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绝命至尊 > 《绝命至尊》第两百五十九章 三宗演武 4
    阿丑的人就像一把剑,一把藏在匣中,无人识得其锋芒的剑,他冷冷的看着对面的罗大常,就像看着一具尸体。

    “青竹宗阿丑,请赐教。”

    阿丑抽出长剑,众人哗然,他们看到的不是一把剑,而是一支竹片——三尺长的竹片。

    尽管边缘削的锋利无比,可依旧不能改变它只是一支竹片的事实,就连主席台上的薛紫衣和红红儿,都看的目瞪口呆。

    “那是什么?”薛紫衣道,语气里尽是疑惑。

    红红儿用同样疑惑的眼神盯着凌落风,等待着他的答案。

    凌落风微微一笑,道:“那是剑。”

    薛紫衣不屑道:“那是一支竹片。”

    凌落风微笑道:“竹片也是一把剑。”

    就在这时候,忽听得瞎子上官亭道:“他出剑了。”

    阿丑出剑了,旁人还没看明白他怎样出剑,剑尖便已经抵住罗大常的咽喉。

    没有武魂,没有真气,只是单纯的用**力量送出一剑,快到了肉眼都无法察觉。

    “这是?快剑?”薛紫衣皱紧眉头。

    快剑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剑,也是最困难的剑。

    简单的是招式,只是平平一刺,没有眼花缭乱的虚招作为衬托,只是屈臂,伸臂,力量从脚下来,通过腰部传递到手臂。

    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像演练了成百上千遍,关键是速度,而速度正是最困难的地方。

    你不可能动用很多的真气,因为动用真气需要时间,哪怕仅仅是一瞬间,也会影响剑的速度,那就只有依靠**的力量。

    但人类的**力量终归是有极限,除非天赋异禀,不然很少有人能突破这一极限,毫无疑问,阿丑的剑法突破了极限速度。

    柳恒博和柳青芙对视一样,具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柳恒博叹息一声,道:“没想到阿丑的剑,已经快到了这种程度。”目光下意识转到韩闯身上。

    韩闯耸了耸肩膀,笑道:“不要看我,我什么也没教他,是他自己学的。”

    即便韩闯也不得不佩服阿丑的天赋,他练习快剑之所以能够成功,是因为身体经过易经五拳和南阿剑经的改造,又有剑桩作为激发潜力,而阿丑看起来什么也没有,真正凭借原始的**天赋,达到了这一步。

    虽然这一剑没有领悟到剑意,但韩闯觉得,只论速度,已经与他巅峰时候不相上下。

    擂台上

    罗大常瞳孔紧缩,身体颤抖;

    他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保持在一个平静的状态,但人类恐惧的本能,又让这种尝试成为徒劳。

    他害怕了。

    害怕咽间的竹片再前进半分,只需再前进半分,便会刺穿他的咽喉。

    就连红红儿也一脸紧张,在这个距离,以阿丑的速度,只要他想杀罗大常,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罗大常虽然不争气,但毕竟是落霞宗的弟子。

    红红儿看了一眼薛紫衣,此时此刻,也只有她这个东道主适合说话。

    薛紫衣微微一笑,朗声说道:“比武结束,青竹宗阿丑胜。”

    罗大常的眼睛立刻变作了灰白,即便是早已注定的结果,他也希望晚些到来,最好能再晚一些。

    剑离开了他的咽喉,他终于可以大口的呼吸,即便不愿意承认,可大口呼吸的感觉真好。

    你可以不必活在别人的鼻息之下,而享受自由的美好,哪怕这种美好归根结体也是一种奢侈。

    一阵寒风袭来,劈头盖脸的洒落,刮在脸上,刀割一般的疼。

    疼痛中,罗大常失落的走下擂台,没人关心一个失败者的离去,大多数人将目光聚焦在胜利者身上,即便他长得很丑,那又如何,再丑陋的人,只要有实力,也会得到别人的尊重。

    红红儿长吸一口气,算是回过神来,看着凌落风笑道:“这个阿丑是个人物,若不进诛邪小队实在太浪费了。”

    凌落风迟疑道:“可他的身份……”

    红红儿笑道:“身份怎么了?他是青竹宗的弟子,身份就没有问题,至于他从何而来,不必太在意。”

    “可是……”

    凌落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红红儿打断:“可是什么?没有什么可是的,现在的局势你又不是不知道,放着如此有能力的人不用,难道用那些庸才?”

    凌落风争辩道:“即便用庸才,也比用来历不明的人强。”

    眼见两人有僵持不下的趋势,薛紫衣笑道:“不如这样吧,先看看演武,结果都出来了,再讨论诛邪小队的事情。”

    红红儿和凌落风同时点点头,算是达成了基本的协议。

    演武继续,走上擂台的是一个瘦高的年轻人,身着黑色锦衣,外套一件紫缎子坎肩,腰上围着一条大革带,带子上镶嵌着一颗龙眼大的玉珠子。

    他的脸上就像玉珠子一般光滑,高挺的鼻梁,眸子漆黑,嘴唇薄如蝉翼,嘴角带着和煦的微笑——仅仅是看起来和煦而已。

    红红儿脸上带着激动的微笑,说道:“看着,这就是我落霞宗此次涌现出来的天才之一。”

    凌落风和薛紫衣同时眉头紧皱,这个长得如女人一般漂亮的男人,实力在化元巅峰左右,光凭这一点,已经是落霞宗顶尖的存在。

    什么时候落霞宗也能培养出这种人才了?两人心中疑惑。

    这年轻人面朝着青竹宗的阵营,抚尔一笑,朗声道:“落霞宗颜如玉向青竹宗韩闯挑战。”

    有人挑战韩闯!

