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寻道传奇之长生绝 > 《寻道传奇之长生绝》第六十五章 兵戎见 意外逢 下
    三天之后,南方几个城镇的夏炎百姓大多都来到了敦刻尔克,总数大约三、四百人,另外几名富商还带来了数十名修行的同道。

    这些人都是各门各派外出历练的弟子,并未出师,修为大多都在伯仲之间,其中修为最高的要数名列七大门派之一丹心盟的一位赵岩师兄。他最初是一名武修,后来带艺投身丹心盟,三十好几才得以外出历练。不过因为他年纪最长,对敌经验最高,同时身兼两艺,实力也较其他门派的修行者高出不少。于是,大家共推他来带队,他再三推拒,终于还是拗不过众人,答应了下来。

    而百姓方面,因为人多口杂,不能事事都大家一块商量,但又不能不了解群豪们的一些安排和动向,于是就由大家毛遂自荐,选出了三位颇得人心的代表。一位是顺祥号的一位分号掌柜,名叫陆靖,是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十分和气;一位是专门贩卖幻天瑶瑾的大富商,名叫朱若沫,是一个中等个子,有些瘦弱的文士;最后一位则是一位女子,乃是夏炎有名的胭脂商人,大家都叫她倪三娘。这三人每天都参与群豪的商讨,然后把商讨的结果传回给百姓。

    郁陀师徒在第三日带来了整整两大车物品,几乎都是食物和药品。

    第四日,一行人辞别了郁陀师徒,朝着巍巍安塔米塔山脉而去。

    要说这安塔米塔山脉,比起当初的迷雾山脉高了不止一星半点,其险峻更是不可比拟。队伍在离开敦刻尔克四天之后进了山,不过由于队伍中除了百多名精壮汉子,余下的都是老弱妇孺,这些人行走在险峻的山道上,速度简直如同龟爬。进山十天之后,众人仍在安塔米塔山脉中盘桓。

    晨光估计前进距离不过二、三百里,距离当初汇合的目的地恐怕至少还差四、五百里,而且队伍中的老弱妇孺已经有些吃不消了,走着走着就会有人像之前的老妪小女孩一般,失足跌倒,幸亏晨光在一旁接应着,还没有人伤着,不过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一个月都走不到那里。

    就在众人仍在艰难的翻越安塔米塔山脉时,青木林又传来了消息,米塔里昂组织的军队已经开始行动,他们那边因为人数太多恐怕会被盯上,因此已经将大队人马分散开来,分作数队,每队百来人,由数十名修行者护送,分路前往阿卡玛拉荒原。

    他们还传来消息,安塔米塔山脉地势险峻,需要以安全为上,不要急于赶路,只要度过了这段路程,再往前便几乎没有大的山脉,行程可以加快很多。

    众人听了这些消息,心里总算有了一些底,加紧帮助百姓赶路不提。

    所幸安塔米塔山脉南坡虽然十分险峻,但翻过南坡,北坡就变得十分平缓,其上密布茂盛的红木林,景色也是十分宜人,众人这一下倒是走得有些留恋不已,不知不觉间,一个月之后,队伍已经走出了安塔米塔山脉,来到了安塔米塔高原。

    此时已经是初冬时节,安塔米塔高原上的寒风刮得人睁不开眼。青木林他们传来消息,他们的队伍就在安塔米塔高原东北边,距离众人仅有五、六百里路程。

    得知他们就在前方的消息,晨光、许逊与彭木自然是欢呼不已,他们不仅自己加快了前进的速度,而且还远远跑到队伍最前面,取代了开路的赵岩师兄。

    天空中一只巨鹰盘旋嘶鸣着,鹰眼中地面上的队伍宛如一只长虫,在地面上蠕蠕而行,又仿佛是一顿美餐,令它流连忘返。

    第四日,眼看着队伍距离安塔米塔高原东北边缘不过一、二日路程。此时,晨光与彭木带着队伍走进了一片森林之中。

    米塔里昂西北的森林全是高耸的松树,黝黑的树干,密集的枝叶,树顶上托着朵朵白雪,别有一番风味。

    晨光与彭木正在队伍前方开路,欣赏着四周的景色,忽然一群飞鸟自一旁的树林中头顶惊呼而起,还没等晨光回过神来,彭木一个猛扑,将晨光扑倒在地,随即一阵箭雨呼啦啦从两人头顶掠过,饶是如此,彭木还是被一支箭射中了右肩,其余的箭支“笃笃笃”射在松树上,钉进去足足有一尺深。

    接着,呼啦啦几条人影自四周冒了出来,这些人身上披着衰草蓑衣,手执棍棒钉锤之类的武器,埋伏在地面之下。晨光两人刚才只顾着开心的欣赏风景,哪里想得到地面下埋伏着人。

    而在更远处的树林中,更多的蓑衣人攀爬在高大的松树上,其中不乏亚人之类,他们则手持劲弩,刚才的箭雨便是他们射出的。

    这数十名蓑衣人将晨光和彭木围在当中,晨光看看彭木,低声道:“你中了箭,必须赶紧治疗,待我奋力突击,咱们往大队人马方向撤退。”

    彭木赶紧道:“不行,不能往那里,咱们往其他方向走。”

    晨光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犹豫道:“可是你中了箭,不赶紧治疗的话……”

    彭木道:“只是一点皮外伤,而且伤口疼痛明显,箭上应该不会有毒,不碍事。”

    晨光点头道:“好,我在前面开路,你可要跟上了!”

