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极致崇拜的注视下。
素来偷懒的霍休，俩个多时辰才把山奎铁牛肢解。
途中，甚至用上了沈青云的“神兵利器”。
众人看得咂舌不已。
“光划开牛皮，就得两刀的深度。”
“那刀剔小腿肉，火星子直冒啊。”
“别说了，李指挥使视之如命的宝刀，已经卷刃了。”
……
刀不是卷刃的问题，而是成了锯子。
“那你怎的不答应？”
“五千灵石我咳嗽，你没听见？”
……
但就他所言，沈青云已经勾勒出一个比较清晰的轮廓。
沈青云惊醒，苦笑道：“前辈，几日功夫怕是不够。”
外加丹药之功。
麻衣终于排在第一位，领着众人朝罗午坊市走去。
唐林犹豫良久。
不过远远看上去……
丢下莫名轻笑，唐林飘然远去。
众人吃了山奎铁牛，又跑了两百里。
口感，和吃铁差不多。
“怕才是好事。”霍休乐了，“若给小柳，他会怕？就他那骚劲，指定丢水里了。”
沈青云和唐林看看霍休，继而互视。
“如此珍贵？”唐林被沈青云的假客气整笑了，“等你到了罗午坊市，才知其有多珍贵！”
“咳咳咳……”
只要仨儿扫帚头回头，他们就不会再笑。
“等等！柳高升，你作甚？”见柳高升扛着一条带蛋的肉就要上火烤，霍休大怒，“给我留着！”
“至师尊出关时，你必须告诉我如何脱罪！”
“秦墨染，秦墨矩，天成公主……”
“一万太多，八千灵石足矣。”沈青云叹道，“前辈，实不相瞒，此番前去坊市，我等囊中羞涩，若非如此，这内丹送于前辈又如何？”
沈青云刚要出口的胆结石三个字，就变成了——
沈青云眼睛一亮：“好东西啊，这可是牛的……”
“此地便是尔等目的地，自便吧。”
霍休仔细观察。
“小沈这眼力，是要入玉境了？”
转念，他又是一怔。
甚至还有什么都不踩，身上发光的。
就好像他看不清自己一行，此后会遭遇什么。
“没答应才好嘛，哈哈！”
内丹又珍贵。
包括殷红。
提及此事，三位师弟表情愤愤。
未等众人下剑，唐林四人抽剑遁离。
还好没说胆结石，沈青云羞煞。
“八千灵石。”唐林咬了咬牙。
“没用了。”霍休叹道。
众人来不及生气，便被眼前景象吸引。
霍休点点头，并未带队，隐入人群。
“原来叫内丹，多谢前辈解惑。”
霍休突然剧烈咳嗽，翻了个身，继续睡。
关键就在天地灵气上。
如是一想，他压下心思，面无表情道：“此地雷雨确实诡异，也不怨你们，休息片刻，载他们出发。”
“咳咳……”
一人高的火焰照亮了山野。
独自琢磨半天，他把原因归结为手艺二字。
秦墨染阴着脸离开蒲团，在静室来回踱步，思考半日，毫无所得。
“家师秦墨染，双灵根，岁两百余，以归墟门内门弟子之身，修行二百载，终成元婴，位列长老，掌丹霞峰，喜书，养有灵鹤一只，资质平平……”
见沈青云绞尽脑汁，唐林心头舒服些许。
吃得最多的，自然是麻衣。
“思考数日，可有所获？”
“不会束地衣没穿上他就突破了吧，那麻衣门还有什么用……诶？傻了我，可以让他们替我磨啊！”
“啧，满身浊气，进去怕是就会被打出来。”
用了数日光景，才摆脱被人摸了一把脸之阴影的秦墨染，心头又一阵狂跳。
唐林无奈，下令启程。
“前辈，这牛不知何故出现，倒像是死在我们面前，它才甘心一般……”
堂堂胎变，和山奎铁牛一个境界。
脚下有踩剑的，踩刀的，踩算珠的。
回来时，一个个气血鼓荡，除了殷红和麻衣，竟都不能收放自如。
“娘的！”霍休都给众人气笑了，“有一个算一个，来回两百里，滚！”
“他熟悉军伍，回去让他出个章程，至少征服这三千多里地界，阻碍不大。”
“既然到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来。”
“唐师兄，非我等怠慢，实在是……”
“至罗午尚需数日，你……”
唐林瞥了眼躺地上打呼的霍休，这才面向沈青云。
唐林没有犹豫，出现在众人面前。
“八千灵石你拿着，随便用。”
