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秘书听她这么说，倒也没再演戏，她放下文件夹，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打开电脑，她似无意一般问道："听说顾小姐来了？"
"在会议室。"陈菲简洁地答道。
陈秘书疑惑地看了一眼付昊天紧闭的办公室，心里十分不解为什么顾欣然不是在那里，而是候在了会议室。
疑惑归疑惑，该打听的，却还是要打听。
陈秘书借着倒水的空档，去了一趟会议室，帮着顾欣然将冷掉的咖啡换成了热茶："顾小姐，这是我特意为您泡的花茶，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看一眼还冒着热气的杯子，顾欣然打量着陈秘书，见她笑容可掬，便冲她点了下头："多谢。"
"顾小姐客气了，您是我们付总的贵客，为您做事，那都是我的荣幸。"陈秘书很是嘴甜的说道。
顾欣然见这秘书端了茶还不走，就知道她势必还有话说。
只不过，她并不打算开门见山，她用手贴了贴杯子，问道："有冷饮么？"
"顾小姐，冰镇红茶可以么？"陈秘书问道。
顾欣然微蹙起眉头，似对这样的建议并不感冒。
陈秘书又说道："还有冰咖啡，只是看到顾小姐没有碰咖啡..."
"不必费心了，一杯冰水就好。"顾欣然说道。
陈秘书了然，又去端了一杯加了冰的水。
顾欣然这才抬起手，端起水杯轻轻咽了一口。
冰凉的水，入口带着一点清甜，顾欣然尝出这是苏打水，并没有觉得陈秘书有心，反而是对她多了一份警惕。
适当的示好，是尊敬，但如果太过了，那未免就会有些可疑了。
只怕这陈秘书来献媚，对她还是有所求的。
第一次来付昊天公司的顾欣然并不打算为了外人乱淌脏水，抱着谨慎的态度，她面上的神情冷淡疏离："你可以出去了，有需要我会叫你。"
准备了一肚子话的陈秘书只觉得自己像是吞了一个核桃在喉咙里一般，犹豫了一下，她决定就算惹顾欣然不高兴，也要好好告一笔文瑶的状。
"顾小姐，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你想说，我跟文秘书长得很像这回事吧。"顾欣然看着她的眼睛，好似要穿破她的心思一般。
陈秘书讶然，在顾欣然那宛如实质的目光下，她慢慢点了下头："想必今天已经有不少人跟顾小姐说过这句话了..."
"不，你是第一个。"顾欣然说着，端起了装着苏打水的水杯。她的手指白皙纤细，搭在玻璃杯上，好似端着高脚杯一般优雅。轻轻转动杯子，听着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她单手托着下巴，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来找我，应该是想跟我说文瑶的事吧。"
全然被看透的陈秘书有些惊悚，这个顾小姐，未免也太厉害了。
她可没说几句话，居然就把她的全部心思都猜透了。
而接下来，顾欣然的话，更是让她有些不安。
"我还知道，你跟我的好朋友魏冉，也有一些来往，是么？"顾欣然说过，把玻璃杯又放回了桌面上。
一串晶莹的水珠滑落，悄然无声的晕在背底，就好似陈秘书额头上的汗一般。
口干舌燥的陈秘书，不敢看她的目光，埋下头，她说道："顾小姐真是慧眼如炬。"
见她默认了自己的话，顾欣然轻笑一声："你也不必紧张，你要说什么，就说罢，你既然是魏冉的朋友，我自然不会对你怎么样。"
这句话，听上去多多少少有些古怪的感觉。
但是陈秘书却是以为自己拿了免死金牌，她对顾欣然说道："顾小姐，你有所不知，文瑶这个人，人品很有问题。"
"比如说？"顾欣然问道。
陈秘书想都没想，就说道："文瑶平时，特别喜欢加班，一开始我以为她是爱工作，后来她调到秘书室来，我才发现并不是这样。文瑶的工作能力实在是可圈可点，但是，她还是会时不时的加班。有一次..."
声音压低，陈秘书小心地看了一眼门口，确定没人在，她略俯下身子，小声地说道，"有一天，我下班记起有东西没带，就折返回了办公室，不想却看到文瑶缠着付总，扭扭捏捏地要付总开车送她回家，还说这样她才有面子。"
顾欣然安静地听着，表情几乎不起波澜。
陈秘书瞧她这么镇定，索性就下了猛药："之后，文瑶还拉着付总在办公桌上，做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啪"的一声，原本安放在桌上的玻璃杯在地上碎成了碎片。
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陈秘书故意身子一抖，说道："顾小姐，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文瑶是不是平时爱加班，还有，她当秘书的时间也没多长，她的工作能力，是我亲眼看着的。"
"够了！"一向平静的顾欣然，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呵斥。
原本温润的嗓音里夹杂了一丝沙哑，顾欣然看着自己依然发颤的指尖，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即便已经猜到文瑶和付昊天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可听到人证当面作证，顾欣然依旧有些接受无能。
她这辈子，只想过嫁给付昊天一人，也只想过让他爱自己一个人。
可是现在，这份计划却被她人打破。
这样的感觉，就好似有一根骨钉刺到了肉里，让她抓不到，挠不着。
文瑶，文瑶，文瑶！
这个可恶的女人，这个令人厌恶的名字，那张跟自己形似的脸，一切的一切，都让顾欣然有一种想要抓狂的冲动。
一贯平静的心境被打破，顾欣然的脸色十分难看，她一下站起身，想都没想，就走出了会客室。
她是付昊天的青梅竹马，凭什么要她在这里等着？！
顾欣然一鼓作气地冲到付昊天办公室前，想推门，却发现门被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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