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本就有清河修士猜测过，但因为兽潮的影响，现在的清河州哪怕是清河王段凌也不敢重新踏入那一方之地。
“可是，兽潮只是退去，那些领主级别的妖兽足有秋水境界初期，我们清河州的王族卫军和修行者们根本无法踏入灵兽山脉。”
在很长一段的喧嚣过后，清河王段凌就利弊分析了一通，得出他的结论，清河州没有能力查兽潮出现的真正原因。
这个时候，一旁的周译附和道：“淮阳州亦然，恩公年前曾去过淮阳，如今的淮阳或许还有退去兽潮的力量，但让淮阳州的修士深入灵兽山脉……这，哪怕是孤也无妨做到。”
闻言，陈小渔点头。
这种事，确实没法强求。
扯了扯嘴角，陈小渔说道：“明天我一个人去。”
话音落下，再度引爆全场！
退下的兽潮可是足以覆灭半个清河州的存在，陈小渔一身根本看不出半点灵气修为，一个人去灵兽山脉，难不成是去求死？？？
“小渔师兄……”段怜儿自然担心。
在一旁也听了很久，少女大概清楚陈小渔是一定要去灵兽山脉查兽潮爆发的原因的，但她怎么都不会想到陈小渔会风轻云澹地说一个人前往。
来不及考虑，段怜儿先前一步，目光划过少年怀里的女孩，伸手搭在陈小渔的手臂上，说道：“我陪小渔师兄一起！”
段怜儿的眼神里闪过泪光。
一年几个月前，灵兽山脉之中，陈小渔还是那个躲在她身后贪生怕死的毛头小少年，现在的小渔师兄忽然间变得让人无法发琢磨。
巨大的落差感在心头游荡，但少女对陈小渔的那份感情是不会变的。
她决定了，哪怕是地狱，她也要陪着陈小渔去走一遭。
谁也阻止不了她！
段凌想要劝阻，不过没有说出口。
作为父亲，他从女儿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份从未见过的坚定，作为清河王，他的女儿是清河的公主，为清河未来，这灵兽山脉，似乎迟早有一天还是得踏入其中，探寻兽潮之谜！
“怜儿。”段凌稍稍想了一下，说道：“父王知道你心意已决，不会阻拦你，但……你要知道，那灵兽山脉一切未知，未知……”
未知就意味着恐惧。
人的一切恐惧都来自未知！
段凌深深明白，那里的未知危险，若没有秋水境以上的强者境界，生还的可能将无限趋近于零。
“倒也不算未知。”
就在段凌那一丝哽咽的瞬间，陈小渔一句话将之打断。
“王上所言的未知，是境界的未知，如果这都算可怕的话，那在座的各位看不出我的境界，又何曾恐惧过？”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安静。
是哇！他们从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到底是什么境界，救过淮阳叛乱，怎么说都不可能只是个没有灵气的普通人！
周译和周澜的目光也在这一刻投向了陈小渔。
他们一直都不知道陈小渔到底是什么境界，当然，清河州的那些个认知的是灵气境界，而淮阳王室的王与公主，他们清楚知道自己想看到的是剑修的境界。
“剑气，开！”陈小渔抱着白雅雅，温柔看向段怜儿。
下一瞬，少年脚下剑气聚拢，随后分散，地面不断有剑气回旋。
见过剑修的周澜眼神骤变，这股剑气与剑山苏门的苏抱琴周身气息近乎一样……这是，剑圣境剑修？！
周澜的眼神变得不可思议。
“只有一年，一个废物少年成就到了剑圣之境？他是魔鬼嘛？”
陈小渔微笑着，一手抱着醉酒睡着的白雅雅，另一只手牵起身旁的段怜儿，没有多言。
在众目睽睽之下，两道身影，就这样出了清河王殿。
……
……
夜深。
呼呼呼。
清河王都西南，一家客栈的客房中。
陈小渔双手托着下巴，他的正对面坐着的姑娘也是双手托着下巴，两人四目相对，姑娘的眼神似乎有那么些像杀人的意思。
呼呼声从床上传来，陈小渔扯扯嘴角，欲言又止。
段怜儿冷冷一笑，“说说吧，这小女孩是谁？”
少女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她顺带瞥向床上呼呼睡去的白雅雅，手指敲击着桌面，节奏落差刚刚好。
陈小渔尬尴一笑，解释道：“雅雅，我在路边捡的，我和师妹说哇，雅雅她是妖~”
“妖？！”段怜儿一愣，不过很快，她的眉头皱了皱，紧张的神色快速收敛，不悦道：“啊，我知道了！小渔哥哥是说这个女孩是个狐狸精，给小渔哥哥迷住了，所以才一路带着她是吗？”
“嗯……”陈小渔点了点头，忽然发现哪里不对劲，急忙摆手，“啥啊？不是啊！不是不是！师妹，雅雅她真的是妖！兔子，就是咱们吃的那个麻辣兔头的兔子！”
“兔子？”段怜儿疑惑。
忽然，床上的呼呼声霎时停住，白雅雅翻了个身，滴咕道：“麻辣兔头，麻辣陈小渔，雅雅要吃！”
滴咕之后，她又继续呼呼睡去。
段怜儿脸色顿时沉下，她不再去看任何地方。
陈小渔意识到完蛋，这是触发了某个被动，白雅雅这个家伙，每次都是小孩子心性，麻烦的很。
麻烦……陈小渔想到这，目光又顺到了段怜儿的身上。
只见他略微尴尬一笑，小声道：“师妹，现在我也解释不清这事，等雅雅醒了，让她和你说好了，你就暂且相信我一次……就一次？”
“解释什么？”忽然，段怜儿沉着的脸抬了起来，眉眼间带有笑意，她轻轻说道：“小渔师兄心底善良，这么可爱的妹妹无家可归的话，收留在身边很正常呀，怜儿不是不通事理的人……”
“……怜儿刚刚是在想一件事，小渔哥哥现在的境界虽然很高，但是明天进入灵兽山脉，我们是不是该准备一些什么，比如雅雅姑娘是否要和我们一起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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