    就连瞎子上官亭也心中一惊,一度怀疑是否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他的耳朵非但没有问题,还灵敏的很,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

    青竹宗一众弟子的目光聚焦在韩闯身上,韩闯微微一笑,也不见什么动作,轻巧的飘上了擂台,负手而立,笑道:“难得有人想主动挑战我,我又怎会不接受挑战呢?”

    颜如玉以手掩面,嗤嗤笑了两声,接着笑容忽然一收,冷峻的道:“我可不是挑战你,而是质问你!”

    韩闯皱了皱眉,道:“质问我什么?”

    颜如玉如玉一般的面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表情,他的声音就像森罗恶鬼:“我要质问你,我派内门十几名内门弟子和长老葛恒的死因!”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世人皆知道葛恒和十几名内门弟子被杀的事情,所有人都当其是邪月宗所为,但听颜如玉的语气,此事竟与韩闯有关。

    就连红红儿也坐不住了,急忙问道:“颜如玉,你说清楚一点!”

    颜如玉躬身见礼道:“禀告大长老,此事原本只有宗主和几为长老知道,此次前来,我不但是要战胜韩闯,还要向他讨还葛长老的血债!”

    台下立刻议论纷纷。

    “什么?他的意思是葛恒的死和韩闯有关?”

    “什么有关,他的意思分明是说葛恒是韩闯杀的,这都听不明白。”

    “可葛恒是落霞宗的长老啊,怎么可能会被青竹宗的弟子击杀。”

    “落霞宗的长老也良莠不齐,凝神期可当长老,化元巅峰也可以当长老。”

    “哦,原来如此。”

    ……

    纷杂的议论并没有影响红红儿的判断,他阴沉着脸,沉声道:“颜如玉,葛洪是邪月宗所杀,人所共知,你凭什么说这与韩闯有关。”

    红红儿打心眼里欣赏韩闯,绝不希望葛洪是他所杀,那以为着他们必将站在对立面上。

    颜如玉微微冷笑,道:“太上长老,同葛恒长老同去的人中,有一人活着,他可证明事情和韩闯脱不了干系。”

    “谁!”红红儿瞪眼问道。

    颜如玉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对着落霞宗的方阵招了招手,道:“张衡阳你出来吧!”

    就见一紫衣男子从人群中走出,不是张衡阳又是何人。

    张衡阳一见韩闯,脸上立刻露出愤恨的表情,喝道:“韩闯,我今天就要为死去的同门报仇!”随后隐去了他们埋伏韩闯之事,将其他事情讲了出来。

    “那姓聂的一定与他有关,不然怎可能凑巧在林中埋伏于我们?”话到最后,声泪俱下,颇有一些悲惨的味道。

    韩闯冷冷的看着张衡阳的表演,没错,正是表演,他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韩闯。

    心跳、呼吸、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都说明他心中并不悲痛,非但不悲,反而在窃喜。

    只是他表演的太过逼真,台下众人忍不住相信了他说的话,不禁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盯着韩闯,就连红红儿也不例外。

    “凌宗主,我需要一个解释!”红红儿沉声道。

    凌落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目光在韩闯身上转了一圈,淡淡的道:“韩闯,你辩解一下吧。”

    韩闯躬身道:“是”直起身子,指着张衡阳,朗声说道:“张衡阳,我切问你一件事,葛恒和我为什么会产生冲突。”

    张衡阳斥道:“还不是因为你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葛长老见不惯,才会与你产生冲突!”他自不敢说他们是特意去击杀韩闯,于是随意找了个理由。

    韩闯失笑着摇摇头,道:“荒谬!先不是我韩闯不是狂妄自大的人,就算是,葛恒也不是我杀的,我且你们,与你们冲突之后,葛恒可安然离开了?”

    张衡阳急道:“是离开了,但你随后又让那姓聂的埋伏我们,可怜的葛长老和几十位同门,就死在乱箭之下。”

    韩闯冷哼道:“问题来了,既然我与葛恒是临时起怨,又怎会提前埋伏你们?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们退往哪边?”

    众人一听,顿觉有理。

    张衡阳一见失态有被韩闯翻转之危,立刻又道:“他们一路跟踪我们离开——”

    话未说完,便被韩闯打断:“笑话!一路跟踪?亏你说的出来,那聂姓老者纵然是凝神期的高手,可其他弓箭手?他们也是凝神期的高手?能一路瞒过你们的耳目?还是你们就是一群傻子,被人跟踪了也不知道?”

    “这——”张衡阳一时说不出话来。

    韩闯笑道:“而且你落霞宗有人证,我也有人证,你们走后我绝没有见过任何外人,也没有时间让人去埋伏你们,阿丑,你说是不是!”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阿丑身上,阿丑上前一步,道:“没错,你们离开后韩闯一直与我在一起,没和陌生人交流过。”

    韩闯冷笑一声,又道:“而且你张衡阳似乎还隐瞒了一点。”

    “没有!绝无隐瞒!”张衡阳嘴上这样说,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

    红红儿的眼出射出两道锐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张衡阳,沉声道:“你到底隐瞒了什么,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