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调教王爷 > 《调教王爷》生离遗忘
    “凌云,不会了,不会了,从今后我再不会让你受一点的委屈,相信我,相信我,好吗?”轩辕曜的心里只有对‘冯凌云’的心疼,他不知道,完全不知道,现在靠在他怀里的女子,已经不再是他所爱着的那个女子。

    就算是身体还是那个身体,内里的灵魂一定换了一个,和爱着他的冯凌云不一样,这个冯凌云爱着的是他的身份,地位,还有憎恶着他们的孩子,而不是向他想的那样,爱着他们的孩子的。

    “王爷,妾身相信你,相信你。”在轩辕曜看不到地方,‘冯凌云’的嘴角微微的向上勾起,划出一道讥嘲,还有一道得意。

    冯凌云,你没有想到吧,这个男人,这个口口声声说爱着你的,关心着你的男人,竟然会认不出真正的你,他没有看出你已经不再是你。

    而且从现在起,这个男人不会再怀疑我,我会成为名副其实的殷王妃,你放心,我一定会找机会,杀了你的孽种,送他下去地府和你团圆。

    将自己的脸颊,轻轻的放在轩辕曜的心口的方向,‘冯凌云’在心里说,王爷,我只所以要叫你王爷,要自称妾身,是因为我不要和冯凌云一样,用相同的称呼,我要让你彻底的忘记她,完全的忘记,只记着我。

    正要端着汤药进来的玲儿,看到紧紧相拥着的两个人,不由的微微的笑了,她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差点就打扰了姐姐甜蜜的时间。

    但是,玲儿在要离开的时候,却忍不住又看向‘冯凌云’,为什么她会觉得姐姐忘记之后,好像是有所改变了,到底是什么地方改变,她一时半会还想不出来。

    蹑手蹑脚的走出去,玲儿心里的疑惑被压在了心底,或许是姐姐忘记了,所以才会有所改变的,那是姐姐,的的确确是姐姐啊,她怎么能想着姐姐改变了。

    “是我多心了吧,因为姐姐还没有恢复,所以会有所不一样,等姐姐恢复了,就还是原来的姐姐吧。”玲儿小声的自言自语着,差点和一个人撞上:“玲儿,你在想什么,怎么走神了?”

    “没有想什么。”玲儿没有说出心里的疑惑,虽然这个是最近和她愈走愈近的八皇子。

    她不能怀疑姐姐,不能,玲儿这样告诉自己,而错失了一个或许能辨认出,现在的殷王妃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冯凌云’的事。

    时间如同白马过隙,嗖忽就是一年多过去了。轩辕曜和‘冯凌云’一直没有返回封地,‘冯凌云’的身体总是不太好,玲儿和太医说无法经受长途跋涉,需要多调理调理。

    轩辕曜就从善如流,继续留在了京都里,而一周多的小世子,由教养嬷嬷带着,‘冯凌云’因为身体的缘故,很少能抱一抱他。

    皇帝没有催促轩辕曜离京,贵妃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欢他们夫妇,皇后也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一切好像都很风平浪静。

    但是暗潮,在风平浪静下翻腾,该发生的总会发生。

    这一日,京都太子府门前。

    “太子爷,你回来啦……”太子在下了早朝后,才回到了太子府里,太子府里的管事正在大门口等着他回来,看到太子的坐骑回来,急忙小跑着从大门口奔到太子的坐骑前。

    “有事?”太子将马缰扔给奔过来的小厮,大步走进了太子府里。

    “太子爷,太子妃又在闹腾了。”管事紧跟进去,硬着头皮说道。

    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虽然说周家在几个月前已经一败涂地,已经不复往日的风光,也再无暇顾及到太子妃,并且迁徙到周家的原籍去了。

    但是太子还没有贬斥太子妃,而且皇后对太子妃也没有过多的不满,所以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就很为难了。

