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庐。
“师父，你将我们召集来是有什么事么？”
一大早，南宫令便将他所有的弟子叫到茅草屋前。
“为师打算铸剑。”
南宫令捋须微笑道。
“铸剑？师父，你不是说不再铸剑了么？”张帆愕然道。
三年前，南宫令封炉，说要静心参悟剑道。
如今怎么又要开炉铸剑了？
剑庐大师兄赵学武拍了下张帆的后脑勺，“哪那么多废话，师傅铸剑这是好事啊。”
“对呀，我们可是有好几年没有观摩师父铸剑了。”
“就是，你不喜铸剑，难道就不许我们观摩了么？”
三师兄和四师兄点头附和。
剑庐二师兄卢柏青则抱剑站在一旁，没表态，他对铸剑不怎么感兴趣。
“我没说师父不能铸剑，大师兄你打我做什么？”张帆摸着后脑勺道。
“好了，都静静。”
南宫令从百宝囊中拿出独孤信的那口铁剑。
“师父，难道这就是师祖曾用过的剑？”
几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南宫令手中的剑。
这看起来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铁剑。
“没错，从锻造的手法，还有上面所残留的剑意来看，这确实是吾师曾用过的剑无疑。这把剑虽看似普通，但却胜过为师所铸造的所有宝剑。”
南宫令说着，又从百宝囊中拿出一把剑。
这把寒光剑掺入了乌金沙，令剑体坚固而锋利，是他的得意之作。
“你们看好了。”
南宫令左手持寒光剑，右手持铁剑，而后就见他重重地将两把剑相击。
叮的一声，寒光剑应声而断。
“我去，这……这真是凡铁铸造的么？”
见此，几人皆是吃了一惊。
寒光剑可是出了名的坚固，竟然被一把裂痕满布的铁剑给斩断了！
“确实是凡铁所铸。”
南宫令随手将断了的寒光剑弃于一旁。
“江湖上曾有传言，你们的师祖乃破碎虚空而来，没错，吾师曾随口提及过，他确实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而且，很有可能就是用这把剑破碎虚空，来到了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
南宫令将剑横于身前。
“竟真的是破碎虚空！”
“以凡铁之剑，斩碎虚空，破界而来，师祖的修为究竟达到了何等恐怖的境界？！”
剑庐的几位师兄弟纷纷发出惊呼，目光炽热地盯着南宫令手中那把平平无奇的铁剑。
“那……那师父，以师父您现在的修为能否破碎虚空？”张帆好奇道。
南宫令横了他一眼，淡淡道：“为师若有那修为，早就追随你们师祖的足迹而去了，哪会留在这与你们这几个兔崽子说些废话。”
“师父，你说究竟得多高的修为才能破碎虚空呢？”剑庐大师兄赵学武问道。
南宫令思忖了下，道：“据我所知，想要破碎虚空，至少得达到道家传说中的阳神境界，为师离那等境界还差得远呢。”
他曾入皇城藏书宝库中翻阅过相关资料，倒是从那些只言片语中推断出一些寻常人所不知道的秘辛。
“阳神啊！师祖三百年前便达到了破碎虚空的境界，若师祖还在世，如今他的修为该有多高啊！”张帆感慨道。
“好了，都别废话了，快去准备吧。”
“是，师父。”
五人恭敬一礼，便去为南宫令铸剑做准备。
盏茶功夫，他们就将一切都准备妥当。
南宫令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来到剑庐的铸剑阁。
“师父也要用凡铁铸剑么？”
“嗯，这次铸剑我只用凡铁。”
南宫令将一块铁块放入炉火中加热烧红，再经过特殊的锻造法反复淬火锻打。
萧白原本在修炼，听到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便好奇的来到铸剑阁，见到正在铸剑的南宫令师徒。
