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不合理真相 > 《不合理真相》第237章 状态
    荀牧沉默。

    苏平忽的挑眉:“他们该不会拿我做为交换条件,胁迫你就范吧?”

    “???”荀牧愕然,然后忍不住抬手扶额:“扯淡!你怕是被小祁传染得了‘脑壳有坑病’吧?”

    “呃……”苏平重新点根烟,说:“倒也是这个理。那你到底啥子意思?今晚到底在搞锤子?”

    “传递一种假象。”荀牧轻声说道:“传递一种,支队其实是我一言堂,完全由我当家做主的假象。这样一来,后续扯皮的乱七八糟的麻烦事儿都只会来找我,就算你傻乎乎的中了别人的套路,我也完全可以不认。”

    苏平挑眉:“你说谁傻乎乎的?”

    “那不是关键。”荀牧摆摆手又岔开话题,说:“不过现在我真需要你帮我参谋参谋……说实话我也不想看着这些兄弟送死,所以你说我该怎么办?”

    “公事公办。”苏平平淡的说道。

    “果然。”荀牧长叹口气,摇摇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不,你恐怕会错了意。”苏平轻轻摇头,说道:“我说的公事公办指的是,咱们这次给刘局个面子,咱们听他的,他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荀牧挑眉:“让刘局背锅?行啊你啊老苏,别人家都是下属给领导背锅,到你这把锅甩给领导去背?”

    “不是甩锅,而是他肯定坐不住会出手干涉,既然如此,咱们干脆就让他做决定好了。”苏平笑道。

    荀牧翻个白眼:“这和甩锅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么?”

    “有,他是主动把锅拉过去扣自己背上的。”苏平说:“何况他替我们背锅的次数次数也不少了,不差这一次。”

    “……”荀牧嘴角抽搐:“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么?”

    “不太会,是他自己硬要插手。”苏平平静的说道:“下了场出了手,自然就要承担风险、肩负责任。”

    荀牧皱眉。

    片刻后,他忽然轻笑:“你个老小子,指桑骂槐呢吧?是想提醒我,不论我做什么决定,都得承当相对应的风险是么?”

    “不是。”苏平摇头:“这风险你扛得起,但没必要,不如交给刘局。”

    荀牧又皱眉沉思起来。

    片刻后,他深吸口气,终于下了决心,点点头说到:“行吧,这次我听你的,明儿一早我就给刘局……”

    “现在打。”

    “哈?”荀牧一愣:“你有没有搞错?大半夜给他打电话,我怕他把我皮给扒咯。”

    “现在打。”苏平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现在肯定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说不定还亲自待在指挥中心第一线。

    你现在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决定权交给他,包括我在内支队上下听从他的指示,他绝对不可能怪罪你,反而还会长松口气,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

    毕竟他那样的人,还是太圆滑,追求八面玲珑,没必要的情况下谁也不得罪。但好在他还有底线,也并非纯粹的外行,算是个好领导,总的来说我已经很满足了。”

    荀牧扶额,犹豫一阵,便掏出手机,说道:“行吧,都随你,那我这就给刘局打电话。”

    苏平含笑点头。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荀牧习惯性的站起身,走到窗便与刘局聊了起来,简单说了事,并委婉的表明了自己和苏平的意思——这次支队只负责行动,上头啥安排他们怎么做。

    随后便见到荀牧露出了笑容,随后挂断电话,对苏平点点头,说道:“搞定了。”

    “搞定了就好。”苏平颔首,掐灭烟头,同时说:“但我总觉得,其实你早就想这么干了,只是始终举棋不定下不了决心,这才故意整出一副很为难的模样过来问我意见……怎么,怕我不同意啊?”

    荀牧讪讪的笑了两声。

    苏平翻个白眼,也懒得多追究,便主动岔开话题问道:“所以刚刚那些都是借口。现在可以说了么?你今晚整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了啥?”

    荀牧抿抿嘴。

    过了半晌,他才老实说道:“我不想你参与进来。”

    “为什么?”