    那为太子妃一向在太子府里娇横、跋扈惯了,所以即使在周家败落后,还是不肯收敛,依旧在太子府里作威作福。

    但是太子已经不再容忍她,不但如此,还连连纳了几个侧妃,而且听说有两个侧妃已经有了身孕,让太子妃登时不依不饶起来。

    太子现今只有一个儿子,却又是一个痴儿,皇后听说两个侧妃有孕,不但赏赐许多的补品,还频频宣召两个侧妃入宫,却不再召太子妃进宫。

    这么一来,太子妃又是嫉妒,又是愤怒,又是憎恶,在太子府里撒泼后,又要故技重施,想要让两个侧妃滑胎,被太子当场抓到。

    这一次,太子没有再容忍,甩了太子妃一记耳光,还将太子妃关到了偏僻的院落里,说是让她反省。

    今日,那个太子妃又大吵大闹了一回,将院子里的东西都摔的摔,砸的砸,现今还不肯安生呢。

    “让她闹,没有力气了她就不闹了,告诉厨房,今日不给她送膳,让她消停一下。”太子头也不回的吩咐,径自向两个有身孕的侧妃居住的院落走过去。

    “是。”既然太子吩咐了,所以管事的也就不再为难,很快的将消息传递给厨房。

    两位有身孕的侧妃,笑盈盈的将太子迎进,她们共同居住的院落里,和太子一起欢欢喜喜的用午膳。

    相较于,这一边的和乐融融,偏院里却是冷冷凄凄,一副落败凄凉的景象。

    “太子妃,太子妃,呜呜……”在简陋的屋子里,一个丫头趴在简陋的床头,对着昏迷不醒的女子呜呜的哭着,哭声传出了简陋的屋子,却没有人听到。

    “你快点醒一醒,太子妃,你醒一醒啊,你不要吓奴婢,太子妃……”丫头一边摸着眼泪,一边哭泣着,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子而束手无策。

    躺在床上的女子,不但脸色苍白,就是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她整个人透出一股疲倦,一股深深受到打击的疲倦。额头上,还缠着一圈圈的绢布,有血迹隐隐的透出来。

    好像什么破碎了,她再也不能捡拾起来,也不能再得到了的疲倦,她的眉宇间是放弃的不舍,还有决绝。

    这个女子就是太子妃,自从那一日她想要将两个有身孕的侧妃滑胎后,被太子打了一巴掌,那一巴掌很重,让她当场摔在了地上,头还重重的撞到了桌脚上,将额角都碰破了。

    只是太子根本不理睬她受伤了,只是让人随便的给她包扎一下,拖到偏院去,就再也不闻不问了。

    自从被拖回偏院后,太子妃就一直昏迷不醒,虽然太医给草草包扎了,但是没有留下汤药,太子为了惩处太子妃,也下令不许送膳过来,所以太子妃的伤势不但不见好转,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虽然曾经清醒过一次,但是她的眼睛是空洞的,没有往昔一丝的娇横、跋扈,也没有了神采,眸子里全部都是茫然,呆呆的,呆呆的看了一会哀哀哭泣的丫头,又昏睡过去了。

    这个丫头是跟着太子妃进了太子府的,原本有四个丫头,但是那三个丫头,在太子妃失去周家那个靠山后,就被太子强硬的赶出了太子府,只留下这个不甚机灵的丫头。

    所以,看着床上昏迷的太子妃,这个丫头除了哭,还是哭,其他的根本不知道做什么。

    这时候,丫头没有看见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太子妃,放在床边的手指,突然微微的动了一下。

    紧接着又动了一下,然后太子妃的羽睫也抖动了几下,挣扎了一会,才慢慢的,犹豫的,一点一点的张开了羽睫,露出她那双茫然的眸子。

    她缓缓的扭转头,就看到趴在床头哭泣的丫头,微微的皱起眉头,她被丫头的哭声刺激的有点难受,就用力的张了张嘴唇,发出一声嘶哑的声音:“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太子妃……!”听到声音的丫头,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睁开了眼睛的太子妃,先是呆楞住了,而后猛地扑过来,太子妃的眼前喊道:“太子妃,你可醒了,奴婢吓坏了,你再不醒来,奴婢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我不是太子妃。我是……”太子妃摇摇头,眼里依旧是一片的迷茫,她正要说我是……,却突然发现脑海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她是谁?!

