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去处，莫辞就只是跟着他。
而华云飞，心中自有一个去处。
不过这路程上，是需要耗费精神的了。
启程。
华云飞坐在神辇中，看着屏幕外呼啸而过的景色。
华云飞的心情，也是美到了极点。
虽然，劫海失手了，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想到能用莫辞亲自温养鲛人珠，华云飞不禁有些激动。
在面前的石桌上，铺开一张宣纸。
手中，出现了一杆毛笔。
正是他用空灵木做的一支笔。
莫辞适时的，把自己给华云飞揉肩的双手停止动作。
为华云飞磨起了墨。
华云飞不禁笑意，这也太享受了，莫辞实在是温柔似水到了极点。
永远只是静静地，陪在他的身边，帮他处理所有可以处理的事情。
华云飞真怕，这样的日子过久了，自己连路都不会走了。
可惜，她是一个鲛人。
阴影中，陈铭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彼时的莫辞，就是深井之下，此时的鲛人灵体。
华云飞，就是导致她成为如今这副鬼样子的罪魁祸首吗？
华云飞略一沉吟。
提笔写就。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
试问岭南应不好。
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短短的几句，华云飞的心情无比舒畅。
此心安处是吾乡。
旁边的莫辞看着华云飞的诗句，眼中异彩连连。
更是氤氲出了泪光。
见她这幅样子，华云飞问道：“你喜欢？”
莫辞点了点头：“先生这几句，却是把回家的心情，描述的淋漓尽致了。”
华云飞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把手中的空灵笔递给了莫辞道：“你来，照着我这字，学着写写。”
莫辞闻言，犹豫片刻，但还是鼓起勇气拿起了笔。
学着华云飞的握笔手法，华云飞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这么陌生的执笔，不像是写过字的样子啊。
华云飞眼中少了几分期待。随后，莫辞小心翼翼的誊写着。
第一个字，歪歪扭扭，几乎不能成字，华云飞没有说话，莫辞的眼中也显出倔强。
我，一定要写好！先生在看着我！
她的突破，也是由华云飞一首诗文造就，她不愿侮辱了手中笔，更不愿侮辱了华云飞的诗文。
第二个字，华云飞眼中露出一丝惊讶！
怎么会？
这一个字，虽无筋骨，但比起第一个，明显已经进步了太多。
字形，字意，宛若一个书法初学者。
第三个，第四个。
华云飞越发心惊，眼中闪过惊讶，但却控制着自己不去出声。
莫辞的眼神渐渐平静，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所写的文字中。
一首短诗，誊写完成。
从第一个字的宛若孩童执笔，到最后一个字的圆融如意，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华云飞很难相信这是出自一人之手。
莫辞看着华云飞沉默的样子，开口道：“莫辞写的不好，辜负了先生的期望。”
华云飞摇了摇头道：“不是不好，而是太好，真没想到，你在书法一道上，有如此天赋。”
“再写一遍。”
华云飞摆出了一张新纸。
莫辞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先生，是在夸奖我吗？
莫辞平复了心情，心中也有了些许自信。
这次，她下笔，宛若流水般肆意，寥寥几笔之间已然有了大家风范。
华云飞眉毛微挑。
这字，若是与他相比，自然远远不及，但是，起码也有了他书法，功底的两层功力。
真是惊人，华云飞看着莫辞，突然暗自发笑。
自己这是怎么了？
难道，真的还对一个鲛人，另眼相看不成？
就算是在书法一道上，有些天赋。
但是，鲛人就是鲛人。
她的命运，就只能是给他温养鲛人珠。
不过，在此之前，确实要不让她看出端倪。
华云飞此刻已然是下定了决心。
“莫辞。”
莫辞抬头，眼中有些慌乱，难道先生对我的字，并不满意？
“你喜欢书法吗？”
莫辞闻言，虽然不解，但还是淡淡点头。
“那好，那空灵笔，就送给你了，从今以后，你要努力练习啊。”
莫辞大惊。
“怎么？你不愿意？”
华云飞问道，莫辞赶忙摇头：“莫辞不敢，谨遵先生教诲。”
华云飞有些别扭的摆了摆手：“你不要这么拘谨，大可以放轻松些。”
莫辞再度行礼：“我明白了，先生。”
这时，莫辞从怀中，掏出了一颗明珠，正好放在了空灵笔末端。
这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毛笔，一时间竟多了一丝柔和华丽之感。
华云飞也是有些惊讶，莫辞的行为，实在是出乎她的预料。
倒是，省了他不少时间口舌。
鲛人珠，彻底的成为了空灵笔的一部分。
但是，到底是鲛人珠破镜自成的帝宝。
鲛人珠熠熠生辉。
莫辞走到一边，开始了自己练字的学习，华云飞嘱咐她的事，她都会尽力做到最好。
但是，这平静的一切，都在三天之后被打破。
一个身穿白衣，手持铜镜之人，漂浮于半空之中。
“出来吧。”
白衣仙仆冷冷道。
话音落下，他视线之内，却没有一个人影。
白衣仙仆皱了皱眉：“不过是一小小鲛人，你真以为，你能躲得过下界之镜的探查？”
三天了，他终于捕捉到了这鲛人的气息。
手中铜镜，绽放出神光，扫过下面的山坳。
一缕青烟，在铜镜的照耀下，四处闪躲，最终，无所遁形。
两个身影，在白衣仙仆对面显化。
正是华云飞和莫辞。
白衣仙仆缓缓道：“不要再反抗了，一切都是徒劳！”
莫辞人愣了一下：“为什么，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白衣仙仆看着他疑惑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鲛人证道，为天地不容，我身为九州仙域之仆，岂能容你？”
“为我族类，其心必异。”
说完，白衣仙仆手中，铜镜绽放出一道神光。
华云飞和莫辞闪避，身后的一座矮锋，在神光照耀下，化作飞灰。
华云飞和莫辞黑着脸，心中暗道。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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