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君家的资料。
在知道他和薇薇的孩子是君家小姐姐时，厉予寒早有预料。
当他看见君寒驰第一任妻子的名字时，他还是忍不住失神。
倪珊……
原来，薇薇在离开他以后，换了名字，成为君寒驰的妻子。
君寒驰和倪珊孕育的孩子，叫君漓。
厉予寒耐心往下看，心脏的抽痛被无限放大。
十二年前，倪珊失踪。
十二年前，君寒驰将第二任妻子方诗和私生女接回君家。
十二年前，六岁的君漓患怪病被独自送出Y国。
在这十二年间，君寒驰对小三和私生女极好，对君漓却不闻不问。
厉予寒咬着牙，一双眼阴戾的吓人。
是不是在这十二年的时间里，他和薇薇的女儿，成了药人……
他想起厉予辞所说的话，一个正常人，要被怎样对待才会成为药人，药人神奇的血，不是天生的。
这些年，漓漓她……
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现在的优秀，是用多少痛苦换来的？
她痛苦难过的时候，有人抱抱她，给予她温暖吗？
他甚至，不敢往往后想……
漫天的后悔心疼和太多异样的情绪，将他的大脑侵蚀干净。
厉予寒呼吸急促，扯得心脏剧痛，他握着文件的指尖迅速泛白，青筋暴起。
沉默中，他终是忍不住红了眼。
一滴滚烫的热泪，落在这文字间。
……
彼时。
顾家私宅。
顾肆接过亲子鉴定报告，冷眼扫过最终结果，黑眸阴郁，好看的眉心微蹙。
把报告撕碎，扔入垃圾桶里。
显然，不打算把完整的报告留下。
“爷，此事我们要不要告诉……”
时修利用最短的时间送检，又亲自守着亲子鉴定报告出来，自然是知情的。
顾肆掀起眼帘，冷眼轻眯，“暂时不需要。”
至少现在，他还不想把小东西送到厉家。
时修骤然闭嘴，不敢去揣测顾爷的话。
至于真相，他也不该参与！
“看好厉家，有动静了随时汇报。”
顾肆澹声交代。
时修了然，“好的，爷，”
“漓儿回来了？”
“小姐刚从俞迟的研究室回来，在主卧。”
时修颔首，就见到顾肆起身走出书房。
……
君漓把药放进柜子里，准备洗漱，顾肆就进来了。
君漓不动声色的嗅了嗅身上，确定没沾上味道，笑盈盈走去，扑进他怀里，甜甜软软的喊着哥哥。
顾肆脸上郁色尽褪，搂着小东西的腰，把人抱起来。
坐进沙发，她转过身子，面对面依偎着他。
仰着脸，亲吻他！
顾肆自是不拒绝，和她交换了吻。
君漓餍足，舔了舔唇角。
他揉揉她的小脑袋，骨节分明的指尖勾起她的发尾，炙热的黑眸对上她。
沉声问：“漓儿，想回到倪珊身边吗？”
想离开他，回厉家吗？
她没有犹豫，“不想，我只想在哥哥身边。”
君漓潋艳灵动的眸子微闪，把脸埋进他怀里，“哥哥不想要我了吗？”
顾肆薄凉的唇轻启，“如果，她要把你带走，你会跟她走？”
对她亲生父亲一事，他并不想提！
她白皙的小脸贴着他心脏的位置，耳畔都是他的心跳声。
她摇摇头，“哥哥，她在厉家可以过得很好，她有厉予寒，我不会跟她走。”
少女软甜的嗓音声声动人。
顾肆喉结滚动，长睫低垂，“如果，厉予寒是你的父……”你的亲生父亲呢？
后半句，似是卡在喉间，说不出口。
君漓亲昵蹭着他的胸膛，手滑至他的腰后，探入。
感觉他的呼吸微滞，她轻笑。
“哥哥，后面的话别说出来，好不好？”
她的话，模棱两可。
她也不是傻子。
顾肆却不自觉松了口气，掩下那所谓的真相，揉她脑袋。
“小东西，是你主动送上门的，别想逃。”
君漓享受他的触碰，舒适眯上眼，红唇噙笑，“身心都是哥哥的。”
被他揉了十分钟脑袋，君漓支棱起来，把他往沙发靠背上摁。
她亲着他的侧颈，落下点点的红色。
“哥哥，我为什么才十八岁？”
“如果我二十岁，就好了。”
顾肆无论如何，他也想问，为什么小东西不长快一点？
小东西玩得欢，撩人不需要负责。
顾肆闭上眼，艰难的稳住气息，突然笑了，被气笑了。
“漓儿，你快把我逼得走投无路了。”
君漓无辜的眨眨眼，走投无路？
“是哥哥一直都不……”
“扣扣扣。”
还没回话，门被敲响。
她清澈的眼底划过阴鸷，啧，坏她好事？
不过，她不打算起来。
“爷！”
是时修。
顾肆眸色微变，嘴角上扬，把小东西从身上揪下来，低声哄，“乖乖在房间里玩会？”
君漓看了他半响，心里啧了声，表面很乖巧的答应他。
自己玩？
没意思。
顾肆一走，君漓慢条斯理的拢了拢长发，赤脚从沙发上下来。
走到阳台，往下一看，恰好看见从车上下来的两人。
厉予邺，莫录。
厉家……
帝蔷薇也该醒了吧？
挺好。
君漓自嘲澹笑，径直进了浴室。
被她放置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一张报告的照片弹出。
……
一楼客厅。
奢靡的吊灯倾泄下灿白的灯光，微凉的风儿透过窗口，轻拂而来。
厉予邺和莫录无心欣赏着壕无人性的房子。
坐了好一会儿，顾肆姗姗来迟。
他正系着衬衫领口处的纽扣，步伐轻慢，不紧不慢坐下。
最前面的两颗纽扣，他没扣上。
恰好露出一截白皙的颈脖，在这灿白的灯光下，衬得他的皮肤更白。
还有……
他颈间令人浮想翩翩的……
能看到的，都不止个位数的数量。
顾肆坦然自若，并不介意他们二人诧异的眸光。
厉予邺盯着，视线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他抿着唇，眉峰紧皱，“顾肆，你养女人了？”
他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这么多的小玩意儿，可能还不是一个女人就能造出来的。
顾肆澹笑，“家里的小朋友调皮。”
“……”
家里的……小朋友？
顾肆从顾家脱离出来多少年了？
他们顾家哪有小孩？
厉予邺勐然想到他那漂亮的小侄女还养在他身边，心脏险些要骤停。
“顾肆，你对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儿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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