    “啊呀……!”太子妃忽然大声的喊了一声,用手捂住了头,很痛,头很痛,痛的她想要用力的抱住。

    “太子妃,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奴婢啊,太子妃……”丫头看到太子妃突然的抱头大叫,痛苦的嘶喊着,不由的扑过来,抓住了太子妃的胳膊,慌乱紧张的问道,她的眼泪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脸颊上滚下来了。

    一颗一颗,砸在太子妃的宫装上,很快就浸湿了一大片。

    “我痛,我的头好痛,好痛,好像是针扎一样,痛……!啊……!”太子妃抱着头大喊大叫着,她只觉得自己的头里,好像有无数的针,狠狠的扎在她的头上,让她不能忍受的刺痛,刺激着她的神经。

    “太子妃,太子妃,怎么办,怎么办,奴婢去叫太医,奴婢去叫太医……”丫头哭喊了一会,从床头爬起来,急忙忙的向外面冲去。

    太子妃根本顾及不到,丫头在做什么,她的头里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尖锐,一波一波的折磨着她。

    丫头匆匆的冲出了院子去找太医,但是太医却不肯过来,丫头无奈只好转身奔去太子的院落,想要恳求太子派太医为太子妃诊治。

    但是却被拦在了太子的院落外,太子只叫人传了一句冷冰冰的话,就那么放着,不许让太医过去看。若是她再哭闹,就要打她的板子。

    丫头没有办法,只好边抹眼泪,边哭哭啼啼的回到了,她们住着的偏僻的院子里。

    “太子妃,奴婢没有用,不能找太医过来,奴婢没有用,呜呜……”丫头扑在太子妃的床前,呜呜咽咽的哭着,什么也不能做,只是这么哭着。

    太子妃用力的抱着头,强忍着要用头去撞东西的冲动,一波波的疼痛,让她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整个人就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湿漉漉的,就是乌黑的发丝也被冷汗浸透了。

    就在丫头的哭哭啼啼里,太子妃慢慢的平静下来,虽然头还是在痛,但是却不是那么尖锐的疼痛了。

    她趴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喘息着,只觉得浑身疲倦,刚才在抵制那一波波的疼痛里,将浑身的力气都用尽了。

    “太子妃,太子妃……”丫头看太子妃不再抱头大喊,忙小心翼翼的唤道,她的脸颊上还有泪痕,两只眼睛哭得红肿无比。

    “你说我是太子妃,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呢,你是什么人?”太子妃慢慢的抬起头,伸手抓住趴在她床头的丫头的手,温言问道。

    丫头的手被太子妃抓住的时候,不由的浑身打了个哆嗦,而后看到太子妃的神情温和,不是往昔的凌厉,就稍稍的放下了心,乖乖的任凭太子妃抓着她的手。

    “你是太子妃,奴婢是你的丫头,是你从周家带到太子府的丫头。”丫头战战兢兢的说,后来又补上一句话:“奴婢是月儿。”

    “月儿,我的名字呢?”太子妃放开了丫头的手,丫头心里暗暗的呼了一口气,太子妃今天虽然很奇怪,但是没有向往常一样,甩她一巴掌,或者大声的骂她,她就不会再被打被骂了。

    “太子妃,你是周娴雅。”说完,月儿又忙打了自己一下:“太子妃,奴婢不是有意说你名讳的。”

    “不要打你自己,不是你的错,是我忘记了,你告诉我有什么错。”周娴雅慢慢的坐起身,拦住了月儿要打自己的第二个巴掌。

    月儿惊诧的看着,拦住她不让她再打自己耳光的周娴雅,这是太子妃吗?这不是太子妃啊!太子妃不会如此温和的看着她,也不会如此温和的阻止她。

    刚刚她松了一口气,是以为太子妃不打她,只要她肯打自己几个耳光,太子妃就不会再生气,也不会过后再来拿她出气。

    而现在太子妃不但不生气,反而十分的温和,这样温和的太子妃,让月儿害怕,害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她一下瘫倒在地上,哀哀的哭泣着,求饶着:“太子妃,求求你,绕过奴婢,绕过奴婢吧,不是奴婢不去请太子,而是太子不肯过来,求你饶了奴婢,不要打奴婢。”

    说着,月儿还砰砰的,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她为人不机灵,平日没有少挨太子妃的打骂。

