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花陌灵这样说，九尾也是看见了夜池暝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许不自在的表情。
自己跟在花陌灵身边这么长时间，早就已经深谙夜池暝这种唯吾独尊的性格了。九尾告状也不过是想活跃一下刚才有些凝重的气氛而已。
确确实实是没有想要为难夜池暝或者花陌灵的意思。花陌灵这样郑重的向自己道歉，倒是让九尾有些害羞，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最后只化成了一句“你没事就好”。
九尾是真心希望花陌灵没事，否则他并不能够保证夜池暝会不会在下一次花陌灵陷入昏迷的时候再将自己掐死。
气氛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凝重了，花陌灵又将两个小娃娃抱在怀里亲热了一会。夜池暝这才问起，花陌灵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但是从灵虚子的口中听说玄女与穷奇的事情之后，我觉得自己的身体从内而外漫上了一股十分彻骨的冷意。”
“这股冷意甚至将我丹田之中的地狱业火给包围了起来，地狱业火的力量越来越弱，让我逐渐失去了意识……”
然后，花陌灵将自己在神域之中的所见所闻，都对夜池暝讲了一遍。
听罢，夜池暝倒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灵儿，我们先回去，看看灵虚子他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征得了花陌灵的同意，夜池暝便抱着她往禁地的方向走。
雷豹见九尾似乎有些犹豫，落在后面悄声问，“小九九，你怎么了？”
雷豹的这个称呼，让九尾脑子里那些担心害怕之类的情绪，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雷豹兄，你能不能够成熟一点，不要学那两个捣蛋鬼，随随便便叫我这么肉麻的名字行么？”
九尾现在真的是怀念当初与雷豹初识的日子。那个时候的雷豹，沉稳，睿智，处处彰显出一股子十分可靠的大哥气质。
可是现在呢？自从与这两个小鬼厮混在一起之后，雷豹竟然愈发变得不正经起来。
比如说对九尾的称呼，若是当年的雷豹，是断断不会面无表情地叫出“小九九”这个让九尾十分想死的称呼的。
对于九尾的抗议雷豹却只是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九尾踌躇了半晌，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追上了花陌灵和夜池暝的脚步，“灵儿，你是说灵虚子那个老家伙也来了？”
九尾与灵虚子算是老相识，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貌似并不是很好。
花陌灵点点头，“是，鲛人族那件折腾了我们不少时日的所谓圣物，其实是他的旧识，所以他就来了。”
“是这样啊，那我可不可以去灵戒空间里待着？我也好久没见到美人师父了……”
九尾的笑容带着点尴尬，带着点谄媚。花陌灵其实没有想要拒绝的意思，但是九尾这样的表现让花陌灵十分好奇，他和灵虚子到底有怎样的渊源。
但是见九尾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花陌灵也只好作罢，争取了雷豹的意见之后，十分体贴地将九尾和雷豹都收进了灵戒空间之中。
毕竟灵虚子和九婴乃是上古凶兽的身份，无论是血脉之力还是骨子里对于凶兽敬畏，都容易让这两个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灵兽有所忌惮。
进入到灵戒空间之中九尾明显的松了口气。
即便是这样，他知道，自己不过就是能够不用面对面地看见灵虚子而已，灵虚子还是能够感应得到他，甚至能够同他说话。
回去禁地的路上，夜池暝看着花陌灵的表情十分的耐人寻味。不光是花陌灵，就连两个小的都已经看出来了。
“爹爹，你为什么这样看着娘亲？”
夜思音仰着一张小脸，问道。
夜池暝没有说话，他心中的疑问若是能够得到相应的答案的话，恐怕这个结果，对于自己和花陌灵来说，都是意料之外的。
不知不觉中，一行四人就回到了鲛人族的禁地之中。
花陌灵和夜池暝带着两个孩子落座，谁都没有说话，灵虚子看着花陌灵这两个孩子的表情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沉吟了半晌，夜池暝终于开口，“灵儿，是不是就是当年被玄女拼死送出了神域的那个孩子？”
夜池暝将花陌灵的手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不知道是花陌灵的，还是自己的，总之他们在颤抖。
花陌灵讶异于夜池暝能够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夜池暝则是紧张于自己即将要听到的答案。
灵虚子沉默不语，只是看着花陌灵。花陌灵也看着灵虚子，想从灵虚子的表情上得到答案。
良久。
“不错，灵儿就是当年的玄女与穷奇的孩子。”
终于，花陌灵还是听见了这句话。
不过是一句话，就已经足以让花陌灵泪流满面了。
这下，花陌灵为什么会在从灵虚子的口中听见玄女与穷奇之间的故事，会产生刚才如此那般大的反应，又为什么会游荡回去神域之中，目睹那些事情的经过。
就都能得到很好的解释了。
花陌灵并不想将其归结为是上天的指引，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看着灵虚子的脸，花陌灵现在终于能够明白，为什么自己在甚至还未觉醒神女力量之时，就过早地看到了灵虚子这个人。
并非偶然，一切都是灵虚子的刻意安排。
夜思源和夜思音显然并不能够明白自己的爹爹和娘亲在跟这个看起来似乎很是慈祥的老大爷在说些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们那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因为花陌灵的脸上现在的那种迷茫表情，是他们这两个孩子从未曾看见过的。
“娘亲……”
“娘亲……”
两个小家伙不约而同地来到花陌灵的左右两侧，握住了花陌灵的两只手，想要以这种方式告诉花陌灵，他们两个永远支持自己的漂亮娘亲！
花陌灵的眼前，是慷慨赴死的穷奇，是痛苦不已的玄女，是浑身浴血的莫兰……
这些场景在花陌灵额的眼前呼啸而过，让她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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