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大汉第一太子 > 《大汉第一太子》第0323章 凡汉之君,不知退让为何物!
  箕子随着郦寄口齿清晰的道出这句‘陛下拿主意,再由太后做主’,殿内百官朝臣惊诧之余,也不由暗下思虑起来。

  “唔······”

  “前岁,淮阴侯死长安,坊间传闻,此乃曲周侯托请太后,以报亡兄之仇······”

  “如今看来······”

  如是想着,殿内百官朝臣望向郦寄的目光,便悄然带上了一抹意味深长。

  如果不是郦寄站出来,主动提醒大家‘谁才应该是拿主意的人’,众人倒险些忘记了;

  ——自前年,淮阴侯韩信因‘谋反未遂’死在长安时起,曲周侯家族的立场,就已经愈发倾向于太后吕雉,以及彼时尚为太子的当今刘盈!

  至于原因,也非常简单。

  曾因一己私欲,而使当今曲周侯郦商的兄长、侯世子郦寄的伯父,汉开国第一说客——郦食其被霸王项羽烹杀的罪魁祸首,被吕雉收拾了。

  这就好比后世,某个赤道附近的兄弟国站了出来,把小日子打了个半身不遂,那华夏民族即便明面上要‘强烈谴责’,暗地里,也必然会承一份人情。

  但郦寄站出身,提醒大家‘让陛下、太后拿主意’的举动,却并非让殿内的所有人,都生出了‘曲周侯家族,果然是吕氏走狗’的念头。

  就说今日,在借鉴诸朝使者过程中存在感满满的安国侯王陵,就悄然将注意力从郦寄身上收回,转头思虑起了另外一件事。

  “老夫尚记得,陛下那日召吾等入宫之时,似曾言:已允辰韩、弁韩、马韩使者入朝,及卫满使,则为陛下冷遇?”

  神情怪异的轻声道出此语,王陵便略带迟疑的侧过身,稍将身子朝不远处的曹参靠了靠。

  “怎此番,辰韩、弁韩使,又朝鲜君、卫满使,皆同至长安?”

  听闻王陵此言,曹参也不由面色稍一滞,旋即若有所思的缓缓一点头。

  ——是啊!

  那日,刘盈召朝中公卿入宫对奏,分明说的是‘除卫满使皆朝长安’!

  怎么今天,辰韩、弁韩,以及箕准本人、卫满使者燕开,都是同一天到的长安?

  只稍一思虑,曹参面上神情,便稍带上了一抹思索。

  若说刘盈骗人,尤其是骗朝中重臣说‘朕没让卫满使者来’,显然不大可能。

  一来,如今的刘盈虽然背靠太后,但终究还未加冠亲政,因为这么一件事无缘无故‘欺瞒’朝中重臣,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

  二来,区区一个卫满使者,刘盈也断然没有因此,而欺瞒朝中重臣的必要。

  所以在曹参看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刘盈在明确表示‘朕没让卫满的使者入境’后,又反悔了。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那一日,刘盈明明说‘卫满使暂不许入关’,今日,卫满派来的使者燕开,却和辰韩、弁韩使者,以及箕子朝鲜君主箕准本人,一同出现在了长信殿内。

  这样一来,王陵提出这個问题的目的,也就一目了然了。

  ——究竟是什么事,让刘盈在已经通知朝中重臣说‘卫满的使者不会来了’后,又改变了主意?

  “嗯······”

  “许是听闻朝鲜之事,太后另言以告陛下?”

  似是自语,又似是回答王陵般道出一语,曹参便悄然抬起头,将目光撒向了御阶之上,那一坐、一立两道身影。

  而正沉脸站在御榻前的刘盈,也似乎是看透了王陵心中的疑惑,稍一沉吟,便似有所指的道明了内由。

  “朝鲜之事,乃初秋之时,燕相来报,方为朕所知。”

  “前些时日,朕亦曾召平阳侯、安国侯等公卿,于宣室言商,以拟定朝鲜之事。”

  说着,刘盈不忘阴沉着脸,朝曹参身侧的王陵一昂首。

  “彼时,朕曾谓诸公曰:弁韩、辰韩、马韩使,朕皆已准其入关朝觐;及卫满使,则暂为燕相滞留关外。”

  “然今时局有变,朕不得已,只得飞马传令,以召卫满使同朝长安······”

  语调阴沉的道出这番话,刘盈不由又是深吸一口气,旋即神情阴郁的坐回了榻上。

  也正是在这一刻,一直如定海神针般,端坐御榻之上的吕雉,也终是缓缓发出一声叹息。

  “皇帝少年热血,初闻卫满狂妄之语,自心生恼怒,欲将兵伐之;”

