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悠然踱步走着，“他们打猎的时候往往会深入大山，越往大山深入，危机越多，”
停了一下，她看着佘玉，继续说：“经验老到的猎人都会带上一点他们自制的药粉…”
说到这里，佘玉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小汗珠。
“这药粉其实很不易察觉，仅有一点曼陀罗的香味，本宫也是偶然间得知了这么一点。”
说着，程悠然抽了抽鼻子，笑吟吟地看向潇贵妃和荷贵妃：“曼陀罗是什么味道知道么？不知道啊，呐，就是现在空气中淡淡的一点味道…不过胭脂味太重，倒是不太好分辨。”
佘玉已经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程悠然没有明说，但是她简直不要太明白这说的是什么了。
“确实，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用在猎物身上，不是猎户可能连许多大夫也没见过。”
程悠然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她答应过狗蛋儿，会给佘玉留条命的。
潇贵妃和荷贵妃等人何其聪明，听到这里便基本知道了程悠然事什么意思了。
不过让她们比较疑惑的是，程悠然没有明说，这明显就是给佘玉留了后路。
或许她们的皇后娘娘还是考虑到这个女人曾经救过自己？
潇贵妃和荷贵妃二人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彼此的心思，无声的冷笑了一下。
倒也不是笑彼此，而是笑程悠然心慈手软。
佘玉这女人胆敢动了此心思，若是她们出手的话，绝对不会给对方留一丁点儿活路。
佘玉咬着牙，心里还有一点侥幸。
然而她心底的侥幸，一是赌程悠然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二是赌夏安闲的心思。
可惜她的侥幸都是妄想就是了。
程悠然没说的是，那个东西，不止有资深猎户会用到，在行军打仗途中也是经常能用到的，毕竟行军途中会遇到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自然是要做好面对各种东西的准备，其中应对猛兽的法子更是不计其数，用药只不过是其中一点而已。
至于夏安闲的心思。
他能有什么心思呢？除了一心想要把朝廷的蛀虫出去外，让他考虑别的东西，恐怕也就只能偶尔想到程悠然了。
“来人啊，送佘姑娘去休息。”
程悠然深深地看了一眼佘玉，她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希望她能够想明白吧。
佘玉猛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悠然。
就这？就没了？
虽然她心里还抱着一点侥幸，但是实际上她也觉得自己是在劫难逃了啊。
不止是佘玉，一边儿的潇贵妃，荷贵妃等人也是睁大了眼睛看着程悠然。
“皇后？”夏安闲也不傻，早就听明白了程悠然的意思，他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悠然。
好歹这个女人当初毫不犹豫的为了自己跳下悬崖啊，还保护他的啊。
为什么现在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难道是自己一心钻在朝中大事上，太过忽略她，让她对自己失望了么？
夏安闲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只大手揪着似的，喘不过气来。
他以为程悠然还是很在乎自己的，至少也曾为了自己连命都不在乎，可是现在他竟然开始怀疑自己了。
“都愣着干嘛？”程悠然回过神，就看见一双双眼睛盯着自己，当下就疑惑了起来。
在一片不可思议的探讨中，佘玉被人带了出去，潇贵妃和荷贵妃本来还想呆在夏安闲这里，却也被后者赶了出去，很快，就只剩下夏安闲和程悠然二人了。
“程悠然。”
夏安闲刚想说话，就加程悠然带着小氩，也是准备离去的模样。
“皇上？”
程悠然看向下安闲。
“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朕说的？”
夏安闲思索了一下，这么问到。
没有啊。
程悠然想这么说的，但是一看到夏安闲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到嘴的话倒是变了一下：“哦。皇上您好生休息，注意劳逸结合，别把身体累垮了。”
嗯，她关心得很到位了吧？
哪曾想到，一听这话，夏安闲就立马黑了脸。
呃。
程悠然很是莫名。
她没说错吧？
“我什么也没做。”
夏安闲咬咬牙，只能把一口气吞了回去。
不然显得自己太矫情。
程悠然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夏安闲说什么也没做是指的什么，她根本就没在意这个事儿啊。
“皇上您想做什么也是可以的。”
噗。
夏安闲感觉自己一口老血都差点吐了出来。
转念一想，夏安闲又想起了程悠然为了自己奋不顾身跳下悬崖的场景。
难道是自己让她太过失望了，所以破罐子破摔，嘴上什么也不说，实际上心里其实已经千疮百孔了？
夏安闲这么想着，开始解释了起来：“她来找我说是你让她送东西过来的。”
程悠然这下接话了：“我？”
后宫好歹也是她的地盘儿，她会需要让一个外人来做这些事儿？
夏安闲一看程悠然有反应了，连忙往下说：“一开始我也觉得很奇怪，可是我又想到你不是都让她一起回宫了么，所以想着可能确实是有什么事，就让她进来了。”
程悠然这下抓住了重点：“我的皇上诶，您还在以为是我让她和你一起回宫的？”
这下换夏安闲一脸懵了：“不是么？”
“不是你让孔老大把她送到车队里的么？”
如果不是程悠然的人送过来的，他没事儿带她进宫干嘛？
“……”程悠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要说什么了。
她是万万没想到，夏安闲到现在都还以为是自己要带佘玉进宫的。
夏安闲到这个时候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于是他又顺理成章的想歪了。
所以程悠然是因为自己把佘玉带了回来，老早就对自己很是失望了？
怪不得回宫之后就一直都奇奇怪怪的。
这么想着，夏安闲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以为是你的意思，所以才默认让她跟着回宫的，我没有......”
程悠然又开始懵了，你这次又没有个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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