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时候，罗伊铭说：“今天出门，见到一件稀罕事，又听到一件稀罕事。”
“什么事能让你觉得稀罕？”漪容不屑的说：“难道是公鸡下蛋了？”
“唉，跟你说的差不多！”罗伊铭说：“和公鸡下蛋一样荒唐！”
“哦”，漪容来了兴趣，说：“你快说说，究竟什么事，能和公鸡下蛋一样？”
“我偏不先说这个”，罗伊铭说：“先说看到的稀罕事。”
“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漪容说。
“你不接他的话，他自然说！”茹茹说：“你非得上他的套。”
罗伊铭笑了，说道：“今天在大街上，看到御史中尉高道穆在大街上执行公务，正巧此时寿阳公主的车驾来了，正挡在执行公务的清路卒前面。”
“寿阳公主？”漪容说道：“元莒犁？元子攸的亲姐姐？”
“对！”罗伊铭说。
“我都好多年没见她了”，漪容说。
“你和她熟悉？”罗伊铭问。
“也不熟”，漪容一愣，说：“还是元叉没死的时候，她经常到我府中来，此后就再没来往过。她是不是还那么骄傲？”
“你说的一点没错”，罗伊铭说：“寿阳公主的车驾拦在高道穆前面，士卒让寿阳公主让开，寿阳公主却叫高道穆让开，让她先过去。结果高道穆就让士卒把寿阳公主的车子给砸烂了。然后寿阳公主哭哭啼啼到元子攸那告状去了！”
“活该！”漪容拍了下手说道。
“确算是一件稀罕事！”胡充华说：“此事，又让我想起了郦道元大人来了。当年汝南王的亲信丘念仗势欺人为非作歹，元悦亲自来向我求情，结果郦道元仍然没给我面子，还是将丘念处死了！自郦道元之后，大魏这种耿直的忠臣不多了！”
“那你说元子攸会怎么处置高道穆呢？”漪容问道。
“元子攸究竟是何等人，我不了解，但是如果他是聪明人，一定不会处罚高道穆，而且还会向他道歉！”罗伊铭说。
“这为什么？”漪容问。
“当时元颢、陈庆之入洛，高道穆是跟随他北逃的大臣，始终对他忠心耿耿，他岂会因为此事而责怪高道穆？”罗伊铭说：“何况此事确是寿阳公主的错！”
结果也确是如此，后来高道穆见到元子攸，向元子攸谢罪，元子攸说：“我还因为姐姐这样感到羞愧呢，你怎么能再向我谢罪呢！”此事一时也成朝中佳话。
“那另一件稀罕事是什么？”漪容问。
“另一件事是尼姑怀孕！”罗伊铭说。
“什么，尼姑？怀孕？”漪容果然感兴趣，问道：“哪个庙里的尼姑？”
“瑶光寺的。”罗伊铭淡淡的说。
“哦”，胡充华也一惊，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罗伊铭喝口酒，说道：“我去王御医那抓药，在我前面抓药的是两个眉清目秀的小尼姑，长的还很漂亮……”
“你又看上了是不是？”茹茹打断说。
“你别插话！”漪容说：“你快说！”
“那两个尼姑抓的竟是堕胎的药。”罗伊铭接着说下去：“等她们走了，我问王御医，王御医告诉我，这都不是一次两次了，听说瑶光寺后竹林里面，都不知埋了多少死胎！”
“我的天，真是作孽！”漪容瞠目结舌。
“唉！”胡充华重重叹了口气。
看官可还记得前文说过，瑶光寺“椒房嫔御，学道之所，掖庭美人，并在其中。亦有名族处女，性*爱道场，落发辞亲，来仪此寺……京师语曰：洛阳女儿急作髻，瑶光寺尼夺女婿。”在此之前，罗伊铭和茹茹要下未下江南时，就听过几个小贼说起瑶光寺中尽是花容月貌的宫女妃嫔，罗伊铭还将几个小贼打发了。再后来空空还说起过，胡妁成了众*尼的首领。
看官你想，元诩死后尔朱荣兵临洛阳，是胡充华将宫中妃嫔全部赶到了寺中出家，最后又全部都集中到瑶光寺中。如今瑶光寺成了“性*爱道场”，胡充华如何能不叹息！
“姐姐，你说妁儿会不会？”漪容想问，但欲言又止。
“这几乎是一定、肯定和必定的！”罗伊铭说。
“这可怎么办是好！”漪容说。
“谁还管得了？”胡充华说：“如今我们自顾尚且不暇，就别再管她了！各安天命，随她去吧！”
“你要实在担心，我就把她弄了来！”罗伊铭说。
“弄了来干什么，又让你糟蹋吗？”漪容说。
“你放屁！”罗伊铭说：“就她那丑样……”
“好了，别再斗嘴了！”胡充华说：“我心烦！”
“有什么心烦的？”茹茹说：“我看胡妁皇后在瑶光寺中不知如何快活呢。倒是你们替别人担忧……”
“我不是烦这个！”胡充华说。
“你不就是想报仇吗？”茹茹再次说道：“费了这么大劲，白忙活一年。其实要我看这事简单得很！”
“简单的很？”漪容说：“你给我说说怎么简单了！”
“直接进宫把元子攸杀了不就完了！”茹茹说：“费那劲干嘛？”
“你去杀啊！”漪容说。
“对，我去杀！什么大不了的！”茹茹说。
“不可胡说”，胡充华说：“大内之中守卫森严，你当说着玩呢！”
