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玉瑶知道她这事儿做得不对，要打要骂直接来，她绝无怨言。可眼下……
大家都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她站在二人面前，垂着脑袋，保持着道歉的姿势，偷偷抬起眼，瞄了眼毗昙。
却见对方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握着佛珠的手指寸寸发白，似乎被气得不轻的样子。
玉瑶不由一愣。
这反应不对啊。
难道尊者之前不知道这些事情？
余光快速瞄了眼季寻心，每次看到她都眉眼带笑的青年此刻面色僵硬无比，墨眸里幽深一片，呼吸也跟着急促了些，看上去好像是……有点儿心虚。
所以，尊者是真的不知道她和季寻心有一腿，呸呸，是有一段感情啊？
那她现在是做什么？
自爆了吗？
还顺便再次破坏了二人之间的感情？
想到这可能性，玉瑶顿时无措起来。
“我、我……”她张口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要不，就说是开玩笑的？
看大家因为黑衣人的事情这般紧张，她说个笑话给大家听，让大家放松下心情，好像也很合理，对吧？
勉强定了定心神，玉瑶干笑了一声，正欲开口，就看到毗昙沉吟了一声，不辨喜怒道：“祝我们幸福？”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更冷了点儿。
玉瑶“啊”了一声，愣愣看着他，用力点了下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还敢点头？！
季寻心眼皮一跳，望着她缓声道：“还希望不才和尊者长长久久在一起？”
玉瑶再次点头。
见状，季寻心的神情顿时变得一言难尽，无奈地看着她，墨眸里清晰倒映出她的身影，不解道：“小玉是从哪里看出不才对毗昙有……非分之想的？”
许是他的语气太过温和，眼神过于温柔的缘故，玉瑶并未觉察出他的异样，误以为他是真心想请教她这个问题。
料想他敢问出来，毗昙应该是早知道一切了。
当即，心头一松，不由得意道：“哎呀，这世间有什么事情能瞒过我这双慧眼？”
别忘了，她可是平平无奇的小天才啊！
“其实，我老早就发现你们有点不对劲了，只是一直没敢往这方面想！后来嘛……”
她叽里呱啦讲述着自己是如何“明察秋毫”，从蛛丝马迹里发现他们的关系，脸上不加掩饰的得意让毗昙眉心直跳。
季寻心瞥了眼面色黑如锅底的毗昙，再看看讲得眉飞色舞的玉瑶，嘴角不自觉抽搐起来。
“小玉……”
他出言打断了玉瑶的“精彩演说”，扶额轻叹道：“你误会了。”
“误会？”
玉瑶皱起眉头，小手一挥，语气肯定道：“我不可能会误会的！”
想到或许是两位当事人害羞不好意思承认，顿了顿，脸上露出“我都理解，我明白”的笑容，冲着季寻心挤了挤眼，“好啦，知道你会害羞，我不说了。”
季寻心：“……”
傻姑娘，不才并不害羞，不才是担心你的未来啊。
沉默了片刻，季寻心看向毗昙，对他使了眼色，让他出言解释一番。
相比季寻心这身份，毗昙尊者的身份更容易让她信服。
毗昙半阖着眼，握紧手里的碧玉佛珠，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眼看向玉瑶，玄青色的眼里乌黑一片，暗沉沉的，彷佛一片幽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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