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仙炼记 > 《仙炼记》第九十二章 炼胎
    他清晰地看到,在自己腹中,有一团火球正在肆虐。那火球苹果大小,比那火胎大了一号,在火球的外层,无数的火焰,自火球的外表爆发出来,聂飞虽是内省,却也感到了那火焰的无尽热力。正在这时,聂飞见到,那火胎之中,突然浮现出一张面孔。那面孔的双眼,狠狠地盯着聂飞,似乎知道聂飞能够看见它,从它双眼中,透出一种残忍的神色。

    聂飞见到那种眼神,不知为何,心中只觉得一颤。

    猛然之间,聂飞就见那火球,忽地胀大了开来。那种胀大的速度极快,只一霎之间,那火球的本体,便由苹果大小,胀大到西瓜大小,聂飞的腹部,也在火球的胀大下高高鼓起。现在,即使是在外观看,也能看见,聂飞高高胀起的肚皮里面,那发出红光的火球。只需那火球再胀大几圈,只怕聂飞的肚皮便要被撑破了。

    聂飞心中一凉,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存亡,就在这一刻了。其实,他对那火球能否撑破他肚皮一事,并未十分在意,只因还有比这更加凶险的事。

    那火球胀得大了,表面清晰可见。聂飞就见到,那火球的表面上,密布着无数细密的细纹,那些细纹密密麻麻地,散布在火球表面的每一处地方。初时,聂飞还不知道这些细纹是什么,随着火球胀大,那细纹也跟着变得粗大了起来。这时,聂飞才看清,那些细纹,竟是一道道的裂纹,透过裂缝,聂飞甚至都瞧见了火球里面那比外表明亮数倍的火焰。

    到了此刻,聂飞全都明白了。那火胎哪里是消失了,分明是由他口中,进入到他的腹中。怪不得在火胎消失的时候,聂飞感到口齿间一阵好似灼烧的疼痛,原来是火胎由口中进入时留下的。而且这火胎在被聂飞逼入绝境中后,自知逃脱不掉,于是选择了一个极为惨烈的方式,那便是通过自爆,来与聂飞同归于尽。

    聂飞可不想这样被火胎爆体而死,无论如何,他也要阻止这一切。

    想到此处,聂飞再不去关注身体上所受到的折磨,意念潜入到气海,由冰魄之中去提出寒气。一缕寒气,在聂飞意念的引导下,直向那变得无比巨大的火胎而去。寒气临近火胎,便分散开来,整个将火胎包裹住。

    那火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变小。猛然之间,那火胎光华一闪,瞬间冲破了包裹的寒气,重又胀大开来。

    聂飞心中一惊,他没有料到,这当初将火胎冰封住的寒气,居然对这在他腹中,一心想要自爆的火胎无效。现在,寒气对于聂飞来说已是最强力的手段,如果寒气对付不了火胎,聂飞真不知自己还有什么方法。难道就任由这火胎在自己腹中自爆,将自己爆成一堆碎肉吗?

    聂飞正在琢磨着办法,忽地感觉到,自己气海中的冰魄,猛然间释放出大量寒气。那寒气由他脉络,来到他腹中,将那火胎层层包裹住。那火胎受寒气包裹,又急剧地缩小。

    聂飞心中大讶,他可以发誓,刚才他什么都没有做,也并未去催动一丝一毫的寒气。可那寒气,居然从冰魄中自行释放出来,将火胎包裹住,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便好像是冰魄对火胎看不过眼,因此亲自出手,来教训这不懂规矩的火胎一样。

    其实聂飞自己知道,如果任他自己催动冰魄释放寒气,最多只能释放出冰魄中寒气的十分之一而已。而这次冰魄主动出战,所释放出的寒气,不知要比聂飞自己催动的高出多少倍。这寒气也果然有效,那火胎没有半点儿的反抗能力,只能乖乖地缩小。

    ……

    在寒气逼迫着火胎,缩小到原来大小的时候,怪事再次发生。那寒气化成的坚冰外壁,忽然间有一处渐渐变薄,紧接着变薄的地方,形成一个通透的孔洞。

    透过那孔洞,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鸡蛋大小的火胎。此时那火胎只是闪动着微弱的红光,在其表面上,再也没有一丝火焰。

    忽然,一条极细的火线,从那孔洞中流淌出来,绕了几绕之后,进入到聂飞的脉络当中。聂飞不知又发生什么,可火线进入脉络里,不管又不行。没有办法,聂飞只得运起吸纳的功法,将这火线引入到气海之中。那火线一进入气海,便停留在了冰魄之旁,再也不动。

    随着那火线不断地从孔洞中流出,聂飞也持续不断地将这些火线,一一吸纳进气海。

    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那火线越聚越多,竟然形成一个小小的火球饿。那火球极其明亮,聂飞通过内省,一直盯在那火球上观看,猛然头脑一片黑暗,什么也瞧不见了。

    当他再次可以看见事物时,不知又是多长时间过去。他的眼前,是一片灰蒙蒙的世界,整个天地,似乎全都笼罩在浓雾之中。聂飞站在其中,茫然四顾,根本分不清这是哪里。其实最主要的,还在于他的眼里,除了雾气什么也没有,没有任何可供他判断的参考事物。

    忽然间,雾气一阵抖动,有两个人影,自雾气中渐渐走出,走到了聂飞面前站住。聂飞的眼睛,一直盯在两个人影上,他的眼神当中,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惊骇。

    那两个人的相貌,还有那两个人的身形,聂飞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不是旁人,正是聂飞的亲生父母,他在前世的爸爸和妈妈。两位老人,和聂飞印象中的一模一样,并未有丝毫变化。父亲的双鬓已然斑白,母亲的脸上,也还带着那种惯常的怜爱的神情。

    聂飞的父亲,朝聂飞轻轻点了下头,他的母亲则眼里泪花闪动,“小飞……你还好吧?”说着,聂飞的母亲,伸出一只手来,向聂飞探去,好似要向以前一样,轻轻抚摸聂飞的脸庞。见到此景,聂飞心如刀绞一般,他多想再让母亲抚摸一下,重新体味一下过去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