    就是被太子撵出太子府的那几个丫头,个个都比她伶俐,所以她才被单独留下来,服侍失势了的太子妃,继续让她打骂折磨,拿她来发泄被太子冷落的怨恨。

    “不要磕头,不要磕头,我不怪你,快起来,快起来……”周娴雅急忙忙的喊着,但是苦于她头昏眼花,无法下地去扶这个丫头。

    而且,她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残忍的人,会折磨眼前的这个丫头,她心里的疑惑根本没有解开。

    我是谁,我是谁?!周娴雅在心里喊,却找不到答案,她的记忆里是一片空白,没有一丝一毫关于她身份,性命的记忆。

    她是太子妃,她是周娴雅,也不过是这个丫头告诉她的,而她只是被动接受罢了。

    “太子妃,你饶了奴婢,饶了奴婢吧……”显然月儿并没有听到,周娴雅温和的话,她吓得浑身发抖,更加用力的磕下去。

    “月儿,你不要磕了,我头晕,你扶我一把。”周娴雅看着这丫头不停的磕头,那砰砰用力的声音,让她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天哪,为什么这个丫头害怕成这样,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为了不让月儿再磕头,周娴雅努力回想后,想起了她刚刚说自己是月儿,就用头晕来阻止她。

    “太子妃,你头晕吗?”月儿一听这话,果然不再磕头,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小心的扶住周娴雅,并且将她依靠在床头,她还紧张的连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了。

    “有一点,不碍事的。月儿……”周娴雅抓住月儿的手,感觉到她又猛地抖了一下,周娴雅不由的在心里说,难道我真的是如此冷酷残忍的人吗?

    “太子妃……”月儿不知道周娴雅抓住她要做什么,只管害怕的发抖,只求着周娴雅不要太用力打她,她还要伺候周娴雅。

    “月儿,你不要怕我,我从今后不会再打你,也不会再骂你,你瞧,刚刚你用力磕头,将头都磕破了。”

    周娴雅尽量用最最温和的语气说,不让月儿那么害怕。月儿的额头肿了,有的地方还裂开了,沁出一缕缕的血丝。

    温柔的用手帕,给月儿擦去额头的血丝,在月儿不置信,而且颤抖的目光里,她轻轻的问:“很疼吧,月儿,你有药膏吗?”

    “没有,太子妃,不疼,奴婢不疼。”月儿呆呆的看着,温柔的太子妃,看着和平日大不同的太子妃,虽然心里还有害怕,但是面对太子妃如此温柔的目光,她心里的害怕逐渐的平息了。

    太子妃真的不一样了,她从来没有如此温柔过,而且这样的太子妃看起来好美,就好像她第一次在周家,看到的太子妃一样,那么的美丽,好像最美丽,最名贵的花儿一般。

    她在进周家前,从来没有见过名贵的花朵,她所见的都是田野里,盛开的野花,那些野花也盛开的非常美丽,她当日见到尚是周家小姐的太子妃时,心里想的是,好美的小姐,比她见过的美丽的花儿还要美丽许多。

    呆呆的看着温柔美丽的周娴雅,月儿的眼睛里不由的积满了泪花,眼泪滚出了眼眶,一连串的滚下来。

    “月儿,或许我从前很残忍很冷酷,但是我今后不会再那样做了,你将从前的事告诉我,我都不记得了,就是这个太子妃,就是周娴雅,都是你告诉我的,我这里……”

    周娴雅用手指着自己的头,对月儿说:“是一片的空白,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周娴雅疑惑的是,若是她是太子妃,为什么身边只有月儿一个丫头伺候,而且还住在如此破落的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落到这一步,变的如此凄惨呢?

