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汽车从金融大街出发,路过西长安街上的工信时,停了下来。
温良紧了紧刚穿上的厚棉衣。
下车,疾走。
呼啸的北风一点没给他机会,急匆匆从任何细微角落灌入。
总教人瑟瑟发抖。
温良一路轻车熟路的走进了办公楼,然后一个熟悉的中年男人笑容满面的帮他打开一间办公室的门,礼貌的请温良先行,随后才进入泡茶。
温良自顾自走到会客沙发落座,二郎腿那么一跷,优哉游哉。
中年男人奉上茶水,再次微笑,然后离开办公室。
全程一言不发。
好像都很习惯的样子。
那边厢有个老头正戴着眼镜,盯着桌台上的文件,半晌没动静,估摸着是在装模作样。
温良也不着急。
耐心等着。
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嚯嚯哈哈的。
“温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老苗头终于忙完公务,边起身边乐呵呵的说,“招待不周啊。”
没给温良开口的机会,老苗头继续笑呵呵的说:“温总有什么事情还请吩咐。”
温良嘶的一声倒吸凉气:“苗总,这么冷的天见你一面透心凉啊。”
老苗头也走到了会客沙发落座,看一眼温良,好整以暇的问:“公事私事?”
“算公私兼顾。”
“那就先说公事吧。”
温良老实巴交的说道:“一会飞江夏,下周一要参加个会议,拖了一个月了,临近年终,实在没法再延缓,想请苗总指点指点愚笨的我。”
“这么个公私兼顾啊。”老苗头了然道,“关于地产的会?”
温良轻轻颔首:“主题是,不过……这个内容说不好啊,我也有点拿捏不准,不好找老李头。”
“他也难,又是身在事中。”
老苗头深表认同,略作斟酌,道:“既然已经这样了,激烈就激烈,反正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要相信老李的掌控力,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也无风雨也无晴嘛。”
“你只管能不能承受地产商带来的压力,别的放心交给老李,他在那边六七年,还是从行政上去的,不会有问题。”
说完这些,老苗头莫名觉得光景很有点熟悉,赶忙伸手拦了下:“不过你也别着急,事情都是一步步来的。”
温良:“……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见老苗头眼皮子一跳,温良赶忙摆手:“行行行,我走我走。”
说来说去,事情还得温良亲自去面对,亲自去推动,亲自去承担。
老苗头和老李头都只能帮忙而不能替代。
他们俩背锅已经是极限了,也真够多的了。
事情毕竟是我们温良同学一杆子捅破的。
…………
…………
这差不多两周时间,温良还是第一次来见老苗头,也就说了那么两句话,别的都没提,随后温良拍拍屁股离开了京城。
湾流G650很快冲向江夏。
上次苏俭来京城之后,回去坐的是空客ACJ。
下午五点多,抵达江夏后,温良驱车进了武大,最后停在了一栋楼前。
不片刻,苏俭匆匆跑出来:“今天真是忙飞了忙飞了,你再等一等,球球了。”
“没事。”温良笑着摇头,然后从车上下来,“走吧,我跟你一起,万一有个什么端茶倒水的事,我也好搭把手。”
苏俭眨巴眼睛:“啊?”
看着已经当先往楼里走的温良,苏俭赶忙颠儿颠儿跟了上去,边跑边说:“不……不好吧。”
“你那么久没来,那些知道你的同学都已经忘了我跟你谈过了。”
“而且……今天真的有体力活啊。”
温良听得一把拉住叽叽喳喳的苏俭,拽到身边,搂住了她的腰肢儿:“你竟还敢藏着掖着?!”
“我……没有。”苏俭摆着双手,任由温良拖着进了楼层。
刚进门,迎面就是两个不熟悉的小姑娘愣在当场:“苏……温……温总!您您您……”
“之前听说您是苏俭对象,原来是真的吗?”
“温总能给我们签个名吗?”
“听说您在忙着打华尔街,怎么忽然来江夏了,美股都要疯了。”
“……”
温良面带微笑,耐心的一一回答:“苏俭是我未婚妻,我们已经订婚了,再有几个月就要领证了,不只是对象了。”
“签名不行,我怕你拿着偷我钱。”
“不是打华尔街,我没那个本事,只是想在华尔街站稳,上午基本忙完了,所以回江夏陪小俭过周末。”
“我帮你们一起把事情先做完吧。”
小姑娘和小伙子们的叽叽喳喳声音中,温良帮着将事情收尾,好像是个什么什么社会实践之类的筹备活动,身为跳级生,苏俭很多时候没法挑时间,赶上了就得赶紧忙完。
不然学分修不完了。
眼瞅着就最后这么不到半年时间了,可不能前功尽弃。
主要她已经忙过大二一整个学年了,时间成本挺大的。
老实说,苏俭这玩意真算个大老,她是能让自己双学位双双提前毕业的主儿!