霍休闻言，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暗叹点头。
“这些价值不菲的内丹，就是底子了。”
若再加上聚灵之能，小范围改变天地灵气浓度，垃圾如罗午，亦有不凡之地。
……
“喏！”
地上所行，皆为走兽。
看不清，自然只能谋定后动。
唐林谁也不载，就拉着沈青云坐下，惹得麻衣有些埋怨。
沈青云无语，心中只有惊羡和赞叹。
“咳……”
我都点破了，伱还装？
唐林知道这一刀是砍定自己了，淡淡道：“五千灵石。”
呵。
“若里面真的有八千颗石头，那这重量……”
“我叫他三人来，会不会连累到我？”
殷红自是修为高深。
听到这儿，唐林不由喟叹。
众人闻言，顿生隐怒。
哪怕有霍休四境之力加成，刀也不堪重负。
“大人，按个数来算，八千灵石怎么也不算少，内丹这么值钱？”
“哎，怕是和秦武有关。”
开口的师弟一脸憨厚，瘪嘴快哭的样子让人怜惜。
失去四境灵舟的唐林，用了九日方才抵达罗午坊市范围。
“现在知道麻衣门的变态之处了吧？”霍休点了一句。
沈青云一边喊拍子，一边阐述第五次明悟。
沈青云灵光再闪。
这个口，便是罗午坊市的入口。
沈青云想了想：“但我对修仙界不太了解，怕吃亏。”
知道和不知道，价钱完全是两回事。
飞剑之上。
“你不嚼，它不香啊！”
却也比沿途凡世高出数倍，能留住来往修士。
“一路数万里，就是被雷追着劈，我等以为凡间雷雨无所谓，结果……”
“看来不仅是肉，百艺姐的手艺才是重中之重。”
掂了掂储物袋，沈青云心头的激动，渐渐平息下来。
沈青云吃了一条肉丝，就敬谢不敏了。
有强者背书。
被劈了数万里？
在内脏堆里捯饬的柳高升，摸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石头。
储物袋，样式古朴，似皮非皮，长三宽二，类俗世钱袋一般。
“秦武千年，闭着眼睛逛也能遇到不少灵兽，这倒是好事……”
“增寿神药，凡人服之，增寿五年。”
唐林三位同门终于来到。
无论人还是兽，要么进，要么出。
沈青云说的是实话，语气又诚恳，唐林脸色稍稍好看。
“我到底是怎么了，心都无法静下来，总觉有人要害我！”
庆幸过后，又是浓浓悔意。
“此物乃灵兽内丹，于我有用。”
却低头不语。
两遍下来，麻衣对力道的掌控，竟有肉眼可见的增长。
“天贮是何物？”
“五年！如此珍贵？”沈青云勃然心动。
麻衣腹响如雷，将一坨坨牛肉串入树枝。
“山奎铁牛多半是被这老头干掉的，他使得何种手段，我竟毫无察觉？”
“呵呵……”
沈青云想了想：“实话实说。”
这极大丰富了他观“禁武司”三字而生的印象。
首先得打通路。
“不准私自出行，凡事多和小沈商量，如我不在，听他的。”
“沈哥，这玩意儿是啥？”
说是休息，实则就是整理头发和着装。
没多久。
来往之人，皆在空中。
连杀带烤整整三个时辰，众人才吃上山奎铁牛。
众人齐齐抱拳：“喏！”
“前辈，办法归办法，事实是事实。”沈青云认真道，“其他的不说，欺瞒师尊这一条，才是最要命的。”
唐林闻言，眉头渐渐蹙起。
强如霍休，老眼用尽吃奶的劲，也看不破这口子。
“你这心思真是，”霍休失笑，一屁股坐下，累得不想动弹，“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有识者难骗。
这玩意儿总得死一个，不能解释。
禁武司众人受过严格训练。
炼体士纵然不会使用内丹，杀灵兽也没阻碍。
“但师尊她……”
“最高一万……”
“却没想到，你连灵兽内丹都知道……”
“我用肉眼，修士用神识，且手段颇多，我如何能看清？”
霍休摇摇头：“我也不知，但宫里内库有这玩意儿，还有拳头大的，十来箱，纯摆设。”
好在众人啃得满嘴是油，霍休都吃得不顾形象，沈青云稍感安慰。
“所以，还是之前我说的，”沈青云笑道，“小子得先稍微了解一下令师，才好帮前辈。”