    “是,太子妃,奴婢这就告诉你。”月儿急忙忙用袖子,擦去脸上的眼泪,一五一十的将周娴雅的过去都讲给她听。

    周娴雅才知道,过去的自己有多么的娇横,嚣张跋扈,并且对下人非打既骂,并且没有一点体恤之情。

    因为是周家的嫡女,又因为自小被娇生惯养,更加上周家的势大,她在年纪尚小的时候,就被皇后给内定下了,要将来的太子妃。

    因此周娴雅愈发的娇纵,她在周家对周家其他的女孩们,也是横眉竖眼,从来不肯和她们和睦相处,她认为自己将来是太子妃,也就等于高高在上的皇后了。

    所以,在周家她一向不知道收敛,总是以太子妃自居,周家的老爷夫人娇纵她,放任她在周家作威作福,也不认为她那样做有什么错。

    他们都认为周娴雅,将来是太子妃,还有可能是皇后,做为皇帝的女人,就不能太过与温和以及软弱了,否则的话会被后宫的妃嫔小看的,因此也就愈加的宠着她,惯着她,将她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自从周娴雅嫁入太子府,成为了太子妃之后,她对于太子府里其他的姬妾,也是动辄打骂不休,也不知道拉拢体恤太子府的下人,更不知道要让自己的娇纵跋扈收敛一下,好让太子府的下人们,不至于又害怕她,又厌恶她。

    周娴雅只是照着自己的性子来,任性又娇横,太子为了得到周家的支持,一直在容忍她,甚至容忍她打杀了太子两个怀孕的姬妾,还让几个有孕的姬妾滑胎,虽然有一个姬妾生下了太子的子嗣,但是那个姬妾也因为大出血而死,那个孩子却是一个痴儿。

    因此,太子现在没有一儿半女,不只是皇后,就是太子府里的下人,也是对她怨恨不已的,所以在周家失势后,太子立即找理由将周娴雅责打了一回,并且还将她关在了这偏僻的院落里。

    周娴雅以前所居住的院落,虽然还闲置着,但是看样子太子是不会让周娴雅搬回去了,打算让她这里孤独终老。

    “太子妃,奴婢只是如实回禀,求太子妃饶了奴婢多嘴多舌的罪过。”月儿说完,又苦苦哀求道。

    “我会被打,头会被撞到,都是因为我又要谋害太子的子嗣吗?”周娴雅没有注意到月儿的求饶,只是喃喃的问道,她真的无法相信,自己会是那样恶毒的人,会不拿人命当回事。

    “月儿,我真的是那么恶毒的人吗,竟然拿人命不当回事,而且还要谋害尚未出世的小孩子。”

    “太子妃,奴婢不敢说。”若是之前的太子妃,月儿一定不会说的,但是现在的太子妃,月儿虽然心里还有害怕,但是若是周娴雅让她说,她想,她还是会说出来的。

    “我不怪你,你说,月儿。”周娴雅温和的笑笑,好让月儿打消对她的害怕,她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恶毒,不只是因为从小被娇生惯养的原因吧。

    “太子妃,你是太爱太子殿下了,你不想让其他女人有太子的子嗣,你只要自己为太子生育世子,郡主,而不肯让给其他女人。”

    月儿鼓足勇气,迟疑了一会才说出来,她见过疯狂的太子妃,太子妃喜欢太子殿下,为了独占太子殿下,才会不择手段的铲除,所有出现在太子身边的女人。

    但是她却忘记了,太子不可能是她一个人的,她的嫉妒和怨恨让她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这些月儿不敢说。

    “我是那样的人吗?因为太爱了,所以要伤害爱着的那个人?”周娴雅以手扶头,努力思索着,却找不到任何的答案,因为她想不出,自己会疯狂到那样的地步,就只为了一个男人,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爱不爱她呢?

    “太子妃,奴婢不敢说谎。”月儿的脸色一白,有点后悔不该说出来,太子妃会不会重重的责打她,现在唯有她才是太子妃唯一能抓来发%泄的人了。

    “月儿,你起来说话,我说了不会怪你,就一定不会再打你骂你,拿你出气的,你告诉我,要说实话,太子,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周娴雅这样问,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有谁会喜欢一个如此骄横跋扈,如此恶毒的女人呢?

    “太子不喜欢太子妃。”月儿虽然站起来了,却是战战兢兢的,她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周娴雅的脸色,看她真的没有发怒的迹象,若是周娴雅要发怒的时候,她都会不加掩饰的。

    “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我就变成如此恶毒的女人了吗,这样做还真是愚蠢,岂不是让那人更加厌恶我?”

    周娴雅失笑,缓缓摇摇头,她真的无法相信,过去的自己会如此的执迷不悟,会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而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来,这样做只能让那个男人越来越厌恶自己,而且还会将男人远远的推开,太愚蠢了!

