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买的不是入阴香。”
“那是什么。”
老徐冷声道：“快点交代，是不是一级违禁物。”
玄趾面露犹豫之色，“你们黑衣司会按照黑街的规矩来办事吧？
我们卖出去的东西，你们可以追究，但与我们无关，所得阴寿也不能追缴。”
“你都来黑衣司了，还叽叽歪歪的？信不信抄了你的家！”
老徐眼睛一瞪。
玄趾见状，立即闭上嘴巴，摇头晃脑摆出一副滚刀肉的模样。
白泽逢春淡淡道：
“行了，黑衣司瞧不上你那三瓜两枣，你只要老实交代就行，我们是对那个家伙感兴趣，而非你们黑街。”
有白泽逢春这句话，玄趾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那我就告诉你们，他买的是还虚香。”
还虚香！？
白泽逢春和老徐齐齐一怔。
老徐下意识道：“他买这玩意干什么？他打算去下边那破地方啊？”
“谁知道呢？下面也有不少好东西，虽然凶险了点，也许那位客人就是亡命之徒。”
玄趾道。
“还虚香是一级违禁物，被我们青冥阴间严格控制，你们店里怎么会有？之前还不老实上交，你们想干什么！？”
老徐呵斥道。
玄趾面色一沉，看了白泽逢春一眼。
白泽逢春摆摆手：
“这件事到此为止，送玄趾掌柜回去吧。”
“是。”
老徐当即吩咐手下把玄趾送走。
随后他低声问道：
“逢春大人，那家伙买了还虚香，肯定是打算去下边，我们阴间不是有明文规定，不允许魂族擅自进入虚空处决者的地界吗？
要不要现在把他带来黑衣司问话？”
“我估计他已经出发了，不信的话，让你的手下去他的屋子看看。”
白泽逢春淡淡道。
已经出发了？
老徐心中顿时叹了口气，他还是相信白泽逢春的判断。
“还虚香这种东西虽然是一级违禁物，但各地都有人在偷偷售卖，黑衣司之所以不怎么搭理此事，是因为此事危害不大。
如虚空处决者这般的恶鬼，就算跟一头两头回来，也逃不过阎君的眼。”
白泽逢春道：“既然对方并非是冥罗氏派来闹事的，就暂时不用管了。”
“属下遵命。”
……
……
方尘利用暗影菩萨之术，遁入一层又一层的虚空。
每深一层，都感觉虚空变得愈发死寂。
不知是不是内景地里点燃了还虚香的缘故。
他这次没有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这已经是二十一层虚空了，小周，接下来怎么走？”
“施展虚空遁，按我给的路线走。”
“好。”
方尘心念一动，内景地瞬息间以极快的速度，朝周天之鉴指点的方向遁去。
李无道和赤炎圣者也站在门户前，好奇的朝外面观望。
“二十一层虚空……不得了啊。”
赤炎圣者一脸感慨：“我肉身还在的时候，最多也就进第一层虚空，真没想到阴间就是在虚空之中，不过是十八层……
至于这二十一层虚空……也不知此间会有何光景，会不会有类似阴间那样的景象？”
他以前也知道走阴之术，只是碍于阴间的规矩之森严，完全禁止圣者走阴，他一次都没尝试过。
只知晓走阴并非难事，只要有用来走阴的辅助之物便可。
可如今他才真正的发现，阴间与人间的距离，比他想象之中要遥远的多。
就是采气圣者，在没有例如虚空遁这种特殊神通的时候，最多只能在第一层虚空活动。
想要前往第二层虚空，要么在虚空里找到通往第二层虚空的入口，要么凭借足够强大的实力强行进入，要么就只能凭借特殊的神通。
“此间必然是荒芜的，如果虚空处决者能如阴间那般鼎盛，只隔着三层虚空，阴间怕是早就承受不住了。”
李无道淡淡道：“很早以前，五天里也出现过几尊虚空处决者，制造了很大的麻烦，极难对付。
它们的实力，只怕远超我辈想象。”
顿了顿，李无道看向方尘，眼中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仙主，根据以前留下来的不少古籍显示，虚空处决者很可能拥有无视内景门户的诡异手段。”
“开玩笑吧？无视内景门户？那不是跟方阎君一样想去谁家溜达就去谁家溜达？”
赤炎圣者下意识反驳道。
见方尘和李无道齐齐望向他，他才反应过来，讪讪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方尘没有理会赤炎圣者，而是冲李无道点了点头：
“你的猜测应该是真的，如若不然，虚空处决者不会那般难对付。
它们的名号被标上虚空二字，自会比我等圣者与虚空更加亲近些。”
“幸好它们无法轻易前往人间……”
李无道喃喃道：“若是被他们成批成批的闯入人间，五天必会进入动乱时期……”
就在这时，三人突然都有所察觉，下意识朝门户望去。
只见不远处仿佛出现了一具无比巨大的尸体，就好像一块大陆一样，漂浮在虚空之中。
这具尸体的体积十分庞大，即便隔着老远，也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方尘是采气中期，都感觉到呼吸有点不太顺畅。
好在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待他内景地远离这里后，威压便也散了去。
那具尸体也没有其他特殊动作，仿佛是真的死去了一般。
但是漂浮在二十一层虚空里的尸体，能会是普通存在吗？
这自然不可能。
方尘三人面面相觑。
“那不会是……虚空处决者吧？”
赤炎圣者只觉得喉咙很干燥。
刚刚那恐怖的威压，几乎让他窒息昏厥。
李无道的神色也无比凝重。
“小周，刚刚那是……虚空处决者？”
方尘取出周天之鉴，沉声问道。
周天之鉴：“不错，还是一尊不弱的虚空处决者，不过由于你的内景地燃烧着还虚香，在他看来，你就是个同族后辈，所以他没为难你，嘿嘿。”
李无道和赤炎圣者心中纷纷松了口气。
看来这还虚香还是特别有用的，能保圣者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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