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起身，又愣了一下：“录音棚好像没有钢琴哎。”
老李目光呆滞的回答：“五十层上面的录音棚有。”
“五十层？”
苏木眨眨眼，“我权限卡好像不够。”
“......”
天知道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还是二话不说把自己的工作卡递给苏木的老李花了多久才回过神。
看着苏木推门离开的背影，老李一时间又是好笑，又是唏嘘。
好笑是......
小苏这把做一首能在歌王盛典冲出重围的歌曲说得太简单了吧，特别是钢琴曲。
没有词的点缀，想要用那几个音符就谱写出经典......小苏真的明白其中的难度吗？
而唏嘘在于，经过他和赵老俩人不懈努力的关爱下，小苏成长了，他终于开始主动来问关于写歌的事儿了。
无论是否能够作出满意的歌，不管是不是小苏太浮躁且有些大意，不知深浅。
这种成长已经让老李感到很欣慰了。
小苏年轻嘛，出道到现在没碰过壁，年轻人嘛，浮躁一点，说话略失实际，也很正常。
这些都需要靠他们这些圈子里的前辈老人，引导的嘛。
对此，老李觉得，这完全不是作一首，两首歌的事儿了。
就算苏木第一次创作的钢琴曲，和男团歌，质量不佳又怎么样？
能有机会让小苏碰碰壁，受一些挫折，这就足够了。
笑容悄然挂在了脸上。
出道即巅峰的小苏入职快一年了，老李终于觉得自己快要享受到培养新人的乐趣了。
......
这几天关于老李这个作曲部头头的事儿，是真的多，他忙了整整一个上午。
连苏木隔了一个多小时就邮件给他的两首歌都没有听。
对于小苏一个小时拿出两首歌，老李也没有意外。
他写歌速度不一向这样吗，都习惯了。
只不过这次要写一首钢琴曲......这让老李对歌曲的质量，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忙了一个上午，中午还是得吃饭的。
老李特地拿上了耳机，打算在高层食堂边吃饭边听小苏传过来的歌。
高层食堂，虽然和苏木和富贵竹经常吃的食堂那般豪气到有御厨，但和普通的员工食堂还是有区别的，安静人少，老李来得虽然不算早，但明显一点都不打挤，而且这里的菜也大多数高层们提前订好，中午厨师专门烧好了再过来吃。
“赵老，今天这么早。”
老李在熙熙攘攘的几桌，一眼就看到了赵老。
虽然赵老妥妥的有资格上顶楼吃饭，但图方便，他在公司的时候，一向也是在高层食堂进餐的。
“这哪儿早了，不早了，刚开完一个会，都快忙死了。”
赵老抱怨：“也不知道咋想的，超特视频那边的高层会议，叫我们这边过去参加干嘛。”
“害。”
老李坐到赵老的对面，笑着说道：“这几年，视频网站也都是搞娱乐的嘛，加上您老这身份，把您弄过去当个吉祥物，在集团更上层，说话也硬气嘛。”
“哼哼，你才是吉祥物呢。”
赵老说着，突然愣了一下，接着有些闷闷的说道：“不，苏木才是吉祥物，那小子都和华韵丫头搞上了......”
语气酸酸的，赵老不开心。
天赋异禀的外孙莫得了。
老李笑着：“您老也听说了？我们华总不是您干闺女儿吗，具体咋了，小苏真要成集团老华董女婿了？”
赵老又哼哼两声：“八字没一撇呢，又没结婚，成谁女婿还不一定呢。”
当然这是气话，干闺女还不是闺女，手心手背都是肉，只恨自家女儿不争气。
白瞎他和自家媳妇给她生得这么标志了。
一天到晚就窝在家里，写......