    周娴雅为过去的自己,做出如下的判断,所以她会失笑连连。

    “太子妃,你不生气吗,奴婢这样说?”月儿瑟缩的,小心的一直在看着周娴雅,看她没有像平日那般,大声的说,不是太子不喜欢她,而是被太子府里的狐媚子给诱惑了。

    “我不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呢,尤其是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从今后,我不会再执迷不悟了,就为了一个不喜欢我的男人,而做出那么多的伤天害理的事,而且,我也不会再奢求什么。”

    周娴雅收住脸上的笑,虽然她忘记了过去,但是她能确定,自己真的不会向过去那般执迷不悟。

    太子不喜欢她,她不会再去强求,那个男人不喜欢她,所以无论她做什么事,那个男人也不会放在心上的,而且那个人又是太子,跟不可能只喜欢一个女人吧。

    这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在她的模糊的认知里,太子就是将来的皇帝,会有很多的女人,没有人能独霸他,就算有,也不会是自己,因为她不执着,不奢望,更加不会为了得到太子的注意,而再去做那样的事了。

    过去的周娴雅只所以会如此做,就是为了让太子注意到她吧,只可惜她做错了,才会造成今日的下场。

    因此,她不怨,不恨,既然太子打算让她在这里孤独终老,她就在这里安静的生活吧,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是有点抵触,好像她不喜欢做太子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自己清醒的那一刻吗?

    在月儿扑过来说,你是太子妃的时候,她很想大声说,我不是,我不是太子妃!

    而且为什么在忘记之后,她心里隐隐有一股悲哀和不安,好像她忘记的不只是过去那个恶毒的自己,还有什么最最重要的不应该忘记的事……,或者是人?

    是谁,是谁,她不应该忘记的是谁?周娴雅忽的用力的摁住头,头上的伤痛了,她呻%吟了一下,月儿紧张的过来:“太子妃?”

    “不要紧,我只是有点不适应,不能适应我什么都忘记了。”周娴雅放开扶着头的手,慢慢的躺下去,她会想起来的,会想起过去的一切吧,也会想起对她来说重要的人或事。

    “太子妃,你想吃什么,奴婢,认识一个厨房的人,虽然不能拿来最好的食物,但是能填饱肚子。”

    月儿期期艾艾的说,这话要说放在之前,她一定不会说出来的,因为周娴雅以前所用的膳食,都是最好最精致的,而自从周家失势,太子妃失宠后,周娴雅的饮食不再精致,而是和她们下人的饮食差不多,粗糙,有时候又是凉的。

    周娴雅吃惯了精致的食物,对这些粗糙,又凉的食物,都难以下咽,因此她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将那些食物给扔了,再连连大骂一番,她也会跟着遭殃。

    “有吃的吗?我不挑食。”不知道为什么,周娴雅会说出不挑食这句话来,她突然的怔忡住了,这句话好像她对谁说过,是谁?

    月儿忙忙的去拿了一些食物来,是几块凉馒头,还有一壶凉了的白开水。

    “太子妃,只有这些,没有你平日喜欢喝的花茶,只有凉开水。”月儿先是不敢拿出来,后来拿出来了,又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娴雅,不敢立时让她就吃。

    “有吃的就好。”周娴雅拿起一个凉馒头,她的肚子里很饿,在月儿给她讲述的时候,她就饿的很了,但是周娴雅也听说,太子不让人给她送膳食,所以她以为还要多饿几天。

    咬了一大口的凉馒头,周娴雅细细的咀嚼着,不难吃,而且她也不讨厌,味道还不错,虽然凉了一点,但是现在春天,天气一天天的热了,不吃热汤热饭也行,不会吃坏肚子的。

    “嗯,好吃。”周娴雅对月儿笑笑,继续大口大口的吃凉馒头,一点难以下咽的感觉也没有。

    月儿这才放下心,太子妃真的变了,而且月儿看得出,周娴雅脸上的表情不是故作出来的,而是真的认为凉馒头好吃,才流露出来的真实的表情。

    “月儿,你呢,你吃了吗?”等一个凉馒头下肚,周娴雅觉得不再饿的那么心慌,就问月儿。

    “太子妃,奴婢不饿。”月儿摇头,她虽然没有吃,虽然也肚子饿了,但是看到周娴雅吃的很香甜,而且凉馒头也不多,所以月儿就不打算吃。

    “月儿,给,你也饿了吧。”周娴雅却拿了一个凉馒头,塞到月儿的手里,而且还不让月儿推脱,她拉着月儿的手诚恳的说:“月儿,快点吃,这几个凉馒头足够我们吃了。”

