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我是一个僧 > 《我是一个僧》第二十九章 夜袭
    知客僧带我去了二殿东侧的厢房。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证宽说的话。

    想到在丐帮开封分舵,那杯酒明明有异,樱灵却劝我喝下去。更是心烦意乱。

    又想起慧云师傅曾问我将来樱姑娘背叛你,想要杀了你,你也不后悔?

    难道慧云师傅也看出樱灵有问题?

    慧清和慧行的棋局,代表我的“将”最后怎么走都会被代表樱灵的“卒”吃了。慧清和慧行两位师伯当时在不是暗示我会被樱灵杀死?

    到了深夜,我还是睡不着。想着和樱灵相伴的这段时光,有过欢笑,有过甜蜜,有过憧憬,心里很不舒服。

    突然屋顶发成一声响声,声音很轻。

    是樱灵。我心想。她来白马寺一定是见我不回,担心我遭了白马寺僧人的毒手。想到这里,心暖了起来。

    我怕她找不到我四处乱走,惊醒了其它人,轻轻推开窗户,翻了出去。我蹑手蹑脚走远,向屋顶看去。

    借着月光,隐隐约约看见有个黑色的身影伏在北侧厢房屋顶,一动不动。

    她应该是不知道我在那间屋子,在听声音。

    我轻轻一跃,往黑影身边落去,渐渐靠近黑影,只觉黑影身材高大,并非樱灵。

    黑影听到我在空中衣服被风吹发出“沙沙”声,一个起身,拔剑向我便刺。我右手一探后背,想起没带干帅,连忙看准剑头,左手中指一弹,人又向高处飞去。便是此时,黑影手中的剑“当”的一声断了。白马寺不少屋子亮起了灯,脚底厢房里有人喝道:谁!

    那人又是一跃,落地后再次跃起,到了二殿屋顶。

    我落下后直接脚一剁,向二殿飘去。突然暗想糟糕,果然后面厢房“轰”的一声塌了。所幸塌前屋内的人已跑到屋外,正仰着头向屋顶察看。

    转头再看二殿屋顶,多了一人,正在和黑影打斗,一看身形便知是守二殿的证本师伯。证本此时换了剑法,剑身轻盈,一剑快过一剑。却见黑影虽没了武器,使的拳法却是有守有攻,丝毫不落下风。

    我快落到屋顶时,黑影不敢恋战,“嗖”的一声窜向大殿。

    我一落脚,证本师伯便认出了我,说你快追,我得守在这里。

    我刚想向大殿跃去,证本说下去追,屋顶吃不消你那一脚。

    我慌忙跳了下去,向大殿奔去。

    只见黑影跃上了大殿屋顶。我跟着跃去。

    黑影转头见我追来,正想跳下大殿,突然瓦片乱飞,有铜钟从黑影脚下撞出屋顶,黑影向上一跳,头下脚上,一掌拍在铜钟顶上。铜钟顿时碎了,碎片四处乱飞。

    有两块碎片向我射来,我中指连弹,碎片夹着风声又向黑影射去。

    黑影此时刚落在屋顶洞旁,见碎片去势极快,不敢用手接,身子一闪,避开了碎片,此时,我正好踏上屋顶。黑影又是一跳,从屋顶洞口钻了下去。我不及多想,跟着跳进了洞口。却见洞底下正是慈眉,慈眉向上双掌一托,黑影空中一翻,避开慈眉掌力,跟着向我拍出双掌。我慌忙一个前滚翻,也变成头下脚上,双拳迎接。忽觉对方掌力异常强盛,气势如同排山倒海。我猛的醒悟,原来是黑影用掌向我推动了慈眉的掌力,两人掌力先后齐至,我不敢小觑,精神一震,使上了十成内力,拳劲和这两股掌力一撞,身体在空中不由得一停,我趁机后滚翻了两圈斜落在地上。黑影也已站在一侧。

    烛光下,只见黑影一身夜行衣,蒙了面。蒙面人“嘿嘿”一笑,对慈眉道:好如来神掌!

    又转向我说,好达摩金刚拳!

    慈眉坐在蒲团上,合什说道:阿弥陀佛,道家弟子前来白马寺又是为何?这手借力打力的功夫俊得很啊。

    我觉得蒙面人声音极是耳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蒙面人说,即是偷偷摸摸来,又怎会告诉你来是为了什么。告辞了!话一说完,撞破大门,窜了出去,身法极快。我身形一晃,跟了出去。

    蒙面人轻功虽好,却还是不及我。不到五里地,我便追上,我一掌朝他背后拍去,他又闪到一边,却停了脚步。我也停了下来。

    蒙面人忽然开口道,智山,难道非要打死老朋友才甘心么?说完拉开了面罩。

    是你。我吃惊的说。

    原来蒙面人是天师教的张道明。当日曾被杀害我大伯的人断了他的轩辕剑。

    张道明笑道,没想到你轻功这么好,内功也是了不得。我和慈眉的掌力都没伤到你。

    我问,你怎么会来白马寺?