    “卧底里,有一人是你的战友。”荀牧轻声说:“而且……他很可能已经变节。”

    苏平双手猛地握拳。

    ……

    清晨。

    祁渊又一次起了个大早。虽然还很困,脑壳也有点胀痛,但他还是果断从床上爬了起来,轻手轻脚的洗漱完毕,用冷水拍了拍额头,再次蹑手蹑脚的离开休息室,踱步到食堂。

    打完早饭,他左右一看,瞧见苏平在一张桌子边上对他招手,他便走了过去和苏平打声招呼,然后坐下大口喝粥。

    “慢点吃,不着急。”苏平说道:“吃完后跟我去医院,带着施恩申去几个关键地方瞧瞧,看她能不能回忆起什么。不过我觉得希望不大。”

    “嗯。”祁渊应一声,同时含糊的问道:“施恩申到底会被怎么处理?”

    “如果真像阿木说的那样的话,她应该不会被追究‘泛读罪’,但她主观上很可能触犯了包庇罪且有确切具体的行动。”苏平说道,随后又摇摇头:

    “具体我也不清楚了,预审支队那边的同事对这方面比较了解,到时候可以问问他们的意见,她能否回忆起什么也挺关键,另外市局的意见也很重要,还有检方……

    嘛,咱们就只负责查明真相收集证据,剩下的就交给他们吧。”

    祁渊再次点头,沉吟片刻后,又问:“但我不太理解的是,她为什么要包庇阿木呢?阿木不是已经跟她说过自己是卧底了吗?”

    “不知道。”苏平摇头:“阿木显然有所隐瞒,在避重就轻。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不再纯粹了。但他隐瞒了什么,我们都不清楚,就很难做出正确的判断。

    所以我刚刚才说,施恩申能否回忆起细节来至关重要。但很可惜,记忆断片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只能说试一试,能成最好,不能也没办法。”

    “如果真的回忆不起来呢?会怎么样?”

    “存疑的地方,是一定要弄清楚的。”苏平如是说道,但并没有明说会怎么样。

    祁渊若有所思,也没再多问什么。

    很快喝完粥吃完鸡蛋,将碗放入回收池,祁渊便跟着苏平来到停车场,往武警医院行去。

    路上,苏平忽然开口:“你今天很闷啊。”

    祁渊挤出笑容说:“有点困,不是很有精神,过会儿动起来就好了。”

    苏平轻轻点头,然后问:“你不好奇昨晚我和老荀聊了些什么?”

    “……”祁渊有些无奈的别过头去。

    他之所以不主动开腔,就是怕话题被莫名其妙的往这方面引。

    毕竟他知道自己好奇心究竟有多重,但偏偏直觉告诉他有些事儿最好不要瞎打听。

    偏偏苏平自个儿提起了,邀请祁渊吃他自己的瓜……

    “怎么,不好奇?”苏平又问。

    祁渊都搞不懂他究竟什么意思了,只好老实说:“好奇倒确实是好奇的,但我觉得不能因为好奇就啥都刨根问底吧……我是觉得因为八卦一直盯着你和荀队,也怪过分的。”

    “倒是成长了一点点。”苏平轻笑,但紧跟着笑容便收敛起来,板着脸说道:“不过你那可不是八卦,你那是……算了,你自己清楚。”

    祁渊干咳两声。

    苏平也没再多说什么,只静静的开车。

    今儿高峰期,路上竟然难得的不堵车,没多久就到抵达了目的地。

    将车停好,苏平俩便很快来到病房。

    宁雨珂和另一名女警似乎一夜没睡,这会儿都盯着通红的双眼,各自吃着早餐。

    至于施恩申,这会儿还睡着,但显然睡得不是太舒服。

    医院病床条件当然远远比不上她家,何况她手还被铐着,能睡得舒服才有鬼。

    俩女警和苏平打了招呼,随后宁雨珂便轻声问道:“苏队,需要将施恩申叫醒么?”

    苏平轻轻摇头:“不着急……医生来查过房了吗?”