    周娴雅不认为,太子饿着她,会给月儿饭吃,所以她想也不想的,就拿了一个凉馒头,让月儿跟她一起吃。

    “太子妃,奴婢,奴婢……”月儿怔了一下,不由的从眼眶里滚下几颗泪来,她以为自己字做梦,或者眼前的不是太子妃本人。

    太子妃从来没有如此温柔的时候,而且也不会让奴婢跟她一起用膳,那样会让她失了身份和体面的,但是这样平易近人的太子妃,她,她,很喜欢,真的很喜欢。

    “好了,月儿,什么也不要说,现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又什么都忘记了,我现在只能互相依靠了,我想,那个太子也不会想要让我活活饿杀,他会派人送来饮食的。”

    周娴雅抬手,给月儿擦去脸上的泪痕,看得出月儿对她很忠心,即使她从前那样残忍的对待她,她都没有离开,而且又在关心着她,所以她也要付出回报不是吗?

    “月儿,谢谢你。”周娴雅真诚的说,没有一点敷衍的神情,若不是月儿守在她身边,在她清醒的时候,她什么都忘记了的情况下,心里的忐忑和一丝的不安,根本是无法立即忽视的。

    “太子妃,你不要这么说,奴婢不敢当。”月儿惊吓的停止了哭泣,而后又要跪下来,被周娴雅拦住了:“你能,月儿,真的要谢谢你,若没有你守在我身边,我真的会不知所措的,快起来。”

    “太子妃,奴婢很笨,但是奴婢今后会一直留在太子妃身边的。”月儿认真的说,这一刻,她第一次想留下来,不再有一丝的不愿。

    “好,我们一起平静的生活,将太子忘记,将太子的女人都忘记。”周娴雅笑着说,放开了抓着月儿的手,而后又拿了一块凉馒头:“来,月儿,我们一起吃。”

    “是,太子妃。”月儿这一刻,不再害怕周娴雅,陪着周娴雅一起吃凉馒头。

    “太子妃,这是白开水,你将就着喝一点。”月儿一边吃,一边给周娴雅倒了一杯水。

    “嗯。”周娴雅点头,喝了一小口,先润了润自己的嗓子,才喝下那一杯白开水。

    从来不曾出现过的,周娴雅的欢笑声,第一次出现在太子府里,是那么的欢乐,没有一点的敷衍和虚伪。

    周娴雅不知道,就是月儿也不知道,太子虽然将周娴雅发配到偏僻的院落,但是却仍旧派人监视着她。

    因为周娴雅是太子最厌恶的人,因此被发配到偏僻的院落里,太子没有掉以轻心,命府里的暗卫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她。

    于是,周娴雅不但笑了,而且还在清醒后没有继续打骂,服侍她的丫鬟,并且还肯吃凉馒头,也肯和丫鬟分享的消息,一丝不漏的都传给太子知道。

    “周娴雅笑了,还不再打骂伺候她的丫鬟?”太子听了汇报后,是不相信的,满脸的不能置信的表情:“周娴雅若是不再打骂丫鬟,那还是周娴雅吗?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自从他迎娶了周娴雅为太子妃后,也不是一开始就非常厌恶她的,虽然周娴雅在嫁入太子府后,一开始就表现的骄横跋扈,并且骄奢浪费无度,但是太子那时,也仅仅只是有一点厌恶她的意思。

    皇后让太子和周娴雅好生相处,太子就多次告诫过周娴雅,让她收敛脾性,不能在太子府里妄自菲为,但是周娴雅根本不听,所以太子才愈发的厌恶她了。

    而今,蓦地听闻周娴雅更改了脾气,太子却抱持怀疑的态度,暗卫禀报后,太子不让他们离开,他们依旧跪着听命。

    太子在原地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脚步,对暗卫说:“去告诉厨房,就说太子妃肯改过向善,孤很欣慰,让他们恢复太子妃往日的饮食。”

    “是。”暗卫匆匆的离开了,太子慢慢的坐下来,脸上的表情莫测难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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