这样下去，自家外孙何时才能站起来！
“啊？”
还能成谁女婿？
就在老李听得迷糊时候，菜上齐了。
看着桌上他们两个人加起来的8个菜，老李也没忘记自己今天来食堂，除了吃饭的另一打算____
听歌！
听小苏上午弄过来的歌。
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戴上了耳机。
点开了传来两首中的一首。
几分钟的歌曲播放完。
老李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歌就专业角度而言一般。”
这是他下的结论。
看着名字，棉花糖。
作为男团歌，好像从名字开始就输了？
“应该不会火的。”
这是他听的第二遍后的想法。
词曲水平，确实比起之前让人直呼惊艳的夜曲这些差上了不少。
果然，纵使小苏天赋异禀，但依旧还是有他不擅长的嘛。
这让老李甚至松了口气，
毕竟，作为一个新人每一首歌都那么厉害，让他这个作曲圈的老油子，有些开心之余，还是有些无地之容，怀疑人生的。
“那等下听的钢琴曲，我心里有谱了。”
老李又如是想到。
钢琴曲只会比男团曲更难。
内心活动着，老李接着打开了邮箱，重新带上了耳机，听起了这首名为《a小调巴加泰勒》，也就是被后面人称为《致爱丽丝》经常放在那有跳舞小人音乐盒里的钢琴曲。
“......”
曲子一响，让老李那包着饭菜嘴巴，一瞬间忘记了咀嚼！
那耳朵传来的声音好像毫无阻拦的窜入了他的大脑！
只感觉随着一阵头皮发麻！
“哐当。”一声！
老李手也突兀的没了劲，筷子就那么直愣愣的落到了地上！
让正对面正在吃饭的赵老也是抬起了头，眉头一皱，“怎么了？”
顺着耳朵里音乐慢慢推进。
老李没有说话，完全说不出来！
那直冒的鸡皮疙瘩，和一阵阵袭击脑海的恍惚，让他彻底呆坐在了位置上！
那三分钟的钢琴曲时间仿佛过得很漫长。
最后一个音符结束，老李脸色已经彻底变了。
这就是他刚刚口中的心里有谱了？
呸！有个屁！
撕掉了！心里的谱子被他彻底撕掉了！
他几乎下意识的立马想再来一遍，而被凑到旁边的赵老打断：
“小李！”
“小李！你怎么了？傻了？”
“......”
老李取下了一只耳机，没有第一时间解释自己的异样，甚至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把手中刚取下的那只耳机递给了赵老。
有些时候，话都不用说，音乐就可以传达了。
很快，赵老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接过了耳机，戴上。
老李第二次点开了播放键。
“噔噔噔噔噔噔～”
那简单的音符组成的旋律就那么突然的响起，那a小调的开头，显得是那样的温柔而亲切！
似乎迫不及待的朝着俩人的耳朵里，甚至心里冲击！
就只听了a段，赵老就屏住了呼吸！
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在搜索这首钢琴曲是否第一次出现。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这钢琴曲是第一次出现，这简单的a段就让他觉得能够媲美几百年前经典的钢琴曲，是有人全新创作的！
而这个人，是他们华盛的！
赵老听得浑身颤抖。
曲子不算太长，就短短的三分钟。
就那三分钟里被分为五段的曲子，让赵老颤抖的在餐桌之上，手指跳动仿佛跟着弹了起来。
很快，a小调转到c大调，情调顿时明朗了起来。随着曲子进入了c段，那多用的和弦，似乎让表达的气氛有了转换，情绪瞬间变得严肃而稳重，让人甚至能通过简单的转化，就在眼前闪过作者在沉思似的。
绝了！
这是一种境界！
把一个个简简单单的音符不带歌词，就能完整表达出一种意境，就能精确的表达出作者的情感......
经典！
这毫无疑问是一首能被称为经典的钢琴曲！
酷爱钢琴曲的赵老几乎一瞬间，觉得自己久经干涸的音乐细胞得到了滋养。
他不由的咽了口唾沫，如饥似渴的听着不断奏出的这首《致爱丽丝》......
表达那炙热情感的三连音乐句！
一段简单的下行半音阶的过渡，轻松的又将乐曲引回了a段！
曲子结束了！
可餐桌前的两人却迟迟没有平静下来！
那就由这短短三分钟曲子，就勾勒出的美丽单纯活泼的少女仿佛就出现在了他两的眼前！
近在咫尺却又那般的不可逾越！
“绝了，这曲子绝了，它可以扫掉所有音乐榜，这近百年的钢琴曲，在我心里，它能称前三！”
赵老有些激动得语无伦次：“我，你，这......刘爹写的？”
“不......不是。”老李此时摘下耳机，口齿都变得有些不太利索。
赵老嘴巴微微张大，呆滞之后，一脸的唏嘘，望了望不远处食堂装饰用的木头，脑袋都有卡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发出了他来自灵魂的提问：“他今年多大？”
老李也顺着赵老的眼神，找到了那根木头，嘴巴蠕动了好多次，才最终回答：
“不到......二十五？”
“......”