“谁说着玩了！”茹茹犟嘴说道。
“要说行刺，也不是没有可能。”罗伊铭略一沉吟，说：“可是就算杀了元子攸，又如何全身而退！最关键的还不在这个，而是杀了元子攸之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漪容问道。
“说你没头脑你还不信”，罗伊铭说：“杀了元子攸，尔朱荣再立一个，这事太简单了！依我看，尔朱荣一直都在想想着如何杀了元子攸呢！”
“你是说——”
“我是说尔朱荣不死，光杀元子攸有什么用？”罗伊铭说。
“对啊！”漪容醒悟过来，说：“可是要杀尔朱荣谈何容易，如今他统领百万大军，葛荣、邢杲都被他打败了，连你们也不是他的对手，谁还有能耐杀得了他？”
“所以说，要想从军事上把他打倒，目前看来已经基本不可能！”罗伊铭说。
“那还有什么办法？”漪容问。
“一个就是他病死！”罗伊铭说。
“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病死？你真会大白天的做梦！”漪容抢了话说。
“谁让你抢话的？”罗伊铭白了漪容一眼。说：“那另一个，就是被谋杀！”
“被谁谋杀？”茹茹问。
“原来我早就说过，就只仅因河阴之变，元子攸和尔朱荣早晚都要翻脸！二人是不可能长期共存的！之所以没翻脸，从元子攸来讲是没有翻脸的本钱；从尔朱荣来讲，是因为先前有葛荣、邢杲和羊侃、元颢等人，现在是仍还有万俟丑奴，韩楼、宿勤明达等人，因此尔朱荣仍还需要‘挟天子以令诸侯’。等到这些人都被尔朱荣灭了，只怕到时候就要*迫元子攸禅位了！”
“可是元子攸现在仍然没有本钱啊？而且邢杲、元颢已败，尔朱荣羽翼更丰，大权更稳，只怕他如今更没这个胆了！”漪容说。
“这话是不假，但是元子攸是个聪明人”，罗伊铭说：“当初尔朱荣立他为皇帝，那是完全的尔朱荣是刀俎，他为任人宰割的鱼肉，半点反抗不得，因此只得卧薪尝胆假痴不癫。如今当了一年皇帝，虽然尔朱荣在他身边遍插眼线，元子攸能半点也不培养自己的亲信势力吗？”
“弟弟的意思是？”罗伊铭问。
“元子攸如今到底敢不敢杀尔朱荣，我也不敢肯定！”罗伊铭说：“但是元子攸到底想不想杀尔朱荣，这一点我觉得应该可以肯定！”
“你到底什么意思？”漪容忍不住问道。
“我想进宫一趟，探听一下元子攸到底怎么想的？如果他想杀尔朱荣，我们尽快想办法把这个火给他挑起来。不然万一尔朱荣提前动手，这天下只怕就真是尔朱家的了。”罗伊铭说。
“你疯了！”漪容说：“你这次随元颢北伐，杀人无数，朝廷之中无不对你恨之入骨，你这样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是啊，弟弟！”胡充华说：“你不能冒这个险！”
“公子千万不可如此冒险！”一直不说话的嫣然也插了话说。
“不入虎穴，焉得虎宝宝！”罗伊铭说：“再说宫中我也熟悉，潜进去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听你说的轻松”，漪容说：“经过了这几次变故，元子攸岂会对宫卫掉以轻心？我早就听人说了，如今宫中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连一只苍蝇飞进去都困难，你又如何进去？”
“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漪容问。
“刚才不是说到寿阳公主吗，就从寿阳公主身上着落！”罗伊铭说。
“你又想干什么？”茹茹一惊，问道：“你又打寿阳公主什么主意？
“你想哪去了！”罗伊铭说：“我要她帮我进宫。”
“他怎么会帮你进宫？”漪容说：“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又要无耻下流，使你的美男计？”
“你狗屁吧！”罗伊铭说：“我使什么美男计？”
“反正猫没有不偷腥的”，漪容说：“你说的再好听，你给我说从到我府中来，这都几个了，你是见一个爱一个！反正你看上的，有哪个逃了你的手心了！”
“你这才是放屁！”罗伊铭说：“从到府中，我都是被*的。除了嫣然，你们几个扪心自问，不都是你们强迫我的吗？如今还倒打一耙！”
“难怪你这么喜欢嫣然！”漪容说。
“你说的不对”，罗伊铭见漪容又来挑拨，说道：“虽然是强迫，但我还喜欢姐姐呢，还有茹茹，还有，呃，没有了！”
“你！”漪容气得肺都炸了。
下一章《大内密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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