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在乡下当半仙的日子 > 《在乡下当半仙的日子》第176章
    屋外寒风阵阵,屋内点了盆炭火,热量烘得屋子里暖呼呼的。

    听到潘垚的一句正缘,丁玉如脸上爬上一层浅浅的红晕。

    “是嘛,那就好,我也觉得志安不错。”

    “恩恩。”一旁,潘垚托着腮帮子,瞅着人直笑,直把那层浅浅的红晕瞅得绯红。

    屋子外头有庄志安的脚步声传来,两人止了这桃花的话头。

    “我给你们拿了些瓜子花生,还拿了两瓶大白梨,就是这天儿有点冷,吃这些就怕胃寒——”

    “对了玉如,你那儿不是有一罐的高樂高吗?我去热些牛奶过来,你泡一杯给小大仙尝尝啊?”

    庄志安热情,拿着好一些吃的喝的,进来时候也没瞧人,直接奔着小桌上方向就去了。

    外头风大,怕冷风灌进来,进门时候,他不忘将门带上。

    手不够用了,就用了脚。

    一钩门,后背一顶,木门咯吱一声响,立马被关上,只吹了一丝风进来,还被他给挡了挡。

    说着高樂高,庄志安抬头冲丁玉如看去,这一看,人又愣愣呆呆了。

    丁玉如真的生得好看,五官细腻柔和,皮肤白皙,添一道绯红的时候,眼睛水汪汪的,皮肤好似吹弹可破,在庄志安眼里,她就似冬日里盛开的山茶一样。

    “瞧什么呢!”丁玉如羞恼,特特瞅了瞅潘垚。

    潘垚冲丁玉如笑了笑,眼睛里狡黠的光闪过。

    她是小孩呢,新郎看呆新娘子的事她不懂,多看几眼也不打紧。

    丁玉如:……

    她眼睛微微睁大,被潘垚的厚脸皮惊了惊。

    “哦哦,我、我去煮些牛奶过来,咱们这边的奶质好。”庄志安也不好意思了,急急起身,慌不迭地往外头走去。

    走到了门口,他又转过头来瞧丁玉如。

    “记得拿高樂高哈,上次你收在柜子里了。”

    “知道知道。”丁玉如没好气,“快去厨房热牛奶去吧。”

    庄志高出了屋门,屋里安静了几分,丁玉如羞着一张脸,想起了什么,点了点潘垚的脑门,讨伐道,“小姑娘家家的,瞎瞅什么呢,还乐呵呵笑。”

    “瞧新娘子呀。”潘垚理直气壮。

    吃酒席嘛,除了好一口吃的,最重要的就是那份热闹,回头宝珠和何金成这些同学知道她是去喝喜宴酒席了,缠着她说热闹事,保准会问新娘子漂不漂亮。

    “我得给她们说一声,新娘子可漂亮了。”

    丁玉如被潘垚闹得脸红,丢下一句我说不过你,下地趿拉了双棉鞋,转头就去柜子里翻庄志安特意提到的高樂高。

    潘垚瞧了瞧,红红的盖子,黄色的包装罐,高樂高三个大字特别大,里头装的是可可粉。

    这东西和麦乳精一样,是固体冲调饮料,最近电视上广告可时髦了。广告里,妈妈冲泡一份,小孩子喝得香甜,小小一罐可不便宜。

    看来,姐夫的家底还是殷实的。

    潘垚欣慰。

    ……

    香甜地喝了杯热可可,身体由内到外都热乎着,潘垚和丁玉如闲聊着,说到了明日的喜宴。

    “日子挑得很不错,是六辰值日的黄道吉日。”

    庄志安高兴,“是吗,得小大仙一句好,我这心里老踏实了。”

    又怕潘垚以为自己是客气话,他又急急解释。

    “您的本事玉如都和我说了,只是听着,我就心潮澎湃——”

    眼见着庄志安还要夸,潘垚连忙岔开了话题,“姐夫,我刚才来的时候,瞧见这条街上有两处地方贴了喜联,是谁家也娶亲嫁女吗?”

    潘垚问着这话,不单单只是岔开话题。

    一条路上两家有喜,她多瞧了几眼。

    在望气术下,潘垚瞧到了庄家有喜,而另一户却没有。

    婚礼,昏礼。

    在古时,婚礼被称为昏礼,于黄昏举行,于落日二刻之后,取的是阳来阴往之意,现在,虽然昏礼作婚礼,时辰也不再拘泥于黄昏时候,不过,东家有喜的时候,老宅有感,这户人家的气息也和别人家不同。

    庄家有阴阳渐替的炁息,阳气上升,阴气下沉,双气相互交缠而汇成了双喜一字。

    还真别说,远远瞧去,那如雾如岚的【囍】字还颇为好看。

    “不是成亲。”丁玉如和庄志安对视了一眼,还颇为好笑,“是聘花嫁花,他们这儿的习俗,咱们那儿没有。”

    “聘花嫁花?”潘垚诧异。

    “你瞧吧,我就说是你们这儿搞的花头,胡里花哨的,不单是我,小大仙也没听过。”

    屋子里没有外人,丁玉如说话也没那般小心,想到啥就说了啥。

    “就是买卖花树,他们这地儿说了,花草有灵,要是知道自己被卖出去,肯定心中伤心,回头挪了新居就容易生病害!”