听着这回答，被一首钢琴曲差点给魂勾走，此刻终于缓过来一点的赵老，无奈的啐了一个字：“艹！”
老李也扭过头，与赵老大眼瞪小眼，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眼神里的意思清晰可见。
“同艹！”
小苏，这特么才25岁不到啊！
怎么就感觉可以拳打歌王，脚踢曲爹了？
同生而为人......咋感觉他们要说抱歉了呢！
......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间就是几天后了。
临近三月底。
不仅面临音乐榜单的结算，也是各个歌手关心下个月榜单自己对手的时刻。
一间十分熟悉的高级公寓，住着的某人也不例外。
杨帆自从自己最近养了一颗发财树，受到了绿植熏陶的影响，心态变好了不少。
他已经从上上个月，被二木头的一首名叫《以父之名》老歌碾压又炸了的心态里走了出来。
音乐榜单嘛，就像是一个战场，有胜有败很正常的嘛。
就像树木被爱护还是鞭打都都没反应，依旧安安静静的奋力生长一样。
他杨帆也得学习，保持心态茁壮成长。
哼着《夜曲》，杨帆觉得自己已经升华了！
他可以十分大方的面对将自己痛击的歌曲，以及痛击自己的二木头了。
他心情不错的拿着喷水壶，好好的打理着发财树。
这时经纪人刚好进门，看到杨帆怡然自得的样子，也带着笑意道：“哟，心情不错呢。”
“还行吧。”
杨帆理了理叶子，头都不转的道：“老庞，今天来有什么事儿？”
经纪人老庞换好了鞋，几步就走到杨帆身旁，笑容满面，“也没什么大事儿，你这个月不是为了避开二木头休息了一个月吗，我就是来告诉你，下一个月你新歌的准备都弄好了，我也问了，这个月因为二木头在欧洲的榜单杀得太疯，为了俩州的和谐，特地下了通知，下个月不让俩州各自的曲爹以及歌王在其他州发歌，这也导致了咱们自己州的曲爹歌王，为了准备今年年底的歌王盛典，也不打算发歌了，所以啊，老杨，你又成了下个月发歌的最大咖了。”
老庞边说边打开了冰箱拿出了一奶，喝了一口，又说了一句熟悉的话：“凭借唱功人气，看了看下个月你的对手，嗯......老杨，你又稳了。”
“......”
杨帆理都没理老庞后面这句话，而是纠结了一下之前他说的，“什么叫避开二木头，休息一个月？说得好像我怕他似的，格局啊老庞，你格局不行就算他这个月，自己下个月发歌又怎么样，我是谁？杨帆哎，被多少人赞叹唱歌的实力达到歌王的存在！你让他下个月发歌咱们碰！我会怕二木头？开......”
“叮铃。”
“不好意思，先接个电话。”
老庞拿出了包里响了的手机，抱歉的说了一句后接了电话：“嗯，啊？哦......”
老庞挂掉电话后，看了眼前的杨帆好几眼，犹豫了半天，才说道：“老杨，你嘴巴也挺毒的。”
“......”
杨帆公频打出了一个问号。
“你不是让我时刻关注二木头发歌动向吗。”
老庞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奶，从冰箱里拿出了另一瓶，递给了杨帆，无语的解释道：“下个月有个年中偶像盛典，确定了，苏老师......拿歌了。”
“......”
杨帆看不清表情的放下了手中的喷水壶，手上也不自觉的扯下来了一片叶子......
突然接过了奶！
把奶打开！
按住了老庞的头！
“喝，你给我喝吧！”
杨帆此刻一脸狰狞道：“老庞，你丫的毒奶！”
老庞也是一脸的懵逼。
脑海中那问号bgm循环播放。
我毒奶？
这次，我奶了吗！
我奶了吗！
不是你说让二木头下月发歌和你碰一碰吗！
你丫咋还怪起我了呢？
“诽谤，杨帆，你又在诽谤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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