    彭木笑道:“你只管往前,刚刚他们暗箭伤人,明着来我单手也不怕他们。”

    晨光也笑道:“你也只能使一只手了。”

    说完,晨光大喝一声,手中金棍光芒乍现,整个人猛然向西南方向扑了出去,单臂一挥,金棍呼啦啦扫向面前的几个蓑衣人。

    当头的一个蓑衣人手执一根碗口粗细的狼牙棍,迎着金棍的光芒就是一棍,这种凡铁俗物哪里能当金棍的锋芒,只听“噗”的一声轻响,狼牙棍被金棍扫成了两段,这个蓑衣人则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

    余下的蓑衣人眼见晨光来势汹汹,再也不敢硬挡,呼啦啦纷纷跳出圈外,晨光轻易便冲了出去,倒是有些吃惊,不过既然目的已达,晨光也不愿恋战,向着西南方向直冲而去,彭木则紧随其后。

    那些蓑衣人被晨光一击逼退之后,并不再急于逼近,他们分成两队,远远地在两边跟着晨光两人,不断地施以暗箭,而晨光与彭木并不反击,只是带着他们向西南方而去。双方就在一攻一守之间,渐去渐远。

    半柱香之后,赵岩魁梧的身形出现在刚刚发生战斗的地方。他远远的便举起右手,示意队伍停下。

    况馨竹上前问道:“赵岩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赵岩半蹲着仔细观察了一番,答道:“刚刚这里发生过战斗,应该是晨光和彭木两位兄弟与人交过手了。”

    许逊也上前来,道:“如何见得?”

    赵岩道:“前方雪地有大量凹凸不平之处,四周都有不少断落的枝叶冒出雪地之外,显然是刚被人折下,还有树上的树皮有新剥落的痕迹,痕迹中心有深孔,显然是弓箭所致,弓箭射入树上,再将箭头拔出,敌人已经考虑得如此周全,定然是早有预谋,在此伏击的。”

    说着,赵岩再往西北一指,道:“而再往西北,这种情况却没有,反而是往西南边有,可见他们两人显然是遭遇了敌人,但他们不愿暴露我们的行踪,带着敌人往西南反方向而去了。”

    许逊听了,上前几步,仔细查看着地面的情况,发现的确如赵岩所说,再往旁边一看,雪地上赫然有一处血迹,惊道:“这里有血迹,他们可能受伤了,我们要赶紧去帮他们!”

    况馨竹闻言更不说话,拔起身形,向着西南方而去。许逊赶紧对赵岩道:“队伍不能停下,赵岩师兄你带着大家继续前进,我与馨竹去支援他们两个。”

    赵岩点头道:“看地上的痕迹,敌人最少有四、五十人,恐怕要再多带几个人去才行。”

    许逊道:“不必,我们此去只为脱身,人多反而更不易,而且只怕前面还会有敌方的埋伏,你们更要多加小心。”

    赵岩道:“你们要早一点赶上来,我们等着你们。”

    许逊点点头,转身疾步追着况馨竹的身影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往西南方向急追了约莫半个多时辰,路上不时能看到一些残落的箭头,心中更是着急万分,脚下更加发力往前赶。

    眼看着已经奔出这片树林了,走在前面的况馨竹忽然感到一阵劲风自头顶袭来,所幸她反应够快,整个人平平往前一跃,然后在半空中翻滚半圈,玉具剑横在面前,发出“噹”的一声,似乎与某种兵刃碰撞在了一起,但令她吃惊的是,她身边根本没有人影。

    况馨竹还未站稳,又感到一股劲风自左侧袭来,她只得再度用玉具剑格挡,玉具剑再度发出“噹”的一声,这一次对方使的力道较前一次大力许多,震得况馨竹手臂发麻,玉具剑险些落地,她还没回过神来,只感觉有一道劲风自右边横扫而来,此刻她是退无可退,想要挥剑格挡也已来不及,眼看劲风就要击中自己,却听远处正赶来的许逊大喝一声:“老六,住手!”

    况馨竹只觉得一股劲风刮过自己的左脸,接着,空中一阵波动传来,一个身材壮硕的青年渐渐显出身影,他双手各执一方棋铁牌,棋铁牌约莫七寸见方,他左手的一面正架在玉具剑上,右手的一面则停在况馨竹脑袋旁不足三寸之处。

    许逊几个纵跃来到两人身前,青年看清了许逊,赶紧收了架势,将两面棋铁牌都交到左手,激动的冲上去对许逊道:“二哥,你怎么在这儿?这个兄弟跟你是一起的吗?”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晨光的同门师兄弟,老六王坤。

    况馨竹冷冷的在一旁道:“我不是兄弟。”

    王坤闻言“咦”了一声,许逊轻咳一声,赶紧道:“馨竹,这位是我的六师弟,王坤。老六,这是与老七和我们一道前来的况馨竹姑娘,我们当初为了通过米塔里昂的边境剃了头发,如今只长出了一点,所以你误会她了。”他说话时特意加重了老七和姑娘,王坤立即明白了过来,赶紧拍拍自己的脑门,冲况馨竹单手抱拳,道:“俺是个粗人,没见过这个……短头发的……这个,以为是……请馨竹姑娘不要见怪啊。”

    况馨竹看他说话都不利索,笑道:“算了,本姑娘不跟你计较。”说着,她脸色又沉了下来,道:“你见着晨光他们两兄弟没有,他们刚才遭人暗算,引着敌人来了这边,而且恐怕他们还受了伤。”

    王坤哈哈笑道:“我们已经见过了,三哥带着他们还有另外几位同道,正在追打落水狗呢。”

    许逊道:“老三也在附近?”

    况馨竹却道:“打什么落水狗?”

    王坤探了探脖子,朝着林子外一努嘴,道:“喏,他们不是回来了么,你们自己问他们吧。”

    况馨竹一回头,晨光与另外几个人正从树林外并肩走过来,晨光一眼看见况馨竹正在看自己这边,笑着冲她挥了挥手,快步走了过来,问道:“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