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刑警1985 > 《刑警1985》8,不信是吧?看谁想坐牢你就打他
    拉弟异常的羞态一下子叫大家发现了门口的云雾庵,宽额头酒糟鼻子当即站起,又是这个昨日打不怕的家伙。拉弟知道他俩想干什么,当即摆摆手止住他俩,她站起来,走拢云雾庵面前,她想你不是盯住我看不够吗,看我怎么逗逗你这个色鬼。她偏着头从上往下仔细地打量着云雾庵,扮一副轻佻样儿。她见云雾庵的目光一点也不躲开她,还朝她笑呢,她有些恼,就伸手拍拍他的脸颊嘲弄地说:“你呢,黑是黑了一点,不过呢,还有几分耐看呢。”

    云雾庵也想气一气这个自以为是的姑娘,就说:“算你有眼力,我黑是健康的表现,耐看就是你愈看愈想看,还就是看不够。”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大言不惭的人,拉弟笑了。这时她发现大辉用很恨的目光盯着云雾庵,手握拳一颤颤的,显然是在克制住自己没动手打人,她想自己本是要戏弄一下云雾庵的,却未想到竟弄成打情骂俏似的。她见云雾庵还不知趣快些走开去,挖了大辉一眼问云雾庵:“你还不走,还想挨揍不成?”

    云雾庵不吭声,可鲁大辉已站起,拉弟看大辉真的要动手打人,急了,说:“你就会打打杀杀,是不是又想栽进牢房里去?他是市法院院长的儿子,别看他花花公子不是个东西,你们打了他,他就是个宝贝疙瘩,不信,是吧?看谁想坐牢你就打。”

    拉弟这么一蒙还真管用,众人虽是有些狐疑,却没有人再想打架了。拉弟见他们似是不信,就对宽额头说:“我也是昨天打了他以后才认出他来的。”她一扭头对云雾庵说:“你还不快走!”

    不查清这个二虎,我怎么能走呢,云雾庵想。他说:“我昨日好心好意怕你从拖拉机上摔下来,拽了你胳膊肘一把,这不算过份吧?可你却叫人打伤了我,你这么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咋就这么不讲道理!”

    “你想怎么样?”拉弟问。她想,我这不是在帮你吗,你这家伙咋不知好歹呢,我不撒谎说你是院长儿子,你又跑不了一顿揍。

    “还我一个公道,”云雾庵胡诌,一句话他就是不走开。

    拉弟无言,想想昨天的行为也是太过了,正不知怎么说,不防鲁大辉在一旁问道:“还你公道,怎么还?昨天他们怎么打你,你就怎么打我几下得了。”

    云雾庵哼哼地笑了,这世上竟有这么一种逻辑思维的人。直笑得拉弟脸都红了,这种大脑愚笨之人还说是她的男朋友。她说:“亏你也想得出来,你以为人家同你一样不明事理。”她对雾庵一笑说:“不如坐下喝一杯,算我们错怪了你,如何?”

    宽额头鸭公酒糟鼻子起哄说,大姐这个主意好,你就坐下吧,我们敬你一杯酒。

    云雾庵求之不得,可他装得极不情愿,犹犹豫豫的,宽额头见状就来拽他;拉弟稍稍挪动一下身旁的椅子示意云雾庵坐她身旁。她对宽额头说:“和尚去加两个菜。”云雾庵落座,拉弟侧身对他歉歉一笑,小声问:“先生咋称呼?”

    云雾庵也小声儿答:“雾庵,”拿起筷子没说一句客套话就吃,一副狼吞虎咽样,事实上他已经饿极了,胃口很好,但最主要是想气一气正瞪着牛眼大的鲁大辉,那一脸横肉无一个细胞不含着对他的敌意。

    鲁大辉看云雾庵吃喝有一会儿了,就倒了两杯酒只等机会,可云雾庵却旁若无人似的左手抓起一只鸡腿,右手又去舀汤,这个馋相若是他鲁大辉,拉弟这女人早就数落他的不是了。可这会儿,拉弟却目不转睛地看着云雾庵吃喝,一脸满足的神情。

    “喂,喝酒!”大辉一声喝。他早看云雾庵不顺眼了,终究按捺不住,一杯酒送到云雾庵面前,他那醋劲儿谁还看不出来?云雾庵只是装傻,说:“那请。”他嘴嚼着食物,手端酒杯望着大辉那脸上的一道疤子说:“我只有一杯酒的量。”

    大辉一口干了说:“请。”

    云雾庵见酒就好怕似的,眼一闭,一仰脖子也干了。

    “好,再来一杯!”大辉见云雾庵把酒干了,就来劲了,又倒满一杯。

    云雾庵做一个忸怩的样儿说:“我真的不行。”他望着拉弟,可拉弟就是视而不见,也一句不吭声。其实,拉弟也在想,不就是个喝酒嘛,喝醉了打不成架就好。

    和尚端菜上来了,云雾庵就又夹菜吃。大辉说:“不喝酒算什么男人,你喝一杯我喝两杯总行了吧?”他怕云雾庵不喝,倒好了两杯酒,他抢先喝了两杯。至此,云雾庵还是一副害怕相,望望大家似是在问,我喝不喝呢。“再喝下去就倒了,”他说。很是无奈何,就像是把命也不要了似的,又一仰脖子把酒喝了。

    再喝就要倒地了,这是大辉最希望看到的结果。他又为自己倒了两杯,给云雾庵倒了一杯。云雾庵见大辉眼脸涨红,说话结巴,早八成醉了,不等大辉说什么,端起杯酒就喝了。大辉见此也喝了两杯。

    云雾庵说:“再不能喝了,我胸部好疼,你呢也醉了。”

