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刑警1985 > 《刑警1985》74,谁不知你俩穿一条裤子
    一个笔名叫什么的作者说过,有一类女子,当她第一次把自己的青春交给哪个男人时,就意味着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那个男人。当她发现那个男人并不能给予她所要求的或要达到的目标,就认为是不值得她托付一生,于是就折腾,折腾来折腾去,看看不行了,她又会把自己剩下的大部分或部分或小部分的青春再给一个她认为会令她幸福的另一个男人。她们总会把浪漫与狂热的恋爱情形误当成婚姻也该是那样的。

    转眼间,日历就翻到了一九八六年的三月,也即是农历新春月半闹元宵的日子。午餐后,大豪在走廊上喜滋滋地望着云雾庵,说:“年过了节过了,娅娅要我明天去领证。”

    “好事,恭喜了,”雾庵说,联想到商君如今要和自己分手只是没有说出来的这么一个状况,心里就阴着呢,所以说“恭喜”大豪也就缺乏恭喜的那份热情。

    “怎么了?”大豪说,他自己也感到是明知故问。“你和商君原不是说,过完元旦就……”

    雾庵笑了,有些不好意思,说:“就,就什么就,就不结婚了,还用领证?”

    “为什么?”

    “她元旦那几天休息,回省城她妈那儿待了两天,回来,人就阴了,谁还去提打结婚证,如今我们都没在一起做‘那个’了。”

    “你就不能主动一点,女人要哄不是你说的吗?”

    “哪跟哪,不是哄的事,她这一连四五个礼拜休息,不知从哪儿窜出一个戴眼镜的表哥,总来找她。这眼镜,人长得不差,她说他还在读博呢,可你看看咱这文凭,高中还没毕业。”

    大豪一听,慌了,说:“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儿,这么久了,早不说。”

    俩人进了大豪办公室,大豪把门一磕上,说:“真表哥假表哥!你俩是不是没戏了吧,她奶奶的个熊,二十七八的老女人,咱耗死她,看她女人有多少青春。”

    雾庵说:“我看不像是真表哥,但看情形,商君也并不是很喜欢他,只是在应付他似的。”

    大豪说:“总之这事儿与她元旦回省城家里有关,你以前不是说商君她妈不反对她找一个家在乡下的男孩子吗?她妈喜欢当过兵的,你正好当过兵。”

    “商君说她妈讲,再怎么的,标准不至于低到找一个高中读一年半的文盲吧,你指望他今后有什么发展?如今没文凭吃不开。”

    “那商君什么态度?你不是有一个函授大专文凭!”

    “说话,她肯定是捡好的说,但你能信吗?一个什么作家说,女人爱你,那子宫才容得下你,可你看看我们早就不在一起做那个事了,哎,我那个文凭,国家承认,但商君说她妈不认可,是个瞎的〈方言:没用的意思〉。”

    大豪火了:“那就拜拜!”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说她怎么一下子调到治安处当副处长呀,原来是要避开你嘛。说真的,我妹菁菁么样?你不要误会,我和她真的很纯洁。”

    雾庵说:“亏你说得出来,就算你们纯洁,菁菁能看得上我?你看看,一个个女人都不要我了,真的,好失败。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大豪说:“她奶奶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就是韦刁钻,我前几天到她所里,她还问你怎么样,我看她和那姓周的在谈恋爱似的。哎,真的,我把菁菁约出来喝个茶,么样?咱们先也不说是那个意思,只是年轻人一起聚一聚。”

    雾庵说:“怎么说怎么做,你定就好了。”

    大豪说:“那好吧,你这两天把和商君的那种关系给剁它,奶奶的,大丈夫,何处不放牛。”

    雾庵笑了,说:“是何处无芳草,就只知道放牛。”

    大豪说:“我是想逗你笑,一个意思嘛,芳草还不是要给牛吃的。”

    雾庵说:“那草都给牛吃了,那羊不吃草兔子不吃草了?”

    正说笑间,桌上电话响了,大豪接了,“喂”了两声,见对方不吱声,就说:“不说就挂了。”这时对方说:“我,商君。”

    “哎呀,是商政委,不对,是商处长,有啥指示?”大豪打着哈哈说,却挤眉弄眼望着雾庵。

    商君说:“指示,我敢吗,是不是给雾庵介绍女朋友呀?”

    “哎呀,商处长,咋说得这离谱呀,雾庵不是有老婆——有你吗!”大豪大惊。这才和雾庵说了说菁菁而已,什么没做,这娘儿却知道了,你说神不神。

    “知道就好,”商君说,语气加重了。“你和任娅娅开了证明,听说明天就去打结婚证,对吧,你和雾庵在走廊上还说不够,这会儿你俩人又躲在办公室密说密谈,还把菁菁也叫来了,一准是没好事,谁不知你俩穿一条裤子。”

    就在这会儿,有人敲门,雾庵开了门,愣了,菁菁一头闯了进来。这会儿大豪什么也明白了。菁菁来时非经治安处不可,治安处对着刑侦支队,走廊上发生什么一览无遗;商君见到菁菁来了,雾庵又和自己在一起,于是就一阵子联想。

    “我妹是来找我借钱买一件她看好了的衣裳,没事我挂了,”大豪对着话筒里的商君说。

    商君说:“挂什么挂,叫他接电话。”

    大豪说:“叫他,他是谁呀,是那个读博的眼镜吗?”

    商君骂:“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叫云雾庵接电话。”

    雾庵早一旁细细地听了听,什么也知道,让大豪商君他俩吵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就把电话接了过来,一副公事公办的调调,说:“哟,商处长,有什么事吗?”

    云雾庵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就想气一气这娘儿,再说菁菁这会儿也在场,潜意识里与商君保持一点距离,没有什么不好。

    “少来这一套,你为什么这些时不理我?”商君说。

    雾庵说:“怎么理你?大豪他们明天去领结婚证,咱们也去领?”

    商君说:“我告诉了你的,我妈工作还没做通,你给我一些时间不行?你慌什么呢,再说,咱们总还不是都那样了,不就只差一张纸呀!”

    雾庵说:“那一张纸就那么不重要,那为什么当初说元旦后就该去领证的,你却不去,这样吧,那咱们明天去把结婚证领来好了。”

    商君说:“不好,再过一个月好不好?”

    雾庵说:“再过一个月,你别骗你自己了,你真不喜欢那个读博的眼镜?他一次次地那老远地跑来……分手吧,我替你说出来,你不用担心我,好在我总被人甩惯了,受得住。”雾庵突然喉咙一梗,几乎要哭了。他镇住,一会儿又说:“还有,咱们,清清白白的,连手也没牵一下是不是,有人找我有事,我挂了。”这会儿走廊里还真是有人说,王长增的老婆找他有事来了。

    “分就分,吓唬人,是吧,你还怕我真是没人要了吧,”商君气得一下子压了电话。

    大豪望着雾庵说:“你这就走?今晚咱们就和菁菁去喝茶,消遣一下,说定了?”

    雾庵说:“行吧,”脸一红,向菁菁笑了一下,走了出去。