南宫令抡锤锻剑非常有规律，很快，一柄剑胚便在他的手中形成。
再经过反复锻打塑形，还有一系列的铸剑工艺，一柄外形与独孤信那把铁剑几乎一模一样的剑便完成了。
“感觉还是差了些火候。”
南宫令将两把剑拿在手中对比了下，随后挥剑相击，新铸的剑应声断裂。
用那刚参悟出来的铸剑之法铸剑，剑的品质确实提升了一个档次，但与独孤信所铸之剑，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他抬头看向来到铸剑阁的萧白，道：“对了，小友，小帆之前与我说，你得到了吾师的传承，可是真的？”
萧白说道：“独孤前辈的剑中蕴藏剑意，我曾参悟了一段时间，倒是有所得。”
“剑中确有剑意，但即便是老夫也不能参透一二，小友的悟性确实了得。”南宫令赞叹道。
“南宫前辈，不知独孤前辈的这门剑法叫什么？”
“吾师的这门剑法名为归一剑，第一层为二剑合一，需要先学会两门剑法，然后将那两门剑法融为一剑。
归一剑第二层为十剑合一，第三层为五十剑合一，第四层为百剑合一……归一剑法总共有十层，一层比一层难，老朽如今才练至第四层，而且老朽也只有五层的修炼之法。”
他的天资有限，独孤信只给了他前五层的修炼之法，独孤若澜也是如此。
而吴拙在几十年前就达到了第四层，追随独孤信而去。
这时，剑庐二师兄卢柏青看着萧白，道：“你说你参悟出了归一剑，那不知能否与卢某比比？”
作为剑痴，听到有人竟能参悟师祖剑意，比他师父还厉害，这让他起了好胜之心。
他倒想看看，对方是否真参悟出了部分归一剑。
南宫令呵呵笑道：“柏青是我这些弟子中天资最好的，如今已经将归一剑修炼到了第三层，小友既然说参悟出了一二，不如与我这劣徒切磋一下，看看小友所参悟出的剑法与归一剑有何不同。”
萧白微笑道：“那好吧，我也挺好奇，独孤前辈的归一剑法究竟是什么样的。”
二人各自拿了把木剑，在铸剑阁前站定。
南宫令看了看他们，道：“开始吧。”
“看好了，二剑合一！”
卢柏青淡淡地说着，挥剑斩去。
因为是切磋，所以他只使出了剑招。
“这便是二剑合一么，虽与我参悟出的有所不同，但原理倒是一样的。”
萧白心中这般想着，也随手挥洒出二剑合一。
“小友竟然真的参悟出了归一剑的精髓！”
南宫令原本并不怎么相信萧白真参悟出了归一剑，如今见他也使出了二剑合一，虽与归一剑并不相同，但却是实实在在的二剑合一。
“十剑合一！”
卢柏青认真了些，使出了归一剑的第二层。
萧白也只用剑招与他切磋打斗，同样十剑合一。
“你能使出十剑合一，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卢柏青执剑看着萧白，“我能看出你的实力应该不止这些，或许并不比我弱，接下来我会使出归一剑的第三层，可不再仅仅只是剑招了。”
说罢，他眼神一凝，轻喝一声，便运气朝着萧白斩下一剑。
剑气纵横，木剑直接被剑气撕碎，青石所铺就的地面出现一道深深的剑痕，有两丈来长。
“归一剑果然名不虚传。”
萧白并未继续使出五十剑合一，而是施展身法遁至一旁。
“你为何不斩出五十剑合一？”卢柏青皱眉道。
“我只参悟出了十剑合一，没能参悟出更多的剑。”
萧白笑着道。
使出十剑合一，他们就已经如此吃惊，倘若使出五十剑合一就太过于妖孽了，毕竟他可没有修炼之法。
“小友能参悟出十剑合一，已算得上是当世奇才了。”
南宫令呵呵笑道。
此子天资只怕不比吴拙师弟差，只可惜这些年来，他自身修为一直停滞不前，早没了收徒的心思。
而且，其方才所展现的身法端是精妙，应该已有师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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