    大辉说:“醉什么醉,再喝一杯,不,再一瓶都没事。”男人喝酒,醉了,常常豪气十足,再说他鲁大辉就凭这豪气,不知整治了多少人,今天,最主要的是给拉弟看看,他与云雾庵谁是个真正的男人。

    云雾庵说:“真没事?那我就陪你喝一瓶好了。”

    大辉只当云雾庵吹吹牛皮而已,真喝,瞧他那个熊样,吓都吓得他趴下,于是大辉说:“不喝就学狗叫。”

    鸭公早想看一场热闹,他希望有人治一治大辉的霸道。因为上一回他对拉弟开了一次玩笑,大辉就对他不依不饶。此刻他忙去拿来两瓶《五交白》,揭开盖子给大辉云雾庵一人一瓶。云雾庵此刻端起酒瓶一古脑儿灌进嘴里,只惊得大辉傻愣愣的。

    鸭公说:“不喝学狗叫。”众人附和:“学狗叫学狗叫。”

    云雾庵起身上厕所,他右手食指伸进喉咙里抠,将胃里的食物吐得一干二净,待他返回来时,大辉已喝了大半瓶,他人却倒在鸭公怀里直往地上坠。

    “快送医院呀!”云雾庵说。拉弟急忙拿出一张钱叫和尚酒糟鼻子与三久,帮助鸭公架起大辉去闸口医院。

    和尚他们一走,拉弟起身也要走;云雾庵一把拽住她坐下,说:“你也没吃什么,不吃岂不是浪费?你叫二虎也吃。”

    二虎摆摆头坐一边,拉弟仍然不吃,两肘撑在桌上,两掌托住下腭在想什么。云雾庵注意到她腕上的翡翠玉镯似乎在哪儿见过。昨日他拉她乘上拖拉机时玉镯晃了一眼,他没太在意。

    “几点了?”他握住她的右手腕。

    她缩了缩手笑了,看了一下左手腕上的表说:“四点钟。”

    他想起四点钟应在闸口旅馆与那联防队员见面,便说:“二虎帮我买点水果送到医院给那个坏疤子脸。”他又看着拉弟说:“那疤子脸爱死了你,叫你拉弟对吧?”他不怀好意地笑了。

    拉弟幽怨地盯了他一眼,先他走了出去。云雾庵将手搭在二虎的肩上慢悠悠地下楼。出酒楼,拉弟已走远不见人影,他和二虎一会儿到了旅店。

    二虎是不是朱二虎呢,他想。那联防队员早在门前候他,走了过来。云雾庵说:“这小兄弟叫二虎。”他眨眨眼,早先约好了的暗号。队员会意大喝一声:“朱二虎。”

    朱二虎一怔。

    “就是他!”那队员扑了过来说。“派出所找你多时了。”一把扭住朱二虎送到派出所。

    朱二虎年龄虽不大,却是个“两进宫”的主儿,未获取赃证他岂能一时半会儿交待作案?云雾庵在派出所同行的配合下,审了他两个小时,可他就是只字不提盗窃那呢子布料的事。

    在闸口,云雾庵抓获了朱二虎,还发现了同伙,这叫电话那一端的吴大豪很是高兴,说:“别掉线啊,继续追踪,不愁发现不了赃物。”末了,大豪说:“我派人连夜押回朱二虎,放在闸口,怕夜长梦多。”大豪谈完工作又问云雾庵:“你最近恋爱了?”

    云雾庵一愣,说:“什么嘛。”

    大豪说:“小韦她妈妈来找支队长老头子,一定是要说你的坏话,被我挡住了,她说小韦爱上了你,这是不能发生的事。”

    云雾庵说:“她妈还怎么说?”

    大豪说:“还不是同任娅娅的家人一样,希望自己的女儿找个门当户对的。”

    云雾庵说:“我知道了,再见。”他压了电话,气炸了肺。妈的,就让她门当户对吧,幸亏陷得不深,罢了,他想。

    云雾庵离开派出所,天快黑了,最后一抹晚霞滞留在西边的天际。雾庵想,那酒醉的疤子脸还在医院吧,那他那一伙人也会在那儿。去看看那混球怎么也得提点水果吧,就在路边一个水果摊买了几斤苹果,可就在他一转身时有一人拖着他就走。他看是酒糟鼻子,问:“三久,你干吗?”

    三久说:“找你半天,表姐要我找你去。”

    “她在哪?”云雾庵问。有拉弟在,那一伙人就跑不了了。

    三久说:“在船上,跟我走就是了。”

    云雾庵说:“你没看见我买了水果,要去医院看望鲁大辉吗?”

    三久说:“你还去看那个疤子,忘了他对你过不去?”

    云雾庵说:“算了,你们出来闯也不容易,再说那疤子脸是因为太爱你表姐了,才对我这样的,他是你表姐的男朋友,对吧?你们是一起出差的?”

    三久说:“那是那,表姐本地人,她开了一个制衣厂。”

    拉弟竟有一个制衣厂,云雾庵一喜,制衣厂哪还有不要呢子布匹的?八成赃物就在她厂里,跟踪她太有必要了。他跟着三久深一脚浅一脚,一溜小跑。妈的,七岔八弯的什么地方等呀,云雾庵心里说,可潜意识里真有几分兴奋,他真希望和这个女孩子有点儿故事发生才好。

    “你爸爸是院长?”三久问。

    云雾庵愣怔了一下,想到拉弟撒谎蒙他们,还真是被蒙住了,他笑了,说:“问这干啥?拉弟是你亲表姐?”

    三久说:“远房的,我,和尚,在乡下闲也是闲着,表姐叫我俩跟着她,我俩就跟着她了,就是要提防那个疤子脸使坏心眼呗。”

    雾庵问:“那鸭公是疤子脸的人?”

    “鸭公二虎同疤子,从前都是牢友,”三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