    张道明说我也正想问你呢。

    我把去白马寺的原因和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张道明说凶手必无他人,定是证严。他们怕你报仇,胡编了一堆话,你大伯去白马寺烧香并非全无可能。你怎知他年轻时没出来闯荡过江湖?路过白马寺不曾去烧香拜过佛?你是沈丘又是少林的,这不也来了白马寺吗?

    我被他一说,又觉得有些道理。我说证宽方丈说证严用的是无刃的铜色钝剑。

    张道明嘿嘿冷笑道,证宽如果说谎呢?你想想,少林有三把名剑,与少林齐名的白马寺竟没一把名剑?我道家可是不少门派都有的,上次你也见过。

    我说证宽给了我一本书,记载的是紫色宝剑,说我可以从这本书中获得些线索。

    张道明说你拿给我看看,我便从怀里掏出书递给了张道明。

    张道明翻了翻,说哪有什么紫剑记载?不过是篆文书写的剑谱。你自己瞧瞧。

    我接过书一看,果然全是篆文,一个字也不识。

    我把书收了起来,问你今天怎么来白马寺了。

    张道明皱眉道,太子抱恙在身,太医束手无策。我怀疑是上次出京时证严趁我不在,给太子下了慢性毒药。这次前来便是想碰碰运气,能不能在白马寺找到解药,没想到会遇见你。

    我说对了,上次你问我可知为什么你带轩辕剑去比剑,后来又没说。

    张道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带轩辕剑就是为了去断你的干帅。

    我说难道你们不是道家比剑?

    张道明说,当然不是。我们只是在那边等你上钩。没想到最后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道家的名剑被断了不少。

    我说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去那家客栈?

    张道明说,你想想你是谁带过去的?

    我一想是樱灵,心沉了下去。

    张道明继续说道,我本不赞成这样,既然是比赛,便该公平参赛。使这些阴险手段,恐怕三清天上有知,会气得吐血。当年太虚与我有恩,他即向我开了口,我虽不愿,却不好推辞。智山,你不怨我吧。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张道明说我初次见你,便觉得你为人坦诚,我也不过是坦诚相告。这次我没拿到解药,又惊动了白马寺,下次恐怕便拿不到了。

    张道明见我不吭声,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天下好女儿多的是,不必为樱姑娘伤神。我这就回京去,你自己小心。将来有时再聚。告辞。

    说完,张道明一抱拳,消失在了夜色中。

    回到白马寺时,证宽在大殿等着我,慈眉却不知去了何处。

    证宽问逮住那个人了吗?

    我摇了摇头,说追丢了。那人轻功很好。

    证宽说算了,慈眉师伯说那人是天师教的,刚才你们交手他用的是天罡掌。我白马寺辅佐四皇子,天师教辅佐太子,积怨已久。我好好安排一下,下次他再闯进来保他插翅难飞。

    一夜无眠。

    早晨匆匆告别证宽,回到王将军的府邸。

    樱灵见我回来,很高兴,问查得怎么样了?

    我摇了摇头,进屋收拾了细软,对闻声回来的王将军说我得去一次京城。

    王将军再三挽留,见我执意要走,只得拱手道别。

    走出洛阳城,樱灵不紧不慢的跟着。

    我转头说我去京城,你回武当山吧。

    樱灵说,你怎么了?见你从白马寺回来就怪怪的。不看我,也不怎么理我。现在又想和我分开,你究竟怎么了?

    我说我怎么了?你心里清楚得很。

    说完不等她回话,发足向前狂奔。她在后面边追边喊,你等一下……却是声音越来越小,眨眼的功夫,便将樱灵甩得没半点影子。

    跑了半个时辰,不自禁缓步前行,连连转头向后看。就这样又走了半个时辰,仍不见樱灵的身影。

    路过一家酒馆,走进去点了一大盆兔肉,一壶酒。

    吃着吃着,忽然樱灵进来了,坐到我对面。

    樱灵喊道,小二,来一盆鱼肉。

    我当没看见她,只吃自己的。

    樱灵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武当故意安排在你身边的?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办法置你于死地?

    我“哼”了一声,不搭话。

    樱灵说智山哥哥你好糊涂,我要是想你死,晚上你睡着了我干嘛不一剑戳死你?

    我说你也未必有这个本事。

    樱灵说,行,就算你能提前感觉到,那我在随身带的干粮里下毒总行了吧?

    我说丐帮的毒酒我能发现,你带的毒饼我会发现不了?

    樱灵急道,我发誓,我没有害你的心思,如果我有害你之心,让我坠入悬崖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