  “即将伐之,卫满之使,便无觐朝长安之理······”

  说着,吕雉不忘侧过头,满是爱怜的对刘盈微微一笑。

  但紧接着,便是一阵肉眼可见的疲惫,再度涌上吕雉眉宇之间。

  “然秋八月,恰逢长安侯暗传书信,乃言:于汉家所遣之公主,狄酋冒顿颇有微词,虽碍于和亲而不能再起争端,今亦已得卫满之效忠······”

  “据长安侯书中所言,卫满此番遣使朝觐长安,确如皇帝所言,乃北蛮匈奴意再起战端,而欲使吾汉家陷足朝鲜,以致北墙空虚之谋······”

  “一俟汉军东出,匈奴更当以‘汉军先攻匈奴新部——卫氏朝鲜’之名,明毁合约,而引胡骑南下·········”

  随着吕雉低沉,又隐隐带有些许憔悴的语调声,殿内百官朝臣的面容之上,也不由自主的齐齐涌上一抹愁苦,以及屈辱。

  长安侯者何人?

  自盘古开天地以来,至汉往后数百年,毫不夸张的说:能以一朝国都为食邑的侯爵,只有一个人。

  ——汉长安侯,卢绾!

  而在卢绾从长安侯升爵为燕王,又以燕王之身叛逃匈奴之后,比起‘故燕王’的称呼,显然是以长安侯代称卢绾,显得更恰当一些。

  这,也正是殿内百官朝臣神情复杂,甚至流露出些许屈辱之色的原因。

  如果说先前,刘盈从卫满使者燕开的举动,就做下‘卫满已经是匈奴人的走狗’的结论,多少还欠缺些许说服力的话,那在吕雉亲口承认,并表明消息来源是卢绾之后,这个结论,已经不是‘可能性’得问题了。

  要知道卢绾叛逃匈奴之后,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被匈奴单于冒顿敕封为东胡卢王,并特许卢绾率领部众常驻幕南!

  除此之外,冒顿甚至答应卢绾:只要卢绾不愿意,那东胡部,就默认具备缺席每一场汉匈争端的权力!

  说白了,匈奴人对卢绾,那是好吃好喝供着,肥美草场给着,甚至还允许卢绾驻扎在汉匈边境附近的同时,不参加南下攻掠汉室的战斗。

  而如此厚待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想争取卢绾这个‘汉室贵族’的效忠,从而获得更多有关汉室内部的信息。

  在如此高强度的糖衣炮弹下,卢绾究竟会不会忘记‘潜伏敌后,将功赎罪’的本心,汉家君臣不得而知。

  但最起码,卢绾如今在匈奴的待遇和地位,绝对足以支撑卢绾搞到‘匈奴人指使卫满,意图将汉室的注意力移向朝鲜半岛’的消息,并将消息送回长安。

  至于朝臣百官因为这个得到验证的消息,而感到羞愧、屈辱,自是因为这个消息,是被一个‘叛王’传回中原,又被去年才刚受到匈奴单于冒顿侮辱的太后吕雉,亲口告诉了朝臣百官······

  在吕雉的话语声后,长信殿内,不由陷入了一阵漫长的寂静。

  最终,还是准丞相曹参站了出来,将这阵寂静打破。

  “若是如此,陛下召卫满使觐朝长安,确乃英明之举。”

  冷不丁听到曹参的符合声,殿内百官稍一思虑,便也次序点下头表示认可。

  ——如果要打卫满,那卫满的使者,自然没有觐朝长安的必要。

  汉家朝堂只需要把弁韩、辰韩、马韩,以及箕子朝鲜使者喊过来,商量一下战略配合问题,而后着手准备开战便是。

  可若是现在这般情况,那召卫满使者入朝觐见,就是非常有必要的了。

  想到这里,王陵脸上一直挂着的那抹担忧之色,也终于是缓缓散去。

  就见王陵暗下稍松一口气,而后便略带试探的对刘盈一拱手。

  “即召卫满使者朝觐,陛下之意,可是于卫满稍行告诫,以安朝鲜,及出兵征伐,则尚不急于一时?”

  闻言,刘盈只稍一点头,面上却依旧是一副阴沉冰冷的神情。

  “箕子朝鲜,乃姬周封君;”

  “及卫满,则乃吾汉家之贼,侥幸逃至朝鲜,方使箕子朝鲜有今日之祸。”

  “吾汉家承姬周之法统,断无坐视自家之贼,夺前朝封君之土,而视若无睹之理。”

  “然卫满窃朝鲜之国,今又遣使挑衅,分明乃北蛮匈奴操布其后,欲于吾汉祚不利!”