    “八点的时候来过,看了下情况,十分钟前又请了麻醉医师过来会诊,确定施恩申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另一名女警说道:“总的来说各项指标都还算正常,没什么问题,今儿就可以出院。”

    “那叫醒她吧,另外通知她父母过来把住院费用交上,把出院手续给办妥了,咱们带她去辨认现场。”

    “好。”宁雨珂应一声,随后她便走到病床边上,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说道:“醒醒,施恩申,该醒了。”

    施恩申睡得并不死,很快便睁开眼睛。

    看表情,她尚且有些许迷茫,但很快便回忆起凌晨时的事儿,便别过头轻叹口气,说道:“我还以为只是一场噩梦,没想到全都是真的……”

    俩女警都没跟她多说什么。

    相对而言,女警比男警弱势许多,是以相对频率低很多的出外勤与直面嫌疑人时,这俩警花都习惯公事公办,不和嫌疑人多交流。

    这倒也挺好的。

    而祁渊则联系上了施恩申的父母。

    他们就在附近的酒店休息,且应该醒了个大早,电话刚拨出去他们就接通了,随后立刻赶到医院,配合祁渊将施恩申的出院手续给办好,刷医保将相关费用扣除。

    一系列手续,说简单也不简单,但说繁琐又不至于,耗费了些许时间后,俩女警便一左一右带着施恩申上了苏平的车,在后排落座。

    “警官……”施恩申的母亲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我们可以一块跟过去看看吗?”

    苏平没直接回答,只说道:“去哪儿是你们的权利,只是不允许擅自靠近甚至接触嫌疑人。”

    她立马明白过来,连连点头。

    但这时,苏平话锋一转:“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夫妻俩得先接受传唤,去支队接受问询。”

    她笑容僵在脸上,张大了嘴:“警……警官,这……”

    苏平默默掏出传唤通知书,展开,说:“走一趟吧。”

    俩夫妻表情立刻纠结起来。

    见状,祁渊想了想,便说道:“两位,我个人建议,你们最好还是别跟去现场了。目前来说,施恩申的记忆相当关键,甚至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能决定她的罪名与量刑。

    而说实在话,您二位在现场,根本无法帮助到她,反而可能对她产生一定的干扰,起到反效果。”

    施父舌尖在双唇间滑过,随后深吸口气,轻轻点头。

    显然,律师结合现有的线索进行过仔细的分析,并将分析结果转告给了他们夫妇,他们对于施恩申的情况,应当还是有着大致了解的。

    虽然了解的并不准确,也不具体,毕竟律师知道的线索也有限。但好歹他们知道了,施恩申有免死的可能,而且可能性不小。

    这种情况下,他们难免有些患得患失,但总体而言,对警方还是更加配合的,以期望最终能真正争取到从轻从宽处理——即使他们明知道,来自家属的配合对于最终量刑的影响极小,关键还是看嫌疑人本人。

    而且凌晨时他们的行为肯定也被律师怼过,这明显就是在添乱。

    所以施父最终接受了传唤,接过通知书,说道:“那……警官,我们俩就直接去刑侦支队了。”

    “去吧。”苏平颔首,说道:“我已经通知过同事,你们到了地方后,我同事会带你们去问话。”

    施母还是有些犹豫——她担心他们夫妇也被拘留,限制自由,那么施恩申的事儿他们就再帮不上什么忙了。

    但她最后还是尊重了她老公的决定,与他一并上了车,离开医院。

    祁渊收回目光,看向苏平。

    “咋了?担心他们会跑路啊?放心吧不至于。”苏平摆摆手:“瞧他们还算配合,基本就是走个过场,口头批评就好了。他们自己心里应该也有数,不会跑路的。”

    这时施恩申抬起头,好奇的问道:“警官,我爸妈他们犯什么事了?”

    “还不是为了你。”苏平翻个白眼,随后摇头:“放心吧,刚说了没什么大事,批评教育即可,不会被抓典型……行了,咱们也出发,早点把事情给解决吧。

    希望……你真的能想起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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