麻烦人家。
  
  于是,她从儿子的书本中找了一张纸,还有一支笔。
  
  她又飘了出来,递向了郝知,道:“我认识几个字,但识字不多,你可以帮我写一下吗?”
  
  这不是什么大事,而且郝知刚才就知道女人的意图,他接过了纸笔,道:“好,小事的。”
  
  郝知把纸抵在墙上,准备用笔记。
  
  “谢谢。”
  
  女人道了一声,开始口述,而她要说的无非就是关于自己的孩子与对陈老师的感谢。
  
  女人的文化不高,自然就随意而说,当然,她很真诚。
  
  而郝知也不会加以修饰词语,原封不动,一字一句的记录了下来,写在了这张纸上。
  
  这张纸上写了什么?
  
  在郝知看来,一共有三个意思。
  
  第一个意思很简单,对陈老师一直以来的照顾,亡灵女人表示感激,当然感激的话谁都会说上一二,单凭几个字似乎不足以表明她的感激之情。
  
  于是,还有接下来的第二个意思。
  
  这些年,亡灵女人存了不少钱,这笔钱一直在一个存折里,为的是给孩子治病用,可现在她出了车祸,她不能继续陪孩子继续下去,更等不到给孩子治病的那一天。
  
  女人决定,把孩子托付给陈老师,与此同时还有存折。
  
  她的想法很简单,如果有朝一日,医疗发达了,请帮忙把孩子治好。
  
  当然,如果治不好,那这存折由陈老师支配。
  
  第三个意思,那就是自家的房子。
  
  女人的丈夫死的早,而且又无亲无故,现在她一死,房子只能落在儿子头上,可儿子生活不能自理,又对财产这些东西懂什么呢?
  
  对于这一点,女人担忧,所以果敢,她决定,不管以后儿子能不能治好,这房子都归陈老师所有,但是有一个要求,只要她儿子在这世上一天,就要让他在这儿住上一天。
  
  最后,为了防止外人说闲话或是有人居心叵测,女人还在上边按了一个手印,还签上了名字,要是有人不信,可以拿出来作为证据。
  
  这就是女人要交待的事。
  
  女人在口述时,逻辑上有点儿乱,东一句、西一句的补,而辞藻方面也不华丽,但是事情都交待清楚了,相信陈老师可以看得懂。
  
  “你看一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郝知写完后,自己看了一遍,问题不大,唯一不满的地方就是他的字迹不太好,毕竟很少握笔,要说握笔也是谈生意时签下合约等。
  
  女人拿过以后看了一下,她识字不多,但这些字都来自于她自身的一个口述,还是看得懂。
  
  确认再三,没什么问题了。
  
  “谢谢。”
  
  虽然在这件事上,郝知帮的忙不大,但人家不远万里赶来,实在是麻烦了,女人心存感激,她一样跪了下来,对郝知磕了三个头。
  
  “起来吧。”
  
  郝知一阵心酸,但又不知说什么。
  
  “嗯。”
  
  就在亡灵女人起身后,她的身体就发光了。
  
  这次她要走了,很安心的要走了。
  
  她看了郝知一眼,再次道谢了一声,转身飘入房间里边。
  
  在房间,女人把写着遗言后事的那一张纸放在桌子上,她又找到存折与房产证,一并放在桌子上,只要陈老师醒来,一抬头就可以看到。
  
  做完这一切,女人目光柔和,她看着酣睡中的儿子,微微一笑,张了张嘴,道:“妈妈好想再……”
  
  只是这一句话并未说完,她就消散了,化为了星芒。
  
  唉。
  
  窗外,看着这一幕,郝知一声叹。
  
  结束了。
  
  他也该走了。
  
  往后,这一个院子的故事如何,谁知道呢?
  
  不过有这个陈老师在,相信会很好吧。
  
  出了门,只见看门老人雕塑一样杵着,因为过于久等,郝知略感歉意,道道:“老爷子。”
  
  他想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久。
  
  但看门老人不在意,也或许知道发生什么,道:“没事,走吧。”
  
  好吧。
  
  郝知一撇嘴,不多解释了,还是乖乖走吧,这次来了这么远的地方,要回十一区可要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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