  “兵法云:主,不可因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

  “朕眇眇之身,却得太祖高皇帝以江山社稷之重相托,更受天下民数以千万之盼。”

  “故于朝鲜,朕,不敢因一己之私怒而兴师,以置天下于不安······”

  说着,刘盈的语调也是越发沉重了起来,往日里轻松淡然,又隐含雄姿的面容,此刻也显得稍有些萎靡。

  “今日,朕已言明卫满使:还平壤于朝鲜君,勿谓言之不预!”

  “然朕知,诸公亦知:卫满本就乃贼子余孽,又狼子野心,不惜反噬容己之恩主,今更得北蛮匈奴为依仗;”

  “于朕‘还平壤于朝鲜君’之令,卫满,断无遵诏之理······”

  “然待卫满抗旨不遵,便乃燕卒东出之时!!!”

  不等刘盈音落,就见一声莫名激昂的呼号在御阶上响起!

  待殿内众人,包括刘盈都满是惊诧的循声望去,就见御榻之上,太后吕雉已是面呈怒色,目光更是顷刻间冷了下去!

  “匈奴势大,又凭胡骑之力,吾汉家暂不能力敌,倒也罢了!”

  “卫满区区一介贼子,何德何能,敢使吾刘汉之君投鼠忌器?!”

  短短两句话,原本气氛凝重的长信殿,顿时就被吕雉这两声轻斥,而再度点燃!ωωw.Bǐqυgétν.℃ǒM

  就连曹参、王陵的老臣,脸上都不由自主的涌上了一抹激愤之色!

  却见吕雉侧过身,轻轻将手扶上刘盈的肩头,而后便再次望向殿内百官朝臣。

  “凡吾汉家之君,从不知退、让为何物!”

  “尤卫满此等不自量力之宵小,断不能为吾汉家所容!!!”

  言罢,吕雉只稍侧过眼,连脸都不转,只用眼角看向曹参,以及曹参身后的一众朝臣公卿。

  “着:相府国库、少府内帑,即拟征伐朝鲜之粮饷、军械等一干用度!”

  “另行令燕相:即发燕兵二万,设营于浿水西岸五十里,执干戚舞,直至明岁开春!”

  “待明岁,皇帝加冠大婚,若卫满仍不来使告罪,以言还土朝鲜君之事,则燕军即东渡,直趋平壤!!!”

  杀气满满的发出一连串命令,惹得殿内百官朝臣齐齐一愣!

  而后,便是一道道屈膝下跪的身影,伴随着齐齐一声轰鸣,响彻整个长乐宫······

  “臣等!谨遵太后诏谕!!!”

  一时间,原本还因卫满背靠匈奴,而感到憋闷无比的百官朝臣,顿时就变得‘饥渴难耐’了起来。

  类似‘卫满可千万不要认怂,一定要等着某亲自去朝鲜一趟’的念头,更是不知出现在了多少人的脑海之中。

  而在御阶之上,看着眼前发生得这一切,刘盈终是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自己,好像犯了一个不小的错误。

  但自己犯的错,却被老娘短短数语,就轻松化解······

  “唔······”

  “散朝之后,怕是又要挨一顿挂落了······”

  略有些心虚的撇了眼身旁,依旧扶着自己肩膀的老娘,刘盈只苦笑着稍一摇头。

  吕雉却是目不斜视的望向殿内百官朝臣,深吸一口气,而后便道出了最后一句,同时也是朝臣百官最关心的一句话。

  “不旬月,便乃岁首朝议。”

  “朝议之上,当论皇帝大婚之选,及大婚之时。”

  “待皇帝大婚,明岁开春之时,便当行冠礼;楚王身皇帝宗伯,当再至长安,以行冠礼······”

  言罢,吕雉终是侧过头,对刘盈意味深长的一笑。

  而后,便是吕雉、刘盈母子二人,在朝臣百官的恭送下,一齐向后殿走去。

  母子二人今日的状态,无疑是让朝臣百官安心之余,不由在心中感叹‘母慈子孝,国朝之福’。

  但只有刘盈知道:片刻之后,还有一场大考,正等待着自己。

  通过了这场大考,刘盈就能保证半年之后,自己,就不再是‘未冠天子’。

  而这场计划外的大考,恰恰就是刘盈在今日朝议之上,一个不经意的‘失误’,为自己争取来的·······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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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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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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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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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我有没有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宰了你们!陆叶说话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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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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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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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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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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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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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不过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因为杨管事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不像是在为刘氏兄弟出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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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app,阅读体验更加。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杨管事已经露出惊喜的神色,似乎在这里碰到陆叶是什么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陆叶的肩膀: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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