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百年争战 > 《百年争战》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中外守沪计定
  第一百三十一章苗沛霖诱捕英王

  曾国荃得咨,谓归德镇总兵萧孚泗、参将李臣典道:季弟曾国葆,亦克旧县、繁昌、南陵,芜湖已乃孤城,贼逆只能坐以待毙。鲍超霆军,鏖战四月,歼敌逾万,终克青阳;昨日复又攻克泾县,皖南之宁国,亦为孤注。彭玉麟水师,不日即进抵太平江面。江之南北,溃敌如决河。吾意,迅速休整,择日渡河,会合彭玉麟水师,攻占金柱关,斩断芜湖、金陵逆贼之联。

  两宫太后屡闻捷报,心情大爽,喜谕曾国藩:青阳县城业已克复,现复攻克石埭、太平、泾县、繁昌并南陵五城,徽郡北路防务既可稍纾,兼可南攻宁国,东归芜湖、太平,亟宜乘此声威,一气扫荡,著即饬令鲍超等各军迅将宁国府城攻克,进取广德。尔后会合水陆各军,先将芜湖收复,再行攻取太平,为进攻金陵之计,西梁山要隘业经北岸官军夺取,其东梁山一处亦为南岸紧要隘口,并著派兵乘势克复,庶水师可以沿江东下,由芜太江面直抵金陵。

  曾国藩接旨,急令曾国荃部,即刻南渡,会合彭玉麟水师,攻取金柱关。

  国藩令毕,唯恐彭玉麟、曾国荃心不在焉,贻误战机,遂再咨告彭曾:占据金柱关,一曰隔断金陵、芜湖之气;二曰水师打通泾县、宁国之粮路;三曰芜贼四面被围;四曰抬船过东坝可达苏州。

  幕僚赵烈文道:沅甫天生将才,亦知金柱关之重,涤帅无须急催。

  曾国藩道:趁金陵援贼未至,速夺此关,尔后凭险据守,亦是快意。左宗棠来咨,言杨逆辅清似有分兵入浙之意。左部两面受敌,只能顿兵衢州,待蒋益澧、刘培元军至,再行攻击。

  赵烈文叹道:多龙鲍虎,所向无敌;润帅逝后,勇猛不再!

  曾国藩道:安庆一战,多隆阿功最,鲍超第二,老九第三。然老九被赏加布政使衔,以按察使记名遇缺题奏,并加恩赏穿黄马褂;多隆阿仅被恩赏云骑尉世职;鲍超仍以提督军衔,着部优叙。多鲍皆以赏罚不公,再不尽力矣!否则,鲍超霆军以全力攻击破碎之宁国,杨逆辅清焉有分兵之力!多隆阿倾兵围击陈狗孤立之庐州,半载不能击破?润公重则之倾送大把银两资财,轻则之执手相看温良恭俭让,曾某做不得!曾某坐镇安庆,静观多龙鲍虎作为。

  安庆城破,英王陈玉成退守庐州,命泳天安马融和率军北上,会沃王张乐行、奏王苗沛霖,合攻颖上,进图中原。

  不久,玉成再遣扶王陈得才、启王梁成富、遵王赖文广、祜王蓝成春分赴豫、陕,以图北京。

  遵王赖文广跪拜再劝:安庆败后,军气大衰,如此分兵四击,庐州单薄,不足抵御多隆阿、袁甲三、李续宜三妖之军。

  玉成不屑道:李氏兄弟,攻浙入苏,风生水起;吾分兵俯瞰豫陕,经略中原,有何不可!

