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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避子汤,娘娘连怀三胎龙种》第171章 是程家出了什么事么

    王喜抬头望,宫宇深深,遑论他们如今站在平地,就是站在高处,也一眼眺望不完。

    宫墙高耸,其中的人总也出不去。

    他猫着腰,小声道:“陛下,若是真为娘娘好,程老的事,不如早些坦白。”

    见多了卫宴洲自苦,王喜实在觉得磋磨。

    从小到大,自己的主子似乎从没有占据过天时地利人和。

    出身、恩宠、心爱,都在不该时发生,再最终本该圆满的时候,又横插了程家人的死。

    叫他怎么会不恨谢之云。

    若不是谢之云,他此刻也不必无法面对程宁。

    陛下与熹妃之间,横亘着这一根刺,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根刺就会冒头。

    谢氏被处置了又如何,一切归根到底,还是卫宴洲不肯放人。

    他欠程宁两条人命。

    欠她一根程颐的手指。

    “太医说的话,你没听见么?”卫宴洲闭了闭眼:“就算抛开孩子,我也该顾着她。”

    程宁被他弄成什么样了,她以前这么无休止地喝过药吗。

    曾经如此娇弱不堪一击过吗?

    都没有,只是在他手里快碎掉了。

    王喜今日也是大着胆子,劝道:“或许娘娘的承受力并没有陛下想的脆弱,可若是瞒过去,隔阂越来越大,陛下往后就更加无法修复了。”

    他是诚心为卫宴洲着想。

    不管如何都不是小事,程风绪总有下葬的一日。

    那毕竟是程宁血脉相连的人。

    脚步停在离月宫,恰逢欧阳曦出门来,见了他急忙见礼。

    “陛下,陛下今日怎么有空来,熹妃好些了吗?”

    其实一眼便可看出卫宴洲脸色的异样,王喜也比往日凝重一些。

    虽然没有听清二人在说什么,不过欧阳曦也不敢探究。

    自从程宁经历了流产风波,宫里人人就更加自危,平日里没事都不敢出门晃悠。

    生怕一个弄不好,自己就是下一个谢氏。

    卫宴洲道:“起来吧。”

    开口时声音还是干涩。

    还是王喜替他答了:“回娘娘,熹妃娘娘已经醒了,太医说无碍。”

    “那就好,吉人自有天相。”欧阳曦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不枉我这几日吃斋念佛,为她与皇嗣求平安。”

    难怪离月宫里传出淡淡的香烛气味。

    卫宴洲朝里面瞥了一眼。

    “陛下进来坐坐吗?”欧阳曦让开身:“臣妾最近喜欢做些素食,都是有助益改善身子异样的,陛下连日守着熹妃,想必也该累了。”

    她向来进退有度,说话也留有余地。

    不去也不会令人觉得辜负,去了倒也确实颇能放松一下。

    卫宴洲头痛欲裂,想了一下,抬步进去了。

    茵茵一喜,连忙要去泡茶。

    “别上茶了,”欧阳曦站在贵妃榻前,淡淡地吩咐:“上个银耳露吧,不要冷的,温热即可。”

    而后又道:“小厨房放的那道荷花糕也端上来了,再取个我前日做的热眼的决明子袋。”

    离月宫上下一通忙活。

    最后榻上的矮桌上摆满了东西,卫宴洲本想说不用,不过他确实被那道荷花糕勾起一点食欲。

    喝了小半碗银耳露,卫宴洲已经算难得的胃口好。

    王喜向来八面玲珑:“还是贵妃娘娘的手艺好,御膳房做的东西也不见陛下吃两口呢。”

    卫宴洲吃东西,他倒也送了一口气。

    不然总是吃几口就作罢,也不歇息,操心死他。

    “是熹妃没事了吧,我哪有那么大的福分哄得陛下吃东西。”欧阳曦恬静地笑。

    王喜不好不回话:“熹妃娘娘确实是醒了。”

    “茵茵将矮桌撤了吧。”欧阳曦靠近榻前,她伸出素手去扶卫宴洲,叫他躺下:“陛下看上去累极了,在臣妾这儿睡一会?”

    不是卫宴洲不想睡,而是心底压着的事太多,他睡不安稳。

    被欧阳曦扶着,甩开不大妥当,他只道:“朕该回承乾宫了。”

    “若是政事不急,陛下还是先歇一会。”欧阳曦难得有些强势:“我见陛下总皱眉,是头有些疼么?”

    说着不等卫宴洲回答,将手中温热的决明子袋敷在了卫宴洲眼周上。

    “这是助眠的,陛下今日既然来了,就卖臣妾个人情,让臣妾为咱们晋阳的皇帝尽尽心,好不好?”

    那温热的触感敷在眼上,确实令人全身都放松下来。

    卫宴洲那隐隐作痛的脑袋也得到一阵舒缓。

    程宁还在睡着,他晚一些回去也来得及。

    于是他说:“最多一个时辰,朕在你这歇一下。”

    “陛下说什么臣妾这,整个皇宫和晋阳都是陛下的,臣妾只希望陛下龙体康健。”

    欧阳曦说着,坐在了榻沿上。

    她朝茵茵使了个颜色,对方很快取了个小瓶子过来。

    欧阳曦取了一些在掌心,揉开了,覆上卫宴洲的额角。

    她的手不凉,但突然的动作还是令卫宴洲下意识挡了一下,攥住她的手腕。

    “只是给陛下揉一下额头,或许能睡得安稳些,陛下恕罪。”

    他下意识地拒绝动作,还是令欧阳曦微微暗了眼眸。

    或许这天底下,能令卫宴洲毫无防备的,也就程宁一人而已。

    旁的人,即便是碰一下都能令他防备至极。

    那一日他杀人时那股无所谓和果断,当真是钉入人心。

    欧阳曦此刻回想起来,莫名战栗。

    手腕的轻颤卫宴洲感知到了,他眼上敷着东西,因此看不见欧阳曦的表情。

    不过欧阳曦向来不令人反感,或许是他方才反应太过,吓着她了。

    放开手,他说:“没想怪罪你。”

    那双凌厉的眸被盖住了,卫宴洲露出的半张脸,紧削的下颌,都因为盖住了眼睛而变得柔和。

    欧阳曦匆匆一瞥,低垂了眸,重新覆上手去。

    指尖没有丹蔻,素净的手指揉着卫宴洲的额角,带着手上淡淡的草药香。

    莫名的有些舒服。

    王喜去拿了给卫宴洲盖上,而后退到一旁。

    屋里很安静,欧阳曦也没有再说过话,按摩声更是不可闻。

    卫宴洲渐渐睡着了。

    不过没到一个时辰,他便自己醒了过来。

    似乎是做了梦,醒来猛地捏着山根处。

    欧阳曦伺候他将鞋穿上,边仰头看他。

    “熹妃醒了陛下不该还郁郁寡欢,臣妾斗胆猜一猜,是程家出了什么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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