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出了元宵,各行各业都会恢复正常作息,不少人来抱佛求签,祝祷新的一年事业顺遂。
天光透亮,阳光透过老树枝丫,落在树上交错庞杂的红条福牌上,折射出的红光,刺眼惊艳。
“三叔,你不解签吗?”怀生正帮忙招呼香客,看傅沉捏着签文许久未动,忍不住出声询问。
“方才求签时候走神,准备再求一支签。”
“好啊。”
怀生跟着黄家人回到老家,三个多月不见,长高了,却也变得黝黑清瘦,他患病的哥哥,在正月初九走的,终是过了年。
虽然他姐姐跟着来了京城,傅家二老也许诺资助她上学,但她并不打算留在京城。
小姑娘要强,说由于她父母在狱中,家里只剩一个年迈的奶奶,实在不想离她太远。
村里帮他们家列入了贫困户,有补助,村主任也帮她联系了学校,九年义务教育,根本不需要傅家资助,傅沉帮她联系了一个助学基金会,只要审核通过,每月都有定额补贴,直至她上大学。
她这次来京城,除却送怀生过来,还从老家带了些腊肉咸菜等特产,按荤素分给了寺中和傅家,算是感谢。
傅沉将那枚下下签丢掉,又重新抽取了一根。
当他看到签文,素来温和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皲裂,还是……
“严叔……”宋风晚看到严望川差点泪崩,“快生了。”
“我能进去陪她吗?”严望川看着医护人员。
这是他和乔艾芸一开始说好的,想陪她进去生……
医生商量了一下,考虑到孕妇意愿和实际情况,允许严望川进去。
严老太太赶到的时候,乔艾芸已经进了产房,宋风晚只记得医生说什么开了几指之类的,耳边都是乔艾芸阵痛隐忍的哭喊声,她整个人都慌了神。
“进去了?”老太太也是跑得气喘吁吁。
“嗯。”
“吓坏了吧,别怕,没事的。”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肩膀,伸手抱了抱她。
小姑娘浑身凉渗渗的。
“别担心,肯定不会有事的。”老太太扶她坐到产房外的椅子上,严少臣站在边上,也是一脸严肃。
生孩子的过程显得格外漫长,宋风晚实在坐不住,起身来回走动,直至口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傅沉打来的。
“喂——”她拿着手机往另一侧走了两步。
“东西收拾好了?”傅沉正开车载着怀生和他姐姐去老宅,二老要请两人吃饭。
“三哥……”宋风晚听着傅沉的时候,心头一酸,眼眶微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傅沉放慢车速,将车子靠在一边,“你是不是哭了?”
“我妈要生了……刚才在家羊水破了,流了好多……”她声音断断续续的。
而此刻从紧闭的门缝中,传来一阵崩溃的嘶吼声,宋风晚被吓得一哆嗦,“我先不和你说了。”
傅沉也听到了那惨烈的叫声,脑袋嗡嗡作响。
“三叔,你没事吧?”怀生坐在后侧,抱着副驾的背椅,偏头看着傅沉。
“没事。”傅沉咳嗽两声。
不就是要多一个小舅子或者小姨子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怀生咬唇,“你脸都白了。”
傅沉闷笑,过了良久,才舔了一下干涩的腮帮。
他一想到再过不久,会有个奶娃娃抱着他喊姐夫,他就觉得有些崩溃。
而最虐心的则是,即便再难受,他还是得准备贺礼……
亲自前往南江祝贺!
他低头编辑短信,让宋风晚安心一些,说肯定会平安顺利生产。
此时在产房内的严望川一脸严肃,额头后背出的汗,甚至比产妇还多?
助产士一脸懵逼,“先生,您鼓励一下夫人啊,别和雕塑一样不说话啊,帮她加油鼓劲啊。”
他们同意严望川进来,就是希望能让产妇更安心生产,有丈夫激励,肯定不一样,可是他进来以后,居然一言不发!
严望川咬了咬牙,他嘴笨啊,最后在医生的怒瞪下,握着乔艾芸的手,说了两个字。
“加油!”
医生气绝,真想把他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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