要只是单一专业根本用不着忙到这个地步。
被替着干完了活儿的苏俭挽着温良的胳膊,眉头上扬:“我们去吃食堂吧,人多,这样用不了多久全校就都会知道我是你老婆啦。”
“好啊。”温良并不介意自己如此仿佛毫无准备的亮相。
不出意外的,温良现身食堂引发了轰动,还惊动了校方领导。
老实说,温良在很大一部分年轻人眼里可要比明星受欢迎得多,他要是开社交账号,怕不是关注能过十亿。
尤其是对在校大学生来说,更是如此。
因为大家现在身份一样。
温良也在校方盛情下讲了两句:“你们好,很高兴见到你们。”
“温总好!
!”
“温良学长好!
!”
“……”
温良乐了下:“你们这么热情,我都有点害羞了。”
“这样吧,我以个人名义捐助成立武大学子创业基金,基金总计1亿元,支持三百份梦想,谢谢大家的热情。”
随后,温良前脚和苏俭离开,后脚新闻就出来了。
讲什么:
温良只是轻笑着。
见状,苏俭一扬眉:“走,小温,我带你回家。”
随后,两人又一次住进了御江苑顶楼。
进了家门,苏俭忙活起来,给温良端茶倒水:“做个头发两小时累了吧,喝口茶,我跟你一起洗澡,帮你放松放松。”
本来已经端上了茶杯正准备喝茶的温良Duang一下放下杯子,面无表情的说:“那还不如直接洗澡。”
苏俭:“……”
不一会儿,卫衣都还没来得及脱掉的苏俭便被动撞起了淋浴的水花。
约莫两小时后,苏俭和温良躺到了床上。
刚被吹干的薄藤灰头发铺满了枕头,望着天花板,苏俭很有些出神。
鬼知道两个小时前发生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准备好。
“我有点不明白。”
“哪里不明白。”
“为什么淋浴之后还要泡浴?”
“呃……”
“为什么你一路就差直接喊累了,却又……”
“呃……”
温良想了想,还是说道:“我给你讲个小故事你就明白了。”
“男人年轻时一般喜欢放出一些幼稚的诺言,什么我会让你怎么样怎么样,什么我要什么什么一整夜啊,什么我要淦死你啊。”
“等到了四十来岁,男人的话才趋近于现实,今天可能状态不好,欠你一次,别碰,累了。”
“有些年迈的男人喜欢说你们年轻人现在觉得女人有意思,是因为还没到境界,等到他那个岁数就知道很多事情可比女人好玩多了。”
“真到他那个年纪就会知道,其实就是不行了。”
“男人吧,年轻时都是不废话的孤狼,根本等不及,别说开口了,裤子都不用脱完的。”
“只要一不行了,话就多,开始喜欢聊文学和宇宙,会突然觉得生命很空旷,觉得宇宙很宽广……”
“你说吃药吧,他说吃了,药效还没上来……”
苏俭:“……?????”
“我……”
“你大爷!”
最后一切的一切都被苏俭化成了三个字。
她实在找不到什么可说的了。
“我本来觉得,我可以好好调剂你的生活,在你辛辛苦苦赶路几千公里来江夏又去学校这里那里闹腾之后给你泡杯茶,陪你说说话。”
“在你事业上碰到难题,跟你说没关系你已经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了……”
“可是……”
温良右手拢了拢,让苏俭更靠近自己,无奈道:“本来是的。”
“啊……我懂了!”苏俭一下明白过来,说什么一起洗澡还放松……“啧!我就说明明茶杯都端上了!”
“……”
叽叽喳喳半天之后,苏俭提了个事情:“我们这样,你说还能回家不?”
“能。”温良肯定道,“有事赖我。”
苏俭又说:“本来我还打算周一顶着这头薄藤灰去学校,现在也不好这样了,正好能跟你一起染回来。”
温良倒是满不在意:“染不染回来无所谓的。”
“别,下周一你去参加的那个会要上报道的,搞不好给你弄七点档去。”苏俭赶忙道。
温良咂摸嘴:“其实还真的有点想试试,全新体验来的。”
苏俭直接扑到温良身上,咬牙切齿的说:“别!别吓我,我不经吓!你要顶着这头锡纸烫加薄藤灰去开会,报道出来怕是全球网络都要瘫痪一阵,人们会疯掉的!”
“老实点,我们自己玩一玩就好了!”
在苏俭具有威胁力的目光下,温良还是打消了这个过于刺激的念头。
真要那么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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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能只有这一更了,连夜赶出来的,一会还得去上班忙事情,节前一般都挺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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