    “说一句聘花嫁花,到了新居,在花草心中,那新居也是自己的家,也就安定了。”

    潘垚:“心安即是归处?”

    “对对!”庄志安在一旁点头。

    他看着潘垚的目光有着佩服,别瞧这小大仙年纪小小,这不单单人生得有仙气,肚子里还有墨水呢。

    他依稀记得,聘花后移花入新居,做媒人吆喝着吉祥的话,长长的一串话里就有这句话。

    心安处即是归处。

    丁玉如却不喜欢这聘花嫁花的习俗。

    买卖花树就是买卖花树,单纯的一件事,套了个嫁娶的由头,让她好生不得劲儿。

    那一天,丁玉如失了兴致,没有继续再瞧聘花的事,庄志安好奇,她只摇了摇头没说话,这会儿,潘垚在眼前,她倒是打开了心扉,说了些心里话。

    “志安说了,前几年有过路的人走过,他瞧着这株绯爪山茶合眼缘,要出价三千三,主家没卖,现在儿子满十八岁了,得寻摸儿媳妇了,家里又修了修房子,便想着将这株山茶嫁出去。”

    “唉,”丁玉如轻轻叹了口气。

    美人叹气,蹙着眉头都是好看。

    “听了这话,再听聘花嫁花,瞧着那热闹的场景,我心里都不好受,凉凉的,像大冬天的日子被人当头泼了盆凉水,闷气又不得劲儿!”

    庄志安不理解,“不是真嫁闺女儿,就取了个聘嫁的由头。”

    潘垚倒是理解丁玉如的想法。

    凭什么买卖花卉草木,用的是聘嫁的说辞,还是因着家里的小子成年了,接下来要找一个媳妇的原因而卖了花树?

    就像——

    就像真有个姑娘,因着家里弟弟的婚事,被父母许了出去,换了聘礼回来,转头,那钱就搭在了弟弟哥哥身上。

    偏偏这还不是多想,现实中就是有许多这样的姑娘,她们因着这样的原因被嫁了出去。

    聘礼给了爹妈,再称个等身重的猪肉。

    猪肉跟着聘礼一道,被人喜庆地挑着送来,说是偿了生养之恩。

    从此,人便是别人家的媳妇。

    娘家欢喜多了笔钱财,婆家高兴有了个洗衣做饭,操持家里里里外外的人。

    只姑娘家遭罪了,从此以后,在娘家是客人,在婆家是外人。

    明明是同样的爹妈生养的,吃一锅煮出来的饭,只因为不是儿子,从出生落地就注定了结局的不同,让人憋屈又恨不公。

    潘垚伸手附上丁玉如的手,抬眼看她,有几分担心。

    丁玉如不知想到了什么,抿着唇,眼睛明亮,就像是簇着火苗,瞧过去有几分薄怒,这会儿心火旺,手却泛着几分凉。

    潘垚也不好多说啥。

    她就怕自己多说了,回头姐姐把姐夫给蹬喽!

    潘垚瞧了庄志安一眼。

    说句公道话,这朵正缘桃花还是可以的。

    庄志安也心慌慌,他瞅着丁玉如,小声又小心地唤了几声。

    “玉如?”

    “嗐,你要真不喜欢,我、我寻丽云婶婶说说?好歹不和咱们结婚的日子撞一处?”

    庄志安在想着这事,他和丁玉如的日子是一早就定好的,许丽云那儿,自前几日聘花成功后,众人都瞧出了她心中的不舍和肉痛,毕竟,三千三和六百六十六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她不是很痛快,寻着挪树的日子却急,最近的好日子就是明日,她有些心动,有十分谨慎。

    大概是怕吉时不妥,回头伤了那株绯爪山茶。

    毕竟是她亲手养了十几年,算起来和她家小子差不多的年岁了,浇水抓虫施肥,样样亲力亲为,跟养闺女儿也没差。

    就因为这般尽兴,绯爪山茶花开得好,能嫁了好价格,大家只有服气没有嫉妒。

    听说,前两日时候,许丽云是请了她娘家同宗的一个大哥过来瞧了瞧,这才敲定了嫁花的吉时。

    “说来,丽云婶子娘家的大哥和小大仙你一样呢。”

    想着许丽云这样隆重地挑日子,想来,这花嫁一事看重得很,想要她改日子,这事恐怕悬。

    庄志安为自己方才说的话苦恼了片刻。

    算了算了,他就上门说说,成不成再另说。

    按规矩来讲,他们同住将军巷,同姓庄,算是同宗同姓,喜事就不该搁同一日。

    喜事对喜事,那是会相冲的!

    “和我一样?”潘垚不解,“这话怎么说。”

    “丽云婶子的大哥叫许风和,小时候被人算了是个童子命,不好养,多灾又多病的,后来家里人就送他去了一座庙里,给和尚养着。”

    “耳濡目染下,他也能瞧很多东西,算卦解签,瞧瞧良辰吉日,镇灾解厄……听说都挺灵的。”

    “童子命?”丁玉如不知道什么是童子命,是要一直做和尚的童子?

    潘垚解释了两句,“男为童子命,女为命犯花姐。”

    “在命理上,有这种命格的人婚事不顺,每每谈及婚事就会出现变故,而且,在小的时候也多灾多难,不好养大,据说,他们不是凡人命,是天上的神仙犯了错,被谴责入人间思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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