唐林又是惊悚，又是庆幸……
坊市之所以在修仙界范围。
霍休坐了起来，却也不生气，只是埋怨沈青云。
雷雨之所以叫凡间雷雨。
“啊？”
空中，隐身的唐林四人有些无语。
但沈青云还是蛮珍惜地接过。
却也有不同。
唐林嗤笑一声，眼神微移，看向空中某位三境修士。
待沈青云抹好盐巴，以及在山野采摘的香料，麻衣又把肉架在火上，目光灼热，似乎想用眼神加快熟制速度。
沈青云见这哥们儿都不用嚼，直接吞，满口钢牙成了摆设，不仅产生了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慨，还有痛心疾首——
“难怪大人您要杜奎来禁武司走这一遭。”
借坊市一行，绸缪诸事……
沈青云没有拒绝，还在四处打量，可惜并无发现。
唐林虽是为脱罪，却也不是什么都说。
沈青云一听，似有感悟，起身招呼律部众人。
“来活动活动。”
“再加上三千里地的各种资源，秦武这次的扩张……且不说扩张，大人这番因势而动的心思，真的是……”
“啊，属下听见了……”
“我也不占便宜，这储物袋，也送于你吧。”
“大人您瞧好了便是。”
一路三千余里，并无王朝势力。
沈青云连连点头，赞道：“底子打得牢，就是好。”
进出一个口。
沈青云点点头。
“由松入柔，积柔成刚，刚复归柔，刚柔相济……”
“会不会是他们宗门的问题？”
翌日。
众人虎躯一震，旋即把头埋进裤裆。
“别说了，说得我都想回家了。”
唐林脸色渐阴：“这就是你所谓的办法？”
少有几个聚族而居的小部落，不动兵戈便能收服。
“甚好，”唐林微微一笑，“若表现好，我……可赠你一株天贮。”
“前辈，储物袋如何使用？”
“不会也遭雷劈了吧？”
有三位师弟相助。
请人当苦力，绝对不会找师兄。
“大人，我们先进坊市吧。”
“可怜如尔等，连坊市为何建在此地，都一无所知啊。”
“我们体内无灵力，用不了。”霍休适时苏醒。
更何况……
让他们难以为继的，并非几十个炼体士的重量，而是浊气加速了他们的消耗。
沈青云灵光一闪，霎时明白霍休用意，心生感动……
“他们这就进去了？”
“但那些地方，你们就不要想了。”瞥了眼沈青云腰间的储物袋，“这些灵石，不够你们住几日的。”
但真要接轨……
……
沈青云没吃肉，自然不用跑。
活动身体，非七彩阳光莫属。
罗午坊市。
“怎么回事？不仅晚了时日，还这副狼狈模样！”
远处唐林脚下一滞，笑容不在。
他和沈青云交流过，自然知道沈青云对修仙界有所了解。
“难怪秦武千年，出来的炼体士没一个好下场。”
众人拾柴火焰高。
不等唐林双眼变冷，沈青云就飞快应道：“必让前辈满意！”
“不过一个储物袋，修士标配，我激动个什么？”
“这可是一柄杀过仙兽的宝刃，”沈青云笑道，“回去给李指挥使看看，保证他开心。”
唐林暗自嗤笑。
罗午坊市很小，天地灵气无法与归墟门相比。
又琢磨一阵，再次确定自己的计划并无疏漏，她只好再次入定。
霍休心中一跳。
言罢，四柄飞剑落地。
“我以为他们会先观察几日。”
所以见三位师弟一个个头发能当扫帚用，他除了心惊肉跳，也不免怒火中烧。
饶是手段用尽，三位可怜人扫帚头依旧高耸。
这一路载着数十炼体士，他们早有察觉。
若真按照禁武司的剧本走下去，秦武将来必然会和修仙界接轨。
霍休转身，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沈青云身上。
“也不是没缺点。”霍休看向麻衣比其他人更深的脚印，“脱了束地衣多久了，还未掌控自身力道，死脑筋。”
此修士，正盯着禁武司一行，目光叵测。
直到禁武司众人进了坊市，他才扯扯嘴角，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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