  玉成分兵,多隆阿窃喜,即令总兵雷正绾进扎二十里铺,副都统温德勒克进扎大蜀山,总兵石清吉进扎十八里冈,将庐州东、南、西面,团团围裹。

  不日,袁甲三督部围攻庐州以北,十日之内,副将徐鷷进驻横店、古堆,都司褚开泰攻占梁园,总兵张得胜攻占店埠。

  陈玉成大惊,急令陈得才、马融和、张乐行回返庐城,面议军机。然屡发援书,未见一兵。

  玉成无奈,求援天京。

  洪秀全接告,敕令护王陈坤书、对王洪春元,率兵四万,渡江救援。

  陈洪二王兵虽渡江,然屡战屡败,兵未达庐,已损万余。

  1862年5月1日,多隆阿发令总攻,半月不到,攻破庐州。

  玉成慌不择路,偕从王陈得德、导王陈仕荣以下三千余人,逃至寿州东津渡。

  苗沛霖闻,邀玉成入城详谈。

  玉成欲往。

  众将皆劝:苗某反复无常,首鼠多端,切勿与共。

  玉成道:吾战安庆,苗围寿州,相得益彰;吾困庐州,苗攻颖上,两皆败归。苗万般无奈,复降清妖,然其身在曹营,心却在我;尔等不见,颖上之战,苗又私放沃王张乐行。我意已决,即入寿州,合苗十万大军,北攻京城,以成大业。

  玉成甫入城垣,即被捆缚。

  玉成大骂:腌臜匹夫,无赖小人,墙头一棵草,风吹二面倒,龙胜帮龙,虎胜帮虎,将来连一贼名也落不着!吾今日死,尔明日亡!

  苗沛霖道:那又如何,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权借阁下人头一用,吾再反复一次!

  陈玉成被缚,曾国藩喜泪涟涟,欢喜竟日。

  是日,李鸿章来咨,言沪上肥沃,官民皆鄙衣衫褴褛之淮军。

  赵烈文笑曰:吾如沪民,吾亦哂之。

  幕僚欧阳兆熊道:李少荃才气无双,堪当大任;沪人以貌取人,可叹可恨。

  曾国藩道:少荃虽难与共患难,但器识渊深,不摇孚议,决策英断。吾已上疏两宫,以薛焕株守上海,师疲无功,奏请少荃署理江苏巡抚一职,不知两宫何意?

  赵烈文道:两宫必令恭亲王及诸军机协议,然李少荃甫至上海,寸功未得,抚篆得否,实难预料。

  两宫太后接曾国藩奏请李鸿章署抚折,急召群臣廷议。

  军机大臣、都察院左都御史文祥道:江苏巡抚薛焕,守沪两年,大小数百战而贼不能直薄城下者,实赖薛焕偕诸将堵截之力也。临阵换将,军心浮动,稍有波折,或致动荡。

  恭亲王奕忻亦附。

  慈禧太后道:薛焕奏言,自苏、浙有借师助剿之说,遂谓洋人为可恃,不知洋人之向背视我之强弱为转移,兵力不厚则为彼所轻,有欲借其力而不能者。至管带兵勇实乏将才,惟有于奖励之中,时示警戒之意;使其努力自强,以冀外国之兵乐为相助。华尔本吴煦等雇募教习兵勇,若练成劲旅归我调遣,何尝不善!乃自五战五胜以来,隐然有不受约束之意;且每战必求重赏,溪壑亦未易盈。吴煦等犹以为长城可倚;窃谓驾驭外国之人,似应操纵在我,惟有默为裁制以化其桀骜之气,庶可得其用而不受其害。

  薛臣此言,亦有见识。

  然曾国藩奏言,薛焕驻师上海,每月靡饷二十余万,不能专办一路之贼。江苏所存地方,惟镇江、扬州尚据形胜。上年奏请禁用广勇,而所信任之曾秉忠、冯日坤等所部半系广勇。曾秉忠之勇劫掠洋船,冯日坤之勇于金山围杀绅团。自苏、常失陷,人民萃于上海,人浮于事。每有差委,率由营求而得;或并于无可差委之中,曲谋位置之法。上海既繁盛,苏州之书籍、字画自贼中贩卖而出者,薛焕设书画局购买名迹。风闻薛焕九年由臬司通京途次,有失银之案。在京,有馈遗之情。薛焕偷安一隅,物议繁滋。苏省财赋之区,贼氛正炽;恐不能胜此重任。

  曾臣奏言若真,则薛焕等之株守上海,一筹莫展;官吏奔竞,娱情古玩,是乃疆圻所为?

  哀家之意,李鸿章着即署理江苏巡抚。薛焕御贼有功,以头品顶戴充通商大臣,全权办理比利时国通商事宜。苏省沦陷已久,仅存上海及江北一隅。冯日坤等倘真玩忽职守、纵兵济贼,则上海之军务,必永无起色。即著曾臣国藩密咨该署抚,令其留心访察,如冯日坤等果有妄为情事,该大臣即行一面传旨正法,一面奏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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