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唯我独食 > 《唯我独食》第138章 接下来喝咖啡
    接下来喝咖啡,云安尘又讲了我爸一个轶事,很短。

    讲完,她言归正传,和我谈续约的问题。她要掰开来详细跟我讲,我说,“不用,一切和我爸的一样就成,‘外甥打灯笼——照旧(舅)。’”

    云安尘和莲子又笑,说我民间语言丰富,我刚才讲的歇后语,只有七、八十岁的老人才说。

    我又逗她们俩,“七、八十岁加一起的老人说的。”

    她俩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就告诉她们,这个歇后语是我罗奶讲的,我罗奶一百五十岁,不是七十、八十岁加在一起?

    她们还不明白,关键是她们没遇到我罗奶这么大岁数的人,不相信世上还有这么大岁数人活着。

    我解释半天,她们俩才懂,所以,我这句话,没收到幽默的效果。

    总共一个多小时,我们才算喝完了那杯埃塞俄比亚咖啡。云安尘一扬手臂,叫来了服务生,她从手包里抽出两张百元纸币。

    我问她,“你干什么?”

    “付帐.”

    我说,“刚才我都付了,你们没看见?”

    “付了?你那不是给的小费吗?”

    “小——费?这里咖啡多少钱一杯?”

    “六十元一杯。”

    “六,六十元一杯!里边有金粉啊!”

    云安尘看着我,“干红先生,你真幽默。”然后就把两张百元钞递给了服务生。

    我敢肯定地说,云安尘这次说我“幽默”,绝不是幽默一词的本意,顶多相当于“你真逗”“你真能开玩笑!”之类的。

    话说回来了,我开始给那一百元,不是付帐,而只是给小费,那这“小费”也太大了吧!成了“大费”吧!

    云安尘付完帐,服务生还找回她二十元,真是六十元一杯。她也毫不客气,把找回的二十元,放回她的手包里,没再给服务生小费——也是,小费,我那么大方地给了,云安尘还给什么呢!

    我们仨儿走出来,分手的时候商定好,到七月份我爸那份合同到期前三天,云安尘给我打电话,我再到她的律师事务所来签订我和她的合约。

    我爽快地答应,“好,一言为定。到时候,埃塞俄比亚咖啡,一定我请,小费由你来付。”

    云安尘指着我,对莲子说,“干红先生就是幽默。”这回这个幽默,是真幽默的意思。

    我回到家,喂好了什旦和小木杜里,就琢磨自己吃什么。

    我走到屋门旁,楼门的电铃声响了,我想都没想,就把对讲机摘了下来,“谁呀?”

    “小牧童,这回可别说你没在家。”

    啊!怎么是她?!她不说在西北山苗圃吗?这么远赶回来了?

    我就把楼门打开了,想了想,又把屋门也打开了,既然躲不掉,索性就大方点吧。

    戚丽嫣是跑着上的楼。听到她跑上来的脚步声,就能透视出她急切的心情,不行,不能让她任意而为,得煞煞她的锐气,一任她张狂下去还得了?

    但,怎么煞她,象熬鹰那么熬她,我一时还没想好,因为这毕竟太突然了,差不多相当于“迅雷不及掩耳”。

    我从敞开的门缝儿里看到,还有两三个台阶才能上来的戚丽已经开始解她外衣扣子了。

    她穿的是村姑装,外衣是一颗一颗的扣子,解这种扣子再快,也需要时间,不象拉链,“哗”的一下子就拉开了。

    解扣子声音,也成巨响,把我的耳膜震得生疼,我被震得颓坐在沙发上。

    她一进屋,看我极其萎靡的样子,就解开了怀,“这孩子,咋饿成这样?快点儿,妈给你吃两口!”

    于是,她抱起了我,象母乳喂婴儿那样喂我,你说这是不是本能?她从来没有过孩子,当然也没有哺乳过婴儿,可是她这一套满熟练的,象是几个孩子的妈妈。

    我对她说,“我要吃手擀面。”

    在我看来,手擀面是最耗时费功的,这样才能最大可能地延缓她出手的时间。

    “好说,想吃手擀面容易。”戚丽嫣说着,就合上衣襟,站了起来,去厨房了。

    我就势躺在了沙发上,眯起眼睛,细细体会着埃塞俄比亚咖啡带给我的头皮苏苏麻的感觉。

    这咖啡真浓真烈,在学校时,老三熊我请他喝咖啡,我连着喝了三杯,都没有这种苏苏的感觉。也可能就是那次,我再也不能喝那种加鲜奶、奶粉、咖啡伴侣的咖啡了。

    在此之后,我在不同的场合和不同的人又喝过几次咖啡,但都没有今天在国人宾馆喝的如此的纯、烈。

    不怪是六十元一杯,这样的咖啡就是六百元——六百元太贵了,五百元,五百元也太贵,想来想去,六十元正合适——不贵。

    这种苏麻,好象被低压电电着似的,有一种被虐待的舒爽,在头皮上苏苏地走着,又在手指尖、脚趾尖儿、耳廓边儿上缓缓地徜徉。

    它是个调皮的婴孩,走一会儿,说不上在哪里又蹦跳一下子,让你感觉到它的存在与可爱。

    我说,小宝贝呀,我知道你呀,你乖乖地噢!别顽皮!

    它很听话,我说完之后,它老实多了。

    在我体会那低压电在我身上周遭游走,我即将要睡去的时候,戚丽嫣在厨房嗷唠一声,“吃饭啦!”

    把我吓一激泠,我在屋里对她破口大骂,象个最没教养的人那样骂她,骂她祖宗八辈!

    她不吱声了,悄莫声地溜到了门边,依在门边,低着头耷着眼。

    越看她这样,我越来气,越是起劲儿地骂她,把我从小长到这么大听来的骂人话,悉数翻腾出来,泼给她。

    最后,她屈下膝盖,给我跪下了。这更撩起我的骂兴,把我一开始骂过的话,又都翻腾回来,重新骂了一遍。

    最后,她哭了。她这一哭,我受不了了,逐渐地减少了骂话,以致最后只好停了下来。

    她也收住了泪水,对我嘟囔着,“你别生气了,吃饭吧,想面条都坨了……我得上班去了,头一天,不能迟到……”

    啊?到上班时间了?这么个点儿了吗?可她还没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