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时候，李青蓉知道了秦婉如鬼魂的存在。
刚刚被尊敬师长侵犯后的她已然心如死灰，甚至传言中的恶鬼出现在她面前，也毫不惧怕。
秦婉如拎起校服外套披在李青蓉衣服上，让她报警。
几年前她被小城的偏见带着懦弱了一次，不希望李青蓉在重蹈覆辙。
李青蓉嘴角被撕裂了，笑起来的时候将嘴角的口子撕扯得更大，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儿光亮，动作缓慢地摇了摇头。
秦婉如还想劝阻，李青蓉却已经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整理好了衣服，警告她不准说出去，然后自己走了。
所以那天季久久提到秦婉如的时候我，李青蓉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吗？
“秦婉如的鬼魂被禁锢在这座学校里了，要是还有什么事情有疑惑，明晚可以去问问她。”
她终究还是放不下生前所遭受的，来自于老师的漠视，同学的欺辱，午夜梦回时时常想起。
她的身体在这座学校里毁灭，现在灵魂也被约束着。
姜诺叹了一口气，“那接下来的事情全部都交给警察处理？现在陈德义也会被处罚，秦婉如会不会没有牵挂了，能安心去投胎了？”
季久久点点头，“最后一个副本出乎意料的简单。”
宁仇意义不明地笑着摇摇头，“这个副本的难点不是学校里面的谜题，而是系统为我们打造出来的完美世界。”
“在警车上我偶然看到，顾哥片刻不离手机，和人在聊天，看备注关系应该很亲昵。”
姜诺倏地一愣，顾哥的团队有多么理智强大他们不是不知道，不可否认，这个世界创造出来的东西确实带有很强的迷惑性，但是越是如此他们也应该越保持清醒。
如果不能保证已经从虚构出来的蜜糖罐子里脱身而出，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蜜糖罐子。
这也是姜诺这几天为什么一直都住在宁仇家，不敢回家的原因。
她知道自己因为原生家庭带来的痛苦，面对完美的父母肯定会动摇意识，为了不拖累团队后腿，干脆直接搬出来了。
不接触，就不会沦陷。
这样的道理，顾哥三人组也应该知道才是，为什么还能和这个世界的某些人亲密地聊天？
这不禁让人担忧走时他们是不是能够毫不犹豫地离开。
第二天，季久久三人来到学校时，有不少同学对她投过来异样的眼神，还有在旁边窃窃私语的，可以听到“陈老师”“侵犯”等字眼。
“她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也难怪被盯上。”
“话也不能这么说，季久久是受害者吧，而且陈德义作为老师做这种事，难道就不是人渣吗？听说学校已经把他开除了，李青蓉跳楼也和他有关系。”
“我也听说了，昨天校领导一夜未眠，先是被警局，然后又去处理陈德义的事情。还有人说，几年前秦婉如跳楼也和她有关系呢。”
“我也听到个小道消息，秦婉如鬼魂这事儿压根就是陈德义造谣出来的，为的就是把李青蓉跳楼的事儿嫁祸到一个不存在的东西身上，好洗清他的嫌疑。”
“害，果然如此吧，我早就这么想了。”
其中的不少言论让季久久等人听了只想发笑，这群人最擅长的无非就是根据局势改变自己的口风，一口一个“我听说”“小道消息”传得飞起。
相信不出两天，又会有一堆所谓的陈德义见不得人的腌臜事儿在他们之中传得有鼻子有眼。
毕竟当初的秦婉如，李青蓉，也曾经被他们这么议论过。
宁仇的眸子一片漆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看样子可能随时冲上去把那些对季久久指指点点的人暴打一顿。
季久久却拉住他的衣袖，“算了，让他们说就让他们说，这种人没必要跟他们计较，咱们都是文明人……”
身后又传来一阵爆笑，夹杂着男生的恶劣地哄笑，“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不是她自己那么……陈德义怎么会想侵犯她？只能说，两个人都有错吧不然为什么陈德义就只盯着她一个人，没有盯着其他人……”
话音未落，一只书包在空中划过短暂的弧度，裹挟着厉风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鼻子传来一阵剧痛，差点身形不稳摔倒在地，书包上的金属拉链也将他的脸刮上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特么谁啊？！不长眼睛？还是想打架？！”
“我！”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和男生嘶哑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
男生盯着刚刚自己议论的主人公，不屑地嗤笑一声，“怎么了？我说错了？”
下一秒，男生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就前胸后背肋骨及小腿都袭来一阵剧痛。
宁仇抬脚踩在他的胸膛上，使劲儿碾了碾。
他发出一声惨痛的嚎叫，紧接着开始剧烈的挣扎，却愣是没有抵抗得过。
宁仇居高临下，并不说话眼神像淬了冰。
季久久笑眯眯地走近，朝他腹部往下的地方踹了一脚，他疼的五脏六腑都缩起来，顿时没办法再说出话来。
她半蹲下来，慢条斯理地伸出白皙莹润的手指，反手狠狠地给了男生一巴掌，清脆的打耳光声将周围围观的同学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巴掌拍不响？”季久久挑挑眉，“响不响？”
男生支支吾吾，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哦，没听见啊，我再打一个试试。”
第二个巴掌还没有落到他脸上，男生就哀嚎起来，“我要给老师告你们，你们校园欺凌我！！”
“这话说的，也肯定不是一个人的错，要不是你嘴欠，我怎么会打你呢？你要好好反省，为什么我只打你，不打别人。”
用刚才男生的话原封不动地怼了回去，男生哑口无言。
站在一旁的姜诺不知所措。
不是说是文明人吗？！！怎么突然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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